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138)
牧谪:“……”
牧谪的脸一沉。
先生。
又是先生。
自从幼时,沈顾容一直都在有意无意地提到那个总是罚他书的先生,本来牧谪没觉得有什么,但当他露出真正面容时,沈顾容却仿佛通过他这张脸在看其他人,恍惚中给牧谪一种沈顾容是在拿着他当做故人慰藉的错觉。
牧谪死死握住手,眸光阴鸷。
他不要当其他人的影子。
牧谪就是牧谪,根本不是沈顾容口中的先生。
牧谪坐在床沿,大逆不道的伸出食指轻轻按在沈顾容的唇珠上。
“师尊。”
沈顾容已陷入了沉睡,本能地“嗯?”了一声,带着浓浓的鼻音。
牧谪仿佛魔修蛊惑人入魔似的,低声道:“我是谁?”
沈顾容眉头一皱,唇缝微启,喃喃道:“先……”
牧谪的手一用力,按压着那艳红的唇珠,迫得沈顾容将后面的话给吞了回去。
“错了。”牧谪轻声道,“师尊,你说错了。”
沈顾容呜咽了一声。
他大概觉得难受,微微启唇,小兽似的将牧谪的食指叼住,泄愤地咬了一口。
“牧谪。”他含糊地说,“逆徒。”
牧谪的瞳孔微微张大,脸上的阴鸷之色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所求不多,不奢求师尊独属自己,只希望沈顾容不要总是看着他的脸,嘴中却叫着旁人的名字。
只有这个,他完全忍不了。
听到沈顾容叫了自己的名字,牧谪心中的阴霾顿时消散,他被咬着指节也不觉得疼,轻轻地捏着沈顾容的下巴,道:“师尊,松口。”
沈顾容大概还在记恨方才被他按唇珠的事,哼了一声,继续用牙齿磨着,就是不肯松口。
像是小兽磨牙似的。
牧谪见他睡得这么沉,本来心绪十分平静,但感受到指腹间温湿的触感,以及沈顾容脸上还没消退的红晕,让他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那薄薄的唇。
心猿意马,只是在一刹那。
牧谪只觉得自己的心口砰砰跳,他微微一用力将手指从沈顾容齿缝中拿出来,神使鬼差地看着沈顾容微微撇着的唇。
脑海中猛地浮现到在闲云城时,那个一触即分的吻。
像是受到了蛊惑似的,牧谪不自觉地倾身靠近沈顾容。
桌上长明烛燃到了底,猛地跳动,挣扎着释放出最后的光辉,发出一声微弱的声响,火光缓慢地熄灭。
满室漆黑。
皎白月光微微从窗边倾洒而来。
牧谪温柔地吻住了沈顾容的唇。
这个吻不像当时那个意外,牧谪凑上去后,心脏跳得几乎震破自己的耳膜。
“我疯了吗?”
牧谪心想。
“若是被师伯们知道,他们定不会轻易放过我。”
“我不该觊觎师尊。”
“明明……我只是想待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一瞬间,「得到师尊」这个邪念猛地冲破心绪,满满当当地占据牧谪的心神。
牧谪的瞳仁也在瞬间化为猩红的散瞳,看着异常诡异。
沈顾容被吻住,本能地挣扎,手刚动就被牧谪掐着手腕按在了榻上。
“他为什么要反抗呢?”牧谪几乎魔怔地心想,“我连命都能给他。”
若是在平时,沈顾容早就清醒了,但他被妖族的交欢期搅和得浑身无力,疲惫至极,连被人这般桎梏竟然都醒不过来。
他仿佛遭不住地呜咽一声,求饶似的从唇缝间发出一声含糊的:“不要……”
牧谪亲了那双唇一下,嘶哑着声音,道:“您要。”
这两个字一说出口,牧谪心中那侵犯师尊的背德感猛地涌了出来。
他再次覆唇吻了上去,这次舌尖微微伸出,抵着沈顾容紧闭的唇缝轻轻探入。
沈顾容偏头,哽咽道:“不……”
牧谪耳畔一阵剧烈的声响,让他根本没听到沈顾容在说什么。
就在这时,沈顾容大概被折磨得彻底受不住,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一把睁开牧谪的手,扯着他的肩膀翻身将牧谪给压到了床上。
牧谪:“……”
沈顾容张开睡意朦胧的眸子,几乎是恶狠狠地等着牧谪,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清醒。
“我都……”
牧谪的心顿时如坠冰窖,心中狂热飞快退去,理智缓慢回笼。
他方才……
不顾沈顾容的反抗,强行按着师尊……
牧谪脸色惨白一片。
正在他心中一片绝望时,就听到沈顾容近乎委屈地开口了。
“我都说了不要。”沈顾容声音带着点哭腔,有些生气地说,“你没听到吗?”
牧谪茫然道:“师尊,我……”
他还没说完,沈顾容直接按着他的肩膀,凑上前去含着牧谪的唇,狠狠地咬了一口。
——就像他方才对那根讨厌的手指的做法一样。
牧谪:“……”
沈顾容咬完后,生气地质问他:“知错了吗?”
牧谪摸不准沈顾容到底是在梦游还是真的清醒了,犹豫了一下,才道:“我……”
沈顾容根本没清醒,被睡意糊了满脑子让他分辨不出此时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真实。
看到这个大逆不道敢堵他嘴的徒弟竟然还不知错,气得他又覆上去,咬了牧谪一口。
牧谪:“……”
“知错了吗?”
牧谪:“我……”
沈顾容又咬。
三次后,沈顾容依然坚持不懈地问:“你知错了吗?”
牧谪眼睛眨都不眨地说:“没有。”
沈顾容气得半死,再次狠狠咬了牧谪一口,这次终于搅和得没了力气,把自己给气得倒在牧谪身上睡着了。
牧谪:“……”
牧谪呆怔了许久,才轻轻抚摸着自己红肿的唇。
他耳根红得几欲滴血,脑海中混乱一片。
好。
就是嘴太疼。
第84章 微不足道师尊能不能再许我一样东西?……
翌日一早, 晨钟响起,沈顾容浑浑噩噩地揉着腰坐起来。
他白发凌乱,干坐在榻上呆怔了许久,才意识到今日要去上早课。
「少爷,为什么要给自己找罪受?你都是圣君了竟然还要上早课。」
「是啊是啊, 太遭罪了, 直接去书阁寻长老问不就成了吗?」
「都已经对牧谪说了,还是先起吧。」
「可是我不想起不想起……」
牧谪过来唤沈顾容起床,还没进门就听到他师尊又在闹觉。
「不要, 不要。」
「起啊, 起啊。」
牧谪:“……”
那慵懒还带着点睡意的“不要”,让牧谪不受控制地回想起昨天晚上在他耳畔的那声带着呜咽暧昧的“不”。
牧谪的脸当即就红透了。
他站在门外,默念静心经彻底平息了脸上的燥热,这才推门而入。
“师尊。”
师尊已经闹好了觉,偏头打了个哈欠, 懒懒地看了牧谪一眼, 歪了歪头, 疑惑地问:“你的嘴怎么了?”
牧谪:“……”
牧谪默念了无数静心经才强行冷静下来的情绪瞬间又有些失控了, 他满脸慌乱,飞快地垂下头,含糊道:“没、没什么。”
沈顾容也没多想, 下榻换好衣服,随着牧谪一起去了长赢山知白堂。
两人来得有些晚,上早课的弟子已经到了, 无意中抬头看到冰绡覆目的沈顾容全都一呆。
接着整个知白堂乱成一团。
沈顾容闭关十年,而后就很少出现在离人峰弟子面前,这些新来的弟子还是头一回见到那传说中半步成圣的沈圣君。
知白堂的弟子满脸都是憧憬和亢奋,本能地压抑住惊叫,保持最后的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