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也是真魔尊(45)
赵老夫妇则是有些茫然,他们都没有引气入体,别说这屋子里其他三人的修为,他们连灵气都感知不到,但这不代表他们看不清楚这些机锋,赵辙对时潜态度的转变就说明了一切,只是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赵泽对时潜却又是和赵辙完全相反的态度。
难道这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想要将时潜收复去赵家做门客或者长老?
赵哥就很简单了,他虽然不想得罪赵泽,但是更不能放任自己的救命恩人在面人被人挑衅,笑呵呵地站了起来,打圆场:“泽少爷,服务员来上菜了,我们先坐下吧。”
果不其然,包厢大门已经打开,端着各种菜色的服务生鱼贯而入。
赵泽眼神阴郁地扫了眼赵哥,在赵辙的旁边坐下了。
菜很快上完,包厢门再次关闭。赵哥生怕赵泽再找事,赶紧开了他高价买来的好酒,站起挨个帮忙倒了酒,边倒酒边道:“今天是家宴,是接风宴,更是谢恩宴,希望大家好吃好喝……”
酒到时潜这时,他盖住了杯口,随便捞了瓶饮料倒进去,语气闲散却并不会让人感到不被尊重:“抱歉,下午要去见个长辈,他闻不得酒味。”
赵哥一愣,很快点头:“那你喝饮料,我帮泽少……”
赵泽也盖住杯口,目光落在时潜身上,不掩挑衅地嗤笑道:“什么长辈连酒味都闻不了?这么大的谱啊?”
赵辙皱眉,语气暗含警告:“赵泽。”
赵泽看了他哥一眼,语气轻慢:“就问问嘛,就算是救命恩人在一桌吃饭也得讲究下餐桌文化嘛,我记得低灵界的餐桌文化就是酒桌文化,时潜你从小在这低灵界长大,竟然没有耳濡目染?”
时潜指腹轻触杯壁,冰凉的触感自内外而外,他勾唇一笑:“我听说你在高灵界长大,怎么赵家就没教你什么叫礼貌吗?”
“你!”赵泽拍桌而起。
赵辙也微微变了脸色,他交好时潜是因为年纪轻轻却修为高深,但这不代表他能够容忍时潜将话头扯到他的家族,更不代表时潜可以用这样浑不在意的语气提起赵家。
赵辙收敛了神色,对时潜道:“道友,我弟弟虽然说话对您有些冲撞,但这仅仅是个人情绪,赵家却不同,还望您谨言慎行。”
时潜仿佛听不懂赵辙暗含警告的话,支着下巴问他:“赵家怎么不同了?”
“放肆!”
赵泽抬手一挥,装着滚汤的汤锅便向时潜飞去,只是这汤锅还没到时潜眼前就被一层看不到的空气阻在了半空,他咬牙发力,那汤锅没有丝毫寸进,他用尽了灵力,那人却姿态松散地坐着,似乎连手指都没动一下。
赵泽面上阴郁更甚,眼看着灵力不支,眼底闪过一丝阴毒,一张肉眼无法看到的符咒朝时潜飞去,眼看着那符咒绕过了时潜面前的灵气盾,马上就要沾上他,赵泽脸上不由浮起刻毒的笑意。
只是这笑不过维持了一瞬,下一刻,他被空气中一掌往后拍去,撞倒了桌椅屏风,砰地一声落在废墟之上,嘴角自血液滑下。
“唔……”
赵泽难以置信地捂着胸口,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心脉剧痛,才倏地瞪大了眼睛,刚想开口一阵腥甜冲上喉头,他弓着身子再次呕出一口血,看清那摊黑色血迹,吓得尖叫一声。
“怎、咳怎么会……”他脸色骤白,越过满地狼藉,十几米外,少年完好无损,嘴角依旧挂着笑,他目眦欲裂:“这不可能!”
断灵咒怎么会没在他身上!怎么会反噬!
时潜饶有兴趣:“什么不可能?”
他话还未落,赵泽已经鬼叫起来:“我的灵脉……我感觉不到灵气了!”
赵辙表情一变,迅速检查赵泽全身上下,察觉到他紊乱且好像随时会消散的灵气之后,彻底冷了表情。
他看向时潜,“我虽敬你修为深厚,但我赵家人也不是谁都可以随意打杀侮辱的,交出解药!”说话时,他手中光芒一闪,剑尖直逼时潜咽喉。
时潜倒是不奇怪他这反应,面色不改,手轻轻一挥,赵泽胸口一张散发着不详光芒的黄色符咒显现在所有人面前。
赵辙:“这是……”他咬了咬牙,倏地看向赵泽。
赵泽疼得满脸都是冷汗,看到胸口显形的符咒之后更是显得虚弱了许多,压根不敢看赵辙的眼睛,哼着声音痛叫:“哥我好疼。”
“你……”他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再看向时潜时,眼底冷意散了些,收了剑,但怒气依旧:“今日到此为止,改日再向你讨教。”
赵辙带着赵泽离开,一片狼藉的包厢里,赵老夫妇神色惶惶,没人说话。
时潜起身:“今天这事如果有麻烦,你直接……”
赵哥抬手,制止了时潜接下来要说的话,“刚才的事情我看的很清楚,是赵泽挑衅在前,还有刚才打斗也应该是他要阴你被你还了回去,不管从哪方面说你都没错,就算是有麻烦也是他们自找的,今天是我请你吃饭,源头在我,如果他们找来,我会承担。”
时潜本来要走,听他这样说,顿了顿,转头道:“那张符如果我没看错,应该叫‘断灵咒’,是南疆最毒的咒术之一,可以断人灵脉,毁人修为。”
听他这样说,赵哥变了脸色,赵老夫妇更加仓皇。
他们虽然是赵家无天赋的旁支,可但凡知晓修真一途,谁不憧憬自己能够生出灵根攀上那长生大道,有灵根才能修炼,有修为才能长生甚至飞升,修为和灵根对修士来说重要程度比之性命有过之而无不及,赵泽竟然阴险至此,一下手便是毒手。
说得现实一些,若是他成了,以赵家的势力也算不了什么,可赵泽不但不成功,还自食恶果。赵泽毁了是一回事,赵家追究下来则是另一回事了,这两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想到赵家一旦追究下来的后果,赵老夫人胸口一紧,摇摇欲坠。
“妈!”
赵哥扶着赵老夫人坐下,赵老先生也是脸色阴沉。
然而此时此刻,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时潜的不是,先不论他是他们家的救命恩人,就说赵泽这件事根本就是自作自受,而且就连赵辙都忌惮时潜,他们就更不能对一个修为高深的修士指手画脚了。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很难不对时潜生出些许怨怼,赵家或许暂时无法对时潜如何,可若要为赵泽找个说法或者报仇,他们这些低灵界的赵家旁支,只能任人拿捏。
赵哥注意到父母的情绪,想要安抚却无从说起,只能先歉意地对时潜道:“小时,你先走吧,这顿饭下次赵哥再补给你。”
时潜也知道自己继续待在这里不合适,点点头:“好。”
走出包厢一段距离,神识范围内还能听到赵老夫人咬牙的痛斥:“还补给他!你有命补给他吗?”
“本家怪罪下来!你以为我们有活路吗!”
“他救了你老婆和你老婆肚子里的孩子是没错!可现在这是要要了你一家子的命啊!”
“恩人?你说他是我们家的恩人?我看他是扫把星才对!”
时潜脚步顿了顿,抬眸看向日头正好的苍穹,没什么波澜地收回了视线。
“唧!”小狐狸从时潜胸前的口袋钻出个脑袋,奶声奶气里带着怒愤:“这些人类真可笑,你救了他们也没见得多感恩戴德,你根本没害他们,他们却觉得你害了他全家。”
时潜勾了下嘴角,揉它的小脑袋:“为什么这么说。”
“这还用问吗!”小狐狸努力钻出来更多,仰着脑袋想要避开视觉死角和时潜对视,和他讲道理:“是那个叫赵泽的鞋拔子脸先动手的,那张符也是他自己丢过来的,要不是本……我察觉到了,这符就拍死咱两了!你还没感谢我呢!”
时潜捏了捏他的耳朵,很不走心的道谢:“嗯,谢谢你提醒我。”
小狐狸尾巴在他的口袋里得意地一扫一扫,眼珠子转得贼快:“那你要请我吃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