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师尊貌美如花(117)
卷轴记载了封印穷奇之地,但已经封印几百年,就算有人对魔兽动了心思,以帝云宇的修为,再封印或诛杀即可,无需如此关注。
沈流响眸光低垂,盯着一折即断的脆黄树叶,缓缓拧起眉。
原着中,帝云宇陨落虽是轰动三界的事,但彼时正处于各大男配争夺素白澈的关键时期,于是笔墨甚少,唯一的线索是,在此之前,沈流响曾毁坏了帝云宇的本命法器。
沈流响一直猜测,帝云宇身陨与本命法器受损有关。
他不做书中沈流响所做的事,帝云宇应当会安然无恙,但如今看来,有些不对。
帝云宇说忘了封印魔兽的地方,忘了他娘叫什么,太久不出现的人就会忘掉,可是对于封印魔兽之前的事,会记得格外清楚,闲暇之际,曾向他与星辰星怜讲过,他幼年在神只山修行,少年在三界历练,每个历练之地记忆犹新。
沈流响心想是不是与魔兽相斗受了伤,但思及帝云宇谈及魔兽的语气,并未将其放在眼底。
沈流响左思右想,也许帝云宇在封印魔兽期间,遇到了其他麻烦事。
但以他早就立于三界之巅的修为,会有什么麻烦。
沈流响扔了一手碎叶:“藏书阁可有记载帝父生平的书籍?”说不定能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徐星辰挑了下眉:“自然有。”
沈流响拍了拍手上粉末:“既然如此,你见过帝父后,悄悄给我顺几本回来,别让他发现了。”
徐星辰狐疑的眯起眼:“你想做什么?”
沈流响如今也是一头雾水,与徐星辰解释不清,随口搪塞了两句,将人推去了藏书阁。
徐星辰肩负重任消失在门口,沈流响转身回了房间。
卧室静谧,沈流响来到床边,蹲下了身,施法手掌一挥,一大堆话本从床底亮出身形。
帝云宇不让他看话本,逮到就给没收了,但帝云宇不会时时来他卧室,便交代了照顾他的侍女,这些侍女整理房间的时候,会翻出许多话本,尽数上报给帝云宇。
于是乎,沈流响为了防止被侍女们发现,便施展了个小法术,将话本藏在了床下,睁眼也看不见。
一堆话本中,沈流响翻翻找找,先挑出了其中一本,拍了拍书上灰尘,翻看起来。
他的一万种追人方法,就是从话本总结出来的,不过如今有些遗忘,需要回顾一番,瞧瞧话本中守株待兔的猎人,凶猛的捕鱼达人,究竟用了哪些手段,让对方心甘情愿落入陷阱,钻入渔网无法自拔。
沈流响勾起唇角,快速翻看起来。
不一会儿,他合上书,眼珠微转了转。
话本有言,要时刻出现对方身边,这样哪天突然不出现了,对方就会不习惯,难受得要死要活。
沈流响轻啧了声,觉得甚是有理。
周玄澜不知何时会醒,他在那守着,让周玄澜醒来第一眼就能瞧见他,岂不美哉。
沈流响说干就干,放下话本,抄起床上的枕头被褥,大步出了门,打算在周玄澜房间先铺个窝,让对方一睁眼,就能瞧见他。
长长的走廊间,沈流响抱着柔软的枕被,哼着愉悦小曲,不紧不慢地朝周玄房间走去,路过的一群侍从赶忙上前帮忙。
沈流响摇摇头:“不必。”
快到了,前方转个弯,再走两步就是周玄澜待的房间。
沈流响眉眼弯笑,不曾想在转角处在转角处,猝不及防撞到一个身影。
他定晴一看,吓得浑身一抖,怀里的枕头“啪嗒”落在地上,“帝父不是在藏书阁吗?!”
帝云宇眸光低垂,视线从他怀里的被褥,再到地面枕头,“你探究我生平做什么?”
沈流响一噎。
徐星辰这就把他卖了?!
帝云宇看出他心中所想:“星辰在我面前,撒不了谎。”
他瞧徐星辰眸光闪躲,说话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朝书柜望去,于是三两句便把话套了出来。
沈流响:“……”是他失算了。
帝云宇俯身捡起枕头,拿在手中,眉梢微微一挑:“你打算抱着这些去哪?”
沈流响:“晒被子!”
沈流响扭头一看,天蒙蒙亮,“据我所看,今日必是烈日当空!”
他说着,将枕头快速从帝云宇手中夺了回来,抱着被子,三步并两步,迅速离开了长廊,路过周玄澜房间,头也不扭地走了。
帝云宇盯着他背影,若有所思。
沈流响绕了一大圈,偷偷摸摸,重新来到了周玄澜房前。
推开门,看到冰雾弥漫在小黑龙身上,仍未醒来。
沈流响放下枕被,盯着他瞅了一会儿,伸手在冰漉漉的龙鳞摸了摸,似曾相识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
沈流响脸上疑惑。
他不曾摸过,难不成是原身摸过。
沈流响想起梦魇兽时苏醒的记忆,他曾抱着一个龙蛋,依师尊方钟卿所言,那就是他的情缘……是周玄澜。
而蕴涵天道之意的三生石,却说是叶冰燃。
沈流响沉思良久,勾唇一笑,无论谁说的真谁说的假,他的情缘由他自己来定。
室内格外寂静,直到沉睡许久的小黑龙,忽地动了下,似乎快要醒来。
沈流响心中一动,打算先下手为强。
他从腰间摘下一枚玉佩,泛着细碎金芒,其上刻有他的名字。
将玉佩变小了些,沈流响细白长指绕着红绳,朝蝉灵冰上的黑龙探去,唇角微勾,露出一点儿坏笑。
“戴上我的玉佩,就是我的人啦。”
第80章 “不是,我是单相思。”……
沈流响抬起小黑龙的脑袋,捣鼓了半晌,好不容易系在颈上。
细看之后,又觉得不适合。
若是人形,玉佩当系在腰间,戴在脖子上有些不妥,沈流响视线在周玄澜身上转悠了圈,最终落在龙角。
他将玉佩变得只剩指尖大小,小心翼翼绑在龙角。
赠玉佩有定情之意,待周玄澜醒来,第一时间就能发现,届时看他的反应便可知心意。
沈流响勾唇,指尖轻拨了拨挂在龙角上的玉佩。
但凝视片刻,唇角笑意渐渐散去,若周玄澜不喜欢他,一瞧他的意思,吓得躲回八荒不见他呢。
沈流响喜欢吃的东西很多,喜欢做的事很多,但喜欢人是头一遭。
一时间,心里焦灼起来。
沈流响以往觉得若是遇见喜欢的人,快刀斩乱麻是上策,当以雷霆之势表白把人收入囊中。
但这会才发现,何为近在咫尺,却不敢轻举妄动,无他,就担心稍有不慎把人吓跑了,连个追人的机会都不给。
沈流响踌躇片刻,拉耸着脑袋,把玉佩从龙角摘了下来,整个人充满了颓然之意。
他盯着冰上小黑龙,趁尚未醒来,白皙修长的手指忍不住戳了下龙头,“别人家的徒弟,也像你这般好嘛……会在师尊贪杯时,乖乖在半路等着么。”
尚在清凌宗时,沈流响闲来无事,隔三差五去找凌华饮酒畅谈。
一饮即到深夜,带着三分酒气往回走时,半山腰的桃花林处,总有个挺拔的少年身影,刮风下雨都在那等着。
沈流响说过不用等,但周玄澜置若罔闻,于是任由他了,况且,沈流响在原来的世界,一直形单影只,头一次体会到有人等,要接自己回去的感觉,表面不说,心里却是无比雀跃。
沈流响那时候就在想,周玄澜怎么那么好。
如今问了出来,可惜周玄澜回答不了他,躺在蝉灵冰上一动不动,损心头血是重创,虽暂时有醒来的迹象,却仍未到时候。
沈流响看了半晌,心烦意乱,揉了揉散乱的青丝,视线在他身上来回打转,不知待其醒来该如何做。
纠结之际,沈流响眸光一凝,瞥见龙背上有条细小伤痕。
他低头细瞅了瞅,伤痕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以龙族强悍的恢复能力,仍未消失,可以推测出当时伤得有多重。
沈流响沉默良久。
他潜意识里,一直当周玄澜是原着无所不能的玄主,世间所有气运都在身上,只要想就没有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