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捕快(168)
难道魏塘真是坐了黑船工的船?问题就出在这船工身上?想到这里,楚霄云又不由得想起前世的黑车。都说黑车不安全,可总有人因为种种原因去坐黑车,然后很多人因此遭受不幸,但这种情况还是屡禁不止。
如果魏塘出行是坐的黑船,那就麻烦了,这要排查起来那真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而且那人如果觉得自己干了一票大的,因此洗手不干了,还是暂避风险,那人还未必能找到。
案情一时陷入了僵局。
好在隔日王三强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
“庆州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楚霄云见到王三强第一句话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魏塬提供的地点我们都去问过了,与几个店铺的掌柜将货物也都一一核对过,没有一件多余。魏塘是在计划的时间到的庆州府,是在约定的时间交的货,他们的交易也是也是钱货两清。那些店铺掌柜还提供了魏塘的签押证明。我们带了回来,可以让魏塬前来辨认笔迹。”王三强真做起事来,也不含糊,条例也比平时清晰多了。
“其中一个掌柜与魏塘生意往来了多次,相互比较熟悉,闲聊中知道魏塘是走水路去的,还听魏塘提起过他住的客栈。我们前往那家客栈询问过,掌柜的证实魏塘的确下榻过他们客栈,住了两个晚上,在第三天的辰时退的房。不管是住店还是退房时,魏塘神情一切如常,甚至在离开时还是满脸的笑意。掌柜的还曾问起还不是生意做得不错,魏塘还笑着应道‘凑合凑合’。”
“后来庆州府府衙的捕快跟我们一起又去了庆州府码头查问,但是也没有任何船工承认载过魏塘。那边查访船工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我们就先把魏塘的签押拿回来给魏塬辨认。”王三强一口气说完,才拿起茶杯,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如果庆州府那边有自己的人协查进展可能会好很多,不过县衙和府衙的差距太大,又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也未必能有多大作为。楚霄云想到这里,觉得王三强先回来也是可以的。
他让人去魏家请来魏塬前来,辨认魏塘的签押是否手书。魏塘看过那几分签押,肯定的说:“正是家父手笔。敢问楚捕头,可是有了家父的消息?”
问完,魏塬眼中露出期待的目光。
楚霄云遗憾地摇了摇头:“目前我们只是缩小了范围,令尊失踪应该是在庆州府返回和静县的路上。可惜还没有锁定目标。”
魏塬的目光由期待变为失落。
虽然魏塘的行踪还不能完全确定,但根据已有的线索,楚霄云认为魏塘返程也是走水路的可能性大大提升。为今之计,只能加大庆州府至和静县沿江两岸的排查。他命令捕快加强和静县境内红河与平江河段的排查,同时请求韦京翰写上信函,求助沿途州县帮忙排查。除此而外,他将排查的重点放在了那些没有在衙门备案登记的黑船工上。
这是一项工程巨大的排查,要查完那么多地方,耗时匪短。正在楚霄云做好心理准备,打一场持久战时,这时有人前来县衙击鼓,声称自己是载魏塘往返庆州府与和静县之人。
第134章 商人案(4)
有心栽花花不开, 无心插柳柳成荫。想不到多日查询无果,今日那个踏破铁鞋无觅处的船工却主动送上门来了。楚霄云心中的欢喜自是难以形容。
在廨房,楚霄云接待了那个主动汇报线索的船工。见到对方时, 他不由蹙紧了眉头。
船工很年轻, 二十多岁的样子, 相貌英俊,身才高大挺拔, 但衣衫褴褛,一身狼狈, 身上还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只是看起来快要好了的样子。
“你这是……”楚霄云指了指船工,“这一身怎么回事?”
那船工低头扫视了一眼自己,也觉得自己这一身是有点不太好见人,脸热了热:“我上次送完魏掌柜,回家时不小心掉进山谷下的河里, 捡了一条命回来了。”
“现在身体怎么样?”楚霄云问,“要不要先看大夫?”
船工摇摇头:“已经看过大夫了, 我还是先说说情况吧,找人要紧。”
船工叫邓飞, 是在红河、平江一带沿江行走的船工。他行船主要目的不是讨生活,而是想要寻找自己几年前身死,却尸骨无存的哥哥的遗骸。因为行船在县衙登记税费高昂, 他又不以此谋生,故而没在县衙登记。又因为他只是顺道载载客, 因此靠江谋生的船工很多不认识他。
前些日子,他看到在码头问船费的魏塘。魏塘问了好些个船工,船工们的报价他都嫌贵。邓飞想着自己前段时间听到点风声, 好像哥哥去世前最后有人见到他的地方是庆州,他正打算去一趟。
自己跑去一趟也是跑,载个人随便收点费用也是赚的。于是待天色渐晚其他船工散去后,邓飞才凑上前去,以其他船工六成的价格与魏塘达成了这单生意。
因为自己散户一个,比较灵活,邓飞在得知魏塘的住址后,对他道:“你知道的,我这船不能在这官府经常巡逻的码头停留太久,我家也是往那个方向走,正好顺道。这样吧,到时候咱就不在红河码头上船,在离你家最近的地方船就好了。”
“行,这没问题。”魏塘一口答应。省了那么多船费,多走几步也算不了什么。于是他们上船的地方是在一处野码头,而不是和静县的正规码头。
去的时候,闲聊之中魏塘得知邓飞是为了找哥哥的尸骸才在江上行走的,不由得多问了几句。得知他哥哥原来是给顾少爷做护卫的邓行时,魏塘不由得激动起来。
“你哥哥原来是给东家当护卫的邓行,我们还一起共过事。”魏塘感慨道,“想不到今日我和你又坐在一条船上。”
“魏掌柜是在为顾家做事?”邓飞很惊讶,“顾家不是有自己的船队吗?您怎么还需要来外面雇船?还……”
还在乎这几个船钱。顾家的人不都是财大气粗的吗?
后面半句邓飞及时吞了回去。
魏塘苦笑道:“去年不知怎么回事,犯了个糊涂账……”
言下之意,邓飞也就明白了。不过他还是很诧异,魏塘给顾家卖了半辈子的命,不知道该是犯了多大的错,才被人扫地出门。
“你呢,为啥不留在顾家做事?”魏塘问,“我记得顾少爷当初很念这分情,当初跟着他遇难的那批兄弟的家人都得到了很好的安置。”
邓飞淡淡一笑:“我幼年丧父,母亲常年在外劳作,挣一家人的口粮,可以说我是哥哥带大的。虽然大家都跟我说没有希望了,但是自己不去做,心里永远都不踏实。顾少爷是个好人,我没要顾家给的安置,他给了我们家一大笔银子。”
魏塘点点头:“那也是应该的。”
因为有了哥哥那个桥梁的牵扯,两人之间聊的话就多了起来。魏塘还说起自己在庆州的生意,在庆州停留的时间。
得知魏塘打算在庆州停留两日,邓飞算了算,自己刚好可以利用那点时间去找哥哥的相关情况,就主动说回来时还能顺道将人载回来:“回去时我也把你送到你上船的地方。”
回去不用再去找便宜的船,听到这个消息,魏塘自是欣喜不已:“谢谢,谢谢,太感谢了。”
返程的时候遇到官府水道查验往来船只。邓飞的船因为是黑户,从同行那里得到消息就绕水路小道走了,比预计的时间多花了半日才返回和静县。下船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
多日没回家,邓飞也要回家看看,他将自己的船藏在芦苇丛中,与魏塘在野码头告别。
告别之后,邓飞回家时路过一处山涧,上面是附近村民自己搭建的由木头捆绑而成的一座只有桥面没有栏杆的小木桥。具体修建年代已不可考。可能是年代太过久远,木桥有些朽坏,邓飞走在桥中央,突然脚下的一块木头掉落,他也跟着掉了下去。在掉落的瞬间,耳边传过一阵划破夜空的风声,特别的刺耳。
自是他很快掉了下去,没时间去去思考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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