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崽快乐开摆(184)
假惺惺给他买一点点心算什么?母亲就是不要他了!昨天他几乎是被老爷子扔出庄园的,陆倚雲一整晚都没睡好,他又震惊又彷徨又委屈,他竟然不是亲生的……可那又不是他的错!他们自己认错了孩子,错养了他十八年,到头来就要把他扫地出门,血缘就那么重要吗?
陆家那么有钱,从指头缝里漏出一点,就够他吃喝玩乐一辈子,为什么要这样绝情?有钱人都没有良心!
就拿母亲来说,口口声声说心疼他,竟然只给他送来两万块,够干什么的?他平时的零花钱也差不多这个数啊!
说起来,陆倚雲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纨绔,而萧菀桦又何尝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她对金钱其实没有太大的概念,她只知道陆倚雲平时一个月万把块零花钱,都花在游戏上。而家里保姆说,现在普通白领一个月都未必有一万块,小孩子一个月给两千块就够花,两万块足够花上一年。
萧菀桦想着,阿雲已经被陆家除名,日后不可能继承任何财产,也不要想定期领家族信托,所以最好趁机改掉花钱大手大脚的毛病,她给他送去两万块,便决定近期先不再接济。
却没想到,陆倚雲现在被撤掉司机和保姆,吃饭要自己解决,房租也是一大笔开销。
陆倚雲现在还没注意到房租,只是没有保姆照顾,他整个周末都昼夜颠倒,两天就把钱花得七七八八,买了一堆游戏卡,又给电脑换了新机械键盘。
反正现在没人管他。
周一,陆倚雲毫不意外地没有出现在课堂,安予灼趴在课桌上,悄声问陆余:“哥哥,以后你有什么打算?你会转学吗?”
其实按着陆家人的意思,他们是想把陆余转回A市的贵族学校,陆老爷子甚至还想直接把他送去北美读预科。
陆余说:“不转,留在这里高考。”他当然要陪着灼宝。
安予灼:“那再以后呢?你回到陆家继承家业,还会回华国吗?”
上一世,陆总成为最年轻的家主,是上流圈子里最炙手可热的存在,但细舅起来,他在国内待的时间并不多,空中飞人似的世界各地到处忙,小安总也是在某次行业峰会上、某次高端酒会上,目睹过陆总两次真容而已。
而十八岁的陆余说:“当然会回来,也可能根本不会出国。”
安予灼:“不信。”
中华区分公司在陆氏集团的商业版图上占比很小,甚至可以说被边缘化,陆余日后成为家主,怎么可能不出国?
“那你要跟我出去吗?”陆余问。
安予灼咬空牛奶瓶的吸管,含糊道:“不要。”
他可是要做咸鱼的人,家产都在国内,多自在,多方便薅便宜大哥的羊毛……而且,父母在,不远游,这辈子他不会再离开老爸老妈了。
陆余:“你不走,我当然也不走。”
“为什么?”
“以后我们要结婚的,异地影响感情。”
“咳咳咳咳!??”安予灼同学差点没把自己呛死,惹得钟函回头问:“你没事吧?怎么脸那么红?”
安予灼咳半天才缓过来:“没事!钟函你好好上课!一会儿老师来啦!”
“我看谁还说话。”
一道低沉而隐含杀意的女声,缓缓响起。
钟函一个猛甩头,把自己甩回座位,嘀咕了一句:“灼宝你数乌鸦的么?”
陆余踹了他椅子一脚。
李学莲镜片后的眼睛扫视一圈,等全班安静下去,凌厉的目光陡然一收,罕见地带上点笑意:“覃老师回来了,大家鼓掌欢迎!”
覃茜笑着走进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覃老师!!”
“茜茜你终于回来啦!”
“想死你啦!”
……
“好了好了!”李学莲脸上也是掩不住的笑意,啪啪拍几下手,“都安静!想让覃老师开心,就用你们的成绩说话,行了都闭嘴,好好上课!”
李学莲说完就出了教室。
覃茜今天没化浓妆,穿一身很清爽的职业套装,笑吟吟地说:“同学们好。”
“我的事大家应该都知道了。”覃茜顿了顿,“那就跟你们汇报一下进展,我跟他离婚了,很顺利。现在一个人抚养女儿,虽然会吃力一些,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成年人的事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解释,但我最近参悟透一件事:结婚是为了幸福,离婚也是。希望你们长大以后,都能有勇气结束一段关系,但也不要因噎废食,永远敢于追求幸福。”
“最后我想说,”她站在讲台上向大家深深鞠躬,“谢谢。”
全班掌声雷动。
“老师我们记住啦!”
“呜呜呜太好啦!终于和那个家暴男分开啦!”
“老师要幸福呀!”
……
“好了好了,”覃茜笑眯眯地说,“题外话说到这里,我不在时给你们留的卷子都做了吧?拿出来。”
“啊————”
“老师您怎么能一回来就检查作业QAQ”
“……”
教室里又换成一片哀嚎,覃茜佯怒:“全拿出来我检查!”可她眼里却没掩住笑意。
托孩子们的福,她彻底想开,同那个人渣离婚,而宋戾超真是吓破胆了,听到覃茜提离婚也没敢反对,干脆利落签了字。覃老师的生活重回正轨,虽然一个人带女儿,却感觉前方充满希望。
覃老师沿着课桌一行行检查作业,查到最后一排时停住脚步,从英语书里抽出一张薄薄的浅蓝色信封,递给安予灼。
她甚至朝安予灼俏皮地眨了眨眼。
安予灼同学从她的目光里读出了鼓励:如果你也喜欢对方的话,就去享受青春吧!
然而,覃老师最后说出口的是:“但是不要影响学习!”
安予灼:“……”
陆余抓住重点:“她说‘但是’。”
安予灼:so?
陆余:“所以,你要不要听老师的话?”
安予灼揣着明白装糊涂:“老师让我不要影响学习。”
陆余:“老师让你看那封信。”
“好好看看。”
安予灼:“……”
既然覃老师说不能影响学习,那自然不能在她的课上看,当然也不能当着陆余的面看,安予灼同学已经不想再经历一遍“在当事人面前看情书,且被撩得心花怒放”的社死名场面了。
他决定暂时收起情书,回宿舍,钻进他四面围挡得结结实实的床帐里,再偷偷看。
不过,真的很难不影响上课啊。
安予灼的目光时不时就会被夹在课本里的、露出个边边的浅蓝色信封吸引住。
不知道他这回又写了什么?
陆余的余光一直留在灼宝身上,将他的小动作全都尽收眼底。
前桌的王鸮转过身借笔,看到陆余的脸就“啧”一声,“陆哥,有什么好事吗,你表情怎么这么荡漾?”
陆余从笔袋里抽出一支能用的圆珠笔,笔尖向前:“滚。”
“好嘞哥!”
王鸮拿了笔,麻溜滚蛋,无声吐槽:恋爱了,绝壁是恋爱了!这恋爱的酸臭味,啧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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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予灼明显比平时勤快,几乎每节下课都要出去溜达一圈,但他不跟陆余他们一起打篮球,也拒绝了钟函等人的散步邀约,铃声一响,就往小卖部跑。
终于在今天快放学时,蹲守到了前来碰运气的桂阿姨。
这回安予灼主动迎上去,隔着学校的铁艺大门,问:“你怎么又来了?”
桂阿姨大约是想好了长期的战略方针,这回比上次要硬气得多:“我不会走的,一天见不到陆余,我就在这里等一天,早晚能碰到他。”
还挺执着。
“桂阿姨,”安予灼拖长音,慢悠悠地说,“你等了也是白等,陆余哥哥不会见你。你还不知道吧?他找到亲生父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