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包在炮灰事业继续作死(77)
待他吃得半饱时,花京时不疾不徐走来,端来一盏瓷碗,里头盛着刚做好的糕点。
可惜虞清这时候不想吃甜的,他让花京时撤下,花京时乖巧领命,正欲转身离开,袖子下滑,不经意露出发红的手指,上头遍布伤口。
“等等——”虞清喊住他,“你的手怎么回事?”
花京时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太子会突然过问此事,他抿抿唇,说不小心碰到的。
虞清不相信这样的说辞,他讨厌别人撒谎,于是冷着小脸,寝殿萦绕一股僵滞的气氛。
无人开口说话。好一会,仇止若才淡淡出声:“殿下,先用膳吧,不然饭菜要凉了。”
虞清瞥过宫人时,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花京时身边的小书童愤愤看向仇止若,就连林公公也偷偷瞄着仇止若,就仿佛……忌惮着什么一般。
他很聪明,马上明白是谁暗中捣乱,筷子送到口边,他却转头躲避:“丞相大人,你什么意思?是谁给你的胆子,使唤孤的人?”
仇止若放下筷子,平静道:“臣并没有做什么。臣只是让他注意食材安全,不要让不干不净的人碰到。殿下,臣关心您,难道这也有错吗?”
虞清一时没有回过神,他看看花京时,花京时依旧是那副乖巧的模样,只是其中多了几分委曲求全的沉默。
比起仇止若这个混蛋舅舅,他更相信花京时,最关键的是,花京时做饭很好吃,他不想花京时受委屈。
“你不准欺负他。”小太子坐在男人腿上,抬头警告着,“他是孤的人,除了孤,谁都不能欺负他。”
“殿下,臣怎么敢欺负京朝质子。”男人很无奈,他一手搂过柔软的腰,一手捧起太子的小脸蛋,“不过殿下,最近宫中流言四起,您将他们养在东宫,确实有些不合礼数。臣听闻宫中有一处宫殿闲置已久,那里风景秀丽,将他们安排在那里,也算保全了您的名声。”
“您想吃京时公子做的饭菜,可以传他过来。一来二回,他也可以走动走动,强身健体。”
虞清歪了歪脑袋,恰好让自己半张脸躺在男人掌心,他唔一声:“都行吧,你看着办。”
花京时同谢玄英的处置权就这么落进仇止若手中,他嘴角挑起一个满意的笑,在太子看不见的地方,望向花京时的眼中满是嘲弄。
以为示弱便可以博取太子同情吗?
太子确实单纯容易心软,但太子更要面子。
宫中流言到达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仇止若要处置谢玄英与花京时,虽有私心,更多也是为太子着想。
堂堂一国储君,将战败国质子养在东宫当男宠玩弄,像什么样子。
谢玄英同花京时换了个处所,虽说
环境更好,伺候的宫人也更多,实则远离东宫,等同被流放。
谢玄英不过睡了个觉,就被迫挪了处所,他没什么行李,跟牛羊似的被赶来赶去,心中怨怼不已,同时还有些幽怨。
太子很久没来看他。
从前他虽不会给太子好脸色看,但太子每日都要趴在他窗边偷看他,一脸花痴样,他每天看到那张脸就烦。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开始期待见到太子,可太子却不会来主动找他。
夜深人静,花京时前来拜访,二人聚集在一处,遣散周边宫人,低声商量。
“丞相大人对殿下的占有欲非比寻常。”
“不可能吧,他们可是……”
花京时话尚未说完,谢玄英便被这惊骇世俗的话吓到,下意识出声反驳,却换来淡淡一眼。
谢玄英马上哑声。
小太子虽脾气恶劣,皮囊却是一等一出挑,绵软声线更是勾人魂魄,故意捉弄人时的恶劣小表情,特别带劲。
是舅甥又如何?要是太子是他外甥,他也忍不住……
谢玄英被这荒唐想法大吃一惊,对面花京时出声道:“谢公子,我们必须想些法子。这处宫殿虽常年有人打扫,在外人眼中和’冷宫‘无异。平日里我们本来就很难见到殿下,搬到此处,想见殿下更是难如登天。”
“况且,有丞相从中作梗,他不会让我们有机会见到殿下的。”
谢玄英有些愣神,脑袋一片混乱,他不擅长宫廷这套思想,更不明白丞相为何要针对他们。
仅是这一会相处,花京时看着谢玄英跟梦游似的脸,明白这是个蠢笨之人,他们玩不到一起去。
他缓缓起身,离开时,又侧首看了谢玄英一眼:“这里不是江湖,殿下迟早会纳妃侍,以后还会有太子妃,届时我等处境会更加危险。”
“京时无意针对谢公子,只是看在我们侍奉一主的份上,给你提个醒。谢公子,你好好想想吧。”
花京时回到寝殿时,灵息焦急地问:“公子,怎么样了?我们还能见到太子殿下吗?”
“你不是很讨厌殿下吗?”
小书童的脸红了红,扭捏道:“谁说我讨厌了……”花京时眼神揶揄,他难为情道,“我那时候是有眼无珠,受奸人蒙蔽,殿下最好了,他还夸我头发梳得好呢。”
花京时看着灵息,忍不住摇头笑着。
灵息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他母妃不受宠爱,宫人时常克扣用度,平日他们吃不饱穿不暖,多亏有一位侍卫救济。
在他母妃刚生下他不久,侍卫照顾他们母子俩。不受宠的妃子,样貌英俊的侍卫,二者在封闭的后宫中,本就容易擦出火花。
花京时刚有意识不久,母妃有了身孕,侍卫将孩子带出宫抚养,等孩子稍微大了些,又送进宫中,花钱打点上下,让灵息成了他的书童。
灵息还在缠着他不放,问什么时候能见到太子,花京时也拿不定注意,故而不能给出准确回答。
突然,大门被一阵怪力震开,谢玄英猛地推门而入,英俊潇洒的面孔涨红一片,眼神躲闪,极其不自然道。
“你有什么办法?”
次日,虞清被仇止若拉着去练习射箭,他这小身板根本没力气,拉弓对他而言都是一件难事。
那张愤怒小脸在日光下异常鲜活,漂亮得惹眼,仇止若从后往前抱住太子,用手抱住软绵绵的手背,轻笑着说:“殿下,让臣来教您吧。”
虞清不想练这些,他没有兴趣,也幸好仇止若没有马上教他的想法,而是存有私心,不断摸着他的小手。
纤白手指被不断揉捏把玩,骨骼修长的指节一根根卡入指缝,继而将小一号的手完全包住。
二人十指相扣时,仇止若心中升起病态的满足感,像是有什么充盈了内心,让他心情无比舒畅。
很快,单纯的摸手并不能满足他的私欲。
小太子的紫袍被揉得乱糟糟,低头睁大眼,瞪着那只作乱的手,飞快扫一眼四周低头的宫人,压低嗓子道:“仇止若!”
“殿下,他们都是臣的人,不会乱嚼舌根。”仇止若见他耳尖红透,故意逗弄道,“在这里,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虞清气得小脸通红,一旁传来尖锐声响,他忙不迭从怀抱中挣脱,对上林公公错愕迷茫交杂的表情。
“何时如此惊慌?”
一句话将林公公拉回思绪,他焦急道:“殿下,谢公子病了,病得很重,太医说他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病了?”虞清皱皱眉,一旁仇止若冷声接话,“怎会突然病了?”
刚搬去新宫殿就生病,这个时间未免太巧,仇止若可不相信事情会如此简单。
“太医说,可能是水土不服,加上思念成疾,郁结在心,时间一久便养成心病,突然换了居所后一起爆发,谢公子就病倒了。”
林公公想起谢玄英那脸色就吓人,“谢公子昏迷不醒,偶尔醒来时还念叨着殿下您……殿下,是否需要探望一番?”
仇止若轻笑一声,看向太子:“看,怎么不看。有人思念太子成疾,竟思出了相思病。殿下向来怜香惜玉,处处留情,现在谢公子因他病倒,怎能不去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