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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你清醒一点(快穿)(35)

作者:想要猫 时间:2018-06-24 12:52 标签:快穿 情有独钟 未来架空

  王云州线条严肃的脸也在妻子打趣的话语里柔和下来。
  在厨房热粥的时候,林小花好奇问道:“对了,上次见你那个朋友,叫简竺是吧?他现在怎么样了?”
  王云州想到简竺眸色渐深,难得叹了气:“只要不再受到大刺激,今后回归正常生活应该没问题了。”
  “真的?要是这样已经很好了,毕竟受过那么多折磨……”林小花没再往下说,也说不出口。她与人只是萍水之交,面对他人的痛苦她所能做的也不过是不要乱说话罢了。
  她至今都记得第一次见到简竺时,青年那种分裂的表现简直触目惊心。
  多重人格患者,果然是很难理解的存在。
  .
  多重人格障碍,又称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是心理疾病的一种。
  即使在科技快速进步的今天,有关于心理和精神方面的疾病仍旧是非常棘手的问题。
  因为人的大脑是最不可控的东西,它隐藏在冰山下的玄妙尚未被认识和开发,这是上天赋予人类一种无限的可能。
  多重人格分裂就是其中之一,一个神秘的麻烦。
  患有这种心理疾病的人,哪怕是就诊也需要长期的治疗来帮助人格相互融合,更不要说靠自身实现这一目标。
  那实在是太难,也太痛了。刘医生看着眼前安静的青年,想起来她当初再次见到他时简竺的状态,心里是有些疼惜和佩服的。
  那时简竺在长期缺乏医生治疗后病情已经恶化,出事前所做的努力眼看就要破灭。
  但破而后立,他最终实现了人格的大融合。
  发自内在的,回归自我。

  孤独

  简竺第一次出现人格分裂的迹象是在九岁以前,那时他还呆在儿童福利院里。
  20xx年因为长期积压的环境问题,地球突发史诗级灾难。这一场近乎毁灭的灾难导致全球人口骤减到五分之二,可生存土地严重缩水,资源也面临匮乏。
  幸存下来的人们为了生存,不得不选择全球人口重组,大家聚集在一起共用土地。生存区域被划分为东西二界,每一界里又被划分为不同的小区域。每个区域都会有不同的民族混住,混血在这里已经是常态了。
  经过长期磨合,东西界渐渐分化,总体来说政治中心在东界,但经济中心偏向西界。而简竺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就是夏区,是东界的“贫民窟”之一。
  其实简竺也不清楚自己是哪里人,因为他从生下来就是孤儿。亲生父母将还是婴儿的他放到了儿童福利院门口就消失不见,还是福利院院长把他捡回去救活了。
  那是一家规模不大的福利院,院长是一个和蔼温柔的女性。在简竺不甚清晰的印象里,在他还很小的时候,院长还会经常来抱他哄他玩。每次被抱起来的时候,简竺会开心地抓住垂在院长胸前晃来晃去的木链摇个不停。
  而院长怀里抱着他,大腿上还挂着几个小娃娃,在阳光下笑得一脸灿烂。
  等简竺再大点时院长也不常来了,因为总有比他还要小的孩子需要照顾,他被交给护工。但小孩很多又爱乱跑,几个护工常常分身乏术,所以对福利院里发生的一些小孩子互撕互怼的事情也注意不到。
  小小的简竺天生有些内向,他不爱说话,常常只是安静地听别人说个不停。因为沉闷的性格,小简竺其实没什么朋友。他不懂那些孩子为什么可以跑个不停,可以为了一个纸玩具争来争去。爱玩的孩子和他玩不动,和他一样安静的孩子又不会扎堆。
  但这种性格护工们是很喜欢的,因为他不会惹麻烦。
  其实简竺是尝试过融入其他小朋友群体里的,但在被一个大一点的孩子嘲弄后,他又瑟缩回自己的壳子里了。
  那些大孩子指挥他干滑稽的事情,看他被他们耍的团团转。他们还会朝他扔泥巴,往他的衣服里塞虫子,看到他惊恐地跳起来时他们哈哈大笑。
  “你们快看他,看他那个傻样哈哈哈哈!”
  “哎你看,他真的吃下去了哎!”
  “哎呦不行了,笑死我了,这家伙还真信?”
  简竺那时候很委屈,小脑袋里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只是找他们玩,却遭遇了这样的嫌弃。
  很多时候小孩子下意识里是很亲近大孩子的,他们会黏着大孩子。但一些大孩子往往不像大人一样具有包容心,他们会嫌烦。特别是在福利院里还面临着利益问题——这些小骨朵是潜在竞争对手,以后说不定被领养的就是他们。
  孩子虽小,但仍模模糊糊懂得维护自身利益了。
  况且简竺长的就很能激发欺凌欲,越是安静如鸡装孙子越是被人看不起,觉得谁都能来踩上一脚。
  他在福利院里过了很长一段有些灰色的孤独日子。在别的小朋友都在玩时,简竺可以躲在草堆后面呆上一整天。
  他变得越来越不愿说话,敏感而自卑。
  直到某一天,他在极度的孤单和无聊中,看到对面坐下了一个小男孩。男孩也不说话,只是注视着他。
  简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里的草编蚂蚱,抿着唇将草蚂蚱递给了对方。男孩接了过来,随后两人在沉默里互相编草绳。
  这是他拥有的第一个朋友,虽然他不说话。
  ·
  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将委屈恐惧和秘密统统压到心底,长久以往会越发孤独。他会自问自答,内心因为压抑变得愈加疏离。当这种压抑变得越发扭曲甚至难以掩盖时,则可能变成精神疾病。*
  不久之后,福利院发生了一起事故。
  有孩子被另一个人失手从楼上推了下去。那孩子掉下来的时候正好砸在草堆不远处,简竺和他身旁的男孩看到了掉落的全过程。
  那人的脑袋像粉色的西瓜,啪叽一声在他眼前砸的血流不止。简竺的脑袋停止思考,他呆呆地看着这一切,浑身僵硬,眼神空茫。
  他身旁一直陪他玩的不知名男孩消失了。
  直到很久后尖叫声才遥遥传入他耳中,眼前一片骚乱,有护工紧紧搂着他低声安抚。冰冷的身体回温,他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发抖。
  闪烁着红光的救护车长鸣警笛飞驰而去,简竺四周渐渐又静了下来。
  因为这件事,孩子们看他的眼神也不太一样了,大概是不想沾上什么不详的东西。
  一直陪他的安静玩伴也离开了。
  简竺再次陷入孤独。

  朋友

  这件事之后简竺做了好几晚的噩梦,梦里都是红红白白蠕动的液体,以至于他每次惊醒都会反胃。加上福利院里好几个孩子拿这件事开玩笑,简竺越发不愿意理人了。
  最近简竺发现一个打发无聊的方法。只要他感到无聊孤单的时候就会闭上眼睛,这样过一会儿等他再睁眼的时候就会发现眼前有一封信。
  信上的字迹很清秀干练,内容不长,往往都是哄他的话。比如“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今天的午餐里有好多葱,我挑得好费劲。你喜不喜欢吃葱?不喜欢也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挑。”
  但简竺不知道是谁给他写的,信上没有署名。应该是年纪比较大的人吧?简竺想,信上有些稍复杂的字也被注了拼音。
  他懵懂而羞涩地慢慢写字,一笔一划都写得很认真。这位不知名的朋友对他很温柔,简竺第一次感受到交好朋友是什么感觉。他不再呆在草堆后发呆,而是花更多的时间琢磨回信,为此他还向院长要来了一本小字典。
  不知道是谁没关系,简竺小脑袋里还关注不到更复杂的问题。他只是知道自己终于可以向其他孩子一样对一个人撒娇,向对方慢慢诉说心里的想法。他会对那人撒娇饭菜不好吃,抱怨那些大孩子们怎样欺负他。无论他说什么,那人都没有不耐烦的态度。他会好言好语逗简竺笑,还会教简竺认字,告诉他一些简单的待人处事的方法。
  简竺昏睡的时间开始变长,每当他清醒后就会发现面前除了信还会有小礼物。有时候是叠纸,有时候是一本书等等,都是那人送给他的。但因为他失去意识都是在他独处的时候,所以简竺并没有发现异常。
  在他眼里,自己的这位朋友真的很厉害,好像无所不能的样子。有一次他向对方抱怨有孩子对他开很过分的玩笑,搞出的伤口很痛。
  “大腿这里一直疼……我好想你啊。”
  那人对他说:“别怕,他不会再这样了。”
  而后不久简竺发现那个小孩真的再也没找过他麻烦,虽然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但他对那人的依赖和崇拜越发深了,也完全没注意那小孩看到他时暗藏惊慌的眼神。
  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谁呢?是福利院里的人吗?”
  那人告诉他:“我是简阑舟,你可以叫我哥哥。我一直在离你很近的地方。”
  小简竺看到“简阑舟”三个字时微微瞪大眼,感觉舌头有些打结。他翻来覆去念着“阑”字的发音,直到最后能通顺地念出这个名字。随后他追问道:“阑舟哥哥,我可以见你吗?我好想见见你啊!”顿了顿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写道:“我、我还想抱抱你……除了院长妈妈,你是对我最好的人了。”
  他目睹过几次福利院小孩被领养的场景,那些大人会疼惜地抱起选中的孩子,被举高的小孩则和大人一样笑得开心。这让很希望被满怀爱意拥抱触碰的简竺很羡慕,懵懵懂懂里更加渴望有人能给予他潮水般的温暖。
  这一次那人并没有向往常一样有问必答,而是在简竺惴惴不安了几天后告诉他,“对不起,我无法拥抱你。”
  小孩不能领会字里行间的无奈,他以为是对方不愿意见他。
  哥哥不愿意见我,不愿意抱抱我,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被举高高。他失落地想到。
  但小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快,片刻后简竺又恢复了常态。他小心翼翼地写道:“那、那你会一直离我那么近吗?”
  “会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抵挡伤害,直到你不再需要我为止。”
  **
  不久福利院来了个长相甜美的小妹妹,笑起来左侧嘴角有甜甜的酒窝。
  她叫王鹤琳,是因为家里太穷而被送到福利院的。来的时候小姑娘没哭,但在父母离开时她却挣开院长的手,硬是追着父母跑了一里地。
  最后在父母的泪眼里,她被追上来的院长劝回去了。
  简竺认识她后才发现这女孩子看似软糯实则倔强。有一次他呆在草堆后面休息,突然听见后面传来愤怒的哭叫:“那是我妈妈给我缝的!你们还给我!”
  他探头一看,果然是几个小男孩在那里欺负人小姑娘,还把她手里的毛绒玩具熊剪烂了踩进泥坑。
  王鹤琳哭得满脸通红,但还是咬唇用凶狠的眼光瞪那些男孩子。
  见他们还要嘲笑她,简竺噌一下子窜了出来挡在王鹤琳面前,难得大喊道:“够了!欺负人一小女孩,你们还要不要脸?小心我告诉院长妈妈!”
  简竺平素很少发火,一直是一副包子样,那些男孩子一时间愣住了。回过神来后又听他说要告状,到底还是小孩子,狠狠推了简竺一把就跑走了。他也没在意,拍了拍土就把小熊捡起来递给王鹤琳。
  王鹤琳看了看他,把小熊接过来紧紧搂怀里。也不管泥水沾了一身,就站在那垂头抹眼泪。
  福利院里受欺负的女孩也不止她一个,简竺能帮一个是一个。他犹豫了下还是拍了拍小姑娘的肩,他也不善言辞,想了半天还是挤出干巴巴一句:“呃,我叫简竺。”
  小女孩抬起圆圆的眼睛看着他,眼角还泛着红。她对简竺笑了一下,小声软糯地道谢:“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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