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
　　顾林晗没反对，“那我这边着手准备，你看时间发个预告，告知一下粉丝。”
　　周臻一共包了三个情人，江汐月最晚被发现，不过因为她是正当红的明星，很多粉丝，无数人大喊房子塌了，舆论愈演愈烈。
　　再加上魏颖同时下手，不让热度降下，时不时还搅一搅，闹得沸沸扬扬，周氏的股价第二天开盘，直接暴跌。
　　董事们质疑的声音更大，周臻周氏掌权人的位置，开始岌岌可危。
　　周氏的坏消息，对秦宴他们而言，就是好消息。
　　江行越今天走路带风，推开门走进秦宴办公室时，笑得跟朵花一样，“哥，看周氏最新的股价没？”
　　秦宴发完一封邮件，抬头，“嗯。”
　　“魏颖手段果然高，就是之前恋爱脑，完全被周臻的爱情谎言蒙住了眼睛，”江行越手肘压在办公桌，上半身往秦宴方向探了探，“哥，那我们是不是也要添添火？”
　　秦宴黑眸里冷意一闪而过，“嗯。”
　　“打算怎么做？”勾过椅子坐下，紧紧注视秦宴。
　　秦宴简单说一句：“之前安插进去的人，都动了。”
　　江行越虽然仗着有亲哥在，非常咸鱼欢快地当小少爷，没正经在工作，但他从小耳濡目染，又聪明，这会瞬间秒懂，“明白了。”
　　“现在周家、林家、宋家全部乱成一锅粥，还互相结怨，那个人又被紧紧盯着，完全不敢有动作，羽翼不断被剪，”他呼出一口气，用力揉揉脸，看着秦宴，语气很轻，又带着欢喜，“哥，这次真的快了。”
　　秦宴没说话，目光久久地落在手边的合照上。
　　合照里，金色的太阳光下，八岁的秦宴被秦时章，秦妈妈揽着，一家人脑袋靠着脑袋，笑得幸福又灿烂。
　　—
　　出了这样的丑闻，曹建新以最快速度换掉了江汐月，带着新的女主饰演者给大家介绍。
　　早在江行敬告诉他江汐月做三的时候，他就重新开始物色女主人选，忙完手头的事，本来已经要找江汐月谈解约，没想到曝光先来了一步。
　　匆匆给所有人介绍完周倩，他就转身上楼，要找公关把江汐月事情对电视剧的影响度降到最低。这部剧筹备了这么多年，他不允许失败。
　　曹建新一走，大家重新打了招呼。
　　新的女主扮演者周倩跟江汐月完全是两个风格，她性格不算活泼，甚至有些冷淡，但对谁都是一视同仁的态度，做事专心且认真，因为来得晚，她很用心，别人休息，她也在做训练。
　　凌安没跟周倩合作过，只听过她的名字。
　　后世，她已经成了影后，作品部部都很优秀，拍戏的时候也非常拼。
　　在他死亡前，她刚考上世界顶级学府的硕士研究生，宣布要出国深造，继续自己喜欢的学术研究，是非常令人敬佩的存在。
　　中午，凌安就剧本问题找完曹建新，接近一点才离开大楼，却在停车场遇见了周倩。
　　周倩和她助理皱眉站在车头，车盖开着，很明显车出了问题。
　　凌安带顾林晗走过去。
　　“需要帮忙吗？”
　　周倩转头，认出凌安，迟疑几秒退开一步，“谢谢。”
　　顾林晗弯腰检查了下，说：“最好叫修车。”
　　“已经叫了，还没来。”
　　注意到周倩频繁看手表，凌安问：“你赶时间？”
　　周倩没瞒着，“嗯，下午有课。”
　　听完，凌安才记起来，周倩还没毕业，刚大三。
　　这时，旁边助理又告诉她：“杨姐说，路上堵车了，得再晚半小时。”
　　“不然，我送你吧，这附近也不好拦车。”凌安开口。
　　周倩微微惊讶，顾林晗也有些诧异，但他没选择现在询问。
　　犹豫一会，周倩说：“好，谢谢你。”
　　把周倩送到大学，她下车后，顾林晗才把一路的好奇问出来，“你怎么突然主动帮她？你跟她之前认识吗？”
　　“不认识，帮她是因为她确实很赶时间，另外，如果不是我缺考理综，她本来是我的学妹。”
　　“……我差点忘了，你原本也应该是top1的学生。”
　　凌安笑了下，说：“主要是，我很佩服她，她非常优秀，边拍戏边学习，两边都没落下，你知道她学的是什么专业，非常难，很少人能有这样的毅力。”
　　顾林晗想了下，认同说：“这确实，她应该算是圈里很特别的一类人了。”
　　顿了顿，又说：“不过以后还是不要了，江汐月的事还在发酵，万一你们被拍到在一起，很可能被有心人利用。”
　　凌安点点头，“今天情况比较特殊。”
　　好的不灵，坏的灵。
　　顾林晗的嘴跟开过光似的，刚说完担心会被拍到照片借题发挥，没多久，真的就发生了。
　　一个百万粉丝的营销号贴了周倩和凌安前后上车的照片，配文字说：
　　【#凌安周倩#昨天曝出江汐月当小三，今天她就被换掉，新女主是周倩。曹建新如果不是早就想换掉江汐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立刻找到人代替吗？有这个前提，再来看这张照片，可以得出什么结论？众所周知，凌安，星空掌中宝、曹建新导演掌中宝，那么问题来了，换角一事是早有预谋，还是临时起意？周倩成为新女主，是凭实力，还是凭“实力”？】
　　看图说话谁不会，但网友也不是真的没智商。
　　【不是，这洗白的角度清奇。】
　　【路人都看不下去了，凌安那么棒棒，连选角都能直接干预了，说的曹建新好像是个普通小导演，非常没用一样。】
　　【新人太多，真的没见过曹建新的暴脾气。好心给你们科普一下，就去年获奖的那部《晨曦》，当初第一投资商不看好男主，逼曹建新换掉他，否则撤资，结果曹建新先把他们踹了，换上穆氏集团，投资金额还在原基础上增加了两千万。他是牛逼到这个地步的导演好吗。】
　　凌安换了件针织毛衣，稍微画了点淡妆，准备完出来，就见顾林晗又气得敲键盘。
　　“怎么了？”他不解。
　　“被营销号气得，”顾林晗简单把事情说一遍，然后说，“现在情况特殊，江汐月想洗白，程萧栎那边想彻底脱身，还有其他方在背后搅混水，特别乱，但凡有可以转移视线了，都会被拖出来挡枪。”
　　凌安自己拿手机刷了会，对营销号的造谣能力和脑洞真的佩服。
　　拍拍顾林晗肩膀，“算了，你别气，只是一张照片而已，他会看图说话别人也不是傻孩子。你看他就算买了水军，热度也不算高，网友没被一股脑带偏。
　　联系对方删掉就完，如果他不删，你告诉他，已经转发超过500，我会起诉他。”
　　顾林晗停下狂敲键盘的手，“也好。”
　　他抬头，“那背后的人呢？”
　　“暂时先不管，江汐月不提，她基本被钉死了，魏颖不会轻易放过她，至于程萧栎，我们没证据，没办法对他做什么。
　　而且现在不合适发声，一旦开口，就必然卷进去。”
　　另外，程萧栎背后究竟站着谁，秦宴那边还在查，没查清楚以前，还是先不动他。
　　敌人放在自己面前，能观察对方一举一动，反而更放心，否则瞧不见摸不着，什么时候被捅一刀还是懵的。
　　不过这些，他不能告诉顾林晗。
　　走到放在角落许久未动过的白色三脚架钢琴，掀开防尘布，打开盖子调了音，凌安回头说：“时间差不多，该直播了。”
　　顾林晗一拍脑门，“我差点忘了，马上来！”
　　点开直播平台，进入直播间，顾林晗又重新调整了镜头，确定能把凌安整个人都收录进去，比了个ok的手势。
　　凌安把麦克风别再衣领，侧过身靠着钢琴，对着镜头打招呼，“大家下午好呀，我是凌安。”
　　直播前，凌安已经发过预告，粉丝早早就顺着地址，进到直播间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