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在四本虐文里当主角受(44)
他很满意,因为他不爱吃蔬菜,自然也不爱喝蔬菜粥,也就老顾煮的粥他多少能喝两口。
顾淮俞正在开心地摆饭,病床上的商延不知发什么疯,突然暴起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掼到地下,汤汤水水洒了一地。
这次顾淮俞是真的惊了,看商延的眼神像是在神经病。
好好的拿食物出什么气,谁惹你了?
商延冷漠地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滚。”
顾淮俞看着商延没说话。
剧情里没有这一出,本来他俩相安无事地吃了早饭,然后商家人来换他,顾淮俞回去洗了个澡,又给商延熬了汤,连觉都没有补又医院当保姆了。
现在商延又突然加戏,还是莫名发疯。
顾淮俞胸口起伏了两下,还是决定先哭为敬,然后再羞愤地离去。
等回家他要先补一觉,中午也不炖汤送来医院了,反正是商延先改的戏份。
顾淮俞眼眶刚酝酿出泪,商延又狠戾地骂了一句,“滚出去!”
滚就滚!
顾淮俞转身朝外走,但没走出几步,商延伸手薅住了他的围巾。
顾淮俞一时呼吸不能,回头去拽自己的围巾。
见拽不回来,又怕商延真的发疯勒他,顾淮俞手忙脚乱地摘下了围巾,想回头骂一句‘你疯了’。
但想了想,还是掉了一滴泪,然后悲悲切切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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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母亲睡着觉,秦岩拿着热水壶去水房打水。
刚走出病房,在楼道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心头一跳,低下头快步进了水房。
秦岩拔下水壶盖,把壶口放到热水管下,然后拧开水管。
接水的时候,他的思绪已经飘到刚才隐约看到的那个人,不知道是自己眼花了,还是对方确实来医院了。
想起早上站在住院部门口的顾淮俞,秦岩皱起眉,他不会真住院了吧?
如果不是他,谁能让顾淮俞那么急匆匆就赶过来,连一件厚外套都没有穿呢?
唉。
水接满后,秦岩关了水管,紧蹙的眉头一直没松开,心头好像压了一块石头一样沉甸甸。
他想不通顾淮俞那么好的人,怎么会看上商延?
秦岩盖上水壶盖,转身要回病房,一抬头看到门口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他心口一缩,脚步都有些不稳了。
商延倚在水房门口,一条胳膊束着绷带,他慢慢走进来,颇为几分闲庭信步的意味。
秦岩喉咙发紧,不自觉后退,“你想干什么?”
商延没有说话,只是从他手里接过了水壶。
秦岩不料他会有此动作,不自觉松了手,被他轻松拿走。
见商延打开水壶盖,秦岩的一颗心跳到嗓子眼,惊惶地看着商延,声音嘶哑,“你……”
商延没把热水浇到秦岩的头上,只是洒到他旁边,溅起的水花染湿了秦岩的裤边,商延的皮鞋也没能幸免。
倒完热水,商延把水壶扔一边,壶胆摔碎发出哗啦的声响。
这声音彻底拉断了秦岩紧绷的弦,他开口刚想叫人,就被商延拎着衣领,然后砸到了墙上。
剧烈的痛感让秦岩眼前全是错乱的影子,他的嘴唇发着抖,眼神畏惧。
虽然商延伤了一条胳膊,但他长久积累的威压,让秦岩不敢轻易反抗。
这就是阶级造成的差距,哪怕只有一只手,商延仍旧展现出高高在上的碾压姿态。
秦岩一贯活的谨小慎微,因为他负担不起行差踏错的后果。
就连他母亲的医药费都是顾淮俞掏的,难道他还要对方帮他付商延的医药费?
商延没有做下一步的动作,看着秦岩那张抖动恐惧的脸,连轻蔑都没有,只有面无表情。
但这种没有轻蔑的蔑视,让秦岩更加觉得羞辱,好像对方碾死他跟碾死一只虫蚁没什么区别。
商延什么都没有说,松开了秦岩,往他脸上扔了一样东西,然后朝门口走去,连威胁都没有,但羞辱之意是如此明显。
秦岩靠着墙壁滑下来,他抖得没有一点力气。
但等看见地上那个东西,秦岩的眼睛动了一下。
是一条围巾,被剪得有点烂,不过他还是一眼认出了。
那一刻,秦岩似乎懂了什么,说来也荒诞,他刚才还怕得要死,现在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真的克制不住地笑了。
笑声惊动了已经出去的商延,他转过头冷漠地看着发神经的秦岩。
秦岩捡起那条被弄脏的围巾,抬头跟商延对视,“你喜欢顾淮俞,是吧?”
之前他以为商延是在用他羞辱顾淮俞,现在才明白商延并不是要羞辱顾淮俞,那是在羞辱秦岩。
因为商延吃醋,他要他低贱的出现在顾淮俞面前。
但顾淮俞并没有看不起他,相反顾淮俞理解他的不得已,多次出手帮他,为此还打了一巴掌商延。
自尊心与嫉妒心让商延扭曲。
在他说完这番话后,商延那张冷漠的脸终于出现了裂痕,秦岩笑得更大声了。
人可能存在阶层,但高阶层不代表没有烦恼。
你看,他明明拥有一切,却把一切都搞得乱七八糟,因为他出生就拥有一切,他的高自尊不允许他向任何人低头,哪怕他对那个人有好感。
秦岩现在什么都不怕了,他觉得商延就是一个漏洞百出的人。
嗯,一个漏洞百出的有钱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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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俞在家看似自闭,实则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天。
现在剧情乱套了,但再怎么乱,最终还是会回归到既定的路线。
顾淮俞在家等着剧情回到原定的锚点,强大的世界运行规则会操控的,不用他担心。
果然下午秦岩打电话,言辞支支吾吾,让顾淮俞觉得很不对劲。
看来要从小秦身上回到原点,顾淮俞瞬间get到这条暗语,坐车去了一趟医院。
具体剧情会怎么发展,到了医院才能知道。
顾淮俞在住院部门口看到在这里等他的秦岩,对方嘴角有伤,还戴着墨镜,高高的衣领遮住脖子。
看他这副打扮,顾淮俞有些疑心,“你这是怎么了,打架了?”
秦岩低头避开顾淮俞的目光,“我想请您跟我妈说一句,我这几天要跟您出差,不能留在医院照顾她。我怕自己说,她可能不会信。”
顾淮俞:“我可以帮你撒谎,但你得告诉我为什么,是有人找你麻烦了?”
秦岩低着头不说话。
顾淮俞有一个猜测,“是商延?”
秦岩僵住,伸手拉了拉衣领。
顾淮俞发现他这个小动作,立刻扒下他的领子,露出脖颈一条青紫的掐痕。
掐脖子。
没错,是商延爱做的动作。
“他……怎么找你麻烦?”这是顾淮俞想不通的,而且掐得还这么厉害,这是要秦岩死的节奏啊。
嘴角的伤是商延打的,但脖子不是,是秦岩自己掐出来的。
他不想顾淮俞跟商延结婚,对方哪儿哪儿都配不上顾淮俞。
为了不让顾淮俞掉进火坑,秦岩才会出此下策,他知道以商延的性格,就算顾淮俞真去问了,对方会在气头上会承认是自己干的。
他就是捏准了商延的脾气,才想出这样的计策。
秦岩添油加醋说了水房的事,然后真心实意地劝顾淮俞,“你不要跟他结婚,他有暴力倾向。”
顾淮俞当然知道,但剧情就是这么写的,谁都不能更改。
顾淮俞很轻地苦笑了一下,眼底漫上忧色,“你不用说,我都知道的。”
看到顾淮俞这样,秦岩心里也很难受,涩然地问,“他到底哪里好了?”
顾淮俞垂下眼睫,“感情的事说不好,我自己也不知道。”
“你可能遇见的人少,遇见多一点人就好了。”秦岩盯着顾淮俞,看着他红润的唇,冒出一点勇气,“你可以试试的……”
顾淮俞抬头望向他,似乎没理解他的意思。
秦岩凑近顾淮俞,两人的呼吸交错起来,有一种无声的暧昧。
至少秦岩是这么认为的,他把心一横,闭上眼睛去亲顾淮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