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总裁助理面对古早狗血火葬场(48)
Amy没脾气了:“怎么就跟你说不通呢?都说了他是小三的儿子,跟小三讲个屁的理啊,再讲理,傅总能不讨厌他么?你以为为啥没人给他整理办公室?都不想去扎老板的眼嘛。”
见其犹豫,Amy苦口婆心地向他灌输了“至少这个私生子不需要同情”的原因。
这姑娘的头脑倒不乏清醒:其实人家这投胎水平已经赢了,股份拿着,分红吃着,不工作躺着都有睡后收入,不过是担点不好听的名声罢了,轮得到穷打工的同情吗?
更何况,大概女性的直觉更加敏锐,Amy可不觉得傅金池是什么善茬。
雾里看花地欣赏一下男模般的外观是还不错。
但观其行事做派,怎么都不是好模好样的正派人。
大多数人其实对“出轨”深恶痛绝,对于小三的孩子持什么态度,则要视其表现决定。
只有不争不抢、安分守己的私生子才是无辜的羔羊。
像傅金池这样跑到正室的地盘死皮赖脸,摆明了要抢家产的,明显有悖于主流道德标准。
所以Amy说的也不算错,就个体而论,他属于“有原罪”的那一种。
狼子野心,其心可诛。
不过作为主角受的纪晨,明显还是比Amy要善良一截。
看到傅金池吃了一上午的软钉子,他还是心软了。
……不管怎么说,对方曾经给他解过围。
纪晨愿意为记忆里那个言笑晏晏的客人多回报一点善意。
到了午餐时间,员工陆续前往食堂,无所事事的傅金池混在其中。
但他没去坐高管圆桌,而是自己打了吃的,在员工用餐区找了个座位。
正是高峰期,其他餐桌都围满了人。只有他这桌专人专享,还顶着许多探究的眼光。
好像他是什么需要回避的传染源。
在背后隐约的议论中,傅金池吃相优雅,坦然处之,但又微妙地让人觉得可怜。
纪晨端着餐盘,主动坐到了他对面:“这里没有人吧?”
“是你啊。”看清来人,傅金池无奈笑笑,“当然没有。但你确定要坐这里吗?”
“嗯,我确定。”纪晨抬眼看他,眼神像明亮的星子。
*
平心而论,Amy实在难以理解纪晨无原则泛滥的善心从何而来。
都已经叮嘱得明明白白,怎么还越发跟问题人物混一块儿去了?
至少不要做那么明显啊。
这个问题严子书如果在公司的话,应该他是可以回答的:主角受的善良人设不崩。
傅金池卖委屈都卖到人眼皮子底下去了,不引起对方关心才不正常。
昨天周日,傅为山那儿临时有个应酬,要到远在郊区的酒庄过一夜。Helen是女秘书没那么方便同行,严子书接到通知,便匆匆收拾东西,跟着出了趟短差。
之后他们直接回的公司,时间已经是中午,错过了周一上午的早会。
午休时间,大部分员工都在休息,睡觉方式各显神通五花八门。
严子书在还没到公司时,已被各部门消息轰炸,控诉来了个难搞对象。他偷偷问过Amy,一路找到大厦的天台上,推开玻璃门,便见楼顶的小花园旁边,长椅上坐着的两个人影。
年长一些的男人侧颜俊美,不知在说着什么;学生模样的男生抬起头,眼里盛满了阳光。
严子书站在远处注视这一幕,一时竟不知该不该上前。
在亲眼看到这两人同框之前,从Amy口中听说了上午的种种尴尬,他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也知傅金池这人一刻不得闲,只要找到机会,就又开始冒新的坏水。
现在他方想起自己不知不觉忽视了的剧情:反派BOSS也会爱上主角受。
至于为什么会忽略,大概是难以想象,傅金池那种人,会死去活来地爱上一个人?
但剧情……剧情如此。
他驻足片刻,才肃正表情,抬脚走过去。
那两人聊得入神,等脚步声来到身后,才回头发现有人。
严子书微微低下头,把手放在纪晨肩膀上:“原来你们在这聊天,傅总刚刚找你。”
纪晨眼神一亮:“他回来了?那……”
不知道的还以为多久没见,热恋让人盲目,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大抵如此。
纪晨犹豫一下,向傅金池看去,傅金池忙道:“咱们闲聊耽误很久了,你快去吧。”
天台上重新只剩下两个人。
严子书看了傅金池一眼,点了点头,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傅金池叫住他,严子书慢了一拍,手腕便被他抓住了。
傅金池仍坐在长椅上,仰头微笑地看他:“跟我弟弟出门一趟,开心么?”
“工作而已。”严子书说,“可能没有您在公司玩得开心。”
“对,你有你的工作。”傅金池眼神隐晦,“但你说我玩可就冤枉了,我也有我的工作。”
他说得那样意义不明,严子书却能听懂,他指的是什么。
严子书默然,一点点掰开他的手:“你真的从来都不能消停点儿么?”
“不能。”对这个问题,傅金池毫不犹豫地回答,“到死那天都不能。”
第38章
严子书心里一跳, 彻底抽出了手:“什么死啊活啊的,挂在嘴边,也不怕晦气。”
但其实连他也不知道傅金池的下场。他会死, 而反派……反派BOSS最后生死不明。
不过傅金池不是说过“祸害遗千年”?那么也许他还能嚣张很久。
在世界上不知哪个角落里吧。
傅金池没接话, 拍拍身边的空位:“坐一会儿晒晒太阳?”
还不到下午开工时间, 严子书想了想, 坐下了,跟他保持着符合礼仪的距离。
天色高朗亮蓝,阳光温和中略带寒意,天台上的小花园呈现出一种苍郁而深沉的色调。
这个时节,还开着的花寥寥无几, 但绿植里夹着玛瑙红的叶子, 深红翠绿,尤显浓郁。
傅金池翘着二郎腿, 委屈地向他抱怨:“严总助,你知不知道,全公司的人都排挤我。”
严子书心里客观地评价:活该么不是。
傅金池又幽怨道:“没关系,受到这种待遇,我已经习惯了。记得我小时候……”
“适可而止。”严子书抬手打断了他, 给了对方一个“用力过猛了”的眼神,“你哄哄涉世未深的大学生,人家可能会信,讲给我听, 我只会觉得你得了便宜在买乖。傅董事。”
傅金池笑笑:“刚刚那个小孩, 算不算是你‘情敌’?要是我把他撬走——”
出其不意的试探, 严子书反应很快:“你别多管闲事, 我也没有任何情敌。”
想想, 他又说:“不管你想搞什么,都别打着‘为了我’的名义,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行知道了。”傅金池懒洋洋地应了,“那你至少帮我搞搞办公室嘛。”
这次严子书点了头:“待会儿要先跟傅总报备一声。”
*
到下午,傅为山听说了,皮笑肉不笑地表明态度:“他喜欢,就让他在那待着吧。”
毕竟人力部和行政部商量出的这个办公室,很合适。
25楼是公司领导聚集地,这办公室跟傅为山的总裁办不在同一层,缩在楼下某个犄角旮旯处,既不显眼,也不便利,犹如冷宫一般容易被人忽略。
原本那是某个部门负责人的单独办公室,后来因为部门整合合并,就空置下来。
后来渐渐的,大家多余的东西都往里摆,才变成了杂物间一样的存在。
傅金池愿意上赶着待在公司里关冷宫,那也由得他吧。
但上午傅金池嘴上跟纪晨说自己收拾,实际上是一根手指也没动。
严子书从行政部叫来了两个壮劳力,把一地鸡毛都搬去仓库,之后又叫保洁阿姨过来,重新把这屋里洒扫擦拭一遍。傅金池在旁边优哉游哉地跟着。
小伙子们和保洁阿姨忙得热火朝天,严子书其实也不得闲,他还有本职工作,楼上楼下地两头跑。收拾了半下午,严子书最后一趟过来,看看差不多了:“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