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这不科学(175)
等大伙都回来了,梁季文跟大家说:“看到外面那一堆东西了吗?全是左边的都是收回来的废品,右边的全是要修的,贴红纸的三块,白纸的一块,能用到的工具都买回来了,还有几本物理、机械方面的书。以后除了黑市里头的买卖,明面上也能由个收入来源。”
梁季文收东西的时候就打出收老东西,大部分都是真古董,有一两件是没多少升值价值但是有历史价值的文物,除了五个要修理的家电,另外还有三个破得都不成样子的老旧收音机。 梁丝丝几人对视了一眼,有些犹豫地问梁季文:“这能行吗?”也不知道问的是“买卖”行不行还是“能不能修得好”。
“先试试呗,咱们也就是帮人修点东西收点辛苦费,怎么说都‘倒爷’那么危险。”
几人怎么说都是大学生,梁季文学得虽然是武器方面,但是知识这种东西是一通百通的,他上手没多久就修好了一个大件儿,三块钱到手!
他们之中绝大部分学的都是文科,但好歹高考也是考物理的,这一两年也没把东西全丢了,有时候还会蹭一蹭这方面的课,再问一问梁季文,慢慢地也就上手了。
坏的东西能拆出不少能用的零件,这些零件用来修其他物件的时候都能用得上,是在用不了的部分就拿去废品收购站卖了,多少也有点钱,反正一个东西收回来总归是有些赚头。有时候也能收回来一些修修还能用的,修好了再把表面擦干净,还能卖出一个不算低的价格。
收东西的人高兴,卖东西的高兴。就拿一个坏的收音机来说,要卖的话也就能卖给废品收购站,按废铁的价格卖,一个收音机连一块钱都不一定能卖到。
但多了梁季文这个选项之后就不一样了,一台收音机按新旧、破损的程度,从十块到五十不等,一下都高了几十倍的价格,能不高兴吗?
有些人家里也不少东西,但是因为不舍得扔,就那么放着,听到梁季文收老旧东西,一个个赶紧翻出来看能不能卖点钱出来。梁季文也不是什么都收,说是收老旧东西其实就是收古董。
现在的人对古董没概念,古玩市场早就破败得不成样子了,拿去卖也算不上多贵,梁季文也不坑人,照着比行情低一成的价格收,也和人说清楚了,避免以后的麻烦。
全是按着你情我愿来的,梁季文可就住这,万一哪天跑来跟梁季文这里闹腾就烦心了,宁愿现在多花点钱。再说了,即使这样梁季文心里也清楚,怎么说都是捡大漏,占那几块几毛的便宜不值当。
梁季文几个收了半个多月的东西,口碑渐渐就出来了,收的东西越来越多,人手也不够了。蔡丰收几个和梁季文玩得好的早早就在这里打下手了,他们的模型大业好久没开张了,全是因为修收音机修出了甜头,要是碰上修洗衣机修电视的,那等了不得了,一下就把整个月的饭钱给挣出来了。
人手问题不用太愁,梁季文一个班的就没有几个手里是有多少存款的,早就眼巴巴地等着梁季文开口了,梁季文在下课的时候才开了个头,立马就有为了这个打起来的架势。最后商量着由成绩决定,上学期排名靠前的先上手。
梁季文也绝对不剥削,他都事先跟顾客说好价格了,每件东西上都贴着有价格的条子,梁季文每件抽百分之二十,毕竟也受不少累不是?如果是有人送到这边或是其他人自己拉的单子,扣掉零件费用梁季文就不收钱。
国营的修理店根本谈不上服务态度,价格也高,只要是坏的拿过去就是按规定死的价格来,好多人都不会用电器也不会修,反正也是在家放着当摆设,好的坏的也差不了多少,就也没舍得花钱去修。不过现在梁季文给开出来的价格公道,有不会用的还手上教,客户自然就多起来了。
反正他们大学生的身份就是一个很好的保护罩,没什么人蠢的过来找他们的麻烦,而且梁季文和他们又不是雇佣关系,他除了提供场所和工具,也就只收个佣金罢了。
湛九江是会修家具的,不管是收音机还是冰箱电视他都能上手,但比起修这些,他更喜欢和梁季文去收东西花钱买东西。两人周一到周五认真看书学习,一到周六周日就骑着那个小破三轮车大街小巷地转悠,每次看到地下室满满当当的一堆东西,湛九江都恨不得在上头打个滚。
以前两人收的东西虽然也多,但那都在梁季文空间里放着,没什么视觉的冲击力,等一堆堆的东西放在眼前的时候,那种骄傲自豪的感觉能把人的小心脏撑爆了!
梁季文和湛九江在拼命花钱,梁丝丝几个却是在拼命挣钱。四合院最不缺的就是屋子,为了放这些东西,梁季文特意把后罩房腾了两件房间出来,一件放要修的修好的或是要拆卸的家电,另外一件则是“工作室”,一般也只有周六周日白天这里才会有人。
梁季文来帮忙的同学只有周六周日来,平时来不好意思也不太方便,所以一到周六周日就往死里干,恨不能把一周的工作量都敢上来。
梁丝丝几个反正是每天住在这里的,工作室就在自己屋里,再加个桌子就成,平时回来就在眼前架个缩小版的书架,把书摊开往那一放,一边干活一边看书背书。别看修一件东西才一两块钱,但有些故障是很好解决的,只要东西足够,一整天加半晚上下来能赚十一二块钱呢!
再加上黑市的买卖,梁丝丝几个钱包都被塞得鼓鼓的,一个月少说也有六七百块钱。最近也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一个个跟比赛似的,看谁往家里寄的钱多,一次两百三百的寄,把家里人吓的发电报来问他们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梁季文几个自然是不会出什么事情的,简单地说了一下近况,就让梁大伯注意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事情,让他多争取争取,最后能在今年就把他们村最为试点单位的事情确定下来。
第227章
梁大伯当了十好几年的村支书, 他的工作能力不错,成绩也是有的, 照理说他早就该升上去了, 但事实是他一直在梁里村待了这么些年。
梁大伯是村里少有的“知识分子”,在村里的威望可高, 算是个土皇帝。真让他升到公社或是镇上,他还不乐意呢。
一来, 他清楚自己是什么段位的, 他太过方正, 正直忠厚是好事情, 但这种人不太适合官场, 他们那里虽然小,但该有的勾心斗角一点都不少;二来,梁爷爷一辈子就是个种地的老农民,家里要人脉没人脉要关系没关系, 即使升上去了, 照着梁大伯那不会经营的性子也只能坐冷板凳。
三来,那就是梁大伯对他村支书的位子很满意, 他也愿意为乡亲们做点事情,所以这么些年了,有好几次可以升上去的机会都被他放弃了。这两年梁家陆续出了大学生,上头领导也有想把他调到镇上的意思, 但梁大伯也都拒绝了。
小岗村的事情上了报,造成的效果很轰动, 但批评质疑的声音也不少,梁季文几个知道梁大伯有争取试点的意思,一直在写信给他支招,镇上领导出于补偿的心理,一直也答应的好好的,只是好几个月过去了,消息也没能确定下来。
梁季宇是早就跟家里商量好要种什么的了,如果今年能顺利被选为试点村的话,照他们家的人口能分到五十亩地,十亩地拿来种小麦,十亩玉米,十亩大豆,五亩甜菜,五亩花生,五亩玉米,三亩甜瓜,再留两亩种些蔬菜,这样又有粮食又有经济作物,只要不是收成太差的话他们家都不至于会亏。
计划虽然都做好了,但最关键的不知道能不能成,全看在春耕前的通知能不能下来了。
梁大伯经常去问,隔一天就要去一趟镇上,消息一到他就赶紧回去了,把这事情一说,村里顿时热闹开了,不管是平时多懒的懒汉也赶紧跑到开村民大会的晒场等着,眼巴巴地看着梁大伯说话。
大伙可都不傻,虽然以后盈亏自负了,但种出来的东西都是自个儿的了,谁还不下死力气地去收拾啊。
好多人早就对原来的不满意了,大家拿一样的工分,出的力气不一样,谁乐意啊,眼瞧着粮食收成是一年比一年少,谁都知道只要手脚勤快点就能有个好收成,但自己苦哈哈别人却悠游自在的时候,哪个心里能舒坦?又有哪个能天天这样不被影响着下死力气的?
梁大伯在提交申请前就把这事给大伙说了一遍,听完了以后一个个地还没开始分,都摩拳擦掌地要大干一场。
等期末考考完了,梁季文就专心投入他们的修理大业,早前破破烂烂的小三轮车早就不是当初的样子了,铁锈被磨掉了,刷上了一层耐脏的军绿色油漆,插了个“修家电收老物件儿”的小白旗,乍一看还是像样的。
修家电这个需要知识和技术,本钱也不小,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但也不止他们在做,好多和他们一样的大学生,十多人凑一堆,合租了一个房间也能磕磕绊绊地做下来,只是没梁季文他们发展得好罢了。
修家电的收入确实是高,好多人都把回去的日期推后了好多,就盼着能在这里多赚些钱出来。一个个忙活到二十六七,才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回家了。
与其说大伙都要回家过年,倒不如说是因为梁季文几个要回家,生意要停了,只能回家了。不然一天□□块甚至十一二块的工资和回家过个年,这谁都会选工资的。
梁丝丝几个其实也是舍不得的,但梁季文一句话就把他们打败了,最近燕京的生意越来越少,竞争越来越多,家电这东西都是属于奢侈品行列的也不是谁家都能有,谁家也不能天天坏啊。
但是他们镇上就不一样了,有家电的人虽然不多,但是那是一块未被开发的市场啊,回家又能过年还能挣钱,两全其美的法子谁不想要啊,想通了以后收拾起来的速度别提多迅速了。
梁釉是最爱凑热闹的,她不会修,但是她爱跟着梁季文去收东西,带着心爱的五条大狗,梁釉手里拿着梁季文用硬纸给她卷的“喇叭”一路蹦跶一路喊:“修电视冰箱空调收音机洗衣机缝纫机,收旧书旧瓶酒书画咯——”
梁釉想到什么就喊什么,蹦跶累了就往小板车上一坐,晃着两条小腿,也不嫌热,还抱着几只大狗跟着大狗一起吐舌头。瞧见有卖冰棍的,还会跑过去从兜里掏出钱,贴心地买四条冰棍,三人一天一条,五只大狗分一条。
等一天结束回家后,梁季文就掏出一块钱给梁釉当工资,梁釉拿到钱就把门锁上,满屋子的藏。小脸上全是笑容,怎么都消不下去,见天儿地傻乐。
后来梁釉也做起了生意,买了一堆的橡皮铅笔本子糖果果丹皮饼干……跟人换铜板去。铜板这东西都没法拿来当钱,小孩们都是拿来玩的,三个铜钱加几根鸡毛就是一个毽子了,拿来打水漂也是好玩的,或是串成一串当风铃……能用铜钱换吃的用的,对小孩来说就等于捡天上白掉的馅饼,赶紧捡了再说。
梁釉换铜钱,就是跟着哥哥姐姐们瞎掺和,几个大的天天收集这个收藏那个,拿茶杯当宝贝抱着睡的都要,梁釉就想着,她应该也要收藏点什么才好。但是她没多少钱,正巧就看见湛九江呼啦啦地倒出一大罐铜板,然后细细地用干棉布一个个擦过去。梁釉凑着脑袋过去瞧,看了半天,发现湛九江把铜板排成了好久个队伍,她好奇地问:“江哥,你在干什么呀?”
“我在按着年代给铜板排序呀。”湛九江手里这一大罐都是较为普通的铜板,虽然普通,但湛九江也都好好收着,他有个习惯,闲着没事就爱给东西排序,那么多的铜板排起序来也费时,不过正好加强一下记忆。
“这个是什么?”梁釉伸着指头指了在队伍最前头的一个。
“先秦半两,这是东周的东西了,你自己算算,这个铜板至少得有多大岁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