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肩(gl)(34)
苏釉苏柚子……蔡小纹把主题在脑海里摆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哎……以前和柚子没有咋打交道的时候,明明觉得她挺讨嫌的,现在咋就觉得她这么好呢……她把两个发团的发绳拆下,晃乱了头发,试图把错位了的情绪晃到原位,当然是徒劳。风倒是把发丝都吹到了脸上,像极了小说中的女鬼。要是有别的客人穿过院子去茅房,一定会被她吓个半死。
蔡小女鬼现在才没有心思在意自己会不会吓到别人,她满心只有苏釉。今天让苏釉枕在大腿上时,她就觉得心里很难过。和苏釉交好的这段日子,她其实想过很多。比如,苏釉已近婚嫁年纪。成婚后的女人,就不会有多少时间和师妹玩耍。所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真是枕一次就少一次。想起这个,蔡小纹就觉得窒息般地难受。光是如此,就已经够困扰了。何况刚刚苏釉问了那个问题。
“如果是师兄,你又当如何?”
是啊……蔡小纹抱住脑袋,紧紧皱眉:如果是因为门规,我才愿意对柚子好。那为啥换成师兄,我就一点都不愿意做这些事呢?
因为这个问题,引出了蔡小纹的深深反省。她想起了自己抱过苏釉,亲过苏釉,想起了抱苏釉亲苏釉时陶醉的心情。这似乎不对。这似乎和小说里写的师姐妹不一样。倒是有点像……别的什么。想到这里,她深刻地忧愁了:抱还犹可说。我咋能亲呢!还亲了好几次……这不是师姐夫才能做的事吗……柚子会不会讨厌我……
可刚想到会出现在不久将来的师姐夫,她的心又猛地揪着疼。“啊啊啊啊!”她小声地吼叫,烦躁不堪地把头发抓得更乱。好在老天爷帮她暂时解了心围。一滴豆大的雨滴砸在她额头上,接着雨幕倾下。春雨来了。
院子里没遮没挡不能再坐。不过蔡小纹没有回房,而是去客栈的大浴室打热水洗澡。一是洗去汗水雨珠,二是拖延一下时间,免得带着这种混乱的心情去面对还没睡的苏釉。可是当她磨蹭半天,擦着头发推开房门时。一眼就看见苏釉侧卧在床上,撑头扶臀,分明还没睡。
蔡小纹只看了苏釉一眼,赶紧把头低下,把视线丢到别处:师姐,衣服没穿好……
苏釉的睡袍的确没系好,前襟开得很下,隐约能看到胸前的沟壑。蔡小纹觉得这种事提醒起来会让苏釉尴尬。于是她背对着苏釉坐在床边,伸手拿过放在床头的背篓,想找针线缝补刚刚划破的衣袖。她才把针线盒拿出,就听见身后悉悉索索的被子声,接着背上就是一软,好像是什么很柔软的东西贴在了脊梁上,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些微暖风,直接痒到心里。
“衣服破了吗?”苏釉侧项把下巴轻压在蔡小纹肩上,看见了衣袖上的裂口。顺着衣袖还看到床角的洗脚盆。苏釉心中又是一暖。想她时不时需走访商户,出门也算常事。一个人在外,吃喝住宿都马虎,哪里会有人像蔡小纹这样尽心照料她。苏釉心甜如蜜,兴奋如同破土的嫩芽,压都压不住。她忐忑地鼓足勇气,抬起手颤抖地向蔡小纹环去。
蔡小纹闭目又睁开。她想把身上柔软的苏釉挣开,可是又不敢,只好找借口离开。“嗯,我去补补。”在苏釉的手臂正要碰上她时,她捧起衣服坐到房间中央的木桌旁,对着烛火装作聚精会神地缝补起来。
因为蔡小纹的抽身而跌在床上的苏釉,怒盯蔡小纹贤惠的背影,简直把一口银牙咬碎。扯开前襟,卧出曲线,都是她踌躇了半天,精心摆弄而成。蔡小纹居然完全没注意到。苏釉没想到自己豁出矜持都下流到这个地步了,蔡小纹不仅没有心神一动的表现,反而看都没看一眼。这简直是最坏的情况,连鄙视批判都比这个好!好容易没皮没脸一次换来这个结果,苏釉不甘心,非常不甘心。难道是自己姿色还不足以一诱?苏釉更不愿承认这个结论。她爬起身,穿鞋下床,特意绕到蔡小纹身前。可是她还没站稳,蔡小纹又专门跟她作对似地捧衣站起,转身说道:“哎呀,补好了。”
这么快就补好了,你能不能不这么贤惠啊……几乎是敞着胸走来走去,苏釉又气又羞,脸顿时涨得通红。蔡小纹此刻格外讨人厌的背影,简直把她的羞涩全燃成糟糕透顶的邪念。于是……苏釉瞄准蔡小纹的后背,扑了过去!
“啊!呀嗨!”
一声大吼过后,苏釉被蔡小纹抓住胳膊扭身一摔砸在床上。腰和木板相撞,发出清楚的脆响。眨眼的功夫就看见房梁的苏釉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张大嘴巴好半天才发出痛呼:“……啊!”
蔡小纹见自己本能地对偷袭的师姐出手,吓得纠结都不记得了,慌不迭地跪到床边,检查苏釉的伤势:“师姐!伤着了吗,哪里痛啊?!”
“蔡小蚊子……我……我跟你拼了……”腰痛背痛心也痛,苏釉真的想拼命了。
“别拼了!都这样了还拼……”蔡小纹扶转苏釉的腰背,顺手把她精心扯下的前襟整理得滴水不漏看不见一丝肉色:“师姐我说过我是习武之人……你从我后背扑过来,我会不自觉地防御的,好在我还没拿铁扇……”
苏釉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蔡小纹在自己腰部揉来揉去越揉越痛。疼得两眼擒泪,她绝望地道:“我看透了,你就是上天派来玩我的……”
蔡小纹无言,扶苏釉躺平。然后她掩好竹窗吹灭蜡烛,侧身躺在苏釉身旁。苏釉被蔡小纹这一摔,已经兴致索然,面向墙壁而卧一言不发。蔡小纹又愧疚又有心事,哪里睡得着。瞪着大眼睛躺了一会,她终究还是敌不住内心渴望,转身小心翼翼地抱住苏釉。
手臂才刚环上苏釉的肩,就听得冷冰冰的一声:“松手。”
蔡小纹像被针扎了指尖般缩了手,翻转身恢复侧卧背对的睡姿。她像是要把自己包裹住般抱紧胳膊,心里伤心欲哭。她向来想哭就哭。于是,真的开始抽抽搭搭。
苏釉听见她抽泣,暂时忘了生气,转过身惊奇问道:“你哭什么?被摔的人好像是我吧?”
“师姐……你生我气了吧。”得到回应,蔡小纹哭得更起劲了,流泪又抹泪道:“你嫌弃我了吧。因为我做了师姐夫才能做的事。”
“……什么什么?什么夫?!”
“师姐夫!”喊完蔡小纹就紧紧闭眼,清泪滚滚而下。
苏釉愣了好半天才想明白师姐夫是什么意思,当即怒不可遏,一脚踢在蔡小纹的屁股上,竟把她踹下了床。蔡小纹扶床爬起,满脸挂泪地望向床上。那里苏釉正一手扶腰一手怒指:“你现在就给我找个师姐夫回来!要是找不回来……你……你就自己来当这个师姐夫!”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很想玩把德玛西亚,可是当年一起撸的基友都消失了……好即墨……菠萝包快把病养好顺便枯叶加油……
以上和文无关,不用理我
师姐不要绝望,会有成功的一天的!
一大波公主正在袭来……
第48章 相吻了吧
“我做我自己的师姐夫……那岂不就是……”蔡小纹泪都没擦,扒住床沿艰难地理顺这个复杂的关系,终于得出结论,大叫一声:“你要嫁给我!”
“呸!谁要嫁给你啊!你不是说师姐夫吗?我叫你现在找个师姐夫过来,否则我和你不得结!”苏釉这个晚上期待失落腰疼愤怒尝了个遍,现在正在气头上,说的都是言不由衷的反话。
话音砸下,一时间两人皆无语。只听见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良久,蔡小纹撅了嘴又意欲要哭,委屈地吸着鼻子:“坏柚子,欺负人……”
“放屁!”苏釉一声怒吼,差点岔了气,疼得她扶住了伤痕累累的腰:蔡小蚊子你不解风情也就罢了,还把我摔成了这样,还要说什么狗屁师姐夫,居然还有脸说我欺负你?!
蔡小纹一抹眼泪,赤脚站起,皱紧眉头,也有点火气似的:“你骂人?!”
“骂你怎么了!你不是想我给你找个师姐夫吗?这次从宜兴回来我就嫁人!巷子口的张屠夫偷瞄我好几回了,绝对心怀不轨!我就嫁他!”
“师姐……”听苏釉不仅真要嫁人,还要嫁给个屠夫,蔡小纹立即惊慌起来:“他是杀猪的!”
“杀猪的怎么了!嫁给杀猪的,总比嫁给猪好!”苏釉说这句话时还不由地抬手捏了下脖子上的小猪玉佩。谁是猪,不言而喻。她扶着腰,穿鞋起床,一边拿外衣披在身上一边愤恨而道:“这样你就不用操心了吧!”
“师姐,你去哪?”
苏釉没理她,裹好衣服一扭一拐地径直往房门走。
“你不要走……”
苏釉心说哼,我能不走吗。
“师姐!”蔡小纹彻底慌了,赤着脚就跑上前,抓住苏釉的胳膊,一个熊抱就把她扑倒在床。
“哎呦!我的腰……蔡小蚊……唔!”苏釉眼眸骤然瞪大,唇上突如其来的柔软让她再说不出一个字。过了对她来说有一百年那样长的一刹那,蔡小纹的唇从她的唇上离开,取而代之的又是那种迷离目光。
“师姐……”蔡小纹单手轻柔地抚过苏釉的额发,微有气喘道:“你去哪?不要丢下我……”
苏釉怔怔地望着她,还没从一百年前的那个亲吻中回味过来,只是喃喃轻语:“大姐,我只是想去茅房啊……”
“茅房……啊!啊!”蔡小纹狠狠地拍了下额头,再用力抹了抹脸,放下手时眼中的迷离已经尽褪。她想起了刚才对苏釉做过什么,罪恶感如洪水滔天。“师姐!”她溜下床沿,扑通跪在床下,双手撑地,头埋得都快不见了:“蔡小纹冒犯师姐,有违门规,请师姐责罚!”
苏釉霍然坐起,摸着嘴唇不禁左顾右盼,看了一眼马上就明白不可能会有别人的存在,这里只是她和蔡小纹两个。明白了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苏釉砰砰跳的心冷静多了。她以手相掩,用舌尖舔舔唇,回味无穷般偷笑,不过马上就呈现出受了侵犯般梨花带雨的可怜摸样。
虽然苏釉心里想的是不过是碰碰嘴唇而已你不要上升到门规伦理那个高度,但她一手偷摸地把前襟拉松再捂住,一面含羞带泪地轻声说道:“小纹,你……”
蔡小纹已羞愧得面红耳赤,都不敢抬头看苏釉:“我是听师姐说要嫁给张屠夫,一时心急才误亲……哎呀,不是故意的!师姐按门规责罚吧!”
可是门规我早忘记了……就算我想责罚你,我也找不到误亲师姐该当何罪啊。苏釉如此想着,脸上还是楚楚可怜的摸样。她举袖半掩面,做娇羞状扭脸道:“你先起来吧,地上凉。”
蔡小纹没起,突然仰头,两眼含泪地望向苏釉,恳切地道:“师姐,不要嫁给张屠夫。他不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