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这不科学(76)
湛九江一脸无语地看着小孩们手臂上挂着的麻袋,想说他们吧,但看着他们咧开的嘴角,话到嘴边又是什么都没说。最后解散的时候,湛九江再三叮嘱,回去先把手洗干净,把澡洗一洗,最好换身衣服再吃饭。
“好!”小孩们兴奋的喊。
不管小孩们最后做没做到,但当时都是好好地应下了。
王文雪拖着麻袋回家,身上虽然没什么污渍,但是在垃圾堆里待了这么久,身上总有一股散不尽臭味。王文雪她.妈嫌弃地把她打发去洗澡。
“你是去到垃圾堆里打滚了吧,咋把身上弄得这么臭啊!”王文雪她.妈什么都普通,但鼻子特别灵,最受不了臭,“这些都是什么啊,臭死了。”
“妈,你可别给我扔了,这些可是我们好几个人的奋斗成果呢!”王文雪在家里比较受宠,她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虽然家里最受宠的是他的二弟,但她的地位还是不会动摇的。
“妈,我要吃肉!”
“妈,晚上外面吃饺子吧!”
“妈……”
王文雪的三个弟妹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进门就开始嚷嚷。
“咋了咋了,这么又拖了一袋子垃圾过来?”王文雪她.妈快被家里这四个孩子搞.死了,她刻意去忽略掉孩子的点菜,避重就轻地喊。她只觉得额头上有一根筋在扑通扑通地跳着,恨不能现在就把这四个讨债鬼扔出去。
“这才不是垃圾呢!这都是宝贝!”王文学梗着脖子和她吼。王文学是王文雪的大弟,当初王文雪她.妈怀她的时候,大家都说是男孩,孩子他爸还特意去找文化人给取了一个好名字,结果生出来是个女孩。就改了一个字,叫王文雪,王文学就给老二用了。
“这些都是冰棍鸡蛋糕!”老三王文武也吼。
“还能买裙子!”老四王文雨也跟着吼。
王文雪她.妈被他们吼得脑子发懵,只能顺着他们的话:“行行行,都是宝贝,我不碰还不行吗?”
“妈,你猜,今个儿我们和我姐挣了多少钱?”老三神神秘秘地说,但语调可一点都不神秘,都凑到他.妈耳边喊了,嘚瑟炫耀的意思一览无遗。
王文雪她.妈只觉得耳朵都要被喊聋了,她揉着耳朵,在三儿子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喊:“说啥话不能小点声啊!你妈我又不是聋子!”
“妈妈妈妈妈,你知道我们今天捡了多少东西吗?”王文学压低了声音说。
“我们捡了好多好多东西呢,江哥说我们大概能买一块钱!”王文雨藏不住话,咋咋呼呼地就说了。
“一块钱,就这么些破东西?”王文雪她.妈瞪大了双眼。
“那是!今天我们组可是捡了最多了小组了!”洗了澡,王文雪出了房门得意地说。
“行吧,那明天我就去帮着你们去把东西卖了,明天给你们炒个鸡蛋吃。”王文雪她.妈笑呵呵地说。
“不行,这里头还有谭一一几个姐妹的呢。我们要自己卖!”王文雪一早就防着她.妈这一手了,这钱一到她.妈手里,还能再要回来吗?简直做梦!
王文雪这么一说,三个弟弟妹妹也开始附和,他们早就统一好战线了,这次为了不让他们妈妈像之前一样把钱要走,他们可是想好了对策的。
还有许多相似的场景在小洋楼的住户家里上演着,接下来,父母和孩子的斗智斗勇可才开始呢。
第97章
梁季文第二天早上起来做饭的时候, 就有好几个婶子过来问他垃圾场的事情。
城市的就业压力还是很大的,现在大部分的妇女都是在家做家庭主妇, 除了干一些从街道处那边拿来的手工活,其他的就是收拾屋子煮饭做菜聊八卦。往往就是一个青壮年拿一份工资养活一大家子十几口人。有双职工的家庭那是要被人人羡慕的。
垃圾山虽然又臭又脏, 但要是真有孩子们说的那样收获,那么她们肯定要抢着去了。反正也是闲着,去那边一边唠嗑一边捡垃圾也是一样的。
梁季文一一都和她们说了, 他看到有许多抹开来过来询问的婶子竖起耳朵关注着这里的动态,所以他特意加大了音量。
垃圾山那里的收获没有她们想得那么多,有废纸铁片, 但更多的是一些只能掩埋的腐烂物或是不可降解的塑料和工业废渣。
梁季文虽然讲了许多不可避免的事情,但仍然不能让婶子们的热情退却。好几个已经约好了,下午一起结伴去捡垃圾。
“婶儿, 我知道你们有想去捡垃圾的好心, 但我想多说一句。捡垃圾也是为了我们生活环境的卫生。所以我觉得, 咱不能只把能卖的东西捡走。还要应该做一些最基本的垃圾分类,把那些能烂的, 可分解的掩埋掉, 不然的话, 那么多的垃圾还是堆在那里,不管是对味道还是景色都不好, 对不对?”梁季文看着一群人说,脸上满是认真,黑魆魆的双眼盯着这群妇女。
“那, 肯定是的了,我们也要为社会贡献出一份力量嘛!”一位离梁季文比较近的大婶受不了梁季文的散发出的淡淡威压,有些讪讪地说。
其实她们都根本没想过收拾这个问题,都是垃圾,还有什么讲究的,能赚钱就好了。不过梁季文这么明确地提出来,她们也就不好意思揣着明白说糊涂地糊弄过去了。
梁季文点了点头,又说了一些关于生活环境的重要性才罢。但他并没有抱什么希望,当初他将小孩们发动起来,而没有去鼓动大人,就是因为大人不好管教,只顾自己赚钱而留下一堆一堆更乱更多的垃圾。
那时候更没有人去分类垃圾了。吸引人们去捡垃圾的动力是什么?不就是垃圾山里面又能卖钱的东西吗?等到能卖钱的都被翻遍了,剩下了垃圾就是真垃圾,那那个时候又有谁会特意去帮忙吧垃圾山处理掉呢?
他和湛九江吃饭的时候,就把自己的这个想法和湛九江说了。
湛九江喝着小米粥,眉头也皱起来了。他放下碗,说道:“我特别不想这些大人们加进来。”小孩子们好管教,心思也单纯,他和他们相处很愉快,但是一旦有许多大人加入进来,那么他们必须就要和他们开始打交道。湛九江和梁季文一个德行,他不是不会和人打交道,而是他懒!懒得去处理那些烦人虚伪的人情交往。
梁季文也不可能拦着这些人跑去捡垃圾,要是真这样做了,那么以后他们在这里就生活不下去了。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他还真没法子去管这件事情。
“算了,随她们去吧,到时候我们把地盘划一划,最好是不想干扰!”湛九江说得也是气话,但梁季文却想到了一种可能。虽然都是朴实的街坊邻居,但要是牵扯到利益的话,那翻起脸来也是不带眨眼睛的。
他没把这个猜测说出口,就算以后真的会出现恶劣划地盘的行为,他也能够为他们抢下一块地来。
“江哥,文哥,你们猜我今天卖了多少钱啦?”姜钊来中午一放学,就往湛九江这里跑。他今天早上和他姐把一麻袋的破烂拖到学校去了,一到,和小伙伴们汇合后,他们找了一个课间的时间,浩浩荡荡地就收破烂的那地方上称收钱。
最后他们七个人捡的破烂一共卖了九毛三分钱,每人平均一毛二,剩下的九分钱由姜平安做主分给了三个出力比较多的小姑娘,大家都没有异议。而且大家伙还激发了劳动的更大动力。
“真厉害!”湛九江夸奖道。
姜钊来高兴得围着湛九江转圈圈。
梁季文更直接,把滑板给他一扔,大方地说:“下午带过去玩吧,分着点小伙伴。等会你江哥会给你一份名单,按照上面来,每个人的时间都有固定的。”玩滑板的时间就是根据每组收集的不可卖的垃圾来的,多一点小组时间多,少一点的小组自然只能少玩一点。这样既能增加他们的积极性,而且还不用让他们因为抢滑板而吵起来。
姜钊来像模像样地做了个敬礼的动作,抱着两个滑板,一脸兴奋地就出去了。
“等等,等等,还有东西要给你呢。”湛九江连忙把他喊住,给他塞了一个有些破旧的手表,说道,“你没有手表怎么知道别人玩的时间长短呢。”
姜钊来看着那只破烂但是还能动的手表,不太敢伸手,但又受不了诱惑一直死死地盯着它。男孩的心中,谁不想在手腕上戴只手表呢?他没事的时候也喜欢往自己的手腕上画手表,脑中也曾经幻想过要买一直真正的手表戴上一戴。
“这、江哥,这个太贵了。”姜钊来地下脑袋,把视线从手表中挪开,盯着自己的脚丫,就怕一个受不住诱惑就接过来了。
湛九江笑了笑,说:“这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当初这东西还是我从垃圾堆里捡过来的。那时候它还是个不会走路的坏手表,还是你文哥给我修好的。而且我查过这手表的价格,八块钱一只,也不是特别贵的手表。”
其实湛九江还是很爱这只手表的,它是梁季文带着湛九江第一次到镇上去的时候,他在路边的一小堆垃圾里捡到的,脏兮兮的,而且腕带都被弄得断了一半。他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可心疼这只手表了,梁季文把它拿过去,过了两天后,他就在他的枕头下面看到了现在这只手表。
表带是梁季文自己用草编的,当时还有些嫩绿,配着铜黄色的表边,很有感觉,小针一动一动的,把表贴在耳朵上,还能听到“哒哒哒”齿轮转动声。
八年了,这只不知道被人用了多久后又被人遗弃的手表,在他的手上有待了八年,表带被换了两次,表的颜色还是褪了的铜黄色,但能很清楚地看到泛着温润的油管,这不是上面有油,而是被人精心包养后才形成的。
湛九江还是喜欢这只表。这么多年了,他已经有了经济能力去买些更新更好的表,但他一直没买。
不过,湛九江看了一眼梁季文,之前他一直留着这只表,是为了梁季文,但现在梁季文就在他身边,那他也不介意将这只表借出去给更需要他的人。
姜钊来在湛九江的劝说下,还是把表借走了,并且信誓旦旦地抱着:“江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保护着这只手表,每天晚上都给你干干净净地送回来。”
湛九江和梁季文就只有笑。
下午姜钊来雄赳赳气昂昂地戴着他的手表,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跟半只僵尸一样把手一直伸在前头,袖子被撸到肩膀上。
“呀!钊来,你这表拿来的啊?”王文雪平常和姜平安玩得最好,算是俩小闺蜜。她带着弟弟妹妹们出门等姜平安,就看到姜钊来嘚瑟得不行地那只表。
“还不是和江哥借的。”姜平安酸溜溜地说。
姜钊来一从湛九江那里出来,就朝她大吼大叫来着。她看着姜钊来手腕上的表,别提多羡慕了。只是可惜自己不是男娃子,不然现在这只表就是戴在她手上了。
“钊来,给我戴一下呗!”王文学一听到表,就连忙把他姐挤开,眼珠子都要贴到手表上了。
“不行!这手表代表的是江哥对我的信任,我要好好保护它!”姜钊来小胸脯一挺,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下巴恨不能把天戳个洞。
“别理他,瞧他嘚瑟的!”姜平安没好气地说。她还在为姜钊来不肯借她戴手表生气呢。
姜钊来拒绝他姐姐的时候,是这么说的:“你是我姐,那我的东西也算是你的东西。你要用我的东西,我觉得二话不说就给了,但这个不是我的东西,这是江哥借我的!所以我要对江哥负起责任来,要好好保护他的手表。要是你戴着弄坏了咋办?而且要是被人知道我把手表借给你戴了,别人再来找我借,我还能理直气壮地说不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