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在四本虐文里当主角受(46)
顾淮俞实在搞不清怎么回事,也懒得多想,赶忙联系谢惟。
上次他存了谢惟的电话,事情紧急顾淮俞没发消息,直接打的电话。
小谢同学一如既往的忙,铃声响了二十多秒才接通。
但顾淮俞不怪他,因为听到他那边有车声,应该是马路上。
怕谢惟听不到,顾淮俞的声量大了一些,“你现在在忙吗?”
谢惟嘴里像是叼着什么,有些懒散,“在送外卖。”
顾淮俞疑心是烟,但此刻不是追查的时候,“我找人给你争取到一个试镜的机会,许岸你知道吧,一线大导演,是他的新戏,你只要把握住这次机会,日薪208不是问题。”
谢惟:“不如前景群演挣得多。”
前景一天220.
顾淮俞:“是万,不是块,208万。”
谢惟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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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俞晕车严重,这次倒是没叫司机,他扫了一辆共享小黄车,顶着寒风吭哧吭哧上路了。
先去商场逛了一圈,速战速决地买了一套衣服,又扫了一辆电池满格的新电车,直奔金鑫大厦。
到了地方,顾淮俞将电车停到人行道的指定区域,从车筐拎上衣服朝大厦走去。
谢惟坐在大厅的休息区,抬眼就见一道身影从旋转玻璃门进来。
那人穿着宽大的羽绒服,脖子裹了一条浅色的针织围巾,碎发半垂在眉上,瞳仁很黑,也很亮,眼尾有一道浅浅的褶皱,鼻子挺秀,下巴跟嘴唇藏在围巾中。
他有些喘,像是跑过来的,眼睛四下张望,在对视上谢惟时,明显有了笑意。
大厦里暖气充足,顾淮俞顺手解了围巾,折起来放进了手上的纸袋,然后朝谢惟走过。
“我就知道你没换衣服。”他把手里的东西塞给谢惟,“给你买的。”
谢惟垂眸看了一眼,是一套新衣服。
顾淮俞左右环顾,见没什么特别私密的空间,转过头对谢惟说,“去洗手间换吧。”
话音刚落,羽绒服里的手机响了。
见苏见北打来的,顾淮俞滑下手机屏接听。
苏见北问,“还有半个小时就开始了,你们到了吗?”
顾淮俞的背景有点吵闹,他走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到了,就在大厅呢。”
苏见北轻咳两声,像是在压着喉咙在说话,“那你们上来吧,我在16楼,1607房间。”
顾淮俞觉得这个房间号有点耳熟,但更没想到苏见北会在试镜现场。
这部电影苏见北投了钱,但不是很多,也就一千万而已,对一部体量投资过亿的大制作,这点钱算不上大的投资人。
不过顾淮俞也没深想,带着谢惟去见苏见北,临去前去洗手间换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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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见北的房间有人在,人似乎还不少,门一开顾淮俞就闻到一股很大的烟味。
苏见北穿着一件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一块低调的黑色腕表,哪怕在乌烟瘴气的环境中,他身上也有种清倨不举的气质。
顾淮俞闻到烟味,微微皱了一下眉。
倒不是闻不了,主要是担心谢惟的烟瘾会被勾起来。
“进来。”苏见北测了侧身说,然后转头进去打开了半扇窗户。
寒风灌了进来,吹乱了桌上的纸张,屋内围坐在桌前讨论的人转头看了过来。
导演许岸也在其中,他手里夹着一支烟,扫了一眼门口,但没看清门口的两人,随后又移开,叫了苏见北一声。
顾淮俞拉着小谢同学站到了一个不碍事的地方,小声说,“你忍住。”
谢惟眉梢微挑,“忍住什么?”
怕人听见,顾淮俞用口型说,“抽烟。”
谢惟哦了一声,去摸口袋的烟盒,“你一说我想起来了。”
顾淮俞瞪了瞪,先抢他一步,手掏进他的口袋,缴走了里面的烟。
觉得分量不对,顾淮俞打开一看,才发现里面竟然是空的。
他捏着烟盒往外倒了倒,皱着眉问,“怎么是空的?”
谢惟:“就是空的。”
顾淮俞:“那怎么不扔了?”
谢惟嘴角微提,“留着逗小狗玩儿。”
意识到自己被骂,顾淮俞板下脸,学何云娥在谢惟手臂上掐了一下。
苏见北低头正在跟许岸说话,余光瞥见吧台旁打闹的两人,走了几秒的神。
跟许岸谈完,苏见北拿着两张纸走了过来,顾淮俞一秒变腼腆。
苏见北视线滑过顾淮俞,在谢惟身上逗留了几秒,然后开口,嗓音有些哑,“一会儿在隔壁单独试镜,这是你要试的戏份。”
听出了苏见北喉咙不舒服,顾淮俞惊讶,“学长,你感冒还没好?”
苏见北低声说了一句没事,刚说完他就咳了两声。
这几天,四部小说的剧情点都赶在一块了,顾淮俞无可避免地疏忽了苏见北。
上次去苏见北家探望过后,他也就只给苏见北打了一通问候的电话,之后就将人晾一旁了。
顾淮俞自责了一秒,很快他就大度地原谅了自己。
苏见北走后,他挤着谢惟一块看剧本,是一段父子对峙的戏份。
虽然只有两页,但争执的前因后果、人物性格、剧情都大致有写,具体细节需要演员自己琢磨。
顾淮俞匆匆扫了一眼,大致知道情节后,问谢惟,“你演技怎么样,要不要我教教你?”
谢惟回了顾淮俞两个字,还行。
顾淮俞早已经不信他口中的还行了,强行将他拽到一边开小灶。
作为一个自小就游荡在四个“片场”的老演员,顾淮俞觉得教一个谢惟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事实是——手到无法擒来。
顾淮俞给谢惟讲演戏的基本理论,分析人物,剖析内心,试图让谢惟代入到角色中。
但谢惟还是演得一塌糊涂,也不知道是共情能力差,还是压根不是做演员的料。
顾淮俞开始一句台词一句台词地教他,他还是毫无感情,像是机器人在朗读。
顾淮俞定定地看着谢惟,这张脸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无可挑剔的,甚至能经得起大荧幕的考验。
上帝是公平的,给谢惟开了颜值的bug,也从他身上收走了其他东西。
顾淮俞呼了一口气,耐下所有性子,挤出一个笑容,“没事,我们慢慢来,还有一些时间来学习,我再给你演一遍。”
谢惟学习态度倒是很端正,坐在吧台认真听顾老师讲课。
顾淮俞已经把台词背了下来,他脱稿给谢惟示范这段争执戏。
剧本里父子俩矛盾重重,尤其是母亲车祸后,儿子对只知道工作的父亲心生怨恨。
他先是讥讽,说起自己跟母亲受的委屈,声音才开始变得颤抖,但眼底仍旧是恨的。
顾淮俞的台词说得清楚,激昂地指责父亲时抑扬顿挫,每句重音都跟人物的情绪契合,流畅又自然。
表演完,顾淮俞还给谢惟标注重音,哪里该扬,哪里该抑,说得很清楚,恨不能把谢惟变成一个复读机。
顾老师正在线教学,忽然觉得不对劲,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
顾淮俞抬起头,就见所有人都看着他,包括大导演许岸。
他扫视着顾淮俞的脸,像是在研究什么,然后从烟盒抽出一支烟,和蔼地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不等顾淮俞说话,苏见北开口,“他是我朋友,陪人来试戏,旁边的人就是谢惟,我给您看过他照片。”
许岸明显更对顾淮俞有兴趣,笑笑说,“陪人试戏是个好活儿,吴觉当年就是陪人试戏,被老袁发掘的。”
吴觉是圈内的大前辈,国内国外的奖都拿了不少。
听出许岸话里的意思,顾淮俞有些懵。
他以后的确是要进娱乐圈的,但那是在他家破产之后,被迫进了娱乐圈。
从此他跟苏见北的身份调换,苏见北从被保护者,变成了保护者,而顾淮俞刚好相反。
不过这是之后的剧情,现在居然突然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