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里已婚小知青(92)
“是啊,到时候我们去北京找你们,你们可别假装不认识我们。”
其实大家都知道,他们俩不会忘记他们,这里的每个人都不会忘记彼此。
张明远给自己倒了点酒,他说要跟杨絮喝一杯,因为他总觉得高考后要跟杨絮见不着似的。
杨絮让他考北京那边的大学,张明远说他要考离家近的,因为他太想家了。
蒋成功以茶代酒敬杨絮和姜颂,感谢他们俩这么久的照顾。
杨絮嫌弃,“别来肉麻这一套。”但还是把缸子里的茶一饮而尽,喝了个水饱。
大家伙心里都有数,毕竟谁都清楚明天的高考意味着什么,所以,九个人一瓶高粱酒,就喝了一丁点,倒是各自带来的下酒菜都吃的精光,到最后抱着个茶缸子暖着手,盘腿在热乎乎的炕上大聊特聊。
以前聊起来就是迷茫、彷徨还有一丝盼不到头的绝望,现在聊起来跟听故事似的,都乐呵呵地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就连刚来的时候吃的苦受的罪都跟了镶了金边似的,提起来也带着笑。
杨絮也想到了自己刚穿过来那会,相比较茫然无措更多的是恐惧,但这份恐惧在知道姜颂也穿过来后,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偌大天地,仿佛只要有姜颂在身边就没那么让人害怕了。
他突然有点好奇姜颂刚穿越过来那会是什么心境,于是凑过去问了句,“你刚到这什么反应?”
“还能什么反应?当然是找找你在没在这里了。”姜颂不假思索地说道。
这话让杨絮愣了愣,他正要问难不成你知道我也穿越,不知是谁喊了声“下雪了!”
正聊的起劲同志们跟没见过雪似的放下手上的茶缸子,前呼后拥朝外奔去。
鹅毛大雪,随风飘舞,大地早已是白茫茫一片。
“这雪得下了两个小时了!”有人提议道:“同志们!打雪仗咋样?”
“好嘞!”
“成啊!”
大家伙兴致高昂,心情大好,一会功夫就已经分成两拨开始打雪仗了,就连宝根和他的小伙伴们也跑来凑热闹。
雪球乱飞,到处四溅,到最后都看不清谁是谁了。回到家,杨絮成了个白头发白眉毛的“小老头”,姜颂复制黏贴“小老头”,他抬手给杨絮拨弄头发上的雪,说:“今天玩疯了。”
杨絮一笑,双手随意扒拉头发、眉毛,又擦把脸,然后帮姜颂弄头发上的雪。
“好家伙,刚刚不知谁打了我几次,袄子都湿了。”他吸吸鼻子,脱下棉袄。
“欸,冷。”姜颂连忙用被子捂住他,让他去炕上坐着,然后把炉火挑旺,又往炕里添柴火,后往茶缸里倒了热水递给他,“给我老实在炕上待着,明天就高考了,你可别冻着。”
杨絮捧着茶缸子,“我不冷,打雪仗热一身汗。”
“就怕一冷一热,最容易感冒了,”姜颂给自己也倒了一茶缸子开水,捧着坐到炕边,“等高考完,你光着膀子我都不管你。”
杨絮笑了笑,让姜颂坐进被窝来,姜颂放下茶缸,脱掉鞋子进了被窝,把杨絮圈怀里,“今天玩的痛不痛快?”
“痛快。”想到刚才的雪仗,杨絮兴奋起来,直言要不是明天考试,一定要再打几个回合。
“行,考完试让你玩个够。”姜颂圈抱着杨絮,被他毛茸茸的脑袋瓜蹭着脸颊,心情荡漾,他喊了声“杨絮。”
杨絮回头看去,还没反应过来,姜颂的吻就落了下来。
炉子里的火发出“吡呲”的声音,炕下的火烧的炕暖烘烘,姜颂捧着杨絮的脸深情地亲吻他,杨絮紧紧地搂住他张嘴回应……
夜幕降临,姜颂轻抚杨絮地脸,柔声说:“睡觉吧,明天天不明就要起。”
1977年12月7号,天色还没亮,一辆拖拉机伴随着村民们的加油声朝县城考点开去,老支书和村长坐着毛驴车非要跟着,名曰不放心孩子们。
负责开车的是单红军,他是村里开拖拉机开的最好的了,但遇上大雪天还是让他开的小心翼翼,山路不好走,为安全又准时的把参加高考的知青们送到,他更是展现出车技的同时还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你们把手电筒打开照着点路!前头下坡路!”他高声道:“都坐稳了!”
这一段路挺陡的,从上坡路下来,满地的雪就怕打滑,杨絮打着手电筒聚精会神地盯着前方,不知道为什么,他脑子里一个劲地回忆起穿越前他坐上公交出车祸的场景,那么清晰深刻,让他心有余悸。
“怎么了?”姜颂察觉出他情绪上的变化,往他耳边凑了凑低声问,“晕车?”
杨絮回神,稳稳心神,回过头来看他,并没有说话,而是借着手电筒那点光目不转睛的盯着姜颂。
姜颂提醒杨絮申请改名已经成功,考试的时候可别忘了。
“没忘,你别忘了你现在叫……”
随着尖叫声和大叫声响起,杨絮后头的话没说出来,拖拉机翻车了,他被甩了出去,朝山下滚去,他眼睁睁看着姜颂不顾危险义无反顾的朝他扑过来,天旋地转,世界倒转过来,周围的一切越来越模糊,就连姜颂的脸也越来越模糊,他想喊却发不出声,想听却听不见动静,他还想看却慢慢闭上了眼睛……
第63章
杨絮觉得他脑子最近容易忘事,本想着和同志们喝完酒问姜颂为什么穿过来就找他在不在,但打完雪仗就给忘了。
不仅脑子,好像连精神也无法集中,就连听力和视力似乎也在下降,比如此刻,他听见有人喊他“杨絮同志”,但却模模糊糊的没瞧见喊他的人在哪。
是不是到考场了,是监控的老师在叫我吗?
杨絮晃晃脑袋,闭了闭眼,再努力睁开,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的味道,凑过来的是熟悉的面孔。
“我的老天爷,你可算是醒了,”菲尘大松口气,“我叫你吓的减寿几年。”
杨絮眨了眨眼,他回来了。
“身体上有没有哪里感觉不舒服?”菲尘又关心地问,“小絮,能听到我说话吗?”
杨絮的神智渐渐集中,他平稳下心情,动动手脚,确定没多大问题,然后坐起身来。
菲尘忙伸手把枕头放在床头,看着他,在他眼前伸伸手,“能听见吗?能看见吗?身上有没有疼的地方?”
姜颂穿回来了吗?杨絮脑子里被这个问题霸占。
菲尘看了看杨絮魂不守舍不在状态的样子,刚松口气这会子又担心起来,连忙让助理去叫医生,然后又拿着手在杨絮眼前晃晃,还不忘嘟哝,“该不会看不见也听不见了吧?”
她话才落,杨絮开了口,“姐,我能看见也能听见。”然后他掀开被子下了床,找鞋穿并问,“姜颂呢?”
“姜颂?”菲尘神色顿了顿,“你问他干什么?”
“姐你要是知道就告诉我。”杨絮脚步已经朝屋门口走去,但他又转了回来找手机,“我手机呢?”
菲尘察觉出杨絮不对劲,车祸醒来,开始找姜颂,她冒出个想法,然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上前阻止道:“你听我说,不能去找姜颂吵架,不说以前你们俩关系怎么样,就这次车祸,公交车摄像头拍到车祸发生的一瞬间是姜颂护着你,要不然你不可能就受点皮外伤,所以,你可别找他去干架,外面有记者还有交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