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头的病美人师父(242)
坊婳嘴巴微张,难以克制的怒声道:“当然严重了!若是我,我定然就不和他好了!”
“.........”
坊婳的态度转变的彻底,咬着牙狠狠道:“这样看来越辉当真不是个东西!无可原谅!公主还肯见越辉,还肯让越辉哄她三百年,那肯定是真的放不下,但是心中又恨……这样想着最痛苦的应该是公主啊!”
阎秋司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身上的每一寸都绷成弦。
雪落在他的肩头,将他凌冽的面容映的犹如雕塑一般生冷。
坊婳见阎秋司半响没有说话,小心的探着头喊了两声:“王上......王上.......”
阎秋司这才缓缓回过神来,他垂下了眼睛,脸映在阴影之中,声音低沉的又问了一次:“.........无可原谅吗?”
他的声音太沉了,坊婳没有听清,啊了一声。
阎秋司喉结滚动了一下,说:“走吧。”
“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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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公主的住所在魔族一个偏远的山上。
三百年前,她和越辉从鬼族逃出
来,居无定所,还要时刻提防着鬼族的追捕。
于是越辉便带着她来投奔魔族。
阎秋司一看来人是越辉,自然是二话不说答应了,并且将越辉安排在军营中,当了一个大将军。
而晴公主她却是什么都不要,只是谢过了阎秋司的收留,便带着一个她在鬼族的贴身丫鬟随处寻了一处荒废的木屋,打理了一番二人便住下了。
那里距离魔族王宫不近,即便是越辉这样法力高强之人,走到了这里也需要近一个时辰。
可是越辉却还是每四五日便会来上一次。
白日军中事务繁忙,他一般会在晚上前来,也不寻晴公主,也不找人给他开门,只是默默的将一袋新鲜的葡萄放在门口。
就像是今日这般.......
越辉走到了晴公主木屋的院子前,将手中的袋子挂在了木栏杆上。
丫鬟在偏房听见了动静,推开门走了出来。
她手中也拿着一个袋子,走到了越辉的身前站定,隔着木栏杆将手中的袋子递给越辉,声音淡漠的说:“这是将军前几日送来的东西,今日还于将军,我们公主不会收越将军的东西,越将军以后都不必再送了。”
这句话听得多,越辉只是木然的接过了仆人手中的袋子,又问道:“公主还好?”
丫鬟说:“很好。”
越辉便看向了远处院子里。
院中木屋中烛光温暖,窗纸后有一女子朦胧的影子。
应是在看书,坐在案几前,撑着头的手腕纤细,肩颈柔和,似梦般美好。
越辉目光未动的望着,沉默了一会,又垂下眼睛,将衣襟中拿出了一个玉镯。
那玉镯翠绿,越辉如此不懂风情之人,一看便是用了很多的心思挑选的。
这次丫鬟却是不肯收,她向后退了两步,说:“多谢越将军好意,此物公主定不会收。”
说完丫鬟也不再多说,对越辉欠了欠身,转过身走进了院中。
寒风吹起越辉的束发,眉眼在月色中冷如刀一般,似是毫不在意,被丫鬟拒绝也从始至终没有半分的表情变化。
然而他站在院外,停了一会,最后将玉镯放进来他挂在木栏杆上葡萄袋子里,手中拿着丫鬟还给他的葡萄袋子转身走了。
一路上,越辉的步子不慢,走到了山中茂密的树林中时,忽然停住了脚步。
他随处坐在了一个石头上,将袋子里的葡萄拿了出来。
满满两提子葡萄,前几日送给公主的时候,还每一个都又大又圆,新鲜的沾着水珠,如今四日过去了,这些葡萄都变得又软又皱,不新鲜了。
越辉却是将葡萄摆在了石头上。
石头上还积着残雪,他也不觉得冷,手指轻点着葡萄的个数。
月色落在他俊秀冷冽的面庞上,他眉头微皱,数的很认真,像是不是在数葡萄,而是在数他们军队的将士那样的认真。
最后,他发现少了五个葡萄。
越辉不确定的又点了一边,最后他双手撑着石头,低下头,嘴角淡淡的勾起,露出了百年难遇,却又如雪竹露尖那样清淡好看的笑。
第105章
林倾白躺在床上, 昏昏沉沉的做着梦。
他又梦见在凡间的时候,郗安调皮,在山中玩到了很晚都没有回家。
于是他就在府中等着, 从傍晚时分一直等到了晚膳之时, 天色落黑。
摆在他身前的餐食热了又凉,凉了又热,原本的美味菜肴早已经热的不成样子。
林倾白却是坐在案几之前,微闭着眼睛, 双手放在膝盖上, 身子端坐,连筷子都没有动一下。
一旁的莲姨焦急的看了看林倾白,又探着头朝窗外看了两眼,压低了声音劝林倾白道:“王爷,如今正是春日,山中的花儿开着好,小少爷应是贪玩了一些,我昨日还碰见隔壁连老爷家的大丫鬟了,说他们家的少爷也是日日玩到了戌时才回家,他们这个岁数的孩子都是如此,王爷不必太担心了.......”
“........”
“王爷,府中的下人和侍卫都已经去寻小少爷了,等会就能将少爷给带回来,王爷还是先用膳吧........”
“........”
无论莲姨如何劝慰,林倾白依旧是一动不动,似没有听见那般。
眼看着餐桌上的饭菜又要凉了, 莲姨朝着旁边的丫鬟使了一个眼色, 那丫鬟立刻就明白了, 躬身上前,和莲姨两人又将桌上的餐盘端了起来。
正在这时,殿外忽然响起了侍卫的高呼声。
“王爷!!!王爷!!!”
声音慌乱,从远处而来,砰的一声撞开了殿门,继而侍卫噗通一声跪在了林倾白的身前,声音颤抖的说:“王爷.......王爷.......”
林倾白的眉头微皱,这才睁开了眼睛,凝眸望着跪在地上的人。
“说。”
“王爷.......”那侍卫一改方才的冲进殿门的莽撞,而是颤颤巍巍的低下头,拱的双手抖的跟筛糠一样,他深喘了几口气,说道:“禀王爷,方才刘统领派人来传.......传在京郊的兰山上发现了一具尸体.......那尸体被野兽撕咬的难以辨认,应是个六七岁的男孩.......刘统领请王爷前去辨认.......”
啪!
莲姨手中的餐盘滑落,摔得粉碎,转过头双眼通红的望向林倾白。
林倾白的脸色煞白,手指紧抓着膝盖上的衣袍,身子不自觉的颤抖,心脏却像是被人按在了刀尖上摩擦,身上的每一寸骨节都在痛,痛的脑子充血,浑身麻木,一时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单手撑着案几摇摇晃晃晃的站起身,快步的向前走了两步,忽然皱紧了眉头,单手按在了胃腹间。
“王爷!”
“王爷!”
在众人的惊呼声,林倾白掐着腹部,呕出了一口鲜血。
血顺着嘴角染红了他干洁的衣领,而林倾白如飞絮一般,衣袖飘然的晕倒在地上。
痛.......
好痛.......
胃腹间的那一阵剧痛,将林倾白折磨浑身阵阵虚汗,像是吞下了一口冰凉的刀子,胃腹割的鲜血凌厉,连指尖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痛的快死了.......
“恩呜........”
林倾白难受的呻、吟出声,猛地从梦中惊醒。
殿内一片昏暗。
林倾白入眼皆是漆黑,满头的虚汗,心脏的蹦跳像是将他溺死在水中。
他胸口粗喘不止,忽然感觉有一只手压在他的腰间,后背抵在了一个人温暖的怀中。
林倾白心中一慌,却又察觉到怀抱的体温与触感,十分熟悉.......
是阎秋司......
只有阎秋司
知道林倾白睡觉的时候会手脚冰凉,所以他会在拥抱着林倾白的时候,将林倾白冰凉的手脚全部暖在怀中。
林倾白慢慢的转过头,望向了身边的位置。
魔族的夜实在是太暗,就连月色都照不进阎秋司的宫殿。
林倾白的眼睛适应了许久,才能依稀看见身旁人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