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这不科学(92)
梁季文一看湛九江理都不理他, 注意力十分集中,梁季文也不管他了,受点教训也好。
湛九江那边玩好了一关, 破了记录了,自然高兴,然后毫不犹豫地打破了“打破记录就睡觉”, 开始了“最后玩好这一盘就睡觉”。最后湛九江看到游戏机上边显示的“02:11”,被吓了一跳后,刚开始进行的游戏也不玩了,游戏机往枕头下一塞,拉过被子,把自己往下一缩,闭上眼睛就开始睡觉。
梁季文第二天五点三十准时就醒了,湛九江还在抱着他的胳膊呼呼大睡。梁季文自然知道湛九江昨天晚上是几点钟才睡的觉,但他知道对一个刚接触而且还沉迷进去的人来说,劝说和强硬地抢夺呵斥没什么用,反而会激起逆.反心理,所以他就由着湛九江去了——他今天还得上班,有他受的了。
不过梁季文还是心疼,一直在床上躺到五点五十才轻柔小心地把胳膊从湛九江手里抽出来,再给他掖好被子,才进浴室刷牙洗脸。
梁季文算得时间很准,湛九江七点上班,这里到办公室就只有十五分钟的路程,只要湛九江在六点四十前吃完饭,那就没问题了。
梁季文话了三分钟收拾好自己,倒了开水在锅里烧,淘米好热水已经滚了又滚了。趁着煮粥的时间,梁季文就做到床上自个儿拿起游戏机,游戏机一开机,画面就还停留在俄罗斯方块暂停的界面,梁季文没用全息观感,手指飞快,一下就把湛九江三百七十六的记录给破了,上了五百后他就停手,又点开一个游戏。
粥正烧着,梁季文打好一盘游戏,粥也煮好了,梁季文拿大碗盛了两大碗出来放凉,然后开始炒小白菜,最后再煎俩蛋,等到吃的时候在往煎蛋上淋上一点酱油就可以了。
梁季文在煎蛋前就去叫湛九江起床了,但湛九江睡得时间短,哼哼唧唧地把人缩在被窝里,梁季文一看时间都六点半了,掀了被子就把他拖起来了。湛九江又困又气,但他还真打不过梁季文,只能委委屈屈地去刷牙。梁季文知道他肯定会趁着刷牙洗脸的时候再眯一会,但时间已经快来不及了,梁季文一边给湛九江搅白粥,一边喊他。
湛九江被他催得不行,花了八分钟才扒拉着头发出来,梁季文正拿着两个碗来回倒白粥,好让它凉得快一些。
“先吃这碗,这碗已经是温温的了。”湛九江接过来喝了一口,入口温热,一点都不烫嘴,但又能把人身子喝得暖洋洋的。他坐下来拿了梁季文的筷子就开始吃,他这碗粥喝完,梁季文手上那碗也正好晾凉了。
湛九江坐着喝着粥,但梁季文还得伺候着给他弄头发,好不容易赶在他吃完前把他头发弄好了,湛九江来到镜子前一看,有点不高兴的说:“这么怎么毛糙啊……”他虽然嫌弃今天这个明显敷衍的发型,但好歹知道是因为他的原因,所以也只敢小声嘀咕。结果梁季文给他收拾好的包,湛九江讨好的凑过去在梁季文的脸上留下一个口水印,拿着包就开始狂奔。
本来时间就有些来不及了,偏偏湛九江又磨蹭,就只有八分钟的时间让他跑到办公室了。不过好在湛九江脚程快,而且十五分钟也是按着平时慢悠悠的宽裕时间来算的。而且今天运气还挺好,工厂的上工铃也不是特别准,湛九江虽然迟到了一点点,但好歹在上工铃响起前做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哎!湛九江同志,你都已经休息了那么长时间了,为了能对得起工人,对得起组织对你的信任,对得起给你发工资给你送营养费的工厂,你应该对待工作更加积极,你看看你,上班都这么些天了,怎么还是卡着点过来的?你早来十分钟,能干好多活啊!帮大家倒倒水,给领导整理整理文件,多听听工人们的意见,这才是你要做的事情嘛!”
湛九江刚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就有一个声音叨咕叨地响起来了。湛九江虽然很想翻白眼,但是他还得顾忌着他在别人心中的形象,压下了想翻白眼的冲动,还得对着这个讨厌的人挤出一个笑容。
“大家都是为人民服务的,拿着人民给我发的工资,确实要对他们负责,所以你看我在工作时间,从来都是用最多的耐心,最好的笑容面对大家的嘛!说到早起,我确实惭愧,起不来啊,天气一天天地冷下去了,被窝里确实暖和,但我们绝对不能被安逸舒适给腐蚀了,所以我一直在和它做斗争,你看,我这不是每天从来不迟到吗!”
湛九江避重就轻地说,脸上挂着疏离的笑容,声音也是温温和和的,高海清虽然觉得他是在挤兑他,但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高海清在湛九江这里讨了个没趣,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捧着杯子边捂手边往外走。
李大姐凑过来悄悄和湛九江说:“别理他,就酸呢!”
湛九江笑笑表示自己没放在心上,高海清这个人虽然人品不坏,但是却是挺让人喜欢不起来的。别说湛九江不喜欢他,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没几个是喜欢他的,就连姜大姐,也是身为他的直接领导者,才不得不多跟他多一些接触。
湛九江他们一个办公室的人就有二十三个人,平常主要处理工人之间的关系福利之类的琐事,工厂的工会,是比较强硬的一个部门,他们要跟上头争取工人的福利,要解决下面工人的纠纷,还要协调福利问题,不强硬根本不行。但是相应的,他们工会委员的权利比较大,腰杆子也硬,姜大姐跟厂长都敢叫板!
能进这个部门,湛九江的运气虽然好,但是跟他的能力也是很有关系的,他长得好,嘴又甜,在这个普遍都是大妈的办公室里面他的人缘最好。但是他再怎么人缘好都免不了有人跟他不对付的,高海清就是一个。
高海清也是一名高中毕业生,比他早到这个办公室一年,但到现在还是实习的,在考察阶段待着,而湛九江一来,就直接过了考察期,他自然羡慕嫉妒恨。
每天像这样的日常一怼已经成了习惯了,湛九江也不是什么任人欺负不懂得反抗的善茬,每次都笑眯眯地给顶回去了,虽然有时候也会有说过火的时候,但湛九江的态度好,每次都虚心接受,再把问题反抛回给高海清,所以高海清怼湛九江这么多次,还没哪次占过上风的。
湛九江揉揉眼睛,翻开桌子上的书,遮着自己的脸打了个哈欠,两层眼皮都快粘到一起分不开了。
再说梁季文这边,送了湛九江,吃过饭,梁季文就往垃圾山那边过去。二十几堆的垃圾山经过这么久的清理,已经有一大半消失不见了。小部分是被拉过去卖了,但大部分还是被埋到地底下去了。再有一部分就是不易分解也不好就这么埋到底下的东西了。
梁季文过去的时候,陆陆续续地就来了几个婶子,梁季文一一和他们打过招呼,蹲在河边看着黑乎乎的水流。
工厂这边的河道算不上发达,这里也只能算是一条支流,但是出入口经过淤堵进出口的水量都十分小,所以河水的流动性不强,跟死水没啥区别。再加上大家没什么意识,很多时候就随手把垃圾到进河里,再有雨来将这么多垃圾山一刷洗,污染自然就进了河里了。
梁季文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考虑,差不多已经有了一个比较完整的治污方案了,但是这个方案就靠着他们,见效时间肯定非常慢,而且垃圾的焚烧是一个挺棘手的问题。垃圾虽然可以填埋,但是地方就这么大,但是垃圾却是不断在增加的,才清理了一半多一点的垃圾,“地下资源”就有些不够用了。地方小是问题,但更关键的是梁季文没挖特别深的坑,最多也就五六米深。
照着这样下去,到时候这么些垃圾,除了有价值能卖的,其他还不是要在这里堆着!那他这么做不就是没有意义了吗?
治理河道污染的方案梁季文早已经考虑好了,植物种子也已经准备了,但是这块垃圾场的垃圾问题却是一个最大的阻碍。他倒是有想过和垃圾焚烧厂合作,但他又怕被人举报说“贿赂”、“钱权交易”什么的,要是再被拉过去游街的话,那就尴尬了。
不过中午回去和湛九江说了这件事情的时候,湛九江豪迈地拍着胸脯保证,这件事交给他解决了。
第118章
“这个怎么不好谈啊, 你交给我好了, 我明天去垃圾焚烧厂找他们厂长商量一下, 他们也是有大量垃圾堆积的,上次个工厂争取员工福利的时候还说呢‘场地不够, 垃圾过多, 厂里工人快和垃圾睡到一起去了’。他们上次就是靠着这个借口从我们厂这边抢走了一张自行车票的。”说到这个湛九江还有些不忿。
“他们工会一把手都这么说了,我们主动帮忙给他们解决问题, 他们才不会拒绝呢。我们这边就负责把大家组织起来收拾垃圾, 尽量减少垃圾焚烧的量, 他们就只要过来把分好的垃圾拉走就够了。也还不用担心供应不上他们,他们厂子里为处理的垃圾多了去了,我们能不能帮他们解决十分之一都是问题。”湛九江信誓旦旦地就把事情拦下来了。
“别担心,我们这是为人民服务, 切实实际去给给工人极其家属创造一个良好的居住环境和还能给大家创造收入呢!”湛九江见梁季文有些犹豫, 便安慰道。
在这件事情上,湛九江可比梁季文有决断力多了, 而且他在工厂工会里也待了一阵子,这些个体制内的东西也有些了解了。而且要是他们把这件事情办下来了, 那么涉及到的利益就不光他们了,光是小洋楼的人,百分之九十都会站在他们这一边。而且最关键的是——捡垃圾这么久了, 湛九江和梁季文可是没从这里头拿过一分钱,不说拿钱,他们还搭了不少绿豆进去呢!
所以他们不用担心被人炮轰, 更不用担心没人支持,捡垃圾捡了这么久,给大伙也增添了不少收入,不光小洋楼这边会有人抽空过去,几乎工业区这块地方的工人家属们,不管有没有工作的,要是得空的话都会到垃圾山那边捡个把小时,反正也是闲着,唠嗑也可以边捡边唠嘛,还能赚个盐巴钱呢!
湛九江吃完饭,收拾好饭桌他就不管了,跑到床上掀游戏机,但是他把整张床都翻遍了,被子也抖了三次,就是没找到。湛九江可不是傻的,当即就朝梁季文喊:“梁季文,我东西呢?”
“啥东西啊?不是都在原处放着吗?”梁季文在门外洗着碗,随便应付了他两声。
湛九江不爱收拾,但爱乱扔东西,平常都是梁季文跟在他屁股后边给他收拾,往往就是他刚扔了,梁季文就跑过去捡起来给他放好。所以湛九江每次找东西都问梁季文,也没想着要自己先去找一波。不过今天可不是他没找,也不是他找不到,就是梁季文不让他找到呢。
梁季文弯下腰把碗最后冲了冲,他们中午就炒了一碗酸萝卜丝,碗筷锅什么的洗起来都快,没一会的工夫就好了。
湛九江“唰”一下就把门打开了,由于顾忌着外头有人,于是就含含糊糊地说:“就是你昨天晚上给我的那个。”
“不在床上吗?你再找找,找不到就去睡把,昨天都工作到一两点了,中午补补觉。”梁季文明摆着是说瞎话,湛九江的工作业务可快了,带回来的工作向来不会超过半小时,梁季文这么说,还不是再催湛九江睡觉去。
“哎呀,小江啊,那你可注意点了,虽然你还年轻,但工作也要有个度嘛,别总是这么拼,把自己身体累垮了可不值当啊。”盘边一个听到他们谈话的老太太关心的说。
“就、就那么偶尔一下。”湛九江有些心虚,但一点也不会表现在脸上,这也算得上脸皮比较厚了。不过湛九江从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之前梁季文羞他的时候,他还振振有词地说,那是他面不改色,淡定如山,有大将风范。
湛九江知道在梁季文这里讨不到什么好了,和老太太闲聊两句,郁闷地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