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残疾反派的金丝雀(128)
他不过被他爸带出国两年,陈默就已经忘记他们之间的约定了吗?
见陈默僵着,庄简宁轻唤:“陈默。”
陈默乍然回神,缓缓松开手,眨了两下眼睛。
他声音有点涩,但语速很快:“简宁,外公就在楼梯口右拐的第二间,我跟他说过了,你先上去跟他聊一会儿,我很快就去找你。”
庄简宁应了声“好”,快步往二楼去。
在第二间房门前停下脚步,屋内陈设精致古朴,迎面是一整排的草药柜,一个仙风道骨的白发老人正背对他站在草药柜前。
听见脚步声,老人转过头,看见门口的少年,他欣喜地招呼道:“简宁,快进来。听小默说你得了冠军,哈哈哈果然被我猜中了,恭喜恭喜啊!”
“外公好,外公也看了节目吗?”庄简宁被老人的状态和情绪感染,脚步也轻快了起来。
走到近前,见老人身旁的长桌上摊了十几张牛皮纸,每张牛皮纸上都堆放着药材。
老人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书,边角微卷:“看,每期小默都陪我一起看,那么多选手,就数你最机灵,设计的首饰也最有灵气。”
庄简宁被夸的不好意思:“外公过奖了,默哥也很厉害的。”
老人摇摇头:“他呀,他就是个呆子,还没我小孙子机灵。”
他叹口气:“不说他们了,简宁,你再跟我详细说说你家人的情况,我有几味药材还没确定。”
两人没聊几句,陈默就过来了。
老人朝他望了一眼:“小默你嘴怎么了?”
陈默立马用手背碰了碰嘴唇,神色不自然道:“上火,等会儿泡点降火茶。”
他“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外公,药方确定了吗?”
庄简宁收回视线,这哪是上火,明明是被咬破的。
老人转过身拉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抓了把药材:“快了。”他没多计较上火的事儿,转而对庄简宁说,“药浴有助于血液流通,搭配针灸效果更好。”
庄简宁知道外公不但是帝都最知名的国医大师,也是帝都针灸界的第一人,尤其擅长治疗神经麻痹这方面。
但是贺灼估计不会愿意外人碰他的腿,虽然庄简宁内心想让贺灼积极接受治疗,贺灼中午也允诺过他,以后家里的事儿都听他的,可庄简宁一想到贺灼以前那么苦,就丁点儿都舍不得去勉强他。
只要不影响生命健康,就都以贺灼的意愿为主吧,反正不管什么样的贺灼,他都是全然接纳的。
“谢谢外公。”庄简宁说。
跟陈默约定好明天中午详谈公司的事儿,庄简宁也没耽误陈默的时间,跟外公打了招呼后,提着两大袋草药回了家。
在楼下,他没急着进去,先给贺灼拨了个电话。
很快被接通,听筒里传来的却是李助的声音:“庄先生。”
“李哥,”庄简宁猜测贺灼应该是在开会,反正不管做什么,不在家就行了,他放心地打开门,“贺灼还在忙吗?”
李助看了眼检查室的门,里面各种机器的声音持续响着。
中午接到贺先生说愿意接受治疗的消息,他开心极了,但是在检查室门口等了这么久,忧心却又占了上风,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万一检查结果显示腿部条件已经不适合做手术,没了站起来的希望。这对贺先生来说,肯定是个很大的打击。
他快速调整了一下情绪,替老板遮掩道:“是的庄先生,贺先生还在开会。”
庄简宁双手各提着一个袋子,手机用肩膀和耳朵夹着,朝厨房走:“大概什么时候能结束?”
他得约摸着时间,提前煮草药,最好贺灼一到家,就能享受到热腾腾的药浴和按摩。
李助看了眼时间,现在是晚上七点,贺先生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估摸着:“贺先生九点之前应该能到家。”
挂了电话,庄简宁拿出一包药材,将剩下的全部放进了冰箱的保鲜层。
药材浸泡20分钟,煎煮30分钟即可,庄简宁见时间还早,去一楼阳台和二楼卧室溜达了一圈,挑着开的正盛的鲜花剪了几捧,插了三瓶花儿,一瓶放卧室,一瓶放书房,剩余一瓶留在了客厅茶几上。
——
好几个小时的繁复检查让贺灼脸上带了一丝不耐,他坐在医生办公桌对面,低头看着手机上刚收到的信息。
[毛君:大概下个月开庭。]
贺灼细长好看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几下,回了条信息过去。
[那这个月我先送贺家那些人一份大礼。]
坐在对面的米斯特医生仔细地翻看着检查的各项指标和数据,脸色越来越沉。
十年了,他清楚知道最佳治疗时间已经过去,只是在检查之前,他还抱有那么一丝希望。
贺灼回完信息抬头,看见米斯特的神色,差不多猜到了结果。
医院的环境让他透不过气,想快点离开:“什么情况直接说吧。”
米斯特将报告放在桌上,摘下眼镜,神情严肃,声音在偌大的办公室清晰回荡:“按照检查结果来看,目前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零点五,这个概率还得依靠术后系统的康复训练支撑,而手术一旦失败,截肢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
贺灼呼吸一窒,左眼皮骤跳不停,垂眸,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我知道了。”
他只是厉秋白不择手段达成私欲的恶心产物,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上,能够遇到并拥有庄简宁,已经是老天网开一面,他怎么还有资格去奢望其他呢。
——
听见大门转动的声音,庄简宁刚把煎药的火关掉,快速将药液倒进木桶里,脚步雀跃地朝外走。
轮椅已经驶进玄关,身后站着神色不虞的李助。
庄简宁满心满眼全是贺灼,走近他身旁,像无数平凡又恩爱的夫妻迎接工作晚归的伴侣:“饿了吗?我煎了你最爱的神户牛排。”
贺灼心尖一颤,一把将他揽进怀里。
嘴唇用力在他耳廓和颈侧蹭着,拱开碍事的睡衣衣领,将脸埋进刚洗过澡还带着潮润气息的颈窝,深吸两下,少年清甜的体香混着沐浴露的花香润进五脏六腑。
堵在胸口的憋闷被冲淡,愧疚和自厌情绪却随之上涌,这么好的人这辈子只能陪着他这个残废禁锢在这一方牢笼里,贺灼连呼吸都扯的心尖生疼。
他着魔似的反复低喃道:“宝宝…宁宝…”
李助盯着茶几上绚烂的插花,估计是盯得有点久,眼睛都涩了,他后退一步,轻轻带上了门。
老天一定是看贺先生太苦了,所以才将庄先生送到他身边。
庄简宁惦记着药浴快凉了,忍着酥麻痒意,用肩膀顶开贺灼的脸,低头,伸出舌尖细细描摹着贺灼的唇瓣,两只手趁机快速解他领带。
灼热烫人的鼻息,湿热柔软的触感,瞬间点燃了贺灼的兴奋神经。
他搂紧庄简宁的腰,像一个蛰伏许久的猛兽,带着浑身的危险气息,完全接管了接吻的主动权。
庄简宁的舌根被他大力吸吮的发麻,灵魂似乎都跟着被贺灼吸走了,他蜷着脚趾,努力维持一丝清明。
将取下来的领带顺着两人相抵的额头,覆盖在贺灼的眼睛上,身体是软的,胳膊是软的,指骨都是软的。
两只手在贺灼后脑勺处努力了很久,才顺利将领带打了个死结。
贺灼并未阻止他的动作,视线完全受阻后,其他的感官更加清晰,手上和嘴上的力气越发失控。
庄简宁连下颌都隐隐发酸,吞咽彼此津液的动作都无法完成,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呜呜地哼着,见贺灼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用拇指指腹轻按贺灼的喉结,贺灼闷哼一声,终于从他唇舌间退出。
庄简宁大力喘了几下,哄道:“贺灼,你乖乖的,我让你舒服好不好?”
喘息着的声音又黏又腻,勾的贺灼差点失控,他现在确实需要一场淋漓尽致的x爱。
只有在庄简宁身体里,他才能感觉自己真实的拥有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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