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给亲吗？(68)

　　这番话，让张莹莹彻底歇了心思, 在新一轮舆论蜂拥而至前，先一步卷铺盖走人了。
　　而至于司念和姜寒渔，因为这一次缺席月考的事情，成绩不出所料在最后垫底了。当公布成绩时，面临着的便是新一轮的换位置。司念反正实现歇了心思跟姜寒渔坐在一块儿，没想到最后居然她还是成为姜寒渔的同桌。
　　考试一共有两天时间，司念虽然耽误了第一天，但第二天考试的时候，她和姜寒渔还是被徐然压着进了学校。只有两科的成绩，就算是再怎么好，也是在后半截。
　　当轮到司念选位置时，她直接走到了姜寒渔从前位置的旁边。而姜寒渔的位置，谁敢真的去坐？最后，姜寒渔走进教室，在看见自己位置旁边的司念时，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一不留神，她们就成了同桌。
　　当司念看见姜寒渔咧着嘴角走来时，她微微一笑，这一次圆了姜寒渔的心愿，她应该会很开心。但司念没想到姜寒渔的胆子那么大，她的开心，直接过来，勾着她的脖子，就朝着她的嘴角亲了亲。
　　这一动作，真真是吓坏了司念。“你疯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表示对做出这种事情的姜寒渔感到诧异极了。
　　可摸着良心，要是让她说不喜欢，好像又不是真的。因为，是真的好欢喜。
　　姜寒渔还是那样一副无法无天的样子，她完全不在意刚才自己的动作究竟有被多少人看见。反正，她就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趁着年轻的时候，就想要做一切可能以后看起来觉得幼稚又疯狂的事。而她想做的，就只是不想要掩饰自己的爱情，和对自己喜欢的人的喜欢。
　　教室里瞬间传来一声又一声的起哄声，无疑刚才姜寒渔的动作是让不少人看见了。即便是那些没有亲眼目睹的同学，也听见了身边的人的讨论。姜寒渔是谁啊，在学校里几乎是没人敢招惹的对象，可是现在，就那么一个小霸王，忽然，就在刚才，在教室里，做了一件让众人瞩目又同时让众人觉得冒着粉红泡泡的甜蜜的事，谁都忍不住啧啧称奇。
　　“啊啊啊啊！我就知道是这样！我就知道！”忽然有人开口说，“那天我做值日的时候，回来不小心就看见了她们那样！啊啊啊啊，开始我还不敢说，现在我要大声讲出来！这个秘密我是第一个知道的！”
　　“啊呸，我早就知道了好吗！”说这话的人是赵乔，她那样子还得意的不行。
　　纪淳年听到这里，无奈地朝着凌一的方向看了眼，两人相视而笑，究竟谁才是最先知道的？
　　“重要的是什么！重要的是我们班上的高冷女神最后被人摘下了啊！我的司念啊！她从转学开始来到我们班的第一次，我见她的第一眼啊，就认定了这是我女神啊！”
　　“想要娶的女神最后嫁给了另一个妹子，这是什么样的心痛！”
　　“惊天大新闻！我，我喜欢的是姜寒渔小姐姐，嘤嘤嘤——”
　　“忽然觉得这两个人恋爱，将一群人逼上了天台……”
　　……
　　司念和姜寒渔听着耳边小声的但还挺清楚的讨论，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忍不住都笑了。
　　周五的下午，徐然让司念和姜寒渔在校门口等着她。现在入冬，徐然想带着两人去逛街买衣服。
　　还没走出校门，姜寒渔先拉着司念给她打了一预防针。作为出身良好名媛小姐徐然女士，看着家里那一三十平的衣帽间就能知道她是什么样的购物狂魔。“等会儿你可做好心理准备，大约陪着我妈逛街是你这辈子觉得最累的事。那什么，可能就这么一晚上，她能让你试穿不下一百件的衣服，你感受感受……”
　　司念：“……现在能逃走吗？”
　　姜寒渔只是看着她，眼里有高深莫测的笑。“你觉得呢？”
　　显然是不可以的！
　　“不过。”姜寒渔看着司念瞬间垮下来的一张小脸，笑了笑，勾着她的肩膀，说：“你不想试穿也没关系，反正我们身材差不多，我帮你好了。没关系，你就看看就行。”为了女朋友，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当司念和姜寒渔走出校门口时，徐然已经在警卫室旁边等着他们俩了。
　　徐然的兴致很高，说起来今天还是司念来到她们家这么长时间来，第一次跟她一同逛街。何况，现在司念还是她未来的儿媳妇儿，徐然脑子里已经在想着要给司念买多少东西了。那什么，这就算是准婆婆的见面礼？
　　想到这里，徐然不由一笑。
　　姜寒渔看着这笑容，心里一紧，这是徐然心情很好的表现，她心情好，购物欲就高涨，而她，觉得自己简直就要吃不消……
　　结果三个人才走出不远，司念就被人叫住了。
　　回头一看，司念眉头皱了皱。这段时间她因为姜寒渔跟张莹莹的事都快忘了还有敬欢这么一号人的存在，眼前叫住她名字的人就是敬欢。
　　“司念，我有话要对你说。”敬欢今天看起来有点憔悴，估计在新学校过的不是太好。
　　司念已经打定主意不想跟她来往，尤其是上一次敬欢拉着她去吃饭在路上说了那么多恶心她的话。且不说她有没有跟姜寒渔在一起，就仅仅是敬欢要求自己去插足别人的感情这种事情，她就不会去做。这是有多大的脸啊，对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
　　“你现在说吧。”司念语气颇是冷淡。
　　敬欢不认识徐然，但知道姜寒渔。她还不知道现在司念跟姜寒渔的关系以及被家里人知道了，自以为自己掌控着司念的“命门”，“你确定我要在这里讲？如果你不会后悔的话，我也是不介意的。”
　　司念耸肩，“我跟你之间难道还有什么秘密？何况，上一次我已经很明确告诉过你，让你不要再来找我。到底是我的记忆出现问题，还是你对我的话没放在心上？”
　　“司念，你可别给脸不要脸！我让你帮忙，这也是对你好。你难道真以为你跟你身边的这个人谈恋爱能谈一辈子？你以为人家家里会同意？我让你去找那女的，怎么不好了？我也是为了你考虑，那女的挺有钱的，你跟着她也不会有什么坏处，你这个人怎么就是这么拧巴呢！”敬欢急了，从前都是她不想见司念，什么时候轮到司念不想见她了？这种感觉，她可不喜欢。
　　“你怎么就知道她们家长不同意？你怎么就知道她们不能谈一辈子的恋爱？小姑娘，你自己没有的幸运就不要觉得别人没有，你这样的嫉妒心，老实说，要不得。”徐然听见这一切，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姜寒渔的背后走出来在，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看着敬欢。但仔细一看，她眼中却是不含半分笑意。
　　敬欢被突然出现的徐然打了个措手不及，她犹豫地看着眼前的人，不明白她是什么身份。但听着这说话的语气，好像也不是什么跟司念她们无关的人。“你又是谁？”敬欢不想被徐然带着节奏走，“我当然知道！谁家里的家长能接受？再说，初恋一般都不可能永久的，就是拿来分手的，这个浅显的道理谁都知道的！”
　　“嗬！”姜寒渔冷笑一声，“我记得我上次已经警告过你，下次撞见我的时候你最好走远点，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忘了！”说话间，姜寒渔动了动自己的手腕，那样子，像是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将敬欢按在地上摩擦一般。
　　敬欢：“……”别的不怕，但是打架什么的，她还真有点怂。她习惯用流言蜚语去重伤别人，却对像是姜寒渔这样直面迎击别人的事情很怂。“你，你可别乱来，我告诉你，这可是在外面，有，有监控的，你……”
　　“寒渔！”姜寒渔最后当然没有动手，现在徐然还在她跟前呢，她怎么动手？徐然叫住了她，示意她退后，“没看见你都把人家小姑娘脸都吓白了吗？”
　　姜寒渔：“……”
　　司念则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觉得徐然这话挺逗的。
　　“不过吧，小姑娘，虽然我们家寒渔有的时候脾气比较暴躁，但我一直觉得这些年我跟她爸爸从来没有教她在背后说三道四，这一点，我一直挺骄傲的。你看你年纪轻轻，像是外面那些没见识的长舌妇一样，逼逼叨叨个没完没了，别人感情的事情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吧？别人家长怎么想也不需要你在揣摩了吧？这都什么年代了，难道还只觉得男婚女嫁才是正道？我是姜寒渔的母亲，我跟她爸爸已经知道了她跟我们家念念的的事情，所以她们两小姑娘以后怎么样，真不需要你瞎担心。至于初恋，谁说初恋一定不会在一起？不会在一起的初恋，只是你没有遇见而已。”徐然缓缓开口。
　　看着敬欢已经变得目瞪口呆的那张脸，徐然拉着司念和姜寒渔离开，在离开前，徐然转头，忽然又说了一句：“这世界上你不赞同的感情可能有很多，但希望你能明白，在没有触及道德和法律底线的正常的恋爱，没有谁比谁高贵。你可以不喜欢，但你不能去侮辱。”


第91章
　　敬欢像是愣住了, 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只是愣愣地看着司念和姜寒渔被徐然拉着离开的身影。
　　在那三人里, 姜寒渔还在琢磨着敬欢说的那句话, 初恋就是用来分手的。这听着可就是让人不怎么舒服的言论，坐上车后, 姜寒渔还在想着这事儿。
　　“妈，你身边有初恋没分手的例子吗？”姜寒渔像是觉得很不放心, 凑上前问前面正在开车的徐然。
　　听见这问题, 徐然忽然笑出声。可能还真没有谁比她这个做母亲的更了解姜寒渔了, 现在听着姜寒渔这话，她就知道自家姑娘如今是紧张了, 害怕跟司念分手。不过, 小年轻太正常了，何况，现在似乎还是两人的热恋期。
　　“嗯, 这个嘛……”徐然还想卖卖关子，结果很快就被姜寒渔打断。
　　“您就快说吧！”
　　徐然莞尔,  “嗯, 有啊, 我跟你爸爸可不就是？你爸爸是我初恋，你不知道吗？”
　　这个回答，像是给姜寒渔打了一针强心剂和镇定剂，她稍微放心。可是生活里总是会充满各种意外，姜寒渔可不想要这种意外发生, 又转过头，拉着司念，认真说：“司念，不然我们回去写个保证书吧，那种一辈子在一起永远不分开的保证书！”
　　司念：“……”
　　正在开车的徐然：“……”
　　“哈哈哈，这种保证书似乎在小学的时候还挺流行的，那个时候你们多大了？”
　　司念的回忆骤然停下，脸上都还带着温和的笑意，沉溺在过去的回忆中，思来想去，那些回忆像是在昨天发生的一样，鲜明又深刻，温暖又让人怀念。主持人的声音将她从回忆里拉回到现实中，司念拿着话筒轻笑了两声，有着浓浓的温柔，“嗯，高中呢，听上去是不是很幼稚？”
　　主持人失笑，“有点。”
　　在灯光下穿着一身竖条纹的小西装，里面搭着白T和短裤的司念脸上露出一个真实的淡笑，“可我很喜欢。很喜欢她的幼稚，喜欢她的直率，喜欢她的，无法无天又让人觉得有点笨笨的小可爱。”
　　这时候，现场的观众大呼受不了了，这样的狗粮实在是太让单身狗难过了。主持人也很配合地捂住了自己的心脏的方向，看着司念，“别说了，请司念大编剧为了我们广大单身狗的生命安全多考虑考虑，不要再发狗粮了，我们快要被撑死了！”
　　司念浅笑，拿着话筒不说话了。
　　主持人继续问：“对了，我能冒昧地问一个问题吗？”
　　司念点头，“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