我又穿成了非人类[快穿](147)
“这是陆医生让我拿给你的。”江瑭轻声说,“记得包扎伤口。”
说完他便离开了,从始至终都没有抬眸看祁斯言一眼。
陆辞对江瑭的到来表示了一万分的惊讶。
“你们吵架了?”他震惊问,“闹分居?”
江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黑眸里藏着些阴鸷的偏执,瞬间堵住了陆辞所有没说完的话。
陆辞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在心里哦豁了一声。
也不知道祁斯言那家伙做了什么,竟然让江瑭看起来这么生气。
*
任务提前完成,众人没多做停留,当天就收拾行李打道回府。
回程的路上,江瑭没再坐到祁斯言身边,而是坐到了陆辞旁边的位置上。
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氛围太过明显,让队里的所有人都很惊诧。
坐在祁斯言旁边的是另一个中年猎魔人,他问:“你家小血族和你闹别扭了吗?”
祁斯言没有说话,眼角余光却下意识瞟向江瑭的方向。
对方和陆辞坐在第一排右边的座位,他则坐在最后一排的左边,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是整个头等舱最远的直线距离。
“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最是倔强了,但是哄也很好哄,顺着他说几句他爱听的话就行了。”那名中年猎魔人似乎经验丰富,“跟我儿子一样,脾气上来的时候,看都不乐意看你一眼,小脾气倔得很。”
祁斯言含糊地嗯了一声,收回目光看向了飞机窗外。
事情似乎正依照着祁斯言所设想的路线在发展。
飞机抵达目的地后,江瑭并没有跟着祁斯言回家,而是坐上了陆辞的车。
陆辞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偶尔从车内后视镜中看见后座的少年时,对方一直微垂着头,一副对所有事情都不感兴趣的阴郁模样。
陆辞:“……”
这孩子在祁斯言面前可不是这样。
这是已经被气到装都不乐意装一下了吗?
他也不敢问,只能继续闭嘴当他的哑巴司机。
祁斯言和陆辞住的并不远,开车只需要十多分钟的车程。
把江瑭送回家中后,陆辞便接到了祁斯言的电话,让他去一趟地下车库。
陆辞指了指家中的空房间说:“就这一个空房间,你凑合着住。”
少年听见了他的话,沉默着把行李拎到了空房间,一个字都没有说。
等陆辞匆匆赶到地下车库时,一眼就看见了祁斯言的车,以及站在车边安静等待的男人。
陆辞啧了一声,问:“你和他谈过了?”
“嗯,已经说开了。”祁斯言点头,“他同意先试试和我分开,等你们再熟悉一些后,我就去申请正式更换监护人。”
陆辞皱了皱眉:“你确定他同意了?”
“是。”祁斯言说,“他亲口同意的。”
“他看起来可不像乐意的样子。”陆辞嘀咕道,“你可能不知道,他到现在连一个字都没有和我说过。”
祁斯言静了静。
“可能……”他喉结微动,轻声说,“可能还需要一阵子适应期。”
陆辞却没有他那么乐观。
他想到了那天病房之中他和江瑭的谈话,他咽了咽嗓子,把那些话又给咽回了肚子里。
“希望如此吧。”陆辞说。
祁斯言嗯了一声,从车里搬出两个箱子说:“一个是他常穿的衣服,还有一个箱子装的是……他的玩具。”
陆辞有些诧异:“玩具?”
祁斯言含糊道:“是他平时玩的些东西。”
其实箱子里装的是江瑭拍视频的工具,但他突然想到,对方似乎并不太想让人知道他拍视频的事,便紧急改了口。
陆辞没有追问:“行,我给他搬上去。”
“这段时间,我每天晚上都会过来一趟让他进食。”祁斯言说,“等以后他身体好转起来,进食的频率会降低,我也会减少过来的次数。”
陆辞朝他翻了个白眼说:“还真就当一个没有感情的移动血袋啊你。”
祁斯言笑了笑,没说话。
陆辞不乐意再和他多说什么,搬着箱子走人了。
祁斯言真的以为,事情正在逐步走上正轨。
直到第二天晚上,到了江瑭往日进食的时间,祁斯言敲响陆辞家的房门,却对上了满脸无奈的陆辞。
“你可算是来了。”陆辞侧身让他走进屋内,“你家小朋友脾气可真倔,一整天都没吃东西,问他他就说不饿,可真难伺候。”
祁斯言眉头一皱:“不吃东西?”
“是啊,一口都没吃。”陆辞指了指紧闭的房间门,“我拿他没辙,还是你来吧。”
祁斯言便敲了下房门说:“小瑭,开门,是我。”
房门打开,江瑭眼眸微垂:“祁先生。”
“我听陆辞说,你不吃饭?”祁斯言眯了眯眼睛,声音里压着怒气,“为什么不吃?”
“我吃不下。”江瑭说,“我不饿。”
祁斯言眼眸微沉:“不饿也不能一天不吃东西,身体不想要了吗?”
少年沉默以对。
仿佛在做无声的对抗。
“就算没有胃口,也多少吃一点。”祁斯言放缓语气,“想吃什么?我去做。”
江瑭抬眸看了他一眼,又迅速搭下眼帘:“都可以。”
这就是准备吃东西的意思了。
祁斯言心下一松,对一旁的陆辞说:“厨房借用一下。”
陆辞:“您请便,随便用。”
祁斯言煎了两个鸡蛋煮面条,面条的汤奶白浓郁,卖相极佳。
江瑭已经坐在餐桌边上了,低声说了句:“谢谢祁先生。”便接过了筷子。
看着少年低头安静吃面条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祁斯言几乎以为时间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
一碗热乎乎的面条很快就被少年吃完了,连一点汤都没有剩下。
祁斯言便笑着说:“你看,这不是挺有胃口的吗?”
江瑭皱着眉,没有说话。
祁斯言撩起衣袖,准备让他再进食一些新鲜血液。
一直安静坐在餐桌边的江瑭却突然站起身,餐椅在地上划出刺耳的滋啦声,少年转身踉跄着跑进了卫生间。
祁斯言和陆辞都是一愣。
这一幕实在是太过熟悉,熟悉到几乎刻进了祁斯言的潜意识中,让他几乎立刻就跟上了少年的脚步。
江瑭把刚刚吃下的面条全吐了,吃进去多少就吐多少,半点都没剩。
祁斯言下意识地递水拍背,人却是懵的。
只是普通的食物而已,怎么会吐?
祁斯言用询问的视线看向陆辞,对方却紧皱着眉,直到他把江瑭扶到沙发上坐着,陆辞才冲门外扬了扬下巴。
两人避开江瑭的视线。
祁斯言问:“怎么回事?饿狠了吃太猛了,胃受不住?”
陆辞却摇了摇头,轻声问:“你知道一种说法吗?胃其实是一个情绪器官。”
祁斯言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当人的心情低落抑郁到一定程度,会影响到肠胃的正常运转。”陆辞说,“没有胃口,不想吃东西,甚至吃多少吐多少。”
他瞥了一眼祁斯言,点到为止:“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心理学不是我的专攻课题,只是业余研究。”
但祁斯言却是知道的,陆辞口中所谓的业余研究,其实也已经达到了专业水平线。
祁斯言沉默着回到屋内,沙发上的少年病恹恹地缩着身子,这一幕几乎和少年刚和他认识时的模样重合到了一起。
他走到沙发旁蹲下来,柔声问:“觉得好点了吗?”
江瑭点头。
祁斯言便又撩起袖口问:“要吃点吗?”
江瑭看了他一眼,片刻后点头说:“好。”
血族无法拒绝血液的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