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女主[快穿](144)
花晓裳面前摆着一尊赤黑大鼎,跟平常炼药师找炼器师定制的法器类丹药炉鼎不同,这是她方才捻决,凭空化的。
指尖轻点,里头燃烧起熊熊的火。
她把季郁辛辛苦苦搜集起来的药材投进去,药材进炉,被火舌包裹,烧焦,化为一道浓郁到难闻的气息。
她调控着火焰,粗暴地将那三股属性截然不同的能量融合,压缩成丹药雏形。
“……”
季郁傻愣愣地看着,没留神地问出来:“你明明没有火属性灵根,为何能控火炼丹?”炉火纯青,却跟她家里长辈炼丹的方式不太一样。
化形丹算是最难炼的丹药之一,花晓裳没敢回头看她,眼眸映着面前的火焰温养着让丹药缓慢成形。
“虚生万物,所以天地间存在的属性我都能稍以使用。”
“论控火,绝没有你擅长。”
季郁不自在地撇撇嘴,不知道她这话里谦虚出了几片汪洋大海,点点头又说,“之前我探你灵根,无论哪种属性的气息都相当微薄,隐有混沌感,那股混沌,就是传说中的‘虚’?”
“对,你竟能察觉到么?”
花晓裳弯着唇,平淡的语气让人琢磨不清是否是玩笑,“说明很有天赋。想当我的徒弟吗?我还从未收过徒,定会对你倾囊以授。”
季郁:“……”
她垂下长睫,也不想去分清楚她是不是认真的,低低说,“可我只想你当我媳妇儿。”
花晓裳唇边的笑意微微一滞,旋即愈加上扬,努力稳定住情绪。将温养好的丹药取出,塞进玉瓶子里,丢给旁边翘首以盼的雅雅。
她走过来,把季郁的脑袋按在胸口。
“上师尊的床岂非更刺激?”
季郁喉咙微动地咽了下口水。
“……我考虑一下。”
—
雅雅服用化形丹过后,她头上的两个小肉角消失,出门前再也不用绑两个小丸子遮挡了。但花晓裳还是每天都给她扎那俩小揪揪,因为雅雅喜欢。
季郁在旁边放火烤鸡。
她觉得,上次花晓裳说自己控火能力没她厉害,搞不好没有掺大海。
花晓裳之前兴致勃勃非得亲自烤这个玩,烤过几次,都在没把鸡烤焦的情况下让肉又干肉柴,险些成为鸡肉干。
只有雅雅的牙口能面不改色地捧着吃掉。
等她烤完,花晓裳忽然幽幽地说,“这鸡好像是有毒的。”
“怎么等我忙活完了才说?一肚子坏水。”季郁哼了声,收回火焰,“我的火加之家族的秘术,最不怕毒。烤一烤,什么都能吃。”
花晓裳意味深长地点头:“难怪。”
“难怪什么?”
“没什么。”花晓裳偏过脸,表情无辜。
总不能告诉她,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奇怪怎么自己的毒没毒死她。
“……”
从姜国到越国只需要一晚。
很快进入领土。
整片上空都有飞行禁制,她们只能徒步从城门中间排队进入。季郁握着自己的家族令牌,要拿不拿的,转头问花晓裳,“你想在越国多玩玩吗?”
“怎么了?”花晓裳看她这个纠结的小表情,“拿出令牌便不能随意下山了?”
季郁一点头,“对,我爹估摸着要罚我禁足几年,到时候只能又溜走了。”她反应过来,扬唇笑,“你怎么知道我家是在山上的,之前来过吗?”
花晓裳摇摇头,“方圆百里,西南那边最最奇特,整片禁制借着山势玄妙到难以忽视。倒好奇你当初是怎么跑出来的?”
“我拿着牌子出来的……”
季郁想起来,把家族令牌递给花晓裳说,“媳妇儿拿好这个,没了就出不来了。”
进城的队伍往前挪得很快。
季郁抬眼,望见牌子上竟然写着出入要一百块下品灵石。
坑爹呢?!
“……”
经过这段时间的各种奔波,她浑身穷得响叮当,三人份的灵石实在是掏不出来了。不由转过头,寄最后一丝希望于花晓裳,“你有钱吗?”
花晓裳笑了,“我上一次碰到这东西是在几百年前。”
季郁闭了闭眼,“……好,我们偷渡吧。”
雅雅附和:“偷渡偷渡!”
她根本不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小孩声音洪亮,还鼓了鼓掌。顿时吸引过来一大片视线。
季郁吓得赶紧捂住她嘴巴。
可惜来不及了,周围的侍卫很快把她们围起来,“从哪儿来的?”
季郁卖惨说:“北边来的,灵石有点不够,您看看着小孩能不能不算人头?”
“北边?炎陵国的人?!”
护卫手里的长戈直接叉过来,把她们卡住,领头的守卫面容严肃地说:“把手举起来抱住头,一个个跟我走,说说你们要干什么吧!”
炎陵国最近频繁与越国边境发生摩擦。
可怜她最近在路上奔波来奔波去,对这个一无所知。
季郁叹口气,不忍出手伤尽忠职守的越国守卫,望了花晓裳一眼。
花晓裳明白意思地把令牌递还给她,抱着雅雅。
季郁以灵气强横地震开周围那些长戈。
在一片震惊的目光中,炼气期修士的气息消失,铺天盖地的元婴威压显现。
她缓步上前,方才楚楚可怜的表情消失,唇角带着笑,双手甚礼地托着令牌给他,“在下季氏,劳请将士唤族人前来接应我等。”
说话的语气偏低,显得极矜贵。
风尘仆仆,却远比从宝马雕车上下来的衣衫华丽贵女更有气势。
门卫不敢接过那块令牌,匆匆地望了眼,只见上面是个“喻”字,便赶紧拱手行礼说:“几位……几位请在这儿等着。”
季郁方才好像耍足威风的样子,一转过脸,就忍不住躲在花晓裳怀里哼哼唧唧,“没灵石回家,只好叫人来接……”
花晓裳笑着抬手揉她的发顶。
雅雅仰着脸,看着她们,不太懂地问说:“偷渡不好吗?偷渡不好吗?”
“……不好。别说了。”
季郁靠过去,压低声音跟花晓裳嘀咕,“他们等会儿估计回来验我的牌子,有办法做个一模一样的假的吗?过禁制,我们便把真的藏起来。”
“这做倒能做,”花晓裳把玩着她的令牌,“这东西可是一子一母,灌入灵魂印记和精血,母牌列在祠堂里方便家族随时探知你的安危?”
季郁怔愣,“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材料比较繁琐,你的家族能拿它当令牌还真是大手笔,光是百年骨花就不好找吧?”
“是专门有人种的,那片田圃路过时多看两眼都会被叱责。”季郁连连点头,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制牌子的东西。”
“你怎么对我们季氏的牌子那么了解?”
花晓裳并没有纠正她的说法,只是谦虚地笑笑,“我很久很久前研究过一个小玩意儿,叫魂玉皿,既能以子母件感知别人的灵魂状态,又容易附着一些解开禁制的法术。跟这牌子有异曲同工之妙。”
季郁:“……我懂了,这是你发明的东西。”
她话音刚落,面色猛变。
刚离去的守城护卫头头很快折返回来,低着头,姿态恭敬到了一种地步。
他身后跟着的人,狭长凤眸微挑,清秀的眉目隐带一股书卷气,唇边笑意雍容。
季淮衣对守卫点点头,温和地开口说,“正是我族中弟子,人我先领走了。”
“谢过将士。”
“……”
—
季郁万万没想到老子会亲自下山来接她,吓得她差点调头往回跑。
“父亲……可是族中清闲?”
“并不清闲,姜国的玄铁矿被砗离国完完整整地抢走了,往后的炼器师都得看砗离脸色,与我们交好的宜国内乱,北面炎陵国虎视眈眈……”季淮衣脸色挂着笑,“桩桩都是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