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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劫老祖是炮灰[快穿](15)

作者:公子优 时间:2018-03-15 09:14 标签:快穿 强强

  若是原主,被叶承浩用这种冷漠的眼神盯着,心中怕又免不得难过一阵。但现在面对叶承浩的是容祁,他对叶承浩没有丝毫好感,所以对他的任何态度都能泰然处之。
  容祁毫无感情的回望回去,继续开口:“当然,还有被驸马养在外面的谢夫人,本宫刚才已经见过谢夫人,果真清秀纯挚,明滑善随,驸马和谢夫人也是天造地设,合该厮守。”
  “说起来,这三年来的冷遇也是本宫咎由自取,谁让本宫没有在求父皇赐婚之前就问清楚驸马的心意呢?现如今,本宫顿悟,万事有果皆有因,强求不得,本宫决意放驸马自由,过两日,本宫会派人将和离书送到驸马手上。”
  叶承浩在听到容祁近乎决绝的话语的时候心中是有些慌愕的,但他转念一想,依着公主对他的痴迷程度,她说这些话怕也只是危言耸听,是想逼他服软送走静姝母子,他若是真的认输了,以后如何在公主府抬得起头来?
  于是,叶承浩冷清开口:“那便麻烦公主了。”
  容祁对此并不意外,他面色微沉,顿了顿,又对着冬霜招了招手,冬霜立刻将捧着的账册放在叶承浩面前,容祁道:“本宫知驸马清傲,与本宫和离后定是不愿与公主府有更多纠缠,所以本宫就命人将驸马这三年来的大致花用整理成册,驸马先看,若有不足之处着人通知管家或者冬霜,他们会尽快为驸马整理妥当的。”
  叶承浩瞳孔略微一缩,不可置信的盯着摆放在他面前的账册,长喜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叶承浩正在斟酌措辞准备询问,不想容祁已经起身,打算带着冬霜离开。
  叶承浩咬了咬牙,也顾不得许多,直接询问:“公主这是何意?”
  容祁脚步微顿,侧头回道:“驸马以为如何?”
  容祁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冬霜倒是对叶承浩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充满着幸灾乐祸和嘲讽。心高气傲的叶承浩几乎被气得脸色扭曲,他手一挥,桌上的账册尽数被他扫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但这响声,甚至没能让远去的容祁脚步稍停。
  走出房门,容祁就看到了依然维持着行礼姿势的谢静姝,她站在廊下,半身被烈日的光线照耀着,半身隐在走廊的阴影中,她唇色苍白,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身子微栗,摇摇欲坠的模样。
  容祁古怪的看了谢静姝一眼,单从她之前的恶意来看,这女人该不是个会自虐的性子,但这都与他无关,容祁无视谢静姝的可怜,径自走开。
  不想,就在容祁要越过谢静姝的时候,她猛然跪下,一边磕头一边哀求道:“公主,求您救救夫君,求求您了。”
  还不等容祁说话,冬霜就语态冰冷的说道:“放肆,公主在此,夫君二字哪是你能喊的?”
  谢静姝似是瑟缩了一瞬,她咬着唇,脸色越发苍白憔悴。
  容祁在原主的记忆中找寻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关于妻妾的规矩,叶承浩是长喜公主的驸马,他的妻子只会有长喜公主一人,除了他的父母兄妹,别的人多以驸马称呼,其一是为了凸显他的身份,其二则是为表对皇室的敬重。至于谢静姝,且先不说她还不是叶承浩的妾,即使是,她也得以驸马尊称叶承浩。
  更何况,皇族公主无数,从未见过谁家驸马纳妾的。
  她喊出‘夫君’二字,着实逾矩了。
  容祁打量着谢静姝,平心而论,像谢静姝这样的女人其实是很能得男人欢心的,她们心机深沉,形容娇俏,言语温存,行为体贴,就连哭的时候也分外柔美,仿佛每一滴眼泪都能打进男人心中。
  然而,就容祁的眼光来看,谢静姝只是个上不得厅堂的女人,放在后院宠着还好,一旦有事发生,她就会慌乱无度,忐忑惶恐外加眼泪无数,真正有用的安排她是做不了的。
  容祁上一次做了几年的平康侯,原主后院的女人虽也有勾心斗角的,但因着容祁着重教养嫡子嫡女,后院的女人就算你争我夺也没有多大成果,所以争斗并不明显,再加上容祁明里暗里训斥几回过后,那些女人也就彻底安分下来了。
  然原主和谢静姝的情形又与平康侯府后院女人之间的情形有所不同,原主虽贵为‘公主’,但他爱得卑微,又不被叶承浩待见。谢静姝则是叶承浩心尖上的人,又为叶承浩孕育一子,若叶承浩坚持让谢静姝母子入长公主府,依着原主的对叶承浩的心思,是不会拒绝的。
  只要原主终身无嗣,且一直爱重叶承浩,那么叶承浩和谢静姝的儿子毫无疑问将会是这长公主府的唯一继承人,看透了这些,谢静姝的心难免会野。


第30章 公主在上4
  久不见容祁说话,谢静姝忍着双腿的麻痛跪行几步,匍匐在地,扯着容祁的衣角哭道:“公主,驸马的腿受了重伤,现在都还不能正常行走,求公主帮帮驸马,求求公主。”
  容祁低头看着被谢静姝揪成一团的衣角,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耐,沉声道:“驸马腿伤,谢夫人该寻大夫才是,本宫不懂岐黄,无能为力。”
  谢静姝继续哭:“京城的大夫都请遍了,都对驸马的腿伤束手无策,公主,现在只有宫里的太医可以医治驸马的腿伤了,公主您帮帮驸马,求您了。”
  容祁抬眸看了一眼叶承浩所在的屋子,唇边忽而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淡声说道:“要本宫宣召太医来诊治驸马爷不是不行,只是你可已经帮本宫想好了,要本宫如何处置你二人才是,毕竟托你们的福,本宫现在可是整个京城的笑柄。”
  谢静姝沉默良久,这才缓缓说道:“妾身知道,妾身所犯之错实属不能原谅,求公主救驸马,妾身愿以死谢罪。”
  容祁道:“如此甚好,本宫且等着,你的死讯何时传入本宫耳中,本宫便何时为驸马宣太医,如何?”
  谢静姝僵硬的跪在地上,神情有些恍惚,似是没有想到容祁竟然能说出如此不留情面的话来。
  谢静姝眸色微凝,心中下定决心,她忽然就松开揪着容祁衣角的手,猛然朝着不远处的柱子跑去,欲以头撞柱。
  冬霜站在容祁身后,伸手就刚好将人拉住。
  在谢静姝停下之后,冬霜立刻放开了她,还从怀中掏出一条洁白的手帕仔细的擦了擦手,仿佛之前碰到的东西很脏。
  谢静姝面色近乎透明,她眼中氤氲着浓厚水汽,泪落成珠,她尴尬难堪的跪坐在地上,以手掩唇,低声哭泣。她不敢抬头去看容祁和冬霜,因为冬霜在拉着她的时候直白的在她耳边说‘这种滑稽把戏也只有你能想得出来’。
  谢静姝不是会寻死觅活的人,她会当着长喜公主和冬霜的面来寻死,也是是算好了长喜公主不会视而不见,毕竟长喜公主是真心爱着叶承浩,即便是为不惹叶承浩厌弃,也绝对不会让她轻易死了。更何况,长公主府的谈资已经够多了,若是再闹出人命,公主府再别想安宁。再者,就算什么都不在乎,她也能控制好撞击的力度,让她看起来身受重伤却无性命之忧。若能平息长喜公主的怒火自然是好,若是不能也可以让长喜公主更遭叶承浩厌弃。一箭双雕,她却无所损失。
  冬霜在皇宫中生存了将近二十年,如何能看不出谢静姝的打算?所以她即使厌恶着谢静姝,也在谢静姝‘寻死’的时候迅速将其拦下,坚决不让对方奸计得逞。
  容祁轻叹了口气,遗憾说道:“本宫原本想着,若是谢夫人能够证明你与驸马之间的感情真挚,本宫便是做主让你入府也无妨,可惜……”
  话音未落,容祁就不再开口,带着冬霜渐行渐远。
  谢静姝反复咀嚼着容祁那听似遗憾的话语,半晌也没有悟出真正的意思,她在容祁和冬霜走远之后才起身进屋,在看到安静坐在椅子上的叶承浩的时候,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和不屑,长喜长公主又如何,集万千宠爱又怎样,她的丈夫不照样厌弃于她?
  因为还没有弄清楚容祁最后那句话要表达的真正含义,谢静姝在面对叶承浩之时不敢乱说话,所以在叶承浩询问她与公主交谈结果的时候,她用酸涩的语气开口:“公主对你可真好,竟然说只要我能证明我对你是真心的就让我和孩子进公主府。”
  叶承浩闻言,心中却是大定,之前少有的不安也随之消散。
  叶承浩垂眸,看着散落满地的账册,神思不属。
  容祁自客院回来之后就极少再出门,宸皇贵妃派人来请了几次,都让容祁以身体不好为由给推拒了。在宸皇贵妃派人来请的第六次,容祁总算是让冬霜为他换上一身玄色宫装,踏上入宫的豪华马车,缓缓朝着皇宫而去。
  容祁能猜到宸皇贵妃再三催促他入宫的原因,服药的时间已经推迟了半月有余,他的身体也在逐渐脱离药效的控制,若再拖延下去,他的身份就有暴露的可能。
  容祁半靠在车厢上,头上的金步摇因为行驶而轻轻晃动着,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容祁眼睑微阖,心中却在思考要如何与宸皇贵妃摊牌,以及停止服药之后要怎么向人解释他的异状。
  马车不疾不徐的行驶着,却在不久之后被迫停止,再前行不得半分,容祁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马车行驶,周边街道上却是越发的热闹嘈杂,于是掀开车帘询问左右:“出什么事儿了,怎么不走了?”
  护卫抱拳,恭谨道:“回公主话,是礼郡王回京了。”
  说起礼郡王萧长清,容祁能想到的只有两点。
  第一点,原主的前未婚夫。
  第二点,大周朝的不败战神。
  容祁从车帘的缝隙朝外看去,只见萧长清身着银色铠甲,生得剑眉星目,安坐于骏马上的他身姿如苍松般挺拔,气势凛然,眉下一双寒星似的双眸,他唇线微抿,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特属战神的睥睨悍然之势。
  所谓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来自战场的将士,身上的血气不会弱。
  容祁坐在马车中,与萧长清擦肩而过。
  待萧长清的将士全部走过,容祁这才淡淡开口:“走吧。”
  马车这才继续行驶,一路上再没遇到什么能让马车停下的人或事,畅行无阻的驶进了金碧辉煌美轮美奂的皇宫。
  宸皇贵妃所住宫殿名唤华清宫,华清宫中有一湾华清池,华清池里飘满了浮萍,显得格外碧澈明净。
  越过华清池,穿过琅邪回廊就到了华清殿,殿外早已经有粉衣宫娥躬身候着,见到容祁,立刻屈身行礼。
  容祁只略微点了点头,就在宫娥的带领之下入了华清殿。华清宫从外看壮丽巍峨恢弘大气,入了内才知道何为表里如一,所谓雕梁画栋极尽奢华也不外如是。
  宸皇贵妃出自文人世家,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宇间总是透着几分忧郁沉思,入宫二十余载,从未有被周文帝厌弃的时候。容祁到的时候,宸皇贵妃正抱着一本泛黄的古籍翻阅,她眉尖微蹙,像是不解书中意思。
  容祁神色微敛,步伐轻移,安静的走了过去。
  宸皇贵妃的身边有两个打扇的宫娥,见到容祁,她们立刻停下手中动作,屈身道:“奴婢见过长公主。”
  容祁压了声音,用原主的语气开口:“平身。”而后,容祁又按着原主记忆中的模样,依样画葫芦给宸皇贵妃行了礼:“儿臣见过母妃,母妃金安。”
  宸皇贵妃总觉得今天的容祁有些不对劲,虽然容祁的说话和动作都与以前相似,但她总觉得他们母子之间少了几分连心的亲近。
  宸皇贵妃斥退了宫娥,拉着容祁坐下,问道:“母妃瞧着你今天有些不对,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容祁几乎被宸皇贵妃的话惊出一身冷汗来,只他早已经能做到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听宸皇贵妃如此说,他从善如流的回答道:“让母妃担心了。”
  宸皇贵妃微叹了口气,说道:“是母妃对不起你。”
  容祁慢慢抬起手,当着宸皇贵妃的面拔下发髻上的金步摇,他看着宸皇贵妃倏变的脸色,缓缓开口:“儿臣该谢谢母妃护佑儿臣性命才是。”
  宸皇贵妃猛地站了起来,她发间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而强烈的晃动着,发出清脆的响声,宸皇贵妃眼里蓦地蕴满了水汽,磕磕巴巴的问:“你……你都知道了?”
  容祁垂着眼睑,苍白着脸色,语气悲哀的说:“母妃教养得好,以至于儿臣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男是女,是该嫁人还是该娶妻。”
  宸皇贵妃双目无神,表情僵硬的呆立在原地,她浑身不听使唤的哆嗦着,嘴唇开开合合,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容祁从宸皇贵妃的眼中看到了懊悔,内疚,心疼,以及别的一些情绪,复杂极了。
  容祁闭了闭眼睛,继续道:“有时候儿臣在想,儿臣是不是就不该出生,或者出生后就直接被父皇赐死,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变成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也不知宸皇贵妃是被容祁哪句话刺激到了,她猛然回神,指缝间带起一阵微风,让容祁俊逸苍白的脸上多了几条明显的指印。宸皇贵妃瞳孔一缩,不可置信的盯着她打了容祁的手,又颤颤巍巍的去看容祁的脸,娇美的脸上晕满了泪痕。
  容祁目光微凉,垂在身侧的手倏然紧握,但见宸皇贵妃柔弱无依的模样,还是只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刚才那一巴掌他本来是可以躲开的,为着原先的打算,他是甘愿承下的。
  宸皇贵妃踉跄着上前几步,紧紧抱着容祁,语无伦次的开口:“对……对不起,对不起祁儿,母妃不是故意的,母妃不想打你的,你不要死,你也不是怪物,你是母妃的儿子,是母妃对不起你,该死的是母妃,该死的是母妃才是,是母妃……”


第31章 公主在上5
  容祁浑身僵硬,眸光不自在的闪烁着,他双手微展,尴尬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在宸皇贵妃在容祁动手推开她之前放开了他,这才让容祁好受了许多。
  容祁垂着头颅,表情冷漠疏离,宸皇贵妃见容祁这般模样,心中难受得厉害,但她又不知道该如何与容祁解释。怎么解释她这个做母妃是因为没用,又想不出别的法子来护住孩子,只能用这么个不仁不慈的主意。
  宸皇贵妃神情悲痛,她保养得极好的手略微向前伸出,想要去抓容祁的手,不想在她靠近的时候,容祁猛地转过身,与她错过。
  宸皇贵妃悲切的看着容祁只比一般女子高出些许消瘦的身形,她的祁儿本该和逸儿一样,生得风度翩翩龙章凤姿,偏生因着她这个没用的母妃,只得损了身体和心性当做女儿教养。本该壮气凌云妻妾环绕,偏得委作嫁人屈于后院。
  宸皇贵妃越想越是难过,越想越是痛苦,她压抑着哭泣,双手环抱着站立,显得无助而孤单。
  容祁并不是没有察觉到宸皇贵妃不佳的状态,但他现在不能因着原主的情绪心软,容祁眼睛微闭,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是决绝一片,他沉声说道:“母妃每年都会让儿臣服一种血色药丸,便是那种药的药性压制了儿臣的成长吧。”
  宸皇贵妃的心中生出几丝不祥的感觉来,她抓着胳膊的手猛然一紧,她不想再听容祁接下来的话,所以在容祁继续开口之前,急忙说道:“祁儿好久没进宫看母妃了,怕是想念母妃的手艺了,刚好陛下送了些新鲜荔枝过来,母妃现在就去给你做荔枝糕,多做些,你喜欢的话还能带回公主府里吃。”说着,宸皇贵妃就慌张的朝着外面走去,步伐凌乱急切,仿佛后面有什么是她面对不了的。
  “母妃——”容祁的声音中染上几分冷厉,见宸皇贵妃顿住脚步,才沉重开口:“母妃,儿臣不想再像以前那般迷惘活着了。”
  宸皇贵妃脸色瞬间僵滞,她缓慢闭上眼睛,说道:“祁儿,你自小就聪慧,那母妃问你,你知道你说这话意味着什么吗?”
  容祁道:“儿臣知。”
  宸皇贵妃清美的脸上有两行温热的泪水滑下,晕染了她精致的妆容,她近乎崩溃道:“你的真实身份一旦拆穿,不仅是母妃和你性命不保,你哥哥,你外祖一家,以及这华清殿的所有人,都要为你我陪葬。祁儿,这些你可想过?”
  容祁沉吟瞬间,正准备与宸皇贵妃说一些他的谋划,不想宸皇贵妃竟双腿一屈,直接跪在了他的面前:“祁儿,就当母妃求你,母妃死不足惜,你和你哥哥是无罪的,就当是为你和你哥哥,不要做傻事。”
  容祁将宸皇贵妃搀扶了起来,说道:“母妃,没有能包住火的纸,只要儿臣还在这天子脚下的皇城一天,儿臣的身份就可能被拆穿。您也知道,父皇和兄长们疼的是长喜公主,若儿臣从公主变成了皇子,父皇和兄长们会放过儿臣么?定然不会的。届时,您,哥哥,外祖一家,还有这华清殿的上百口人,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宸皇贵妃浑身不停的哆嗦着,她半靠在容祁身边,摇摇欲坠的模样。宸皇贵妃太清楚容祁身份拆穿后的结果了,就是因为清楚,她这二十年来才过的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她总觉得她的脖子上方悬挂着一柄冰冷的利刃,只要些许行将就错,就会被利刃伤的体无完肤。她恐惧着,害怕着,生怕哪一天那悬挂利刃的绳子被人剪断,让她和她身边的亲人朋友都血染刃下。
  宸皇贵妃的手紧紧扣在容祁的手腕上,她被修理得很好的指甲几乎陷阱容祁的皮肉中,容祁眉心微凝,却也没有将宸皇贵妃推开。
  良久,宸皇贵妃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手也慢慢离开了容祁的胳膊,说道:“你想离开皇城?”
  容祁点头道:“离开皇城之后,我的身份就不容易被拆穿了,是个极好的方式。”
  宸皇贵妃笃定道:“陛下不会允许你离开皇城的,绝对不会允许。”
  宸皇贵妃脑海中飞快掠过这二十年来的点滴,她将陛下对祁儿的宠爱尽数看在了眼里,她在想,若是祁儿不是陛下的孩子,陛下是不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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