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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侯爷种西瓜(穿文)(16)

作者:孟冬十五 时间:2018-03-31 19:29 标签:种田文 生子 甜文 穿越时空

  苏页冷笑,“息怒?平白无故地我为何发怒?”
  说着,他手上不停,只挑着最好的东西一通砸。
  为首之人看着满屋狼藉,终于硬气不得,连滚带爬地跪到苏页跟前,哭喊道:“爷诶,求您停手罢,给奴才们留条活路!”
  “活路?若是今天渴不死我,我再考虑给你活路!”
  那人一听,瞬间福如心至,给身后的小仆递了个眼色,小仆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便抱着一壶滚烫的热茶回来。
  尽管如此,管事还是嫌他慢踹了他两脚——就是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苏页又扯碎了两幅绢画。
  直到面前摆上了热茶,苏页才彻底消停下来。
  管事抄着手站在他跟前,语气中满是埋怨,“爷,您以后若是渴了,直接吩咐小子们烧水便好,可别再糟蹋这些好东西了,您受得,奴才们可受不得呀!”
  苏页安安静静地听他说完,平静无波的脸上顿时带上了笑。
  管事一愣,也跟着笑了起来。
  然而,下一秒,他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苏页一脚踹到地上,身下的碎片扎得他嗷嗷直叫。
  “我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想怎么做,不想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教!”
  苏页一只脚踩在他的肩上,手肘搭在膝盖处,居高临下地说道:“你以为你是那人的心腹,我便治不了你吗?咱们不妨试试,是你的口信快,还是我的刀快!”
  说着,便从架上取下一把弯刀,直直地抵在管事喉间。
  管事吓得举起双手,抖如筛糠,“别、别,奴才该死,奴才说错话了,爷饶命、饶命……”
  苏页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话,刀尖往下压了半寸。
  管事吓得啊啊大叫,闭着眼喊道:“奴才从今往后一定尽心尽心伺候主子!主子开恩!”
  苏页脸上露出满意的笑,这才将弯刀拿开。
  他喝够了茶水,又整整吃了两盘点心,然后便将人悉数赶出院子。
  管事临走之前,还披头散发地指着屋内狼藉,战战兢兢地问道:“主子,这、这……”
  苏页厌烦地摆摆手,“不用管,睡醒了再说!”十足一个恶霸形象。
  “是、是!”管事这才带着人火烧屁股似的跑出门去。
  等到人都走干净了,苏页才关上房门,长长地舒了口气。
  逞强斗狠还真特么累人!
  那管事看上去一副吓破胆的样子,出了院门便拉下了脸。
  他扒了扒散乱的头发,叫过身后的跟班,低声吩咐了一通。
  跟班接连点头,确保都记牢了,便一溜小跑,到家庙报信去了。
  ***
  接连坐了两日马车,苏页是真的累了。
  他也不挑地方,扯开床上的被褥,沾枕就睡。
  醒来之时,室内一片明亮,苏页下意识地眯上眼,嘟囔了一句,“虞峰,什么时辰了?”
  屋内传来一个压抑着愠怒的声音,“说什么胡话!”
  苏页倏地睁开眼,看着顶上的华帐,这才反应过来,他已回了侯府。
  这是他的房间,然而,就在他睡觉的时候,竟有人肆无忌惮地闯了进来,此时正坐着他的垫子喝着他的茶,还一脸不善的瞪着他。
  谁给的他们脸?
  苏页拿眼一扫,其中最显眼的一位,便是一头白毛的苏家族长。
  老族长拉着一张皱皱巴巴的橘皮脸,冷声喝道:“大白天的便睡成这样,成何体统?”
  苏页翻了个白眼,不紧不慢地从床上起来,梳理好了头冠和衣衫,这才轻描淡写地说道:“几位不请自入,是为何意?”
  “苏夜阑,你擅自逃跑的罪名还没摘去,又想落个不敬不孝的名声么?”一个五大三粗的族人站出来指责。
  苏页哼笑一声,“不敬不孝?倘若我不敬不孝,这亲事是不是就黄了?也好。”
  “你——”
  苏族长吓点气个倒仰,他跺了跺手中的木杖,喝斥道:“住嘴!”
  他压下火气,指着屋内狼藉,一脸责备,“小阑,你这是何意?”
  苏页也拉下脸,沉声说道:“我砸我家的东西,用得着向你们汇报吗?你们是不是忘了,这里是先皇赐下的永安侯府,不是苏氏一族的家庙!”
  他将屋内之人挨个瞅了一眼,铿锵有力地说道:“今上一日没有颁下旨意,这侯爷的爵位一日就是我的,族权再大,还能大过天子?”
  这样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哪个还敢应声?
  尤其是苏家族长,当即就白了脸,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苏严气得大叫,“闭嘴!你给我闭嘴!”
  苏页折腾了一通,为的不就是把他们招来?
  他可不想放弃这样大好的机会,不管众人如何反应,他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们不就是想让我嫁入霍家吗?聪明的话就对我好点,若要是不高兴,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是结亲还是结仇,你们自己思量思量!
  “就算你们绑着我嫁过去了,也别想让我念你们半点好,想要沾霍家的光?做梦去罢!”
  老族长气得直翻白眼,哆哆嗦嗦指着苏页,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好、好哇!”


第31章
  【传说中的将军】
  苏页先发治人大闹一通, 归根到底是想在婚事上稳住苏家族人,让他们看到他的态度,不敢太早将他“嫁”出去。
  至于爵位之事, 不仅是族里人不敢闹大, 苏页同样不敢。
  本朝律法尚在制定之中, 按照以前的惯例, 虽然没有明确规定双儿冒替男子袭爵会受到何种刑罚,难保新皇不会抓住这个把柄毁掉永安侯府。
  虽然厌恶,苏页却不得不承认, 在这样的时代, 苏氏一族同根同源, 一荣俱荣, 一损俱损,若真出事,谁都跑不了。
  他可不想拿性命做赌注。
  好在, 他的这一招比他想象得更加好用。
  老族长差点被气死, 其他人又惊又惧, 完全顶不起事来。
  他们来之前商量好的把他抓回家庙、数罪并罚、尽快嫁出去等等计划不仅没有实行,反而还让苏页得了许多好处。
  竹笙院的人不敢再怠慢他, 族里的长辈也不敢端着架子过来腻歪他。
  那天, 看着族里人一个个涨红着脸拂袖而去,苏页心头蓦地一松。
  他下意识地抚上胸口, 微微讶异——那种感觉, 就像堵在心里的一口气突然泄掉, 说不出的轻松舒畅。
  苏页知道,这是苏夜阑残存的情绪。
  自从永安侯去世后,他被这些人欺负狠了,苏页的做法许是让他好好地出了一口恶气。
  当天夜里,苏页做了个梦。
  雪白的墙壁,淡蓝色的床单,床头摆放着各种仪器,长长的细管从点滴架上垂下来,扎在一只苍白的手上,一位美丽的中年女士伏在床边,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此情此景,苏页再熟悉不过,这是一间病房,是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接下来的情景,却让他吃了一惊。
  他看到床上的“苏页”睁开了眼,看了眼点滴瓶,然后背过手去,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
  扩音器中传来护士利落的询问,“需要换液吗?”
  “苏页”轻轻地嗯了一声,小心地看向床边的女士,那是他的妈妈。
  苏妈妈听到动静,很快醒了过来,“苏页”脸上却露出懊恼之色,他拉着苏妈妈的手,乖巧地说道:“孩儿不孝,打扰了母亲,母亲继续睡。”。
  苏妈妈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儿子如此可爱的一面,不由地笑了起来,“眯了一会儿,精神了,晚上再睡。”
  “那孩儿也起来。”“苏页”说着,便撑着床铺坐了起来。
  苏妈妈下意识地想要去扶,手伸到半路又停了下来。
  “苏页”脸上的笑容放大,“母亲忘了吗,孩儿已经好了。”
  苏页飘在半空,越看越吃惊。
  护士的开门声让他浑身一震,猛地惊醒了过来。
  暗夜中,苏页看着屋内古色古香的摆设,一颗心呯呯直跳。
  梦中的景象那般真实,就像冥冥中特意让他看到。
  那个苏页不是他,他的先前的乖巧和温顺都是装出来的,而那个人却是真实的。
  他也不会叫苏妈妈“母亲”,更不会称自己为“孩儿”。
  最重要的是,他听到那个人说,他“好了”。
  他的病……好了吗?
  苏页内心一阵激动,曾几何时,他多么希望能听到这句话!
  苏页想到一种可能,然而又觉得太过匪夷所思。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强迫自己躺回床上,希望再次回到梦中。
  然而,就算后来真的睡着了,他也没有再做类似的梦。
  ***
  苏页在侯府住着,每天除了吃吃睡睡,就是在自己的小院里转悠。
  他看似清闲,实际心里也急。
  他惦记虞峰,惦记苏青竹,惦记他刚买来的小牛犊,惦记着虞家村的一草一木。
  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已经对那里有了如此深的感情。
  他怕虞峰冲动,他也怕苏家人办事不利,让于德有机会欺负村里人。
  不得不说,他的担心并非多余。
  那日,自他走后,虞峰险些失去理智,追着马车跑了好大一截,非要把苏页救下来。
  十几个护院在管事的示意下一涌而上,这才将他拦了下来。
  虞峰赤红着眼睛,大声骂道:“给老子滚!滚!”
  一边骂一边动起手来。
  他身上带着功夫,力气又大,护院们结结实实地挨了好几拳,火气也被激了出来。
  不知谁大喝一声,“全都给老子上,打死不论!”
  数十名护院悉数上阵,将虞峰团团围住。
  苏青竹顿时急了,抄起竹竿就冲了上去。他向来不把自己当成双儿,打起架来半点不含糊。
  苏花大娘等人也急,生怕二人有个好歹,众人不顾护院们的拳脚,冲上去拼命地拦。
  春韭婶子还保持着几分冷静,跑到管事跟前求道:“求您别让他们打了,小页才刚走,若是让他知道了,定然放心不下!”
  春韭婶子的话的确说到了点子上,那中年管事静默片刻,这才开口喊了声,“停!”
  尽管心有不甘,护院们却纷纷停了手。
  虞峰和苏青竹二人从包围圈中露出来,鼻血横流,脸肿得像猪头。
  当然,对方也没好到哪儿去,尤其是被虞峰压着打的那几个,走的时候甚至是被人架着的。
  打了一场架,虞峰的火气也散了大半,他渐渐冷静下来,想起了苏页临走前说的那番话。
  苏页说,让他好好顾着虞家村,小心于德的报复,更要小心苏家的手段,若是有事,就到直隶郡去找他。
  虞峰冰冷的心渐渐火热起来,直隶郡,小页子就在直隶郡,他一定会去找他!
  就像苏页说的,眼下,最需要应对的,是于德的报复。
  于德原本以为是件功劳,没成想捅到了马蜂窝。
  苏页轻飘飘一句话,不仅打碎了他加官进爵的美梦,就连县尉的名头都保不住。
  于德恨毒了苏页、恨毒了虞家村。
  他将满腔恨意全都发泄到了村民身上,三天到头带着皂隶来闹,甚至差点烧掉了制鞋坊。
  苏严虽然答应了苏页要惩治于德,却没有立即去办。
  他恼恨村民将苏页藏了这么久,因此便存了心思,借于德的手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然而,他没想到,虞家村虽多为女人,却半点也不示弱,她们纷纷举起竹竿木棍,和皂隶们对抗。
  苏严担心事情闹大有碍苏页的名声,进而耽误他的婚事,这才将于德给办了。
  失去了官身,于德之流再也没有了在县里横行霸道的资本。
  ***
  虞峰把村里的事安排好,便带上全部家当,只身上了直隶郡。
  永安侯府并不难找,在大街上稍稍一打听就知道。
  侯府的大门果然气派,八级台阶象征着苏央一品军侯的超然地位。
  永安侯苏央,以军功封侯,跟苏氏一族没有半毛钱关系。
  甚至可以说,没有苏英的荫蔽,就没有如今的苏家。
  苏央生前对族人百般照应,不知他是否能想到,当他死后自己的亲子会遭到他们的百般欺凌。
  说到底,不过是为了府邸,为了爵位,为了看不见吃不着的名头!
  虞峰站在大门前,心激动地呯呯跳——就要见小页子了!要带他回家!
  他没有贸然上前,而是像普通路人那样,带着崇拜、敬畏而又好奇的目光。
  侯府的门房没有见过虞峰,自然也不会将他放在眼里,永安侯府从前风光的时候,哪个在门前经过不是露出这样的表情?
  即便如今大不如前,也比普通人家好上不是一点半点。
  在他们眼中,虞峰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子,即便在门前站得久了些,也没引起他们的重视。
  虞峰面上痴傻,心下却冷静无比。
  他在侯府附近徘徊数日,算准了门房换班的时辰,以及府中守卫的薄弱之处,甚至,从门房的谈话里,他还知道了苏页的住处。
  竹笙院,里面种着竹子吗?
  村子东边也有一片竹林,苏页先前说过,落了春雨,便到林子里挖竹笋。
  虞峰倚在脏兮兮的角落里,机械性地嚼着口中的干粮。
  看着高高的府墙,他轻轻地呢喃出声,“小页子,你还没跟我去挖笋子,怎么能嫁给别人?”
  竹笙院。
  这两日,苏页的情绪有些焦躁。
  自从他闹过之后,院子里的人就全都撤了,换上几个粗使的奴仆,平日里照顾着他的吃喝,其余的事却是一问三不知。
  他也曾试图从苏严那里打听虞家村的消息,甚至想见见虞峰,殊不知,苏家族人早就认定了他和虞峰关系不清不楚,又怎么肯让他们见面?
  这日,他躺在床上,久不能眠。
  静谧的夜色中,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哨音。
  苏页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是竹哨!
  熟悉的曲调响在耳边,苏页面上一阵惊喜。
  刚到村里那段时间,虞峰闲着没事儿就爱削竹哨,他最爱吹的就是这个调子!
  当时,虞峰说他是在军中学会的吹哨,整个营地的人没有人比他吹得更好,将军还因此奖励过他一大块肉。
  是虞峰过来找他了吗?
  苏页激动地从床上坐起来,胡乱披上外袍便跑了出去。
  然而,当他冲到中庭,刚要分辨虞峰的位置,流畅的哨音戛然而止。
  府墙外。
  就着月色,虞峰看清了墙边那道抱着手臂、笑吟吟的身影,脸上的惊愕顿时转为狂喜。
  “将军?!”


第32章
  【那个男人真倒霉】
  “将军!您怎么来了?您不是在凉州吗?”虞峰冲到青年跟前,兴奋得像个孩子。
  “回来了, 还能一辈子在那儿待着不成?”霍达一抬脚, 在虞峰身上烙了个大鞋印, “才几天不见, 竟学会说‘您’了, 哪个教的?”
  虞峰挠着头, 脸上露出大大的笑。
  熟悉的笑容仿佛将霍达带回了曾经的岁月,那时,他同虞峰并非是简单的上下级关系, 虞峰替他挡过刀,他也救过虞峰的命。
  霍达把虞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颇为嫌弃地说道:“让你随我留下,你非要回来, 瞧你现在混的!”
  虞峰扯了扯皱皱巴巴的衣服, 笑呵呵地转移话题,“将军,这么晚了, 你怎么没休息?”
  “不说‘您’了?”霍达白了他一眼, “我还没问你呢, 你倒先盘问起我来了。说, 你家不是在万年县么, 大晚上的, 为何偷偷摸摸窝在此处?”
  说到这个, 虞峰的情绪没由来地低落了几分, “我来这儿找个人。”
  两个人朝夕相处整整三年,霍达一眼就看出他心里有事儿。
  然而,没等他问,虞峰又变得开心起来,“将军为何也在郡府?”
  霍达压下心中的疑惑,朝邻街一指,“我就住那儿,原本要睡了,这不听到有人吹哨,出来看看么。”
  虞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一个人待着无聊,吹着玩儿的……”
  霍达眉毛一挑,重重地给了他一脚,“传信的军哨何时成了你吹着玩儿的物件,啊?幸而今日来的是我,倘若换了旁人,看不把你当成细作!”
  虞峰自知理亏,垂老老实实地挨了一脚——若不是想早点找到苏页,他定然不会如此冒险。
  这几日虞峰过得一点都不轻松,白天他要悄悄观察侯府布防,到了晚上不仅要躲避巡夜的城卫,还要换着地方吹哨。
  即使知道希望渺茫,虞峰还是盼着苏页能听到。
  今日,他误打误撞来到竹笙院外,眼看着就要把苏页引出来,没想到,霍达却突然出现。
  如果虞峰知道了今日的错过,见到霍达的惊喜不知道会不会大打折扣。
  ***
  霍达将虞峰带回了家。
  那是一个两进的小院子,布局开阔,风格粗放,一如他的为人。
  若是旁人见了,指不定要说句寒酸,虞峰却觉得,这可比西北的军帐强多了。
  虽然已近午夜,院内却灯火通明。
  霍达刚推开门,便有一个瘦小的青年冲了出来,“将军您可算回来了,若是再不回来,我跟锤子就要出去找了!”
  霍达英武的脸上挂上了笑,“爷又不是黄花大闺女,值得你们这么惦记?”
  青年皱了皱脸,嘟囔道:“这不是莫名其妙听到军哨,心里悬得慌么……”
  霍达曲起手指,弹了他个脑瓜崩,“叽叽歪歪跟个什么似的,睁开眼瞅瞅,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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