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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咒(46)

作者:一梦中 时间:2019-04-22 10:56 标签:情有独钟 江湖恩怨

  无欢性子算是坚韧,不惧外力摧折,但唯恐祸起萧墙。——可笑最后连这堵萧墙也是假的。
  人心最是脆弱,粉碎一次后,便再也拼不回原样了。谁都不例外。
  良久,连无欢松开攥住的手,回过头来:“既然这样,便不躲了。”她顿了顿,商量道:“阿阮,我们就在这附近寻一处人家落脚吧。”
  不回城里去了,就在这。愈是风波险盛,她越不能再躲。
  若能找到还真令,便用它,灭了永夜楼。                       
作者有话要说:  真·无欢的崛起。我要加主角光环了:误打误撞掉入阵法后,找到了人人梦寐以求的绝世宝物。
哈哈哈哈哈~~~那是不可能的!我是那么浅显的人咩?不可能!
无欢:(默默拿刀)你说什么?
小梦:我说...我说...你看!这是不是还真令!对对,都是你的!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放心吧!

  ☆、怕黑的故事

  四周迷雾消散, 两人顺着山岗的蜿蜒小路而下, 自平芜处放目远眺, 本欲寻缕烟火气息,哪知竟在参天耸立的一棵枯老榕树下瞥见一具倒地的伏尸。
  宽阔黑袍垂落地面, 其上纹绣的白鹤还在做翱翔姿态,鹤眼狠戾, 凶光乍现。
  可惜没有一丝生气活气。
  两人腹疑朝着树下行去, 果真是鹤戾散人不错。他身侧还有半壶壶身倾倒的烈酒,清冽酒水已然流干,只剩下一条浅浅的水痕划过地面, 壶口最后一滴酒珠将落未落。几块画着鬼神咒语的黄符散落周遭,半柄断了身子的桃木剑还被他紧紧握在手中。
  惊恐、错愕,在那双死不瞑目的老眼里呼之欲出。阮清岚看了看, 摇头叹息,终究还是抚掌为他合上了双眼。
  此刻, 她也更加肯定了心中的判断。当初在蓬灜阁时, 花影递过来那册手札上,密密麻麻排列中挤着一行小字——“十月二十六日,鹤戾散人截途一只东南飞向信鸽, 择日轻装携马赶赴兴城。”
  天作孽犹可恕。凡庸之人自作孽, 便不可活了。
  想用阵法探求还真令的下落,最后撞到了人家的秘密反被灭口,凄惨落了个曝尸荒野、死不瞑目,岂非自作自受?
  连无欢打量了鹤戾散人半晌, 终于知道这具尸首给她的异样来自何处——手中那柄整齐断裂的桃木剑,显然是被利器齐齐切断,可鹤戾散人的身上,没见着一丝血迹,也不见任何被利器割开的伤口。
  那他,是怎么死的?连无欢思考着这个问题,随即蹲下身将他伏在地面的尸首翻了过来,胸口朝上,平躺在地面。
  依旧没有血迹,只是胸膛中兀然显露出一道被利剑刺入的裂口,皮肉还翻卷在外,带着微不可见的淡淡浅红。
  连无欢埋着头,伸出两指扒张开那道裂口,往里面仔细瞧去。
  当真是没有一丝湿润的血迹,枯瘪得就像......被人吸干了浑身血液。
  她站起身来,侧头看向阮清岚,分析道:“这不像永夜楼的手法。”永夜楼下手向来干脆果断,从不做白费气力的无用之功,更不会专程去做善后之事。
  何况,若鹤戾散人遇上的真是永夜楼,那他眼中,绝非会有如此诧异的错愕神情。
  “恐怕盯着此处的人不少。”阮清岚喟然道,目光投向远处。这表面风平浪静的山岗平川,实际又藏了多少吃人不吐骨头的暗涌。
  一朝不慎,便做了这场暗涌中荒白的亡骨残骸。
  阮清岚想,她要陪着无欢,此番凶险,断是不能让她独自去面对的。
  连无欢又偏头瞧了一眼地上的尸首,随后收回眼来,不再去管。“算了,我们走吧。”当下要紧之事,还是寻一处这附近的人家暂且落脚为上。
  阮清岚微微颔首,随她一同过了山岗,朝平芜尽处远眺,逡目扫寻下总算在山脚找到了几缕袅袅飘拂的炊烟。腾腾浮浮,直上青空。
  这地方,还是有几座人家的。
  两人朝着最近的一处院舍而行,没过多久,便看见了眼前的农家小屋。
  一间还算阔敞的木屋横在栅栏中,屋子搭建得还算精致,但屋檐高处已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灰,还悬着半边破落的蛛网。
  想来这间屋子自建成来已矗立旁观了不少沧桑岁月,家中劳力年迈衰老,已无力再打理屋檐木缝中的尘灰。
  但主人是爱干净的,院落里打理得清净整洁,簸箕杂物安放得井井有条,有几只养得略显肥胖的鸡正蹦蹦跳跳啄着地上的米粒。栓在栅栏旁守门的黄狗见了生人,汪汪狂吠起来,咧出一排锋利的犬牙作势威胁。
  阮清岚与连无欢等候在栅栏外,屋子的主人听见了黄狗的吠声,果然小跑几步出了门来。
  是个背脊有些佝偻的婆婆。
  鬓角留下了半片风霜的痕迹,皱黄的皮肤上镌刻着几道弯弯的沟壑,却全不似多数老妪那般糟蹋。虽是年岁高迈,但发间高高挽起的那朵云鬓,逡皱却干净清爽的面颊,让她整个人都显得精神矍铄爽朗。
  她佝着背,脚步利索朝栅栏旁走过来,防备打量起外面的两人。
  阮清岚见她已至眼前,礼貌道:“打扰婆婆了,我与妹妹途径此处,不知可否借宿一晚?”
  老妪看清了这两个女娃,长得还算眉清目秀,中规中矩地站在栅栏外,倒也不像有什么恶意,这才和声询问道:“你们是做什么的?”
  “我与妹妹是兴城人氏,平日靠卖药为生,来这荒外本是想采些城中生不得的药。”阮清岚声音轻细且恭敬,见老妪疑惑地扫了眼自己与连无欢空空如也的双手,她面上浮出几分尴尬神色。“我们昨日刚到前一座山头,哪知到时天色已晚,我与妹妹又是初来此地,竟在夜色中迷了路,一片漆黑寻不了出处,在山中苟且了一天,这才出来。”
  阮清岚顿了顿,又望向连无欢,满是疼惜道:“我妹妹自幼怕黑,昨夜在山中受了惊,一夜未曾合眼,这才想来婆婆家借宿一天,让她能好生休息一晚。”
  一位心疼妹妹受苦的慈姊形象生动跃然,连无欢也跟着十分配合地露出满脸疲相,整个人看起来都奄奄无力。加之她昨夜的确没睡,留下的那两块淡淡紫黑眼圈,实在难以不让人信服。
  老妪一见,顿时也跟着心疼起来。想来是做过母亲的,实在见不得这般年纪的孩子受苦受累,心中那片柔软被触动,她赶忙拉开了栅栏:“来,孩子,先进来吧。”
  怜惜地看着神色憔悴的连无欢,她道:“可真是苦了你了,我这屋子里有蜡烛,你要是怕黑,晚上睡觉点着就行了。”
  “怕黑”的连无欢望着她,一双眼睛水汪汪的。“谢谢婆婆。”
  “不用跟我老婆子客气,我这儿正好还有一间空屋子,你们晚上住下就行了。”老妪带着她俩走进屋子里的时候,还回头朝汪汪吼叫的黄狗支了声:“小崽,别叫了。”
  小崽很有灵性,果然停止了吠叫,弯下腿又老老实实伏在了地上。
  “这有茶水,你们要是渴了,自己倒便是。”老妪招呼着她们坐下,桌案被擦得锃亮,只是脱褪的漆没法再补回来。阮清岚摸了摸那处已经磨得只剩白底的案角,听见旁边的老人委婉笑道:“让你们见笑了,这桌子许久没换了,我老婆子一个人在家倒是可以将就,没想到两位姑娘会来......”
  “不,没有。”阮清岚摇摇头,知晓她是误会了自己,极快否认了下来。转而询问道:“婆婆一直都是一个人住么?”
  老妪没有立刻回答,反倒是端起一杯茶水饮下,润了润有些干涸的嗓子,这才缓缓道:“这屋子,是我和我丈夫年轻时一同搭建的,不过后来他就被征兵的带走了,三十年都没再回来过。”
  老妪说得极为平静,似乎是在讲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阮清岚沉默着点了点头,连无欢则听得不敢说话,总觉得听得闷闷的。老妪看了看她们,脸上的皱纹都跟着眉角弯了起来,徐徐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们不必为我难过,老婆子活了这么多年,早就看透了。”
  连无欢也跟着喝了口茶,手上总算没那么空空的紧张无措:“婆婆屋外那条狗似乎很通人性,我见它很是听婆婆吩咐。”
  “你说小崽呀。”老妪笑起来,“小崽自出生就跟我一起,算下来已经有四五年了。告诉你们,它的母亲也陪了我十三年。”谈起黄狗来,老妪笑得轻松畅快,不难看出她的的心情格外愉悦。
  毕竟是三十年来唯一陪伴她排忧解寂的活物了。
  “哎呀,我该去给小崽弄午食了。”老妪看了看窗外高升的太阳,已值日中。“两位姑娘也没吃饭吧?在这等等,我这就去给你们做了来。”说罢便转身朝向厨房。
  阮清岚跟着放下茶盅,站起身来:“婆婆,我帮你吧。”
  连无欢同样本欲起身,但刚动了动,就停了下来,脸色陈杂。
  ——自己压根不会做菜。
  唯一那一次在万空谷中,还差些把厨房烧了。搬了石头砸脚,最后自作自受花了半个月重新搭起来。
  老妪看了看她,笑道:“姑娘就歇着吧,昨夜你没睡好,今日还是不要劳累了。”又望向阮清岚,还没开口,就被她截了话头。
  “我来帮婆婆,我们也好早些吃到午食。若是婆婆留我们两在这白吃白喝,我与妹妹当真是不好意思的。”
  于是老妪没再推辞,笑呵呵带着阮清岚一同往厨房里走去了。
  独自留在外头的连无欢僵固似的端坐着,脸色变了又变,心情复杂。
  “白吃白喝”四个字不断在脑子里浮现,连无欢抿了抿唇,又攥了攥手,坐着坐着就红透了一张脸。
  半晌,她终于再坐不下那张发烫的凳子,骤然起身......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是小可“连”~~哈哈哈突然觉得无欢妹妹害羞的样子好生动。QAQ晚上微积分三连堂,要从7点上到9点30,我也是小可怜...

  ☆、你不抱我么

  “小连, 吃饭了。”老妪端着热气腾腾的一大碗萝卜汤从厨房里出来, 方才做饭时与阮清岚畅聊得挺是欢快, 出来便换了称名。一个小连,一个小阮, 不生分也不拗口,叫得老妪心花怒放。
  老妪把大碗放在桌上, 又在屋子里张望了一遭, 揉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老眼昏花后,叫道:“小阮,你快出来看看。”
  厨房里的阮清岚擦干手, 闻声快步出来:“怎么了婆婆?”
  老妪看看她,茫然道:“小连怎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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