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礼物么？”凌安屈起一条腿，下巴枕在上面，非常好奇，“是什么？现在能说吗？”
　　秦宴没回答，反问：“你想要什么？”
　　反手点在自己鼻尖，“我吗？”
　　思考了几秒，凌安笑得灿烂，“那我想吃蛋糕了，你有空吗？”
　　秦宴眼中的笑意扩大了些，“有，抹茶千层？”
　　“对！”凌安尾音扬起来，藏不住的愉悦，“你还记得呀？”
　　“你说的，都记得。”
　　他们对视，气氛进入一种心照不宣的暧昧。
　　凌安觉得姿势不够舒服，手会酸，站起来走到床边，趴在床上跟秦宴继续聊，两只脚在空中一晃一晃。
　　“你还没回家吗？”秦宴那边的背景，分明是在办公室。
　　“在等一份企划案。”
　　“这么晚还在等啊？”凌安看一眼屏幕右上角，21:54。
　　“应该快了。”
　　“好吧，记得早点回家，早点休息，”凌安化身老妈子，絮絮叨叨的，“早睡早起，养成良好的睡眠习惯很重要，身体健康是一切的前提，钱是赚不完的。”
　　“嗯。”秦宴移开视线，看了下门口，问，“你明天几点回来？”
　　“上午九点的飞机，不延误，落地应该十一点半，”凌安翻身坐起来，“明天周六，你会在家吗？还是还要去公司？”
　　“在家。”
　　“那我回去就上你家做客，”注意到秦宴办公室进了其他人，应该是交企划的，又记起来被晾在外面的孟青，凌安说，“先这样呀，其他回去再说。”
　　挂掉视频，凌安进了洗手间，弯腰洗脸。
　　洗完脸后，他抽了几张洗脸巾擦干水渍，抬头望见镜子里的自己，看见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和眼底的未褪去的欢喜，怔了怔。
　　原来，跟秦宴聊天，自己这么开心吗？
　　走出房间，周漾已经回来了，买了不少东西，有烧烤也有凉菜，摆满一茶几。
　　孟青拿着一串羊肉串，见凌安出来，下巴朝他点点，“聊完了？你再不出来，我就一串都不给你留了。”
　　凌安大步走过去，拿起一串牛肉，“那你会被我赶出去的。”
　　“这么小气的么！”孟青配合露出惊讶脸。
　　凌安满足吃一口牛肉，“因为吃排第一。”
　　孟青接不上了。
　　他还真没见这么能吃和爱吃的演员。
　　一般来说，演员比歌手对身材的管控要求更严苛。
　　演员需要拍戏，时时面对镜头，而镜头前最容易显胖，至少能多胖个五六斤，因此大家会自觉控制食量，保持身材，不然拍出来太胖，百万后期也惆怅。
　　敢不节制地喝奶茶、吃蛋糕，晚上还能吃一堆烧烤、喝酒的，他真的就见过凌安一个人。
　　他忍不住看顾林晗，经纪人不管的吗？
　　顾林晗触到孟青的视线，瞬间明白他的想法，推了推眼镜，“他吃不胖，而且现在还太瘦，要多吃点。”
　　孟青：“……”
　　真是令人羡慕嫉妒的天赋。
　　凌安给顾林晗、周漾都丢了罐啤酒，然后自己单手打开一罐，举高，“庆祝今晚大丰收，干杯。”
　　孟青第一个碰过去，“恭喜！”
　　跟顾林晗、周漾都碰了，凌安看向孟青，笑起来，“你也是，最佳专辑制作人。”
　　开第二罐啤酒，凌安随意地倚在沙发上，懒洋洋的，另一只手还拿着一串鸡肉串，吃一口、喝一口，特别享受。
　　孟青吃了几串，就没再碰烧烤，只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酒，想起一件事，问：“你有兴趣帮人写歌吗？”
　　凌安听完，抬了下眼睛，“嗯？”
　　“最近菠萝平台的一档选秀找我约最后成团的出道歌，我要忙新专辑，没空。你有没有兴趣，有的话，我推荐你，”孟青说，“主办方有钱，价格给得很高，后续还有其他版权收入。”
　　凌安问：“什么选秀？男团，女团？”
　　“女团，去年做过一季，收视率不错，十个组团出道的成员现在在圈里发展都挺好，算是真正选有实力的人，没那么多潜规则。
　　这一季上个月开始录制，下个星期播出第一期，因为没有竞争对手，收视不是问题。
　　他们提的要求不难，歌的立意也简单，三首，一首成长，一首友情，另外一首正能量励志。”
　　孟青继续，“你今晚拿了优秀词曲人，再加上你之前写的歌，推荐你，他们不会拒绝。虽然不是你唱，但如果歌火了，你这个词曲作者，也能跟着火。”
　　凌安没立刻回答，思考了会。他最近倒是有空，尽管不缺钱，但赚点外快也不错。圣诞和新年都要到了，可以给爸妈和秦宴买礼物，另外顾林晗、周漾、陈平陈安几人的年终奖也不能少。
　　“行啊。”他答应下来。
　　孟青笑，“那我明天给节目组打电话，约个时间，你再过去一趟具体谈，都在B市，方便。”
　　凌安又跟他碰了下酒。
　　聊到十一点多，买来的酒喝了大半，孟青起身离开，他明天比较早的航班，得赶早，睡太晚怕起不来。
　　凌安把他送到门口，又让周漾送他上楼。
　　孟青走两步，回头，“新年回来S市的话，记得找我。”
　　凌安说：“一定。”
　　送走孟青，凌安收拾垃圾，分类放好后，顾林晗说：“待会我走的时候，再一起带走。”
　　“也好。”
　　省得再跑一趟。
　　秦宴送的花还没处理，凌安在房间里找了个花瓶，拆开花束，一朵朵放进花瓶里，模样专注认真。
　　顾林晗看了会，终于还是问出来，“你跟秦宴……你要跟他交往吗？”
　　凌安插花的手一顿，转头看顾林晗，微微睁大眼睛。
　　“你不会以为我没看出来吧？”顾林晗抱着胳膊，“你喜欢他，表现得很明显好吗。”
　　几秒的惊讶后，凌安回过神，转回去继续插花，语气有些茫然，“我不知道。”
　　顾林晗：“……”
　　不知道是什么回答。
　　凌安把花插好，看着挺满意，拿手机拍了下来，分享给秦宴，然后才走到顾林晗面前坐下，“怎么说呢，就是我不确定，我对他的感情是不是真的喜欢，还是掺杂了其他。”
　　他曾经误会过。
　　尽管是被有心引导，但他也确实误会了。
　　而他对秦宴，刨除相处舒服、聊天愉快外，大部分的情感都是在心疼他，会不会是因为同情心，他又弄混了呢？
　　“我只能肯定，我对他是有好感的，”支着下巴，凌安回忆起初见的一幕，抬头的瞬间，他就被惊艳到了，“他很帅，浑身上下都长在我的审美上。另外，他的性格其实非常可爱。”
　　顾林晗安静半晌，实在想不出来秦宴可爱的点。
　　“行吧，”顾林晗没再继续，“感情的事你自己看，毕竟我没资格说，母胎单身到现在，就算我敢说，也得你敢听。”
　　凌安忙摆手，“不敢不敢，我胆子小的。”
　　顾林晗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站起来提起垃圾，“很晚了，你洗洗睡吧，从这里出发到机场一小时，还得吃早餐，六点多就要起了。”
　　“知道，五个闹钟已经订好。”凌安晃了晃手机。
　　送走顾林晗，凌安低头看手机，秦宴回复了他。
　　秦宴：[插花很漂亮。]
　　凌安勾起唇，快速打字，再次提醒秦宴应该早点休息，最后说了一句“晚安”，就拿着干净的衣服进浴室。
　　—
　　今天飞机没晚点，落地机场刚好十一点半。
　　凌安的航班号虽然没被透露，但粉丝都知道他今天会回来，所以有一部分粉丝早早就在机场蹲守。
　　凌安出来，她们立刻认出了他。
　　“崽崽！”充满惊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