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崽快乐开摆(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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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爷子这几天身体不太好,吃了药,这会儿刚睡下,管家接听到电话,拿不准主意,跟老佣人商量后,便一个人先冲进医院,充当了一把雲少爷的家属。
好在陆倚雲命大,除了腿受到外伤,可能会瘸一阵子之外,并没有生命危险。
他手术之后陷入昏迷,管家请了护工,要了vip病房,又调了庄园的保姆过去看顾,但没敢联络陆倚雲的父母。——管家敏锐地察觉出事情可能不太对,他拿着报告单,先赶回陆家庄园,跟老爷子汇报。
果不其然,周六早晨,陆老爷子听过事情的来龙去脉,沉吟片刻,便夸管家做得好,又问有没有跟阿雲的司机、保姆沟通好?然后才备车去医院看望陆倚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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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市医院。
女班长、陆余、安予灼、韩刺、钟函几个人围在覃茜的病床边,女班长一边削苹果一边说:“老师,其实全班都想来,但医院不让进那么多人,所以派我们几个做代表。”
覃茜面色还是有些苍白,温柔地说:“谢谢你们。”
安予灼有些忐忑:“覃老师,您不怪我们吧?”
覃茜知道他在指什么,垂眸说:“怎么会,你们都是好孩子。”
陆余问:“他有没有再为难你?”
覃茜摇头:“他跟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动手。”其实,每次打完她,那个男人都会痛哭流涕地道歉,一次比一次说得情真意切,但每回都不作数。
可这一回,宋戾超没再诅咒发誓,她反倒有些相信了。
钟函:“老师,你为什么不离婚啊?”
覃茜:“……”
女班长悄悄踩了钟函一脚。
钟函“嗷”一声:“你干嘛?”
女班长:“……”
陆余、安予灼:“……”
气氛有点微妙,安予灼找话题说:“班长,你这苹果皮削的,迪拜手法么?一个苹果削完剩半个!”
女班长收好水果刀,作势要打安予灼,安予灼很丝滑地躲到陆余身后,女班长笑道:“你们男生肯定更不会削苹果!还说我呢!”
气氛活跃起来,安予灼余光瞥见覃茜也露出笑容,于是心情愉悦地多贫了句:“刻板印象!好男人有的是,比如我哥……陆余,他削苹果皮都不断的。”
覃茜笑道:“陆余是给灼宝削皮练出来的吧?”
陆余:“嗯。”
其实家里阿姨都会把水果切成小块,再插上小叉子,但安小少爷看到一整根不断的苹果皮,会很捧场地拍手,满眼崇拜。
陆余便这样练出了绝技。
覃茜有些揶揄地看了眼陆余,对安予灼说:“听说你这次成绩非常棒,等老师出院,把那封信还你。”
冷不丁听到这话题,安予灼还有点害羞。女班长看看他,又看看陆余,等他们告辞、出了病房之后,小小声跟钟函吐槽:“我怎么感觉他俩有点像被老师抓住的小情侣?”
钟函断然:“不像!你什么眼神啊?!”
孩子们走后,隔壁床的病人家属忍不住凑过来说:“妹子!原来你是被你老公打流产的啊?”
“啊……是。”覃茜有点尴尬。
病人家属怒道:“我还以为你跟我媳妇一样,因为胚胎不健康才没保住孩子,我还纳闷儿,你月份也不大,住什么院啊……你为啥不离婚啊?”
临床的患者本人也说:“是啊,他都动手了,你还惯着他?”
覃茜:“我也想离,可我女儿不就没有爸爸了?”
“那样的爸爸,留着有什么用?”
“我觉得你回去问问你女儿,说不定小孩子不想要那样的爸爸呢!”
“有那么个暴力狂在家,你不担心你女儿吗?”
全病房的人,都七嘴八舌地劝她。
覃茜是不顾父母反对,义无反顾远嫁的,结婚之后不幸福,也跟父母讲过,可惜每次她父母都阴阳怪气地说:“当初给你介绍的那家,答应给三十万彩礼,你不肯!非要跟那个男的私奔到北方,现在想投奔我们也不可能,我们老两口的积蓄都拿去给你弟弟结婚了,没有余力帮你!谁让你不听话呢?”
寒心的次数多了,覃茜便学会不再抱怨,不跟父母抱怨,也不跟朋友、同事、学生们抱怨,她习惯了把所有苦难都往肚子里咽。
因为她知道,这世上没有人会心疼她。
直到安予灼他们翘了课、把那个男人抓住,恐吓一顿,告诉他:我们老师是有后盾的,你不要欺负她!
覃茜眼眶有些热。
好像很多事都符合马太效应①,譬如不幸会流向原本就缺爱、原本就不幸福的人。她从小得到的爱太少,就容易被男人用一根棒棒糖、一朵玫瑰花骗走,好像前半生都是如此,她总是得到很少很少的爱,和很多很多伤害。
但人有时候可能只需要一两次不计回报的、赤城的真心,就能获得勇气。
覃茜擦了擦眼角,对病友们笑了笑:“我会考虑离婚的。”
她的学生们已经给了她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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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倚雲还在昏迷中,陆老爷子面色沉沉地望着他,院长歉意地说:“老先生,真是对不住,是我们的失误,没有搞清楚血型,主要是当时这孩子意识很清楚,我们护士再三询问,他都确认说自己是A型血,好在主刀医生反应快,那真是教科书级别的抢救……”
“不怪你们。”陆剑昀说。
他还真记不住每个孙子都是什么血型,但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再笨也不该记不清自己的血型,这件事很奇怪。
管家效率很高,在他从庄园出发到医院路上的这段时间,已经把陆倚雲从前在A市的就诊记录、医疗档案,以及陆正筠、萧菀桦的体检报告都调了一份过来。
陆老爷子问陪在一旁的主刀医生:“如果父母都是A型血,能生出什么血型的孩子?”
主刀医生被突然转变的话题问得莫名奇妙,但还是老实回答:“A型是显性遗传,所以只能是A型或者O型。”
陆老爷子看着陆倚雲病例单上的B型血字样,陷入沉思:他不是我的亲孙子。
那么他是谁?
这孩子第一次验血型是八岁那年出车祸,此后各种病例、表格血型那一栏都填写A型,一次是误填,次次都错,就一定是人为,谁会帮忙遮掩?
陆老爷子几乎可以确定,陆倚雲是萧菀桦和情夫生的野种。
“老先生,您放心,我们会极力救治,雲少爷其实伤得不重,只要细心调养,请专业陪护定期做复健,就不会留下后遗症。”这伤势其实有可能留下跛脚的后遗症,但只要花大量的时间和金钱去精心呵护,就没什么问题。
这些投入对于穷人来说可能是一笔天文数字,但对于陆家,根本不足挂齿。
然而陆老爷子听到孙儿能完全恢复,也没有表现得太开心,他淡淡地谢过医生,就离开了住院部,甚至没有再多看一会儿陆倚雲。
陆老爷子想到儿子被带了这么多年绿帽子,心情就很难美丽。萧菀桦是典型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
陆老爷子思索着,忽然听到一声甜甜的:“陆爷爷!”
安予灼拉着陆余过去热情地打招呼,陆老爷子看到陆余那张肖似十七八岁时的、陆正筠的脸时,脑海里好像有什么想法一瞬划过。
陆余问:“爷爷,您怎么来医院了?身体不舒服吗?”
陆老爷子盯着他看了半晌,才缓缓地说:“没什么,好孩子,你和阿雲同班,今年也是18岁吗?”
安予灼抢答:“还没到十八!还差三天,他下周二过生日!”
陆老爷子表情明显变了下,片刻后才说:“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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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一早,李学莲就把讲台拍得震天响。
“你们有本事了?敢出去打群架!”
有人小声辩驳:“不是打群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