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捕快(216)
“哦,她呀,以前是英儿的贴身丫鬟。”顾夫人用手巾擦了擦眼泪说。
“什么?”
对于这个秀珠的身份,不仅韦京翰,楚霄云也甚感吃惊。他们预想过顾员外夫妇说不出这个人的来历,没想到这个人的身份却是如此普通。
“那她家是哪里?这些年她家人可有来过顾府?”楚霄云想了想问。
顾夫人道:“她是我从玉春楼买回来的孤儿,早就没有家人了。当初买她回来的时候,她到是说过,她老家在江南一带,离和静县远着呢。”
玉春楼,听名字就知道是个烟花之地,顾家虽不是高门大宅,去也是富甲天下,怎会从一个烟花之地买丫鬟呢?
楚霄云问出心中的疑虑。
顾夫人道:“当日她在玉春楼门口被龟奴暴打,我看不下去,便让丫鬟上前打听,才得知是她父母双亡,被债主卖了抵债,被当时在江南的玉春楼当家的看重,买了回来。她不肯接客,逃跑被抓住,玉春楼为了以儆效尤,所以当街暴打她。我见她一身傲骨,品性难得,就高价从玉春楼买了她回来。她来了我们顾家,做事勤快,吃苦耐劳,又恪守礼节。后来英儿嫁来我们顾家,也与她一见如故,我就把秀珠指给了英儿做贴身丫鬟。没想到……却引来这样的祸事……”
说起往事,顾夫人是追悔莫及。
楚霄云又想了想问:“顾夫人,您好好想想一想。她来顾家之前的身份是不是伪造的?有没有什么蹊跷的地方?”
顾夫人思虑良久,迷惘地摇了摇头:“没有。她还是个颇有孝心之人,有一次她听说我家的一趟生意要去到她家乡,还托人去给她爹娘上坟。事后帮忙的那个伙计还与我说起,说秀珠真是个孝顺的姑娘,她老家的人都挺同情她的遭遇,见他去上坟,还问起过秀珠的现状。那个帮忙的伙计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人,绝无可能帮她作假。”
“既然身份不是伪造,那就只可能是环境改变人了。”韦京翰叹息。
古人言,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可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同样是父母双亡的孤儿,一个是锦衣玉食的少夫人,一个是伺候人的婢女,境遇天上地下。长期相处,这种不平衡的心理滋生出一些罪恶也未可知,就像当初的易茹贞和她的贴身婢女一样。
房间内一时陷入了沉默。这时,大厅的门被敲响,外面传来王三强的声音:“韦大人,楚捕头,魏夫人前去衙门击鼓,说有魏掌柜之死的重要证物要面交大人或者楚捕头。魏夫人还说此事干系重大,当差衙役不敢怠慢,送她来了顾府。”
王三强所言的魏夫人是曾经在顾家做了几十年总掌柜的魏塘的夫人,当初魏塘之死,出殡当日,那个家顾青云可是亲自到场过。
难不成魏塘之死,还与顾家有关?楚霄云疑惑的目光看向顾员外夫妇。
韦京翰略一沉默则询问:“不知方不方便请魏夫人进府一叙?”
第172章 水落石出(4)
魏塘之死, 顾员外夫妇也并非不知,当初假顾青云亲自前往,他们也曾觉得儿子太过“礼贤下士”, 事后还曾问起。
当时那个冒牌货还是用魏塘在顾家工作多年, 即便有错, 却也功大于过,况且如今死者为大, 作为昔日东家前往看看也无妨,还能给世人留个好名声来应对的。顾员外夫妇虽然觉得儿子说辞牵强, 倒也不好反驳,这事也就那么过了。
如今这当口魏塘的老婆揣着魏塘之死的证物前来顾家,顾员外夫妇心头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难道魏塘之死也与其有关不成?如果是这样,那当初魏塘被迫从顾家离职,会不会也另有隐情?
心中虽有疑虑,在面对楚霄云疑惑的目光时, 顾员外很快调整了自己的状态,目光回应后拱手对韦京翰道:“自然可以。魏塘在我顾家供职多年, 的确劳苦功高;后来遗憾离开也是事出有因。但是我敢保证,我们顾家绝对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后面的话分明是说给楚霄云听的。
韦京翰闻言没有发表声明看法, 只道:“先让人进来再说吧。”
魏母进了顾家大宅,见到顾员外夫妇,一时行动迟缓, 目光中显出深深的防备和敌意。顾员外夫妇感受到魏母的敌意,露出不解而又忐忑的神色。
之前不好的预感更深了。
还是一直留意观察、心思沉稳的韦京翰见状先开口邀请魏母落座, 顾员外夫妇这才反应过来,也连忙出声相邀。魏母见过韦大人和楚霄云,又是一阵寒暄后众人才一起落座。
“不知魏夫人有何证物要交与我与楚捕头?”众人落座后韦京翰温声问道。
魏母自袖中拿出一封书信道, 神情肃穆而又悲切地:“回大人,日前民妇整理我家老爷遗物,从账本中发现这封书信。”
“哦,这封书信是写给谁的?”韦京翰的神情随之也肃穆起来,问题直指要害,“可与魏塘之死有关?”
立在韦京翰身后的楚霄云注意力顿时高度集中。
“是写给顾家——原——少夫人,周——英——”这句话魏母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说出来的,尔后神情又放缓下来,“或许来说,这不是一封正式的书信,而是我家老爷的一封忏悔信。”
闻言屋中众人顿时为之一顿。
魏母很满意这个效果,随后继续道:“至于我家老爷之死是否与书信上所言之事有关,民妇一介女流,不敢妄言,还请大人明断。”
说着魏母不时用手巾擦着不时滑落的泪珠。
见此情景,破案心切的楚霄云得与韦京翰目光交流得到许可后上前温声道:“魏夫人,此书信可否让楚某一看。”
魏母擦擦眼泪道:“自然,我前往衙门击鼓,便是想将这封书信交给楚捕头你与韦大人。你是远近闻名的神捕,韦大人是人所皆知的青天大老爷,我相信衙门一定能还我家老爷一个公道。”
说罢将手中书信递给楚霄云。
楚霄云接过魏母递过来的信封,取出书信快速浏览,脸上神情逐渐惊讶。
“信上写了什么?”韦京翰免不得也好奇。
一旁的顾员外夫妇忐忑中也带着好奇地望向楚霄云。他们也想知道,那个冒牌货打着顾家的招牌干了多少坏事,需要他们用顾家的名誉去收拾。
“回大人。”楚霄云拱手道,“魏塘在书信中讲述了他任职顾家大掌柜期间,顾家少夫人周英向他支取银钱一事的疑点。”
“这有何疑点?”顾员外夫妇不解,“当初魏掌柜可是这借钱一事的证人,是他证实的英子向账房支取了三十两银子。云……那厮因银钱与英子闹得不愉快,现在想来是那厮处心积虑……”
说到这里,顾员外失声道:“莫非这借钱一事,是那厮设下的一个圈套?”
不知真假顾青云一事的魏母听得满脸疑惑,一时到是忘了哭泣。
楚霄云继续道:“魏掌柜在信中写到,当初银钱是少夫人周英的丫鬟秀珠前去支取的,说是少夫人的命令。后来魏塘听到下人中传言顾青云夫妻离散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支取银钱的事,其中最重要的一笔还是从自己手中支取出去的;并无意中窥见顾青云与秀珠的暧昧,一直心有郁结。后被迫从顾家离职之后,路遇周英,得其帮助,想起过往种种,以及自己如今的处境,才恍然大悟。思及是周英当初失踪,恐并非意外。悟通前因后果,魏塘经过心理挣扎,决意待庆州府这趟生意归来,将事情真相告知周英,助他向顾青云讨回公道。”
说到这里,楚霄云叹道:“可惜,庆州府这趟生意,魏掌柜却是有去无回。”
楚霄云在与众人道着书信中种种,思绪却回到当初魏塘的葬礼上,与周英的交谈。周英当日曾言,魏塘在临走前曾对她道,他知道一件事,能改变周英的命运。如今看来,便是这秀珠冒名支取银两一事了。
两件事又联系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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