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在四本虐文里当主角受(86)
高热让顾淮俞的脑袋塞满了浆糊,他扒着谢惟迟钝地问,“那……要去酒店?”
谢惟骑着车,声音轻而缥缈,好一会儿才随着风一块灌进顾淮俞的耳朵里。
顾淮俞听到他说,“不是。”
不是带他回家,又不是要带他去酒店,顾淮俞有些生气,也有些委屈,“你要去医院给我打针吗?”
“一会儿就舒服了。”谢惟安抚似的在顾淮俞脸上摸了摸。
顾淮俞双臂无力地垂下来,只是虚虚靠在谢惟身上,身子软成一摊泥。
谢惟赶紧抓住他的手,“小鱼,抱着我。”
顾淮俞还在生谢惟的气,觉得谢惟是要带他去医院打针,或者是任由他这么烧下去,要么就是把他扔进凉水里泡着。
总之就是不愿意身体力行地帮他。
所以顾淮俞用最大的声音说,“我不。”
话是这么说,但行动上还是很听话,他努力抓着谢惟的衣服,不让自己从电车上掉下来。
风吹在身上是冷的,但身体却好像被架在火堆上翻烤,顾淮俞很难受,像是哭了,又像是没有,眼睫一直在颤。
直到谢惟穿行过这条街,顾淮俞身上的症状全部消失。
他以前一直不知道谢惟是怎么带他,从这部小说跨越到另一部小说,这一刻他终于清楚地感知了这种变化。
上一秒顾淮俞还难受的吭吭唧唧,下一秒瞬间原地复活。
顾淮俞啪地一下,坐直身体,手从谢惟衣服上松开,喃喃地说,“我没事了。”
谢惟停到路边,转身看着生龙活虎的顾淮俞,面色沉静。
“好神奇。”顾淮俞天生的乐观派,负面情绪一秒消散,眼睛亮晶晶,“骑着电车就能穿梭。”
他稍微站起来,摸着身下的电车,“你这个电车是不是跟我的角色卡一样?”
谢惟摁住顾淮俞作乱的手,“不是电车。”
顾淮俞有些失望地坐了回去,见谢惟一直盯着他,顾淮俞眨动了两下眼睛,“怎么了?”
谢惟问,“没事了?”
路灯照进谢惟眼底,他眸底的情绪又深又沉,顾淮俞忍不住安静下来,冲他摇了摇头。
谢惟没说什么,只是抬手摸了一下顾淮俞脑袋。
顾淮俞很乖地看着谢惟,说,“我没事了,现在好得很。”
今晚的事在顾淮俞看来很普通,并不能列入他“人生惊险十大事件”里。
因为他的生活充满了明确的“意外”,如果每一件都要大惊小怪,那他的情绪早就崩溃了。
顾淮俞有着强大的愈合能力,他嘴角挂着笑,眼睛也干干净净的,不见任何阴霾。
这种愈合能力让谢惟沉默了很久,然后问,“饿吗?”
顾淮俞立刻点点头,“饿。”
今晚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吃,光顾着走剧情点了。
谢惟把身体转回去,“想吃什么?”
顾淮俞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说,“想吃好吃的。”
谢惟拧动了车把,电车缓缓朝前开着,“前面有一家粥铺……”
不等谢惟说完,顾淮俞抢白道:“我想吃汉堡、炸鸡、可乐。”
谢惟载着顾淮俞去买了汉堡跟炸鸡,但并没有点可乐。
顾淮俞的脑袋探了过来,凑近外卖窗口问谢惟,“怎么没有可乐?”
谢惟看了他一眼,“有一家店卖的可乐很好喝。”
可乐就是可乐,还有不好喝的可乐?
顾淮俞忽然想到樱桃可乐,立刻露出嫌弃的表情。
打包好外卖,谢惟付过钱就将纸袋递给了顾淮俞。
顾淮俞坐在电车上,咬着汁水饱满的牛肉汉堡,心情就像头顶的竹蜻蜓一样,是螺旋式的快乐。
只差一口可乐,他就彻底满足了。
那家买可乐的地方很远,谢惟骑了二十多分钟才到。
“你在这里等着。”谢惟走下车,交代了顾淮俞一声就离开了。
顾淮俞拿着吃剩下的汉堡,巴巴望着走进店里的谢惟。
两分钟后,谢惟走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大号的纸杯,走过来交给顾淮俞。
顾淮俞看着还在冒热气的饮料,一脸怀疑,“这是可乐吗?”
谢惟:“嗯。”
顾淮俞:“可……它是热的。”
谢惟:“热可乐。”
顾淮俞惊了,“世上居然有热可乐?”
谢惟“嗯”了一声,“姜丝热可乐。”
姜热可乐?这是什么炸裂的黑暗饮料?
顾淮俞脸上写满拒绝,谢惟也没有劝,像是笃定他会喝。
果然顾淮俞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低头喝了一口,咽下去后说,“味道有点怪。”
他又忍不住尝了一口。
嗯,确实好怪。
谢惟拿过顾淮俞咬得只剩下半个的汉堡,三口就解决了,然后骑车带着顾淮俞去吃正经的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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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饱肚子之后,谢惟骑车带着顾淮俞慢悠悠穿梭在这座浮华的钢铁城市。
路灯穿过树叶在顾淮俞身上筛下斑驳的光,他喝着口味很怪的可乐,仰脸望着天,一派怡然自得。
忽然他想到什么,吐出嘴里的吸管,拽了拽谢惟的衣服,问得很认真。
“如果你没有穿梭场景的能力,你是不是会带我去医院打针?”
“我不会带你去打针。”谢惟回答,“因为你这种情况需要输液。”
听到前半句,顾淮俞心情舒畅,听到后半句,眉头紧紧地皱起,抿着嘴巴不愿意再搭理谢惟。
过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开口, “为什么一定要把我揪到医院?我不喜欢打针。”
谢惟冷淡地反问,“那你喜欢头疼恶心的感觉?”
顾淮俞默了片刻,“这是催.情药的后遗症?”
“现在的作者根本没有那么讲究。”顾淮俞嘟囔,“我是不会有后遗症的,小说里也没有写这些。”
谢惟停下车,“那把你送回去?”
顾淮俞赶紧说,“我胡说的。”
谢惟这才重新拧动车把。
顾淮俞藏在谢惟身后躲着寒风,他头顶的竹蜻蜓打在谢惟发尾,把谢惟的头发吹得有点翘。
顾淮俞觉得很好玩,挨近谢惟,让竹蜻蜓去吹他头发两侧。
他不自觉抱住谢惟,呼吸喷薄在谢惟后颈,摇晃着脑袋这儿蹭蹭,那儿蹭蹭,想给谢惟吹一个兔耳朵的发型。
刚将谢惟左侧的发顶吹起一个小鼓包,顾淮俞正要吹另一侧,电车突然停到了一个没人的巷口。
以为被抓包的顾淮俞心虚坐好,谢惟转过头,他立刻放松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很无辜。
谢惟摁住他的脑袋,在顾淮俞的目光下,谢惟咬住了他的唇。
顾淮俞睁大眼睛盯着谢惟近在咫尺的脸,有些意外对方会突然亲他。
对方的舌尖撬过来时,顾淮俞还是张开嘴。
他想。
虽然谢惟会在他中药的时候,更倾向去医院打他讨厌的针,但现在他还是想被谢惟亲一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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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俞跟谢惟在大街上游荡了很久,等药效过去之后,他们才重新回到这个世界。
苏见北跟张晨阳先后给他打过电话,顾淮俞一一回了,告诉对方自己没事。
洗手间没有监控,想要证明是严明觉给他喷了那种药剂很难。
这件事被严明觉的大哥知道了,不知道是谢惟踢的,还是他大哥动的手,严明觉肋骨断了四根,人已经被送到医院了。
在医院的严明觉也没幸免于难,遭到神秘人的偷袭,刚接好的肋骨又断了,还多断了两根。
警方已经介入调查,还调取了医院的监控,却一无所获。
对方打扮成医护人员的模样,包裹得很严实,而且还很熟悉医院地形,避开监控顺利离开了医院。
这个消息是赵晨阳告诉顾淮俞的,言辞间有意无意打探顾淮俞知不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