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给亲吗？(11)

　　回到家，用过晚餐，司念回房写作业，而姜寒渔则是被留下。不多时，司念在楼上就听见下面传来的暴怒声，是姜父在骂姜寒渔，大约的意思司念听明白，责骂她一天到晚不知道好好上学，在学校学坏请家长丢人云云。意外的是司念没有听见姜寒渔的声音，在司念的印象里，姜寒渔可不算是能这么“温顺”接受训斥的人。
　　下面的教训不知道持续到多久，反正司念是不知道姜寒渔什么时候上楼，她那时候已经熬不住偏头睡了去。直到第二天早上起来，司念在楼梯口遇见姜寒渔时，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姜寒渔走在她前面，还穿着家里的睡衣，黑色的背心裙，露出她细长的胳膊，还有后背的蝴蝶骨。她暴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有深得像是要流血一样的痕迹纵横交错，就连是小腿上都没能逃过，密密麻麻的，看起来触目惊心。
　　万万没想到自己会看见这样一幕的司念感到视觉受到冲击，她不由掩嘴“嘶”了声，那样子，看着才叫疼。
　　走在她前面的姜寒渔听见响动回头，望见跟自己只有三五步距离的面带震惊的司念，她面无表情又转身，伸手扶着一旁的木扶手，走路看起来也是一瘸一拐。
　　这看着可不像是没事人，司念脑子里回想起昨晚没听见姜寒渔的一丁点声音，突然意识到，那时候不一定是姜寒渔不想争辩，而是她被打的没点力气能争论。这个想法，让司念心里产生一抹悲悯。
　　她第一次主动走到姜寒渔跟前，好生讲话：“你需不需要帮助？”说话间，她已然伸手。
　　白皙的掌心，伸到姜寒渔眼前。
　　姜寒渔看了两眼，无视了她的好意，一声不吭接着朝下走去。
　　司念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踉跄的脚步，她没想到姜寒渔有一天也会受这么重的伤。她不是家里的小霸王吗？怎么会被看起来一向听和蔼的姜父打成这样？司念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昨天她也是根据老师的要求做事，可现在看见姜寒渔受这么重的伤，她还是感到自责。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餐桌前，早餐已经准备在桌前，但除了她们俩人没别人。
　　司念坐下之前，还帮着姜寒渔拉开餐椅，将桌上的牛奶放进微波炉里叮了小一会儿，这才拿出来，递给姜寒渔。
　　姜寒渔像是早就料到今早没人，她从始至终没一点声音，安静地吃饭。
　　好几次司念对上她的眼睛有点欲言又止，都被她无视。
　　司念最后有只好放下心里的疑惑，用过早点跟姜寒渔一块儿去上学。其实对姜寒渔这样子，司念还是有点担心，“你确定要这样去上课？不然我帮你请假好了？”
　　姜寒渔身上那么明显被打的痕迹，说实话，校服根本遮挡不住，看起来怪吓人的。而且，司念很担心她这样子真不会上课上着上着就晕倒。
　　“不用。”姜寒渔拒绝了她的提议，要是今天留在家里的话，怕还是会被人强行押着去学校。司念不懂，可她不是不懂。
　　到学校，果然，因为姜寒渔腿上怎么也遮挡不住的伤痕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司念就走在距离她不远处，听见周围不断有人议论纷纷，她担心姜寒渔会暴走，可当她偷偷看着对方时，姜寒渔俨然是在状况外，压根儿就没理会那些视线。
　　当走到教学楼下时，她们跟赵乔正好遇见。
　　赵乔原本还冲着司念扬了扬手中自己买的双份奶昔，但在看见姜寒渔的那瞬间，一下冲到后者跟前，“我的天，你真又被姜叔打成这样了？寒渔，痛吗？”
　　对赵乔的话，姜寒渔回了她个白眼，怎么可能不痛？
　　赵乔已经在一旁抱怨开了，“姜叔也真是的，下手这么重，他到底还拿不拿你当他女儿了！我拉着你吧，书包也给我。”赵乔伸手去拉姜寒渔，顺带另一只手提着后者的书包，余光里出现司念的身影时，赵乔招呼道：“司念，帮寒渔拿一下！”
　　司念没来得及说出任何拒绝的话，赵乔已经将姜寒渔的书包塞进她怀中。
　　司念：“……”
　　“不用，给我吧。”姜寒渔忽然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处处要跟司念撇清关系，伸手示意司念将怀里的书包给她。
　　“你走你的，你不是受伤了吗？”司念抿着唇，她不太明白现在姜寒渔的坚持和固执。从前，姜寒渔不是挺喜欢欺负她的吗？现在突然转性，她有点不习惯。
　　赵乔偏着头，也没弄明白这是什么情况，拉着姜寒渔上楼时，小声问：“喂，你怎么了？怎么对司念那么冷淡啊！”这几天连着都这样。
　　为什么突然一下对司念冷淡？姜寒渔听见这话，不由回想到那天晚上在酒吧里看见的一对男女，是不是每个她有意亲近的人都迫不及待想远离她？那瞬间，她愤怒，失落，失望，连带着对司念的兴趣也被自己强行镇压下去。“可能因为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吧。”姜寒渔声音带着疲倦，这跟平常的她差别太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文第一次来这里解释，（不喜可以屏蔽作话）也不是卖惨啦~说明一下下而已~（别的已经重新备注在文案）
　　第一点，关于本文的三观，三观在文里会有体现，讲真，如今四万字的文世界观都没塑造起来，什么三观正什么又是不正？
　　第二，本文我能保证的是不会出现校园霸凌，至少主角是不会是霸凌的始作俑者，这是底线。
　　第三，所有文中人物性格形成的原因是跟从小生活的环境息息相关，而本文目前为止完全没有涉及到这方面，请不要盖棺定论谁好谁坏，没有谁是绝对的好也没有谁是绝对的坏。
　　第四，如果真不那么喜欢，弃了吧，不用告诉我哒，但真不要抨击我的主角，至少你抨击她的时候不是对着我讲的，这要求不算过分了吧？在你用很难听的字眼去形容她的时候，我也会感到生气和难过。感激了~
　　么么哒各位还在看的小可爱~听我唠叨了一番~
　　么么哒小可爱的营养液~


第20章
　　司念只感觉到姜寒渔似乎朝着自己的方向看了眼，却不知道她埋头在跟赵乔之间小声说着什么。心头有些疑惑，但始终她没问出口。
　　赵乔则是对姜寒渔现在这句话表示不同意，这种话太不像是从姜寒渔的口中讲出来了，显得颓废极了。“不呀，司念挺好的，跟那些只闷头学习看不上我们的那些人可不一样。”
　　“嗯，大约吧。”姜寒渔不再多说。
　　走进教室，姜寒渔吸引了一波人的目光，落后了三两步的司念迈进教室大门时，又吸引了一群人的目光。
　　司念是班长这事儿在几天前确定班干部时，班主任已经宣布。而且按照司念平日里规规矩矩的表现，大家渐渐相信她跟姜寒渔之间真不熟的话。但今天这样，司念竟然帮着姜寒渔提书包，传言的风向指不定又要改变了。
　　顶着各种各样的目光，司念坐回位置上，她像没有被影响那般，拿出课本，又走到黑板跟前用粉笔在最右边写上今天的课程表。
　　司念刚写完最后一节自习，教室门口就有人在喊她名字。她回头，这才发现门边聚集了好几个自己不认识的男生。其中有一个，脸还很红。
　　这场景，来人想做什么司念看一眼大致也明白过来。
　　站在最中间的男生冲着她露出一个灿烂中带着羞涩的笑，然后将背后手中提着的包装精美的口袋塞进她的手中，“司念，我是隔壁班的徐泾，能认识认识吗？”
　　周围一片起哄声，这一次可不仅仅是这些外班陪着那个叫徐泾来告白的男生了，还有司念班上唯恐天下不乱的同窗。
　　饶是司念淡定，却也不免有点红了耳根。这跟当众被表白没什么差别，她还没想到要怎么应对。
　　“你说认识就认识？”忽然，司念的耳边插来一道毫无预兆的女音，带着浓浓的不满。
　　司念回头，发现姜寒渔不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身后，靠着课桌。后者脸上比平常是白了几分，但眼里桀骜不减。在姜寒渔开口那瞬间，几乎吸引了所有的目光，但她仿佛不自知那般，伸手指着徐泾，“你问我过吗？”
　　姜寒渔挑眉，那模样，有几分嚣张。
　　她是不想跟司念有牵扯了，不想再强硬拉着她融入自己的世界，她担心像是从前那样，自己努力后换来的还是假意。但刚才听见徐泾的那些话，还有周围的起哄，压制在心头一周的冷漠像是进入了夏季的南极，冰面上出现裂痕，一点一点融化和破碎，最后她还是走到了司念身后。
　　显然，徐泾等人也是认识姜寒渔的。
　　姜寒渔的大名可不只是她的凶悍，一同的还有美貌。现在南高的论坛里还挂着讨论谁才是这一届新生的级花，姜寒渔的票数可是居高不下。
　　“你，跟你有什么关系？”徐泾还算理智，没头脑冲动到以为姜寒渔喜欢自己。
　　姜寒渔朝着的司念的课桌上一坐，伸手自然搭在门口司念的肩头，她的舌头顶了顶后槽牙，扯着嘴角，那样子看起来要笑不笑的，“我是她姐姐，你说，这跟我有关系吗？”
　　她就这么微笑看着面前的男生，等着后者的回答。
　　这话一出，全场安静极了。
　　除了赵乔几个早就知道内情的，现在听见姜寒渔这话的人都懵然了。姜寒渔，什么时候有了个妹妹？
　　徐泾想破了脑瓜子也没有想到司念会跟姜寒渔有这样一层关系，南高的人谁会不知道姜寒渔是个狠角色，不是一个能随便招惹还能全身而退的人。跟姜寒渔最好的关系传言是称兄道弟，毕竟到目前为止，那些前仆后继给姜寒渔告白的人还没有一个成功的。可现在看起来，似乎亲近姜寒渔的办法还有一个，就是眼前被她亲口承认的妹妹司念。亲近司念，是不是也意味着可以亲近姜寒渔了呢？
　　可徐泾表示自己真没有想过要跟姜寒渔打交道，可像是现在这样，他似乎无法避开跟姜寒渔的交流了。
　　司念同样也愣住了，今天早晨在家的时候，姜寒渔还对自己很冷淡，将她当做透明人，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她抬头，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姜寒渔，你是什么意思？”
　　身体重量有一大半都被课桌承担的姜寒渔凉凉地挑眉，手指在课桌上随意拿了一只长长的签字笔，在手指尖来来回回地转动，让人眼花缭乱。听见司念的话，她没能停下手指尖的动作，反倒是那速度看起来更快了点，“没什么意思，只是想着我不能见到我妹妹就这么随便的被人拐走了吧？”她眼里有些似笑非笑的神采，一点也不躲闪地对上司念的目光。
　　司念：“……”她跟她算是哪门子的姐妹？
　　“我，我不是想要拐走她，只是想要跟司念交个朋友，姜寒渔，你别误会了。”徐泾乍然间被姜寒渔扣上一顶大帽子，赶紧出言为自己辩驳。
　　姜寒渔“哦”了一声，带着浓浓的不相信，她手里转动的笔杆一顿，然后拍在桌上，眼里的光芒陡然间变得锐利，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人，“你当时我傻瓜吗？现在干巴巴地从隔壁跑来我们班上，找到司念，就这是为了跟她交朋友？交朋友之后呢？不是想要跟她恋爱吗？”
　　姜寒渔的话直白又一针见血地点出徐泾的意图，这虽然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可是被姜寒渔这么一讲出来，却像是有点变了味。
　　站在门口的男生听见这话，脸色一下变得讪讪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这时候，司念站出来，她的手臂被人拉了一下，微微偏头，她能看见那是一截带着伤痕的小臂。司念真是搞不明白姜寒渔了，不过她的事情她自己能做主，就算是现在姜寒渔是她名义上的姐姐，可姜寒渔也不可能阻拦或者改变自己想要做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