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给亲吗？(63)
这样的亲昵, 让姜寒渔更不知道怎么办了。她是喜欢司念, 是想要跟她每时每刻像是现在这样亲近, 可是就算是亲近也是要看场合。从前司念不是最担心她们这段关系被家里人知道吗？怎么现在一反常态？而且变得这么主动？这简直不是她认识的司念。姜寒渔甩了甩手，发现司念居然还握得很紧，她是有办法甩开司念，可心里却舍不得，担心一不留神伤了司念。于是, 姜寒渔怀着这样奇怪又别扭的心情拉着司念上楼。
当姜寒渔转身拉着司念走进卧室时，她伸手动作极快地关上门，看着眼前的女子，将她困在自己怀中，目光灼灼又带着十足的探究看着后者：“司念，你怎么回事？”
司念眼睛里一片澄澈，带着几分无辜，“什么怎么回事？”可是在心里，司念早笑得不行。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姜寒渔，又是紧张吧，又是隐隐的开心。
姜寒渔的确有点隐隐开心，司念不再避讳那么多，是不是因为她想要在父母面前坦诚了？就算是这样，可能她现在还不能知道父母究竟是同意还是反对，可是司念有这样的心思，姜寒渔觉得这就足够值得自己开心。
但现在还不是思考司念怎么打算的时候，姜寒渔问：“刚才在客厅里，你一直拉着我的手不放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让爸妈怀疑？”
“怀疑什么？”司念决定装傻到底。
姜寒渔不知道一向聪慧的司念今天怎么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像是现在这样，这么显而易见的答案，她居然还问为什么。“当然是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
“她们知道啊，怀疑什么？”司念微笑，用着特别寻常的语调，寻常到就像是认识的人互相问了一声“今天你吃饭了吗？”这寻常的问题，问出现在这个问题。
“知道？什么意思？”姜寒渔在快要暴走的边缘，在这瞬间，被司念一句轻飘飘的问话拉回了暴走线。“你，你是说爸妈知道我们是在谈恋爱？”姜寒渔的脑子还不算是转的太慢，可下一瞬间，她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不可能！她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司念看着眼前这样无限纠结又无限猜测的姜寒渔，忽然轻笑出声。姜寒渔现在这样子，实在是有点可爱。她突然踮起脚尖，趁着面前的人还没有任何注意的情况下，在她的唇瓣上亲了亲，然后用着含笑的声音轻快地开口：“就是这样的关系。”
当司念这话一出口，姜寒渔瞬间陷入了沉默。或者说，她在这瞬间，简直都已经变得快痴傻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还是一副完全不敢相信的样子。
“怎么可能？”姜寒渔不知道现在是发生了什么？难道就是她今天下午睡觉的这几个小时，司念就一个人面对自己的父母，将她们之间的故意和盘托出了？
她这样难得一见憨憨的模样，让司念忍不住笑出声。
“怎么就不可能了？”司念反问。
这一结果，让姜寒渔期待了很久，可是当真的摆在眼前时，却又有点不知道要怎么接受。巨大的惊喜来的太突然，“我没做梦吧？”
为了回答她的问题，司念伸手勾着她的脖颈，一点也不客气地咬住她的唇瓣，原本司念只是想要姜寒渔痛一痛，感受一下这不是在做梦，可姜寒渔的反应比她预计的还要快很多。开始被亲吻的那个人，很快掌控了主动权，将她一把抱住，抵在门口的墙角处，压着她，狠狠地吻着眼前的人。
直到耳边传来怀里的人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姜寒渔这才在司念的氧气耗尽之时松开她。她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司念的额头，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欣喜，“司念，你怎么做到的？司念，你太棒了！”
这样直白的夸赞，司念的耳根有些微微泛红。她难道要告诉姜寒渔，是因为一不小心，自己讲话时被徐姨听见了吗？想着这样解释说不定还要牵扯到张莹莹的事情，司念最后还是作罢。
“你觉得呢？”司念将问题重新抛了回去，她一双眼睛带着几分玩笑看着姜寒渔。她知道，姜寒渔不会多问。重点不是她为什么选择在这时候坦白，重点至始至终只有一个，那就是司念喜欢她，喜欢到愿意跟她携手站在一起跟父母坦白。
这样的欢喜，足够让旁的一切变得不重要。
不管这个周末究竟发生过什么让人觉得不愉快的事儿，但当姜寒渔知道家里的父母一点也没有反对自己跟司念在一起时，那些不开心都不再那么显得让人烦躁。
周一的早晨，司念跟姜寒渔一同下楼。
姜寒渔看见腰间拴着围裙亲自在厨房忙碌的徐然，微微一愣，“妈你这是要出门？”都已经换下家居服，这在平常可是不多见的。
徐然先跟司念对视了一样，两人昨晚商量好了今天她代替司机送家里的这对姐妹花去学校。听见姜寒渔的问题，徐然一脸坦荡，“嗯，我准备去找找你们时老师，了解了解你在学校最近的情况。”徐然像是没看见姜寒渔骤然黑下去的脸，语气轻快地说。
“我表现很好，你不信可以问问司念。”姜寒渔说。
徐然摇头，一脸正经，开口说：“现在念念已经不是我能信任的人了，她都是你女朋友现在是我儿媳妇儿，难道她会不向着你说话？”
“咳咳咳……”这话一出，着实让司念呛了两口，她万万没有想到徐然会想到这一层，“徐姨，你冤枉我了……”司念颇是无奈，“姜寒渔在学校表现挺好的，真的，我说的是实话。”
“嗯，我知道了。”徐然眼里带着似笑非笑的光芒，她看着司念和姜寒渔，也不多说别的：“好了，我暂时相信。但是昨晚我已经通知司机今天不用过来，所以还是我来送你们去学校。”
只要不是去找班主任，姜寒渔还是没有任何意见的。
三个人按照计划比平常都早一点出了门，到学校时还很早，校门口都没几个学生。徐然将车停在路边，她递给司念一个眼神后，司念点头会意，就跟着姜寒渔一起朝教学楼走去。司念知道徐然的意思，万一张莹莹在校门口堵住姜寒渔，她只管拖住张莹莹让姜寒渔去学校就好。
而现在这个时间点，等司念和姜寒渔都已经走进校门，张莹莹也没来。
徐然没有打算立刻离开，她猜想到今天张莹莹肯定会来学校。既然张莹莹想要堵她女儿，那她这个做母亲的，堵一堵张莹莹又有什么关系？坐在车里，随着时间的推移，校门口周围的学生越来越多了，而徐然坐在车上观察着，终于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徐然这些年并没有跟张莹莹打过照面，自从知道张莹莹生下姜寒渔只是为了向姜家讨要钱财威胁姜家时，她就对这个女人很没好感。一个做母亲的，竟然是为了钱而不是为了爱让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来到人间，从一开始姜寒渔身上就被订下了筹码的标志，作为姜寒渔的母亲，她很难不对这样的人产生厌恶之情。
看见照片里的女人，徐然立刻打开车门，走下去。
今天姜寒渔下楼就发现她要出门还以为她是要去参加什么聚会，都是因为今天这身装扮。平日里，就算徐然出门逛街，穿的衣服也挺低调的。但是今早就不一样了，身上这一套是今年初冬时装周上被各大设计师赞誉最美的一套冬装。虽同样低调，可稍微有点眼力价的人都能看出来她这一身价值不菲。
徐然想的很简单，她这是要去“打仗”呢，战袍总是要最好的，最好到能把敌人直接吓走！
虽是初冬的外套，可也不怎么厚实。徐然脚下还打着一双尖头黑色中带着碎光的呢子短靴，细细的高跟，修饰了她整个小腿，拉得笔直修长。她走得四平八稳，目光很坚定，就看着张莹莹的方向。
这时候的张莹莹，脸上有点不耐烦，她周末给姜寒渔打了无数个电话，也发了无数条短信，但哪里知道那死丫头竟然一个电话不接，一条短信也不回，就这么生生将她给晾在原地。而她试图换别的号码联系姜寒渔，可又哪知道姜寒渔就像是开了天眼知道是她一样，仍旧不接电话。无奈之下，张莹莹决定来学校这边堵姜寒渔。
第85章
她怎么又能想到这只是司念跟徐然的计划？司念换了姜寒渔的电话卡后, 就算是看见陌生的电话她也直接挂断, 或者直接将手机静音, 任由电话那头的人一直打电话, 反正影响不到自己就好。
在学校门口，大约是一直没看见姜寒渔和司念的身影, 张莹莹在一旁有点着急，脸上也露出了些许不耐烦的表情。
“找我们家寒渔吗？”
“嗯。”张莹莹正低着头, 听见这问题直接回答, 可下一瞬间她立刻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儿, 猛然抬头，正好对上徐然那道没任何笑意带着冷然的双眼。这瞬间, 张莹莹有点不知所措, 就像是徐然曾经了解过她一样，她在跟姜寒渔的父亲分手后，也对后来嫁入姜家的女人从旁有了点了解。怎么说呢, 张莹莹也是嫉妒过徐然的。在她眼里，徐然就是天之骄女, 显赫的身世, 从小一帆风顺长大, 后来遇见姜父，两人顺理成章在一起。从前她虽然没跟徐然像是今天这样面对面见过，但也从照片中看过女人的模样。
不得不说，徐然是比照片上看起来还要好看几分的。“怎么是你！”张莹莹惊呼出声，万万没想到没有等来姜寒渔, 倒是等来了徐然。她有点惊慌地朝着徐然身后看去，在没有看见那个男人的身影时，她才微微松下一口气。
徐然好笑地看着张莹莹的动作，反问：“怎么就不能是我了？”
张莹莹有点尴尬笑了笑，在司念和姜寒渔这样的小辈面前，她还能伪装一下自己是慈母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面对的是徐然，她莫名地就觉得心慌。“我，不，我只是……”张莹莹有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当年她可是拿了姜家的钱，发誓以后不会再来打扰姜寒渔的生活的，要将这个秘密一辈子都烂在自己肚子里。
“不是什么？不是故意来找她？只是偶然路过？张莹莹，你怎么有脸说出这种狡辩的话？你敢说你今天过来不是为了堵住我女儿吗？”徐然对张莹莹没什么好脸色，一个欺负她家姑娘的女人，她需要作出什么好脸色？
张莹莹没什么底气，但有句话说的好，对很有些人而言，“事实对自己有利，就强调事实。法律对自己有利，就援引法律。道德对自己有利，就鼓吹道德。以上对自己都不利，就敲桌子。”而现在，在张莹莹的角度，事实法律和道德显然对她都不利，可就是这样，让她面对徐然忽然之间开始耍无赖。
“怎么了？她怎么就是你女儿了？明明是我从肚子里掉出来的一坨肉，怎么就是你的女儿？而且，我想要来看看她，难道不可以吗？你不是母亲，当然不懂这种血脉相连的关系！”张莹莹蓦地一下拔高了音量开口说。
徐然可不是一般人，就算是张莹莹用她跟姜寒渔之间不是亲生母女这一点来攻击她，但对徐然而言，这些都不重要。那天在书房跟司念促膝长谈后，她忽然意识到这些年自己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她关心着姜寒渔，将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在姜寒渔心里，又何尝不是一样？只是小姑娘在现在这样的叛逆期，是有点不服管教。但不服管教只是暂时的，她们作为家人，未来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
“寒渔现在不在我们面前，我也不用遮遮掩掩什么了。当年你为什么生下寒渔你自己心里难道不知道吗？一次又一次地拿着寒渔的身世来威胁我跟我丈夫，以此谋取了一次又一次的钱财，你以为这些我都不知道吗？你以为，真的只是我丈夫私下见你，没有将这些告诉我吗？”看着张莹莹的脸色又白了一分，徐然心里冷笑，其实到目前为止，她心里对张莹莹的愤恨现在渐渐变得是对她感到可怜。像是张莹莹在这样的人，连最基本的爱人的本事都没有了，那不是挺可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