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受觉醒了(129)
[陆叔叔的后背好有安全感!被他背着的人,一定很幸福!]
正走神,陆凛放完东西回身,就见晏鹤清目光悠远望着他。
少年从未露出过这种神情。
陆凛笑了笑,“怎么了?”
轰隆。
猝不及防一声惊雷,瓢泼的大雨顷刻落下来。
灯泡被震得轻晃,光影绰绰,连带着陆凛的脸都有些模糊,晏鹤清迈脚进了厨房,越靠近,陆凛的脸越清晰,到他面前,彻底看清楚了。
晏鹤清也笑了笑,“没事,就是突然发现,我原来幸福了两次。”
陆凛没听懂,晏鹤清也没解释,拉开冰箱,将茉莉冰糕放了进去。
这一场雨来得迅猛,下了整夜,到第二天还在下,大有一副淹没天地的架势,老李清早就打了电话过来,景区水位上涨淹了,景区里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暂时进不来。
“陆先生晏先生,你们饿厉害了吧!”老李急得抓耳挠腮,“早知我昨天多带几盒点心了。”
晏鹤清说他们昨天买了菜,老李才松了一大口气,放心挂了电话。
早饭是陆凛做的,就地取材,用了老李送来的梅子酒,做了一道梅子酒烧排骨,昨天买的菜做了毛豆蒸肉饼,柚子拌虾仁和一盘炒蔬菜。
清清爽爽又开胃,晏鹤清吃了两碗饭,此时雨越下越大了,气温也大幅度下降,他就去厨房找到备用柴,又把炉子生起来。
窗外是雨打芭蕉叶的声音,芭蕉叶噼里啪啦,不时拍打着窗户,陆凛端着冰糕,提着水壶回来。
水壶放到炉子煮着,陆凛拉开晏鹤清旁边的椅子,“天气预报预测要下到明天凌晨三点,今天出不去了。”
晏鹤清莞尔,“在家里也不错。”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了半扇窗户。
瞬间芭蕉落雨声更清晰了。
晏鹤清声音带着轻快,“是其他地方听不到的天籁之音。”
没开灯,屋里只窗前有着光亮,晏鹤清还是只穿了白衬衫,比昨天那件稍厚,但背影依旧清癯。
风从窗户钻进屋,晏鹤清没觉得冷,不过还是回头问陆凛,“会冷……”
剩下的话被滚烫的唇堵回了嘴里。
陆凛不知何时到了他背后,晏鹤清一只手还抓着窗户,红豆手串擦着玻璃,发出清脆的声响。
晏鹤清被陆凛转过身子压在墙上细细亲吻着。
背着光,陆凛没闭眼,凝视着晏鹤清,黑眸里是清晰的,无比翻涌着的情意。
他一手覆着晏鹤清抓着窗户的手,一手揽住晏鹤清的腰。
四目相对,晏鹤清脑海里混沌着,只有一个忽远忽近的声音,是陆凛的声音,那次在花房,他说接吻最好闭上眼。
眼皮缓缓落下,晏鹤清下巴微扬,浅浅地回应着。
陆凛眼里的光华不再冷静,他的唇逐步离开,顺着晏鹤清漂亮的下颌线,细密地落到晏鹤清左耳,温柔地拂过那几条细细的伤疤。
晏鹤清心底忽然像是鸡毛掸子扫过,细细密密、密密麻麻地发悸。
黑暗里,他的感官更加清晰。
雨打芭蕉叶的声音越来越响,在耳畔和陆凛的呼吸缠绕在一起。他感到左耳的热度,一点点下移,从下巴到脖子。然后他感到领口开了。
有力修长的手指,一粒一粒解开白衬衫的透明纽扣。
稍稍一拽,左肩衣服滑下了。
昏暗光影里,那块碗口大的红疤刺目又显眼,陆凛温柔地、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少年的伤口,隔着交错的时光,像在安抚那名疼痛,却不敢哭,只能缩在阳台的黑暗里,默默为自己舔伤的少年。
控制不了,无法抑制,陆凛的手滑进晏鹤清的裤腰。
噗噗。
炉上的水开了,盖子被水汽冲得上窜,动静并不大,几乎淹没在雨声里,陆凛却被叫醒一般停住了。
片刻,他拉回晏鹤清的衬衫,眸子里情绪复杂,“我出去一会儿。”
不等晏鹤清睁眼,他大步走出堂屋。
陆凛第一次想骂脏话。
他什么措施都没准备!
第91章 091
晏鹤清睁开眼, 他胸膛跌宕起伏,浅褐色的瞳底氤氲着雾气。
他调整着呼吸,侧脸望向窗外。
雨水从屋檐滑落, 犹如一道水晶门帘, 隔绝了这座老房子, 如离岸孤岛,唯一清晰的, 只大雨中的芭蕉树,越发鲜艳的翠绿。
晏鹤清关上窗户,雨声小了许多, 他收拢衬衫, 将扣子一一系回去。
陆凛回来的时候, 堂屋灯打开了, 晏鹤清坐在炉子旁边,青梅酒用热水温着,支着下巴在看书。
柔和光影勾勒出他认真专注的侧颜, 有一种不容亵渎的高洁。
陆凛走过来,弯腰去看书。
还是上次的《罗杰疑案》,晏鹤清快看完了, 只剩薄薄十来页。
陆凛身上有刚沐浴过的雪松味,还有若有若无的雨气。
微微湿润的发梢不时擦过晏鹤清的耳垂, 陆凛没出声,晏鹤清也没出声, 维持着这样的姿势, 两人安静着看完了小说结局。
陆凛这才退开到对面坐下, 离晏鹤清远些。
陆凛少有这种不自控的时刻。
坚强又易碎的少年, 是他要万般呵护的存在, 他本想等到合适时机,再让他俩关系进一步发展。
奈何……
陆凛无奈自嘲,对上晏鹤清,他的自制力总是毫无用处。
刚才相当长一段时间,他想返回,就这么不顾一切到底。
他清楚晏鹤清不会拒绝。
只是到底舍不得。
不愿让青年留下糟糕的记忆,他的生活够苦了。
晏鹤清合书放到旁边,倒了两杯青梅酒,一杯给陆凛,一杯他自己。
梅子酒已经温热,口感温润甘甜,很是好喝,只是用的白酒应该是40度左右,有些高。
晏鹤清喝了两口,脸颊已然透出浓郁的粉色。
两人闭口不谈刚才的事,陆凛有些意外,“酒量不行?”
青梅酒酸甜,很合晏鹤清口味,他又喝了口,才放下杯子,嘴角扬出一个生动的笑容,“不,我这叫障眼法。之前在酒吧兼职,主管瞧见我脸色,就不让我再尝酒。”
寥寥两语,陆凛已能想见晏鹤清曾经的工作环境。
他沉默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晏鹤清喝了几杯,就推开面前的冰糕,小声说了句“我睡一会儿”,就趴着睡着了。
毫无防备的样子。
陆凛静静看着他,片刻起身,拦腰抱起晏鹤清,稳步走进晏鹤清的房间。
拉开被子,陆凛轻轻放晏鹤清到床上,头陷入柔软的枕头,两扇睫毛忽然掀开了,比起往日,晏鹤清的瞳色似乎因着醉意,浓重了几分。
“陆凛。”他开口,尾音微微拖着,抬手忽然摸上陆凛的脸。
总是微凉的手心,难得一见的温热。
“你还难受吗?”瞳底倒映着陆凛的脸,晏鹤清又缓缓闭上眼,“对不起……”
手往下落,再次睡着了。
陆凛接住了晏鹤清的手,他先是错愕,继而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微笑,低头很轻地吻了下晏鹤清的指尖,随后放进了被子。
“好梦。”
*
这场大雨下到凌晨,第二天醒来,景区的水就退了,还出了大太阳。
晏鹤清起床,陆凛已经做好了早餐,还有一锅醒酒汤。
吃完东西,老李驾车来了。
晏鹤清没问行程,上副驾系好安全带,二十桥的景点相对集中,路上堵了十来分钟,很快到了目的地。
下车看到眼熟的湖,晏鹤清知道了,是二十桥的地标,二十座古桥。
玩唬牌时,晏鹤清在牌面上先见过了这些桥。
二十座古桥并非连着,散落在不同区域,步行两天都逛不完,有游湖的轮渡,不过人太多,陆凛和晏鹤清商量后,两人决定租单车。
有太阳,却不晒人,骑着单车绕湖骑一圈,倒也轻松。
假期全是游客,走了几个租车点才租到最后一辆单车,粉色带框,好在后座能带人。
陆凛坐不了后座,他腿无法安放,就还是他当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