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师尊貌美如花(23)
“宗主!!!”
无数人惊呼,却被吓得愣在原地。
唯有一道清瘦细柔的身影,倏然挡在凌夜身前,以决然的姿态将他紧紧拥住。
“宗主……”
是素真人!
全场震动,清凌宗上下所有人的心都狠狠揪了起来。
真人太傻了!
可……这就是素真人啊,他们清凌宗最善良温婉的长老!
“不要伤害真人!”
所有弟子在心底呐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天狗带着无边杀意,朝素真人奔去。
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少年嗓音响彻天地,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
“师尊——!”
众人闻声一顿,这才发现,敖月袭向的不是宗主,而是离他不远的沈仙君!
轰!
天狗致命一击,打在沈流响身上。
偌大的清凌宗,都震得剧烈晃动起来,待一切平息,沈流响所站之处,只余下一片灰烬。
“沈、沈仙君……”
天狗全力一击,足以将人碾成粉碎,众人都已知道结果,登时神色各异。
这时,天空忽然坠下一个庞然大物。
砰!
敖月狠狠摔在了地上。
两颗染血的狗牙,从血盆大口吐出,在地上滚了一圈。
烟尘散尽。
一道修长身影立在他身上,唇角轻勾,俊美无双的脸庞,流露出不可一世的嚣张笑容。
耀眼如星辰。
“本君的命,可没那么好拿!”
全场陷入一片死寂。
第17章
天狗之名,从古至今让人闻风丧胆,敖月作为当世唯一存活的天狗,从走出妖界,便受到极大关注。
他与传闻一致,性情暴虐,通天本领,短短数月手染无数鲜血。
幸而不久前,以凌夜为首的仙门中人,一起将他擒住抓回清凌宗。
世间众人松了口气。
清凌宗弟子则开始提心吊胆,生怕敖月挣脱出来。
今日,噩梦真的来了。
不曾想,绝望之际,恐怖的天狗被沈仙君一击打回原形!
广场沉寂片刻,爆发出激动的欢呼声,震耳欲聋。
“仙君神威!”
“有仙君坐镇宗门,清凌之福。”
“凶恶大妖不过如此,我们沈仙君一击降服!”
一众长老也变了脸色,望向立在天狗身上的沈流响,目光有忌惮有惊叹,之前百般看沈流响不顺眼的程仪天,此刻眼底只剩震惊和仰慕,“这、这等实力,难道仙君一直在隐藏修为。”
“白澈,松开。”
凌夜语气温和的说着,手却已然行动,掰开了素白澈抱住他的手臂。
四周目光齐唰唰涌来,均透着几分难以言状的尴尬。
素白澈脸一阵青一阵白,咬紧牙槽,勉强笑了下,“白澈误判,以为宗主有危险,失礼了。”
该死的童溪,让他这般丢脸。
“无妨。”凌夜拂袖,迈步瞬间,出现在广场中间。
以师弟初入化神境的修为,绝无可能将觉醒血脉的敖月击败,其中一定有什么缘由。
沈流响从天狗身上跃下,落地时,脚步微踉跄了下,抬眸便瞅见凌夜立在面前,“敖月已无反抗之力,剩下的交与师兄处理。”
凌夜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做出搀扶举动,不过瞧师弟一副甚好的模样,又垂下了,只是问:“你可有何不适?”
“皆好,”沈流响唇角微翘,“身体不适的在地上躺着呢。”
宛如死狗趴在地上的敖月,闻声又吐了口血,气昏了过去。
沈流响望了眼四周,朝黑衣少年走去,旋即拉住他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仙君拉弟子时好温柔。”
“临走时不忘带走吓坏的徒弟,真是个好师尊。”
“啊啊啊啊啊!周玄澜,夺师之仇不共戴天!”
离开广场,压在喉间的腥甜倏地涌出,沈流响吐了口血,撑不住身子,差点摔倒在地。
周玄澜眼疾手快扶住他:“师尊。”
“我没事。”沈流响缓了口气,血吐出来舒服多了,“扶我回朝云峰。”
挂在胸口处的玉璜还散着余热。
先前敖月来袭,他躲避不及,也抵挡不了强悍的妖兽之力,危极之时,胸口玉璜将他所有灵力吸入其中,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威压,直接将敖月按趴下了。
思及掉落在地的两颗凄惨狗牙,沈流响心底唏嘘。
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也拼爹了。
此次虽无大碍,但体内灵力倏然运转了遍,致使压下的妖毒又有浮现之势,沈流响担心在外转悠,会如那夜般突然变成小童,之后数日便在朝云峰休养。
来看他的人不少。
几位长老首当其冲,尤其是程仪天,面容粗犷的汉子一脸羞愧,像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仪天先前多有冒犯,望仙君海涵。”
“无妨,”沈流响在亭台吃橘子,顺手抛了一个去,“本君往日行径却有不妥之处,看不惯属实正常。”
程仪天盯着手中橘子,如获至宝,旁边数位长老顿时露出艳羡的目光。
沈流响往常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全是对叶剑尊不要颜面的死缠烂打,致使他突破至化神境,众人心中也只有不屑,但击败天狗后,一切截然不同了。
如今在修真界,谈论沈流响的风向虽仍未转变,但哪怕贬低他,也无人敢在修为上做文章。
一招制服敖月,意味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仙君,我也要。”有人在后方大喊了声,急匆匆挤到前面来,“仙君也赏我个橘子吧。”
众长老看清人影,目瞪口呆的同时,在心底狠狠唾弃了番。
邬志这厮好生不要脸,说东施效颦的事可没人忘记呢,竟然嬉皮笑脸向仙君讨橘子吃。
沈流响也惊呆几分。
此人在脸皮上的造诣,可谓登峰造极了。
他想了想,还是递了个橘子去,顺道问:“比试进行到哪了?”
邬志拧紧的眉头松开,接住果子喜笑颜开,“八强已出,正在抽签决定明日对手。”
沈流响沉吟片刻,眉梢挑了一下,“反正闲来无事,诸位长老,不如我们来设个赌局吧。”
“仙君的意思,是下注赌谁胜谁负?”
“不妥,若是被弟子知道我等干这事,岂不有损威严。”
沈流响指尖在石桌轻敲了下,微眯起眼,“法无禁止即可为,宗规没说不行,至于门内弟子……”
“这个好办,”他勾勾唇,一锤定音,“拉全宗弟子一起,带他们上贼船。”
要发家致富啦!
沈流响眉眼含笑,仿佛已看见无数灵石滚滚而来。
正在这时,有人轻咳了声,给执法长老让出道路,沈流响看见凌越,想起敖月被他关起来了,便从椅子上起身,想去瞅一眼。
昏暗的地牢中央,摆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大铁笼。
沈流响一眼望去:“敖月呢?”铁笼空荡荡的。
凌越指向角落:“在那蹲着。”
一只浑身灰嘟嘟的小狗崽,蜷缩在铁笼角落,察觉他的目光,努力张大嘴,露出缺了两门的牙齿。
“呜~呜呜~”拼命发出警告声。
沈流响微睁大眼:“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你打的,”凌越面容平淡,“一击将天狗打回幼年形态。”
沈流响:“……”
铁笼打开,敖月盯着缓步走来的人,又怒又怕,恨不得跟罪魁祸首拼了这条狗命。
“啧啧啧,”沈流响瞅着小狗崽,心头痒痒,忍不住挑起唇角,“过来,啧啧啧。”
他努力笑得温柔亲和。
但落在敖月眼中,这笑容万分惊悚,简直比地狱修罗还可怕!
敖月低声“呜呜”警告,迈起四肢,往后退了步,屁股啪嗒一下撞上冰凉铁杆,可怜无助地蹲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