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师尊貌美如花(45)
蓝萧生莞尔,带上师弟和徒弟一起走了。
沈流响躲在暗处,松口气,随后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剑宗宗主三番四次替他解围,难不成与原身也有关系,不过他见其温雅音容,总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总算甩脱了人,沈流响在剑宗四处转悠起来,不知不觉到了练武场,望见场外几名弟子聚在树下,好似在举行茶谈会。
隐隐听见熟悉的姓氏,他缓步走了去。
“你们入宗晚,不知那几年沈赖皮有多疯魔,只要剑尊回宗,他就跟能闻到味儿似的,当日必出现在宗内。”
坐在中间的弟子,唾沫横飞,向师弟们讲述那段抗争清凌沈仙君的岁月。
“他就像只赖皮狗,整日纠缠咱们剑尊。”
有人道:“叶石师兄,快与我们细说两件。”
“随便给你们讲讲,我记得有次啊,剑尊深夜归来,受了伤,拜见完蓝宗主,去洗骨泉治疗伤口,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叶石一拍大腿,气愤不已。
“沈赖皮竟然早早躲在屏风后,守株待兔般,偷看剑尊脱衣服!”
周遭弟子哗然,听得入迷,丝毫没注意到多了个少年,混在他们中,抓起一把瓜子,边磕边津津有味的听。
“呸,堂堂仙君行偷窥之事,真叫人不耻。”
“宗内定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否则怎会知道剑尊回宗,还提早蹲在灵泉等。”
“幸好剑尊发现了,否则真叫他得逞了。”
“不,错了错了,”叶石摆手,“他隐了气息,剑尊当时没发现他。”
大伙儿惊了:“那岂不是……”
“若真是那样,到也没那么让人气愤,”叶石攥紧拳头,恨恨道:“可你们知道沈赖皮有多胆大包天么。”
“他躲在灵泉,其实不是为了看剑尊脱衣服,而是想趁剑尊受伤,异想天开强上……”
“咳咳,咳咳咳,”一口瓜仁猛地呛在喉间,沈流响捂嘴咳嗽起来,脸颊涨得通红。
周围弟子这才注意到他,登时如见杀父仇人,脸上充满敌意。
“沈六六!”
沈流响缓过气,“哎”了一声,“都解释过了,你们该记恨的人是我几位哥哥,不是我。”
有人冷哼:“你来作甚。”
沈流响:“嗑瓜子。”
原着仅粗略描写了纠缠叶冰燃的事,他也不知这些事的存在,震惊过后,不由猜测起通风报信的人是谁。
他记得沈流响但凡有个好东西就要送给叶冰燃,对方不收,于是曲线救国,给了他身边的人让其代赠。
如今想来,细思极恐。
这人几乎把沈流响全身家当拿走了,却骗他说送给了叶冰燃。
沈流响思来想去,脑中没有半点对此人的印象。
正这时,一群西阳宗弟子从练武场经过,有人发现沈流响,低声说了句,其他人当即投来视线。
脸上无不透着冷色。
“听闻西阳少宗主,近几日未出房门一步,”叶石意有所指的说,“与那日丢失灵宠有关。”
沈流响“哦”了声,不以为然。
说到此事,周围弟子看向他的脸色缓和了些,有人甚至提醒道:“我劝你近日小心些,听闻西阳宗主已在赶来的路上。”
金项天为人心狠手辣,又极为护短,尤其宝贝命根子金迭殇。
因灵宠一事,金迭殇心境出了问题,往日完美无缺的箭法,如今破绽百出,竟再不肯砰弓箭。
沈流响磕了下瓜子,对西阳父子俩没什么兴趣,这里是剑宗,难不成还敢当众对他下手不成。
他催促道:“继续讲沈赖皮的故事,我可太喜欢听了。”
叶石多瞅了他几眼,清清嗓子继续讲起来。
*
下午,剑真道人在洞府设立讲坛,提点后辈,邀请了各宗派最优秀的前三弟子前往。
沈流响没去,独自坐在树荫下,捻起手腕上的缚灵绳,催动灵力,盯了半晌闪烁的符文,眉头皱了皱。
他已看懂大半,但仍有一些百思不得其解。
困惑太久,沈流响抓了抓头发,掏出玉璜,削白指尖在上面拍了下,做出抽打状。
“瞧瞧你的好徒弟,用你教的法术对付你儿子。”
“你这算什么爹啊。”
话音落下,玉璜散出刺目金芒,沈流响吓得手一抖,玉璜啪的落在地面。
巴掌大的虚影浮现出来。
是一只修长的手,指尖捏诀。
沈流响瞅了片刻,脸上露出狂喜之色,这只手在给他演示缚灵术。
与此同时,一道长虹自天边掠过,转眼来到剑宗上空,降至西阳宗弟子住处。
“我儿在何处?”
金项天脸色铁青,将慌忙出门迎接的魏天机一掌扇倒在地,化神境修士的威压瞬间将院内西阳弟子吓得脸色惨白,齐齐跪在了地上。
“让殇儿受了这么大委屈,我要你何用!”
他正处在迈入化神境后期的关键阶段,本想闭关尝试突破,听闻金迭殇受人欺负,致使心境受了损,再不肯弯弓射箭,当即从宗门赶来。
寻常修士心境出了岔子,事情可小可大,存在缓解余地。
但落在金迭殇身上,却尤为严重,他从小未受过任何挫折打击,心境较旁人偏弱,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一种极端,修为再难精进。
“究竟发生何事,与我细说。”
魏天机捂着脸,一番添油加醋讲起那日争端。
金项天越听脸色越沉:“你是说,仅凭雕翎箭便将穿云箭阻拦下来,那弟子是何修为?”
魏天机:“筑基期。”
金项天心道糟了。
金迭殇已迈入金丹期,又是用的高阶法器穿云箭,却被修为低于他的弟子,用普普通通的雕翎箭击败。
心中必然受挫。
金项天望向紧闭的房门,“此事过后,殇儿可曾说过什么。”
“少宗主说要打断那弟子射箭的手。”
金项天厉喝:“那为何不去!”
他儿既然说出这句话,显然潜意识已经发现对方箭法胜于他,产生了心魔。
如此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光明正大超越对方,问题迎刃而解,二是断了其再能射箭的可能,强行破解心魔。
金迭殇选择了后者,但没能成功,所以不愿再碰弓箭。
魏天机磕磕绊绊的说:“遇、遇见了凌宗主。”
金项天拧眉,甩袖推开门。
沈流响从练武场经过,忽然被一人拉住。
“西阳宗主来了!”之前讲沈赖皮故事的叶石道,“你快找地方躲起来。”
“他来与我何干,”
沈流响眨了眨眼,撩起衣袖,露出两截白皙细瘦的手腕,“看出有什么不同了吗?”
叶石面露急色:“宗主等人都在师祖洞府里,金项天必会乘机对你出手,我已让人前往通知,但一来一去要费些时候,你快躲起来拖延时间。”
沈流响轻晃手腕:“你先看看,有什么不同。”
“都什么时候了!”叶石拧眉,视线往细瘦手腕一落,稍作回忆,“右边黑绳没了,左边多了条红绳。”
“嘿嘿。”
叶石觉得面前这人傻了,化神境修士要找上门,还在纠结佩戴物。
“你是不是不知金项天有多心狠手辣,”
叶石恨不得敲上沈流响脑袋,“魔尊认识么?他以前有个弟弟,就是被以金项天为首的一群修士所杀!”
沈流响眉梢一挑,这他倒是知晓。
原着里,南曜权将所有伤害他弟弟的人全都杀了,唯独留下领头的金项天。
金项天还以为魔尊是畏惧他西阳宗,行事愈发嚣张,殊不知对方是要让他好好活着,看着他最疼爱的儿子走向毁灭,以作报复。
“你为何帮我?”沈流响看向叶石。
“我只是讨厌金项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