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他来自末世(2)
他从中取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整整齐齐包着十两银子。陆辞瑜拿过两个递予里正。
里正哪能收下:“你初来乍到,买房置地哪个不要银子?我先替你垫上,日后待你稳定下来再说。”
陆辞瑜沉下脸:“里正叔叔肯帮这个忙动用人情寻人办事四处打点,辞瑜已是感激不已,哪能还赊欠您的银两。何况辞瑜日后买房置地也是要里正叔叔帮忙看着的,难道还能次次这般分不清?”
里正无奈,只得收下。陆辞瑜又道:“辞瑜初来乍到居无定所,请问村中如今可有能收拾一下直接住人的屋子?租赁买卖皆可。”
里正仔细想了想,给他选了村庄左侧的一间民房。那户主人前段时间刚刚被儿子接走去镇里享福,走前托里正将房子转手出去,陆辞瑜此刻没有户籍没法签订契约,里正便让他先住着,过几日户籍办下来后再说。
林迟心头一动,那处房子离二伯娘家极近,走路几息间就能到。
里正笑看他一眼,翻出钥匙递予他。里正娘子进里屋抱出一大床被,又从灶房锅里拣出几个窝头塞给陆辞瑜:“他家房子我也去看过,里面东西都搬空了。婶子也不知你能不能吃惯,要是不嫌弃就拿着垫垫肚子。被子也是新做的没盖过的,好在现在天气还热,应该够用了,明日来婶子家吃饭吧”。
“天色已晚,村里夜路不好走,你们正好顺路,不如就让迟哥儿与你同行吧。”
陆辞瑜在明面上的东西就那一个背包,自无异议点头道谢,与林迟相伴离开。
夜色静谧,闲聊的人早已各自回家。村中漆黑一片,隐约有一两声狗吠传来,空气中泛着微微凉意。林迟安静跟在他的身旁,不时冒出来一句话提醒他方向。
空中繁星点点,是现代见不到的清澈明亮。陆辞瑜抬头仰望天际,哪怕穿越过来半个月了,他也仍是控制不住自己为自然之美赞叹。
呼吸间皆是乡下特有的清新空气,遇到的都是质朴友善的人。陆辞瑜第一次觉得,远离熟悉的城市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其实也并无不好。
第3章 异能
相较于里正给陆辞瑜选的房子,林迟家要更近上一些。陆辞瑜与他行至路口,接过他手中抱的薄被又将木桶递给林迟,见人进了林家小院才转身离开。
他按着林迟走前所言成功找到了日后暂居的房子,摸出钥匙借着月光清辉打开大门。
嗯,没什么特殊的,就是个院子,里面几间屋子。
陆辞瑜进了院,挨个房间走了一遍,这才明白里正婶婶为什么给她备下这么多东西。
屋舍的原主在走前将房中能带走的所有东西都带走了,整个小院空空荡荡的,灶房内连根柴火都没留下。
陆辞瑜忙了一天,身心俱疲,实在是没什么心思打扫了。从空间里掏出张塑料布铺在地上,将背包及里正婶婶提供的东西放在上面放好。
杂物间里倒是有个木床,破破烂烂的似乎用了很多年,手按上去吱呀作响,陆辞瑜十分担心它半夜会碎掉。
背包中有外出旅行专用的简易帐篷,好歹在外生存那么多天,扎帐篷的速度堪称一绝。脱下那身怎么穿怎么难受的古装长袍,跑到后院用空间中的水草草冲了遍身洗漱片刻,随即钻进帐篷里一动不动挺尸。
无论好歹,第一步总算是跨出去了。
指尖泛起微弱银光,待银光消逝,先前还空无一物的掌心中多了一个小小的闹钟,陆辞瑜思索片刻,将指针播到了四点。
乡下人起的都早,要是被堵在门里就尴尬了。
等弄到了户籍,他就可以做些小生意小买卖了……
一天的倦怠疲惫涌上来,陆辞瑜的眼皮越来越沉,转眼就进入了梦乡。
他不知道不远外的林家小院中,林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眼前那张属于他的俊脸挥之不去,说什么都无法入睡了。
一夜无梦,闹铃按时响起,陆辞瑜伸手按掉,眼底迷茫片刻转瞬恢复清明。
毕竟是在末世和野外生存过的,若是这点警戒心都没有他早不知道被丧尸和野兽啃了多少次了。虽然有特殊的可以隐蔽气息的异能,但异能也有时间限制不能每时每刻都发挥作用啊。
陆辞瑜叹气,起身洗漱,从背包里拿了事先选好的另一件cos服换好,准备打扫卫生。
屋里连根扫把都没有。
空间里倒是有,可是不能用,好气。
陆辞瑜面无表情。
他天生就谨慎多疑,每做一个决定前都恨不得提前思量个几十遍,确保方方面面都万无一失后才下定决心。要不然也不会穿越过来半个多月都一直在暗自观察学习这个时空人的生活习□□往方式,以确保自己能无碍融入他们。唯恐贸然冲上去哪里露了马脚被当成什么奇怪的人拖进官府。
空间是他幼时就拥有的,陆辞瑜又有些轻微的仓鼠病,二十多年的积攒外加末日后的大扫荡里面什么东西没有。问题是里面的每件物品都不属于这个时代,先前一个人躲在山里还好,现在既然出现在了外界,这个秘密就一定要谨慎守住。
陆辞瑜僵着一张脸,将昨夜拿出来的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统统收拾回空间,先前那件涂上芥末油的廉价cos服被陆少爷随意折了几扣垫在身下,四处打量了一圈开始思索接下来做什么。
真没什么能做的,还是上山吧。
陆辞瑜收拾了下背包,将空包背在身上,出门锁了屋子就要离开。
转身就看到林迟站在路口向他这个方向望来。
二人视线相对,都有些惊讶。
林迟只是像往常一样起身准备全家的早饭然后进行一天的活计,正巧路过昨夜与陆辞瑜分别的地方,忍不住就多打量了几眼,没想到正好见到他出来。
此刻正是寅时,村中居民陆陆续续的上地经过,陆辞瑜站着十分惹眼,不少人都想上去和他打个招呼结识一下,又碍于他的不凡气质泄了气。边上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林迟也不好多加言语,冲他点了个头就转身离开了。
倒是陆辞瑜皱起了眉,这孩子的气色怎么比昨天又差了不少?
他倒是挺喜欢这孩子的。
别误会,一是因为林迟是他在这个时空真正意义上接触的第一个人,有部分“雏鸟情节”的因素在;二是这孩子跟里正家关系极好,无形中帮他刷了把第一印象分,带他寻里正的路上又跟他介绍了不少东西,这般才能如此轻易的得到里正好感;三是陆辞瑜在末世里也混了好几年,不能说是阅人无数,也能称句颇有见识。见惯了人与人之间脆弱的可以随时背叛的微妙关系,对这种单纯干净没有坏心不会背后捅刀的孩子不自觉就心生好感。
陆辞瑜眼看着人消失在自己视线中,只能无奈的摇摇头。那孩子脸色太吓人了,恐怕烧的不轻。他空间内中西药都收了不少,若是普通的发烧应当不妨事。
他经过林家院口,无意向里扫了眼。村里乡下白日里大多是不关门的,毕竟来来回回都有乡里乡亲的看着,也不怕丢了少了什么东西。
院中东西不少,摆的井井有条十分整洁。东侧的灶房顶有微弱的烟雾冒出逸散,估摸着刚刚熄火不久或者仍在小火烧着什么东西。小院中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人气。
陆辞瑜有些疑惑,是林家人都赶早下地了吗?怎么让这么一个孩子带病干活?
他一边思索一边向前走去,没走几步就听到有人唤他的名字。
顺着方向抬头望去,里正背着个大筐站在路边招手。
陆辞瑜匆忙迎上去:“里正叔叔。”
里正见到他似乎有些惊讶,一巴掌拍到他肩膀上,常年下地的庄稼汉手劲极大,若不是他是身穿过来的恐怕都要担心自己是否会被拍吐血:“好小子,起的还挺早。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公子哥儿都要睡到大亮呢。”
陆辞瑜连连摇头:“您真是抬举我了。不瞒您说,若不是心里有事,我也是睡到日上三竿中的一员。”
他二人边走边聊,里正有些好奇:“陆小子这一大早是要去哪儿?”
陆影帝挠挠头,有些难以启齿:“辞瑜在商队里帮人撰写书信,赚了一点点银钱。来时就置办些生活用品。东西有些多,我又是孤身一个,担心路上遇见什么不怀好意的人就将行李分开藏在了山中。如今找到了安置的地方,就想着去将东西取出来……顺便也看看山里有什么野物。”
里正闻言点点头:“懂的保护自己,很好。”待听到后半段,禁不住看了看他的细胳膊细腿,笑道:“你这胳膊还没村里的哥儿粗呢,还想着上山打猎?”
陆辞瑜有些不服气:“叔叔可别小看我这般模样。辞瑜自幼体质孱弱,为了强身健体,母亲特地寻了位教习功夫的师傅,与人打架没什么胜算,抓抓小猎物还是可以的。”
“要不是有些微末功夫在身,山匪那一刀砍掉的就不是辞瑜的发冠了。”陆辞瑜边说边摸摸头顶,似乎心有余悸。
里正有些惊讶:“还真看不出来呢。”
陆辞瑜也不是平白无故说出这番话的。一个慌忙逃难来的落魄书生公子,上能打野猪下能抓野兔,怎么想怎么匪夷所思。这般在里正面前打了针预防针,有了“习过武”这层铺垫,日后他进山逮些什么猎物里正也不会怀疑。
“即使这样也要小心,山中凶险,什么猛禽都有,可不能因为自己懂点功夫就懈怠了。”
陆辞瑜点头笑道:“辞瑜知晓的,何况辞瑜不进深山,只在外围转转,叔叔放心。”
进山的路有一段是与上地里的路重合的,二人行至岔口,村民的田地已经隐约可见,陆辞瑜就此与里正告别。
“那就说定了,中午要去叔叔婶婶那里蹭饭的。”
里正点头,摆摆手重复道:“别往深山里走啊。”
陆辞瑜大声道是,转过身,长出一口气。
他果然不擅长与人交际。
进山的路于他而言可以说是熟稔在心了,毕竟穿越过来大部分的时间他都是住在山里的。
见到了熟悉的漫山葱翠,陆辞瑜心情大好。甚至轻车熟路的寻到了条小道,运足异能急速前行,没多久就到了先前定居的地方。
那处地面被清理的极其干净,若是仔细查看还能隐约看到被火烧灼过的痕迹——那是他先前用来扎帐篷的地方。陆辞瑜从空间中翻了副手套,转身走到一侧不远处,扒开地面上掩饰用的杂草石块,挖出一个不大的陶瓷坛子。
他也没骗里正,山上的确藏了些银子。虽说重要的物品都收在他的空间里,外界也仍旧留了些东西,狡兔尚有三窟,有备才能无患。
陆辞瑜想了想,仍旧将坛子埋回地里,左右他现在也用不上,留着再说吧。
他起身去溪边净了净手,从空间中摸出了个馅饼,运足异能坐在地上,边吃便准备打猎。
不同于自幼就有的随身空间,陆辞瑜的异能是真真切切自末世后觉醒的。一个可以说是被上天眷顾的逆天能力——隐身并隐匿气息。
众所周知,丧尸没有视力,他们能辨认出人类的存在凭借的是敏锐到恐怖的嗅觉听觉。陆辞瑜的能力之所以逆天,原因就是他若是发动了异能,全身上下属于“人”的气息都会全部消失,哪怕是站在丧尸堆里都会被当成同伴无视掉。
这个技能对动物或人类同理。就如同现在,他那么大个人盘膝坐在地上啃馅饼,圆滚滚的野兔愣是看不到,跑到他的身边觅食。
陆辞瑜咽下最后一块饼,勾勾手。竹编的篮筐自野兔头顶当头扣下,扣了个结结实实。
猎物.野兔get√
陆辞瑜又依照此法抓了两只野鸡,眼看着隐身的时效就要过去,也不再多呆,起身收拾收拾东西便要下山离开。
眼看着就要十一点了,陆辞瑜将猎物绑在一起拎在手上,背着重新伪造后的大背包下山。他抓的鸡兔身上都没有伤痕,陆辞瑜怕引起里正疑心,就想着带回去处理好再送人。
陆路痴这次没迷路,准确的找到了自己所居房屋的岔口,转过弯来就看到不远的小院口围了满满的一群人。他初来乍到,不欲多管闲事,转身想走,电光火石间突然想起,那间小院似乎是林迟家。
陆辞瑜侧身连道借过,好不容易挤到了人群前面,就见林迟满面鲜血倒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约莫四十多岁的女人拿着扫把一头向他打去。
“你克死爹娘还不够,现在还想要我们的命吗?!”
第4章 发热
正午将至,忙了一个上午的村民纷纷归家。院外的人越聚越多,却没有一个人愿出手相助。
女人脸上一圈厚厚的肥肉,随着她嘴唇开合上下颤动。高颧骨突鼻梁,相较于普通村民而言仅能算是略胖一些,但她个子不高,便显得整个人都有些圆滚,整个儿一副尖酸刻薄之相。
眼见着村民聚集而来,有些人看到林迟的惨状,面上隐约带了些不认同。女人放下高举的手,抹泪哭道:“我的心也没有这么狠啊……可是这孩子、这孩子早上做了没熟的豆角给我们吃,那可是有毒的啊!我家里现今可是有三条性命呢!
周围杂声渐起,异能强化过的身体视听感官都得到了不小的加持,议论声不自觉就传入耳中。
陆辞瑜无意听了几句。大概是几年前村中有人误食了未熟的豆角,头晕无力口吐白沫,中毒最轻的人套了牛车去找村医,却在路上出了意外全家上下无一幸免的事。
这事跟今日的林迟关系不大,不过同样跟生豆角有关,难免就又被人提起了。
话说的越来越过分,不知不觉话题就转到了林迟命中带煞一事上。
陆辞瑜终于挤进人群,就看到早上见面时还好好的少年面朝下躺在冰凉的地上,露在外面的半张侧脸被血糊的看不清眉眼。额上洇洇留下的鲜血浸湿了地上的一片青草,略带枯黄的黄绿色草叶上沾染上鲜红的血迹,十分刺目。
他注意力都放在林迟身上,哪还有心思去听旁人都议论了些什么。
那中年女人还要再打,陆辞瑜忙上前一步站了出来,将径自落下的扫帚一把接下攥在掌心。
女人看着不怎么样,普普通通的,力气倒是不小。陆辞瑜手心火辣辣的疼,不用看都知道定是红了一片。
她拿的不是那种扫地的小扫把,有些像是现代环卫工人扫雪扫落叶的竹制大笤帚。陆辞瑜面上不显,心里暗骂女人的心狠——就林迟那个小身板若是挨了这么一下那还了得?这是把人往死里打啊。
女人显然未想到会有人中途阻止,她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起初还有人看不下去拦上一下,时间长了也视而不见了。家家都有自己的闹心事,人家管自家的小辈你个外人掺和什么。何况这次是她真真切切的抓住了林迟的错处呢。
顺着那只手臂向上看去,一张未曾见过的面孔现于眼前,女人有些惊讶,脱口问道:“你是谁?”
经过昨晚上今上午的发酵传播,有位虽然落魄但仍满身清华的贵公子要落户在他们阳宁村一事已经可以说的上是人尽皆知了。然而林二伯母昨日恰好与女儿前往邻村探亲,刚刚到家没多久,还没来得及与她村中的老姐妹们交换消息,自然是不知道陆辞瑜这么个存在的。此刻便只能惊诧村中何时来了这班人物了。
陆辞瑜难得卸下了脸上常年戴着的温柔面具,没有答话沉下脸反问道:“未熟豆角颜色翠绿,何况食物口感不对一下就能尝出来。倒是你们,他昨日脸色就有些不对,难道林家一直无人在意反而让他病中做饭倒水吗?”
林二伯母见他一句话就将话题引回了自己身上,也顾不得刚刚升起的打陆辞瑜主意的小心思,匆忙反驳道:“我们村里的孩子,生个病做个饭能怎么样?还不是照常下地干活?难道还要像镇上的少爷们那么金贵,打个喷嚏都要小心伺候着?”
一旁一直抱臂看戏的妇女闻言冷笑:“他二伯娘这话可就不对了,你们林家二房哪个孩子不是打个喷嚏就要被伺候的金贵主?也就这迟哥儿才是伺候人的那个吧。”
陆辞瑜闻言侧头,说话的女人体态精瘦,一身暗灰粗布衣服,见他看过来冲他点头笑笑。陆辞瑜皱了皱眉,依她之言这孩子在林家似乎过的很不好?
不,不用依她之言,看林迟瘦削的身形及手上密布的老茧伤痕就能明白了吧。
陆辞瑜无心多言,抓着笤帚的手用力往前一扬,林二伯母迫于他的劲力连退几步险些坐在地上,扶住一旁石桌才稳住身形,心底暗暗惊讶他的力气。
陆辞瑜转身,打横抱起地上的林迟。转问刚刚搭话的妇女:“大夫……不,郎中在哪?”
怀中少年额头贴靠在他胸口,额上还未干涸的鲜血在他胸前衣襟上蹭出小小一块红。
女人看他这幅模样,脸上显出几分心疼:“在村北山下,那边就那一座房子很好找。”
陆辞瑜点头道谢,与得到消息刚刚赶来的里正夫妇对视一眼,随后抱着林迟急速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里正连忙追上,里正婶婶从女人处得知详情,看见地上一瘫血迹勃然大怒,愤而与林二伯娘对骂起来。
陆辞瑜也顾不得他二人这个模样会被多少人看到误会传出闲话了,怀中少年的气息越发微弱,几不可觉。抱在怀里隔了几件衣服都能感觉到那副身体的炽热温度。陆辞瑜简直把当年被丧尸追在身后闷头逃命的劲都用出来了,一路疾行横跨了小半个村子。
村北侧正靠着陆辞瑜早上刚刚打猎的那座山,正因为临山凶险所以鲜少有人选择在这居住,孤零零的一间小院十分显眼。门口一个白须老翁正在翻转晾晒的草药,见到陆辞瑜这番模样吓了一跳。
老翁也不说话,做了一辈子郎中这种场面见到的也不少了,登时起身推开屋门,指着床道:“快快快放这里。”
老郎中立即着手号腕,手刚一搭上就吓了一跳:“怎么这么烫?!”
陆辞瑜以手拄膝喘了会儿气,感觉自己微微平复后起身走到井边,拎起井上悬挂的木桶开始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