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表里不一[快穿] 下(86)
每当他想要静住心,总是会事与愿违。郝宿的身影和离开时说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脑海中重复着,或者说,是他想要借以这种方式,帮助自己完成最后一次的结束。
做不到。
因为郝宿会利用手腕上的图腾向他传递一些信息。
它起到的效果甚至比范情手腕上戴着的荆棘手镯还要好,只是稍加的提醒,就能令神明规范自身。
不过这样一来,他所处的境况就更加艰难了。
金色的长发不仅发尾打卷,根与根之间也在互相||缠||在一起。
随着兜帽的摘落,那本应是格外-柔-顺的头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全部|拧|在了一起。
范情可以感觉到郝宿在外面的情形,可他同时又感觉到了,供奉官总是会在尤为正式的场合,时不时地就想他一下。
如同某种精神上的|挑||逗,隔着空间朝他而来。
西尔郡的人对于这位新上任的供奉官回以十足的热情,人们传颂着有关他的一切事宜。
贫民窟里的人更是第一时间就得知了这个消息,老恩斯特双手合十,而后擦了擦自己怀里的煤油灯。
“听见了吗?你的前任主人成为供奉官了。”
他说完,沧桑的面容上浮现了一抹笑意,而后又跟以往的每一天一样,为了自己的生计奔波着。
郝宿的马车从东城开到西城,所到之处,都是民众的膜拜与尊敬。
等回到神殿的时候,太阳都快要下山了。因为新供奉官的诞生,就连天气看上去也比之前更晴朗。
他迎着彩虹而出,踏着夕霞而归。
供奉官的制服将他衬得英俊挺括,正直善良。
可实际上,在回到神殿以后,郝宿就以要叩拜神明为由,让主殿所有的供奉者都暂时离开了。
每一任供奉官就职的时候,都会有这个仪式。那是他们尝试以供奉官的身份,跟神明取得联系。
如果幸运的话,神明会在你的面前现身。
郝宿在供奉者们离开以后,看了神像很长时间。范情跟他保持联络的图腾在刚才又无意给了他不少新的信息,比如,神像实际上还有另一种样子。
他有意让范情知道自己已经回来了,并且带着对方,以这种方式,欣赏了一遍爱谷欠之神的雕像。
华美的塑像上,白色的透明外罩将坠未坠,红色的宝石项链似活过来一般,表面的光泽总是会不经意地在闪烁着。
而在塑像的脚边,还有着似积水的存在。将那金色的细链充在其中,于视觉上营造了一种无比的靡美。
再看雕像的脸,早已酡红非常,眼神更是无时无刻不迷离非常。
最令人惊叹的,是爱谷欠之神的头发竟然跟前面禁谷欠之神的头发几乎要.绕.在一起。
郝宿没有在神明的雕像面前叩拜,他从主殿缓步而上,最终来到了神明专属的藏书室内。
当郝宿上来的时候,范情同样有所感应。
可这感应只存在了一会儿时间,就不能继续了。因为郝宿在思维当中进行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攻.击,这让才好上一些的神明再次被影响到。
他低头,期盼着掉落的手帕一直都是将掉不掉的样子。
而藏书室的门在这个时候已经被郝宿推开了,他的目光径直地望到了范情同样关心的所在。
“看样子,是我赢了。”
郝宿的语气洋溢着一种胜利,这并不会使他变得讨厌,倒是范情,第一时间又因为他的声音变故不止。
还没等神明说话,供奉官就已经再次将他抱住,以万分的怜惜姿态道:“您还好吗?”
造成这一切的分明就是他,现在这样询问着范情的也是他。
神明想说话,可他在郝宿靠近的那一瞬间,就完成了自己尝试很久都没有成功的事情。
那条手帕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就连上面好看的图案,似乎都有些看不清楚了。
范情再一次地无法站住脚,偏偏这个时候郝宿又将他的绳索以及手镯松掉了,并将他接在了怀里。
以不给对方准备的情势,将恶态展现非常。
郝宿终于揭落了范情的面纱,那如夜间一般无二的面容,漂亮浮情。
神明第一次在人类面前|露|出真实的面目,圣洁得几乎想让人-顶-礼膜拜。
不仅是面纱,还有更多的。
只有夜间的神明才会有的模样朝郝宿一再地展示着,可他只是将白袍稍微解.开,并没有进行彻底。
“您真美丽。”
他夸他,又吻他,跟一切时候都不同。
范情没有办法分辨郝宿什么时候是坏心,什么时候不是坏心了。
因为他完全被对方所支-配,不能自已。
以清扫人员跟郝宿认识的那七天,他有多想亲近对方,就有多没办法得到。
而现在,像是在进行补偿一般,郝宿一股脑地都给了他。
吻是他的,怀抱是他的,人也是他的。供奉官从来都是对神明虔诚的,不论以何种方式。
郝宿亲范情的眉,亲范情的脸颊,亲范情的鼻子,亲范情的唇。他还亲他装饰的宝石,亲他佩戴的细链,亲他产生的图腾。
他将神明吻得如同烂醉,吻得好似有成千上万只蝴蝶要一齐飞出来。
他在本属于对方的领地,妄为至极。
神明哪有跟夜间半分相似的地方,他被郝宿亲得招架不能。
胳膊纤.弱.地搭在对方的肩膀上,荆棘手镯在腕间悬.摆.着。
“唔……”
他在如书页一样要合闭起来,却又被供奉官不准。
夕阳从藏书室的窗户投进来,将神明的面庞显映得瑰丽万分。
在白天与黑夜的交换线上,他会随之发生最美妙的变化。白袍逐渐透明,拧-绕-的金发披散,手镯不再。
在这种状态里,他可以更加地配合郝宿,所有的情绪也都变得分外的理所当然。
然而郝宿像是在跟他作对一般,什么都不肯再施予。
“郝宿……”
范情终于能正常说话了,即使这声音里包含了无尽的属于爱谷欠之神的神力,但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影响到郝宿半分。
神明此刻才知道,青年究竟欺骗得他有多.深。
他从来就不是因为被影响而妥协,不过是将计就计的得逞。
陡然的闷.哼随着这一认知而起,范情抱.紧郝宿,泪光涟涟。
他几乎是完全贴住了郝宿,就连那供奉官制服上的扣子都能清晰感知。
每一粒扣子上,都刻有玫瑰花纹。
因为范情的不愿意离开,而|印|在了他的|皮|肤|上面。一朵一朵的,盛于本就靡艳的红痕当中。
范情试图再去亲人,可郝宿躲开了他。
“抱歉,我想我应该要离开了。”
供奉官只跟白天的神明做了约定,并对对方充满了兴趣。
他看上去真是太过无情,竟然能够对爱谷欠之神如此模样视而不见,并且干脆利落地放了手。
站起身时,他的衣领、衣摆,以及其它地方,都出现了不同的褶皱。
是范情依偎之时,无助当中造成的。
没等范情出言挽留,郝宿就执起了他手,在他看上去怜弱非常的指尖上吻了吻。
“您不会为难我的,是吗?”
范情总是拿郝宿这副样子无法,即使他的手指已经被郝宿吻得蜷.缩了起来。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这样看着自己的供奉官又一次离开了藏书室。
禁谷欠之神没有得到的后果并不会太厉害,他只要将自己封在神像内,不去多想就可以了。
可本就是在人类的各种念头里诞生的爱谷欠之神不一样,他生来便不会压-抑。因此越是如此,起到的作用就会越相.反。
浓黑的眼眸当中渐渐地漫出了一些稠红之.色,是绝对谷欠望的叠堆。不可得,不可碰。
爱谷欠之神被图腾完全包围,处在了无比的渴-求里,令他堕相不止。
范情蹲在藏书室内,神力形成了一层屏障,将他和周边隔绝。
他的脸埋在膝盖里,嘴中却仍不断地发出情致浓滥的声音。
他想跟郝宿在一起,想得眼泪不止,凶潮不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