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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你清醒一点(快穿)(5)

作者:想要猫 时间:2018-06-24 12:52 标签:快穿 情有独钟 未来架空

  曾有大胆的乞丐拦下了谢琅的马车,跪在地上死命磕头,请求谢琅发发善心。谢琅给过一次,只不过引发了新一轮争夺资源的混战,自此以后他便长了记性,要给也是偷偷摸摸给吃食。
  马车一路向北,随着旅途的深入,情况愈发恶劣。
  山贼强盗肆无忌惮的下山抢掠,更有甚者连官府的马车都敢抢。谢琅和简竺一路上走得提心吊胆,生怕摊上抢匪。流民倒不多了,可路上的尸骨越来越新鲜,很多上面还粘着没撕咬干净的血肉。这些伤口多呈大面积不规则的撕咬状,表明附近山上野兽横行。
  那些城里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边境地区常年受到乌族滋扰抢掠,经济发展缓慢,这些年更是变本加厉,很多人家都早早搬走,导致有些城池几乎成了空城。就算还有几个勉强支撑,内部也早已腐化不堪,到处都是横征暴敛。官员们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愿接手这些烫手山芋,最后只好任其腐朽。
  城内如今过的最好的反倒是那些混混恶霸。官府不愿招惹他们,很多甚至还与他们联手。这些人欺男霸女,肆意践踏百姓,一言不合就送你进大牢。
  “不止呐,”腿脚不便的老妪不断叹气,“听说隔壁城的大人还与乌族私下里有点什么……”
  坐在路边正喝水休息的谢琅闻言睁大了眼。
  “与乌族?!怎么会?这、这不是叛……”
  老妪挥挥手:“造孽哟。唉,不能说了不能说了……”
  **
  在边境呆的这一年里,谢琅不止是处理生意。闲下来时他便四处走动,渐渐地他便发现这里有很大规模的人□□易。很多人家的孩子或自愿或被迫充当商品,被卖到乌族或者更远的地方。
  谢琅十月启程,到了目的地已经十一月了。边境严寒,加上物资又少,就算谢琅是谢家的少爷,山珍海味也别想了。还好谢琅是个能吃苦的,但再恶劣的气候也不能让他心寒,真正让他颤抖的是他们每年上缴税收供养的那些朝廷官员。
  为什么永远有人能在民族危难之时还只顾自己?
  谢琅在和简竺说的时候,简竺道:“都是忠臣的话,就没有名垂青史这一说了。”
  “你永远不能想象人类的恶性。”
  “我不会。”
  “对。”简竺看着谢琅坚毅的眉眼,微笑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
  **
  谢琅在接到孙将军满门抄斩的消息后,摔断了一支笔,沉默着坐了很久。
  当他后来听说朝廷还有闲心大搞祭祀时,他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向喜欢收集古物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到处搜集关于古物的消息了。就连有人送来讨好他的古物,他也只是懒懒看了几眼就让人收起来了。
  简竺这一年里也沉默了不少。
  谢琅缓缓趴在桌案上,就像小时候每一次做累功课一样。
  简竺心里一动。
  谢琅双眼微阖,良久后,他开口,带着浓浓的疲倦。
  “兰珘,我们回家吧。”
  简竺看着他,轻声道:“好。”
  **
  天启二十三年十一月,谢琅启程归乡。
  到家后,刚好赶上春节。谢夫人心疼地摸摸自己的儿子道:“瘦了。”谢父在旁没说话,但眼里也满是关心。
  节后,燕子骆找上门来。
  “你消息倒还是这么灵通。”谢琅按了按眉心。
  燕子骆面上含笑:“澄思的事,我一向很上心。”
  “你不回家么?我记得你家乡不在近北吧。”谢琅问道。
  “我家现在没什么人了,只有一个姐姐也早已嫁人了。现在我可是孤家寡人啊,得靠澄思你养我了。”燕子骆玩笑道。
  谢琅瞪了他一眼。
  两人慢慢走在冰封的河边。天气寒冷,河边见不到一个人影。
  “你这次去边境感觉怎么样?我觉得你好像不太高兴?”
  “……还好。”
  “一提这事脸色就难看。罢了,你若不想说就不说了。”
  最后两人在一棵枯树下站定。昨天刚下过雪,树上满是晶莹的白雪。
  谢琅本想告辞,但燕子骆一直盯着他。
  谢琅有点怂,因为燕子骆现在看他的目光让他想起临走前酒楼那一别。他顿时觉得心跳加快,忍不住想后退。
  燕子骆比谢琅高一个头,俯下身子的时候充满压迫感。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谢琅逐渐泛红的面颊,语气低柔道:“澄思,你躲什么呢?”
  “……”
  “四年了吧,你可做了四年的鸵鸟。你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
  谢琅有点心虚。老实说,最开始他自请去边境,也是怀有一点私心的。一是他不想老被爹娘催婚,二是想躲开燕子骆。
  “谢澄思,你承认吧。”
  柔软的唇在谢琅还没反应过来时便贴了上来。
  !!!!
  谢琅瞪大眼。
  .
  简竺是被晃出来的。
  他一出来便看见谢琅正狂晃镜子焦急地低声喊道:“兰珘!兰珘!你快出来!”
  “出什么事了?”简竺被晃的头疼。
  谢琅猛地停下来,然后简竺惊悚地看见他脸变得通红。
  ……这是怎么了?
  谢琅摸着嘴唇,脸红着支支吾吾道:“他、他……他亲了……”
  “啊?谁亲了?”简竺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待他看到谢琅躲闪的眼神后猛然惊醒。
  卧槽!
  燕子骆!!
  “……兰珘你、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能说什么……”简竺被震得神游天外。四年都没出手,他还以为燕子骆多能忍呢!
  “对、对哦,好像确实没什么可说的……”谢琅傻傻道。
  “……”
  待谢琅心情平静下来后,简竺好奇问道:“之后呢?”
  “啊?”
  “就,他亲完之后……”
  谢琅脸腾的一下又红了。
  简竺恨不得抽自己一下,让你嘴欠!
  谢琅不好意思道:“我当时被吓到了,就往后躲了下,然后就撞到树了。树上有好多雪,我一撞就、就全掉在他头上了……”
  简竺快忍笑忍出内伤了。
  “后来他哭笑不得地走了。”
  “哈哈哈哈哈——”想想当时燕子骆那个表情,哎哟不行忍不住了。
  **
  晚上睡觉的时候,谢琅失眠了。
  简竺也不困,索性就白天的事问道:“你早知道了?”
  “嗯。”谢琅轻声应道。
  “那你是怎么想的?你喜欢他吗?”
  “我不知道。”
  “那换个说法,他亲你的时候,你讨厌他吗?”
  “……不。”
  简竺不知该怎么说。两人陷入沉默。
  很久之后,床上才传来谢琅轻轻细细的声音:“可兰珘,不管我喜不喜欢,这都是违背世俗的呀。”
  简竺无话可说。他不是谢琅,他也无法轻易地对谢琅说“真爱无关性别,不要在意世俗,活出自我”云云。
  他没有忘记这是另外一个时代,这里的人们都在更加压抑自己。谢琅是个很重责任的孩子,他善良孝顺,有理想有抱负,拥有世人眼中优秀人士所具有的大部分品格,同时这些东西也成为束缚他的枷锁。这些没有比看着他长大的简竺更明白的了。
  这是谢琅的人生,理应由他自己来选择。

  困兽8

  燕子骆是个不轻言放弃的人,他能等四年,就能再等更长的时间。
  但他不想等了。他觉得谢琅在这上面是个属乌龟的,你不敲碎他的壳他就不会出来。
  但他也忘了,敲碎了壳,乌龟也活不长了。
  **
  窗户纸被捅破后,燕子骆越发肆无忌惮。若是两人独处,谢琅总免不了被燕子骆占点小便宜。谢琅虽然脸红着,但也不曾真正抗拒过。
  简竺呆在镜子里着实尴尬。
  有了燕子骆,简竺很多时候都可以闲下来了。品茶看戏、买古董、看字画、哪怕是做生意,燕子骆都能帮得上忙。看起来像个文雅之士的家伙,认真起来一丝不苟,嘴皮子比谁都利落。
  虽然会有失落,毕竟是看着陪着长大的孩子,但简竺并不难过。
  他看着谢琅一路走来,从不到他腰的小娃娃到如今比他还高上一些的青年,从被人坑骗到现在拥有瞩目的瑶阁。而现在这个孩子终于在二十多岁遇到了人生第一份爱情。虽然岌岌可危,但在有限的时间内还是让谢琅感到了幸福。这样就足够了,他珍视的孩子追寻到了自己的幸福,那么他也会为这份幸福而快乐。
  唯一有缺憾的,大概就是燕子骆身体不太好吧。每次去他的住处,那里都弥漫着淡淡的中药苦味。但平心而论,燕子骆对于谢琅,也是拿了真心的。
  简竺一直不明白,只是那年雪杏林初见,就可以让燕子骆对一个人倾心到如此程度吗?
  **
  燕子骆琴技很好,有时他会带着谢琅爬到山顶,在清风中弹奏古调。
  《相见欢》《凤求凰》……他在原调的基础上进行改动,将曲子表现的更加欢喜。谢琅脸皮薄,《凤求凰》的前调一响起来他就咳嗽。
  他带着满身才气,却也不肯在科举上更进一步,宁愿花时间陪在谢琅身边。
  谢琅对这个人的抵抗力日渐消减。
  在一日的夕阳下,在杨柳吹拂的清香中,燕子骆从身后环住谢琅的腰,轻轻吻了他的脸颊。
  “澄思,与我在一起吧。”
  谢琅垂眼,将手温柔地扣入环在腰间的手里,十指交缠。
  你我都知道,这是一份行走于钢丝上的爱情。
  最终,这份如梦的感情也如梦一样破碎了,露出他们拼命掩盖的残酷现实。
  两人在廊桥下拥吻时,被谢父瞧见了。
  这并不是他们最后一次亲吻。若是会预测未来,谢琅想,他宁愿时间停留至此。
  简竺每次都会自觉退回黑暗里,不去当电灯泡。所以等他察觉到不妥时,谢父已经瞧见了。
  谢父手指着分开的二人,浑身颤抖:“你、你们!”
  谢琅比想象中要冷静得多。他转头对燕子骆说:“府上有事,就不招待你了。”
  燕子骆深深瞧了他一眼,对谢父道:“都是晚辈存心引诱,澄思他什么也不懂,伯父要怪就怪晚辈吧。”
  谢父面色涨红,咬紧牙根才咽下了涌到嗓子眼的“滚”字。他捏紧拳头,一字一顿满含戾气道:“燕侄,这是府上家事,烦、请、回、避、一下!”
  .
  回到屋里,谢琅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谢父狠狠扇了他一耳光,用劲之大,谢琅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了起来。
  谢夫人在旁边沉沉叹气。
  见儿子低着头,谢父气不过,额上青筋尽绽。他连话都不说,拿着家法用的藤条便狠狠抽了谢琅几鞭。谢琅一声不吭,全受下来了。
  藤条划破空气、打在肉上那令人牙酸的“嚯嚯”声清晰可闻,简竺在镜空间里恨不得扑出去抱住谢琅替他受着,可他不敢动,急得眼眶泛红。同样着急的还有谢夫人,她刚听说了这件事,也是惊得差点昏厥。
  眼下见儿子被打得这么惨也不吭声,她心疼的眼泪直掉。
  “澄思,我的儿,你快些认个错吧。”她又扯了扯谢父的衣角央道:“你快别打了,儿子都要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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