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他来自末世
20xx年,末世来袭。
陆辞瑜打过了丧尸躲过了人类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会死在zf的炮弹轰炸下,带着满满一空间物资重生到陌生朝代。
没成想在异世小山村中遇到心仪之人,娶夫生子赚银子的平淡日常~
---------------------
[避雷:]
汉子哥儿女人设定。
主攻文,只想写攻带着金手指在异世打拼发家致富走上土豪人生的过程。
全程无虐爽文(有极品亲戚)。
有孩子。
只是种田文做生意文家长里短琐碎日常,后期不会有宫斗政斗入朝为官这种剧情。
宠文,可能会傻白甜。
无脑文,没有文笔没有剧情没有大纲,开心就好。
架空!架空!架空!A朝的装饰B朝的习俗C朝传入我国的粮食作物可能都会混在一起,怎么方便怎么写,开心就好。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穿越时空 种田文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陆辞瑜,林迟 ┃ 配角:陆归兮 ┃ 其它:种田,穿越,金手指,随身空间
第1章 初遇
白日将尽,日落西山。
林迟两手提着一桶水,倒着碎步艰难费力的拎过院门,本应挺拔的脊梁被手上的重量拉扯伛偻着,瘦的仅剩一层皮包骨头的手臂上青筋暴起,看着极其恐怖。
他本来是想要将这脏水倒在村口不远处的污渠中的。奈何水桶实在太沉,林迟又身子发虚眼前发黑,勉勉强强移动了几步没注意到脚下的石块,一脚踩上摔了个大跟头栽在地上。破木桶咕噜噜地滚出去好几圈,脏水流了一地,也溅了他一身。
手掌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林迟却没心思看一眼,匆匆忙忙起身,满心都是祈求木桶不要摔坏,不然二伯母又要开骂了。他头昏昏沉沉的,好不容易站起身又再度跌倒在地,污泥点子崩在脸上,打的人生疼。
林迟爬了几次都没能爬起来,心里一股难过莫名生出。
被辱骂殴打的痛楚与病中消沉的意识融合,心底的委屈越积越多,终于寻到了宣泄口迸发出来,林迟索性也不起了,坐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这还是他在爹爹走后第一次落泪,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平日里的隐忍冷漠全都不见了踪迹,此时此刻他只想大哭一场。不知哭的是摔的这几下还是即将被官配的自己,泪水越流越多很快就模糊了视线。
陆辞瑜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衣着破烂的瘦小少年瘫坐在污水中间放声哭泣,眼睛被他自己揉的又红又肿,脸上还被泪水晕花了几块不知是烟灰还是泥土的脏污,显得十分可怜。
陆辞瑜一时间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倒是林迟,他向来敏感,察觉到似乎有人注视自己,抬头望去,这一看就看呆了眼。
面前站着的是一个约有二十来岁的汉子,身姿挺拔俊美如铸,气度不凡英武出众。虽然背上背着个大大的奇怪的包裹顶着一头不长不短的头发显得有些古怪,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俊逸。
林迟不会那些文绉绉的形容人的成语,只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连村头刘地主家的几位少爷都比不过他。
陆辞瑜见他红着一双眼睛傻愣愣的盯着自己,样子像足了他早上在山上打到的那只兔子。心里有些好笑,面上也不禁带出来几分,随即清了清嗓子肃了肃神色操着一口半生不熟发音诡异的当地话按照内心排练多次的“剧本”开演:
“在下陆辞瑜,江南青延人士,无意逃难至此,请问这位哥儿可是本村人士?”
声音也是这么好听……磁性又温柔,林迟登时红了脸。掌心的火辣刺痛却提醒了他此刻的狼狈,心底的自卑懦弱油然而生,像是条斑斓又阴冷的毒蛇紧紧缠缚在心脏上,收紧、啃噬。
他低下头,嗫喏回道:“是”。
陆辞瑜倒是看出了他的窘迫不甘,可他与林迟是初次见面,又碍于对方是个哥儿,只能装作不知:“在下有事想寻里正,可否请这位小哥告知应往何处寻他?”
林迟对他指了路,但他们村中的房屋布局毫无规划,村民都是哪里有空地有地契就将房子盖在哪里,拆改扩建数不胜数,近路小道弯弯绕绕的,万年路痴陆辞瑜听的一头雾水两眼冒圈。
林迟见状无奈叹气:“我……我带公子去吧。”
陆辞瑜闻言忙叠声道谢,又先他一步将地上木桶捡起递过。
他倒是也想上前将人扶起来,不过之前在附近小心打探了半个多月消息,陆辞瑜也清楚了所谓“哥儿”和“汉子”的区别。
他所处的这个朝代对大防看的极重,他今日若是碰了这位哥儿一下,对方的名声怕是就要毁了。
陆辞瑜生于21世纪,心里对这些男女有别哥汉有别的封建毒瘤思想排斥的很,但他也很清楚这就是自己如今所处朝代的主流思想,他一时冲动自己心里爽了,被他连累的哥儿姑娘就该被沉塘投河了。故而他也只能拉开距离跟在人后,看着单薄瘦削的羸弱少年跌跌撞撞摇摇晃晃为他带路。
林迟“借宿”的二伯母家位于村庄左侧,而里正则居于村子正西方,这么一走少不得要经过小半个村子。
此刻又正值傍晚,空气中都四溢着暖洋洋的倦怠气息。各家各户都用完了饭食,三三两两的聚成一堆靠在各自房门口或大树下闲话家常,林迟与陆辞瑜刚一出现便吸引了近乎所有人的目光。
无他,这个年代生产力落后、科技萌芽还未产生,种地耕作全凭着村民的力气蛮干。身体常年严重透支,又节衣缩食营养不良,各个身材矮小瘦弱不堪面色黝黑面黄肌瘦,陆辞瑜这种一米八几的身高实在是打眼。
陆家是书香门第,陆辞瑜从小就是被娇惯着长大的,便是后来遭遇了末世也凭着特殊的异能混的如鱼得水,可能这辈子吃的所有苦都汇集在穿越过来的这半个月里了。
他肤色白皙面色红润,提着木桶的手骨节分明,手上连块薄茧都没有,比村里的姑娘家都要秀气好看。身上穿的也是他们看不出料子的衣物,布料厚实紧密,每一寸每一块都平整光滑,边缘绣着染着鲜亮颜色的花纹,一看就价值不菲。
村里有不少人家都是靠着给镇上成衣铺子做绣花打零工的,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料子,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
看的陆辞瑜心里一紧——这还是他在空间中翻了半天才翻出来的一件最不打眼的cosplay用的衣服,末世后天气骤变,陆辞瑜想着好歹也是层布就一同收进了空间里,莫不是这衣衫上哪些细节也犯了这个朝代的忌讳?!
他这边开始酝酿语言准备解释的说辞,那厢林迟已经挨个叫人打起招呼了。
“林二哥儿,你身后这位公子是谁啊?”。靠坐在大树下懒洋洋抽着旱烟袋的古稀老翁禁不住问道。
“回二叔公,这位陆公子是我在村口遇见的”,林迟顿了顿,“他想要找里正……”。
陆辞瑜上前一步,拱手一礼道:“在下陆辞瑜,出身江南无意至此,想要在此定居,请问里正所在何处?”
老头坐直身子,眯起眼睛:“定居?”。
陆辞瑜不闪不避直直回望:“正是”。
老头抽了口旱烟,又看了看他一身锦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点头笑笑:“我来时正好遇到他,刚才他还说要去地里看看,你们若是要寻他就莫在耽搁了现在就去,免得一会他走了寻不到人。”
陆辞瑜与林迟连忙道谢,告别树下众人转身离开。
见二人消失在视线中,方才缄默观望的村民这才开始纷纷议论,老头随手磕了磕烟灰,漫不经心地想:这村中未来几月要热闹喽。
“方才那位老人是二叔公”,林迟边走边道。
“他是里正的亲叔叔,是附近几个村子中年龄最大的人。虽然从不管事但威望极高,村中落户虽归里正管理,但这些族老若是反对也是难成的。”
陆辞瑜边听边点头。天/朝宗族聚居,在一些地方族老权利甚至比地方官员还要大,如今他身在古代,虽然是个架空朝代,但和这些长辈打好关系仍必不可少。
林迟见他似是在思索什么,忍不住开口道:“不过陆公子莫要担心,他方才那么说便是对你没什么意见,接下来只要里正同意便好了”。
陆辞瑜回过神,忍不住一笑:“在下知晓了,多谢林哥儿”。
林迟通红了脸,别过头不再说话。
他二人到达时间刚好,里正正挽着袖口从院中走出,林迟已恢复了平时神色,问过好后便道:“里正叔叔地里可是有什么事?”
里正闻言看去:“原来是林二哥儿啊,能有什么事,就是饭后空暇想去地里看看”。
陆辞瑜仔细打量着,里正约莫有五十来岁,看着憨厚老实平凡普通,他却不敢大意,能当上一村里正的人哪有那么简单。
林迟与里正已经说过陆辞瑜想在此定居一事,里正点头看他一眼,让他进屋。
院中一中年妇女正在清扫院子,见到林迟进来有些亲切地拉着他的手:“迟哥儿,你可是有好一段日子没来看婶子了,可是你那二伯娘又碎嘴了?”
林迟不想在陆辞瑜面前提自己家那些糟心事情,有些无奈,看了陆辞瑜一眼:“婶婶,这还有人呢”。
中年妇女这才看见与里正一同进来的陆辞瑜,被他的姿容惊了一跳,忙住了嘴不再说话,讪讪着冲着陆辞瑜点点头,对里正道:“我去给你们泡茶,你们进屋慢慢谈”。
“那个……婶子无须操劳”。陆辞瑜有求于人,哪能让她去泡茶。
“普通白水就行,多谢婶子了”。
他眉眼含笑大方有礼,长的好看的人总能得到更多优待。里正娘子羞涩一笑,拉着林迟进了厨房闲话家常,边走边想:真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啊。
陆辞瑜与里正进了堂屋,坐下,深吸一口气,开始了他的表演。
第2章 落户
“里正大人。”陆辞瑜将剧本在脑中迅速过了一遍,还未说话便先起身,学着近几日偷学来的学堂书生酸腐模样恭敬一礼。
里正心里一跳,看对方这副姿态似乎还是个读书人,匆忙上前将人扶起:“陆公子请起请起,有话直说便是。”
陆辞瑜直起身子,勉强笑笑。
“在下陆珪,字辞瑜,祖籍江南青延。家有铺面几间并良田近千亩,家中手足众多,辞瑜行六。”陆辞瑜面上叹了口气,低声道。
“半年前祖父与父亲一同外出验看铺面,路遇山洪不幸离世。嫡母对经商并不在行,外有叔伯……相帮相助。陆府一夕衰落,嫡母不得已变卖家产祖业维持生计。”陆辞瑜声音喑哑面色哀戚,他抬头看了里正一眼,似乎对自己此刻状况极为窘促,小声道:“见笑了。”
陆辞瑜话只说一半,旁人自会根据得到的信息猜想出最容易被接受的结果。
因为是自己猜测得出的结论,心底便会率先相信三分。
他说的含糊不清,里正这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哪能听不懂。陆辞瑜嘴上说的是相帮相助,实际上怕不是又是一起林迟他叔伯家鸠占鹊巢霸人家产的事件。这孩子看着像是个读书人,知书懂理,明白自己不能言长辈之过才一言带过的。
里正犹自在那脑补,陆辞瑜垂眼背过身,拿袖口擦了擦眼睛,再转过来时眼眶已是通红一片。
能不红吗,他下山之前怕自己哭不出来特地在袖口那处滴了几滴芥末油,好在衣袖处为了防脏防磨料子本就用的黑色,染了脏污村民也看不出来。
“陆府遣散下仆,但仍旧入不敷出。嫡母最后终于下定决心,请来族内长辈主持了分家,而后带着我等远离青延,想要寻个地方重新安置下来。”
“嫡母为了路途安全,特地寻了个有镖行押镖的商队同行,没想到……没想到……”。陆辞瑜语调酸涩,哀痛的连声音都变了(其实是被芥末呛的)。
“前几年朝廷动乱,新帝……新帝即位,不少山匪无人辖制,四处作乱。一队山匪看中商队货物,中途劫镖屠杀,辞瑜被兄长拼死护着,挣扎逃了出来。”
“等贼人都走光了,辞瑜才敢偷偷回去收敛了亲人尸首,后来搭上了一支好心的商队养伤,并随之一路向北,最终才到了这里。”
里正点头。
几年前,当今皇帝率军打上皇都,逼迫先帝禅位。那段时间辰朝上下都乱作一团,不少人趁机抢杀落草为寇。
府衙官员整日关注着上面动向,也无心剿匪,山匪流寇很是猖獗了一段时间,不少百姓遭难,这事儿他们阳宁村也有所耳闻。
不过好在新帝登基后立即下旨派兵剿匪了。妄谈新帝是掉脑袋的话,他们心里清楚就好,绝对不能说出口。
陆辞瑜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先前跟随镖队前行,因为贪图省事名籍户帖都放在了商队头领处,后来遭遇山匪匆忙之间各自逃命,头领下落不明,名帖路引便也一同遗失了……”。
“没了名帖,城镇县府等有关卡设立的地方都进不了,辞瑜浑浑噩噩无家可归不知该往何方。后来无意行至阳宁村,观本村民风朴实待人诚恳山清水秀风景怡然,便动了在此定居的念头,还望里正能够应允。”
这些东西也不都是他胡编滥造的,其中很大部分都确有其事。
这个朝代当真有个青延陆家,惨事发生后没过多久陆辞瑜就穿越了过来,当时地上血迹还未干涸呢。
“陆公子觉得我阳宁村民风朴实?”里正闭口不答陆辞瑜想要定居一事,转而问道。
“正是。”陆辞瑜心里着急,又不能不答:“村中民风质朴,无论是村中初遇的二叔公还是外面那位林小哥儿,都给了辞瑜极大帮助,辞瑜谨记在心。”
里正暗自点了点头。倒是个有心的孩子。
“陆公子似乎是个读书人?”
陆辞瑜羞涩笑笑:“辞瑜只是上过几年学堂读过几本典籍而已,读书人这三字是万万不敢当的。”
嗯,还是个诚恳的孩子。和村中某些读过几天书就自诩为读书人看不起他们这些在土里刨食的人不一样。
屋内二人继续一问一答,屋后灶房中里正娘子也问个不停。
“迟哥儿,你看这位陆公子如何?”
林迟低头叹气:“婶婶,您这是说什么呢。”
他本来就打算着晚上来寻趟里正婶婶的。他这几日因病都昏昏沉沉的,夜半被渴醒身子又不适的很,想去灶房给自己倒杯水喝,正好路经二伯母的门前无意听见二伯母和她的女儿林楣商量要将他官配给外村的鳏夫一事。林迟直接就如遭雷击僵在原地,慌乱之中想到素来对自己极好的里正婶婶,想着求她给自己出个主意。
里正婶婶性子有些爆,若是被她知晓怕是当即就会嚷嚷起来。都是农家的土房小院不隔音,林迟不怕被里正听到丢脸,他却没来由的不想被陆辞瑜知晓。
他一沉默,里正娘子却想到了别的地方。谁不是从年轻时过来的,少年的小心思根本遮掩不住。
那位陆公子单论周身气度就非他们这村中人可及的了,走到城里都能吸引来不少视线,哪能在他们这么个小村子择妻娶夫?何况那位陆公子看着也有二十来岁了,这个年纪怕是早就娶妻生子儿女成群了。
里正娘子叹了口气。好歹是自己看大的孩子,林迟年纪也不小了,他那二伯娘不愿在他身上花费心思,她就得多帮着相看相看了。
她见林迟仍旧低着头不说话,知道他心里苦,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从灶房柜中的小坛子里摸出块糖塞进他嘴里:“甜的。”
林迟眼眶一涩,口中的糖质量并不好,甚至微微发苦,但在他们这里已算得上是极奢侈的了。村中百姓只有逢年过节有人成亲时才能吃上几块,这块还不知被存放了多久。
里正娘子本想着让他高兴一下,没想到人似乎更难过了,有些慌神,匆忙转移话题道:“啊。他们聊了这么久,恐怕也口渴了。迟哥儿,我们给他们送水去。”
陆辞瑜被里正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问的冷汗连连,他问的倒不是什么难以回答的问题,大多是自己对一些事的看法。陆辞瑜来前已经尽自己所能将里正可能会有的态度做出了最完善的假想应对,空间纸上白纸黑字还记着一堆人设经历呢。没想到里正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对他的演出视而不见。
好在毕业于中阳戏精学院胡扯专业的陆辞瑜很快便发觉了他的问话要点,将里正视作现代应聘时的面试官一般小心应对,抓住对方的心理,配合着芥末油等道具连番表演,很快就成功塑造出“经历凄惨心结在身但仍不卑不亢尊老爱幼热心有礼”的好形象。
饶是这样里正婶子与林迟进屋时他也不禁松了一口气,自己都没发觉看向林迟的目光有多感激。
林迟被他这样目光吓了一跳,偷偷看他——里正叔叔同意了吗?
陆辞瑜撇撇嘴——还不知道。
里正好久没遇到与自己三观这么和的小辈了,被打断了还有些意犹未尽,见两个小的在那挤眉弄眼,不禁笑道:“这事我应下了,明天早上我就去镇上问问落户的事,辞瑜是要落在村中哪位老人名下还是单立一户?”
陆辞瑜思忖片刻,道:“单立一户吧。”
里正皱了皱眉:“可是想好了?”
陆辞瑜点头应是。他初来乍到无依无靠,落在别人名下是最好的选择,但这也意味着日后难免被扯入村中的麻烦事中。
陆辞瑜性好安逸,乱七八糟的事情能不牵扯就不牵扯,孤身一人反倒自在。何况他身上秘密众多,这样也能减少被发现的几率。
里正见他不愿也不强求。聊了这么半天也知道了面前的是个有主意的孩子,他自己有打算就好。
陆辞瑜拿过一旁背包打开。他选的是个普通的户外包,拉链被他提前拆下了,为了防止东西掉落换由几根绳子固定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