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春日初斜[种田](38)
这事果然转移了苏北顾的注意力,她道:“那就先去棉花田看看吧!”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卢雪欢松了口气,旋即又有些心悸,——她那个体弱多病,无论何时看起来都淡泊寡欲的女儿,刚才为何会有那种令她无法言说的气势?
想了想,她决定趁苏北顾不在家,赶紧给苏南城写一封信,让他想办法处理了这事。
她怕他不处理好这事,只怕苏北顾会先处理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背景板外的苏渣男,突然打了个激灵。
方便面:你差点就领了盒饭你知道吗?
苏渣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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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落泪
苏北顾见了陈阿虎问道:“棉花田有何异常?”
虽然她的本意是希望陈阿虎能将那些肥料施加在水稻上面,但毕竟是自己初次用阵法提炼出来的产物,她还未实验过也不敢拿粮食作物来试就怕糟蹋了粮食,因而默许了陈阿虎的操作。
陈阿虎并无慌张甚至有些欣喜地道:“倒也算不得是异常只是发觉那施了肥的棉花田少了许多虫害,而且长得比别的棉花田要迅猛。”
“那这可会影响棉花的生长?”苏北顾又问。
陈阿虎迟疑了下:“眼下还不知道但按照这个生长速度,想来不必到秋初就能采收了。”
棉花的生长周期是五个月左右三月初就要播种了,到七月底的时候采收。现在棉花普遍还没进入开花期,可他施了肥的那块棉花田却隐约要进入开花期,比别的棉花要早了好几天。
而且这个生长旺盛的势头不断,相信到七月初那块棉花田的棉花就能吐絮采收了。
苏北顾亲自去棉花田看了圈,惊喜地发现那块田的棉花有了一丝丝灵气。
她的阵法公式是行得通的!
这些棉花之所以有如此好的长势,就是因为有灵气的蕴养只可惜它们被棉花内部消化了。
苏北顾见状,决定对阵法进行一些改进让棉花能释放灵气便于她吸收修行。
因这件事她暂时忘却了苏南城带来的不悦。覃如意猜到许是苏南城又做了什么事惹得她不快自然不会主动提及。
卢雪欢本想跟覃如意提这事偏偏覃家最近接了一笔单子那是城里的一家富户,打算为其病重的老父准备棺材,其父要求在棺材外边雕刻纹样,又想要在棺材盖里边画一些仙人接引上天堂享福的祥瑞图案。
因富户的老父随时都有可能病逝,棺材也得赶工,覃倌忙不过来,就让覃如意回来帮忙。
覃如意每日吃过早食就出门,太阳快下山才回来,大大超出了覃家当初跟苏家约定的只回去一两个时辰的时限。不过卢雪欢还未想好如何跟覃如意开口,巴不得她总是不在家,因而没有对此提出不满。
不过那富户催得紧,覃如意回来的时间又推迟到了太阳下山。
忙着改进阵法的苏北顾在几次晚饭时间见不到覃如意后,怕覃如意一个人摸黑赶路会出什么事,干脆拿着伞去了覃家接人。
苏北顾的身子虽然弱,但视力却不差,哪怕是在黑夜,她的视物能力也比一般人强。一个人踏着皎月来到覃家,在钟氏的指引下来到了覃如意待的棺材坊。
棺材坊被木板门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堆放阴木和进行木材加工的地方,覃倌和种昇此时就在这儿打磨木板;另一部分则是堆放了已经完成的棺材之处,覃如意这会儿正是在一个角落里,点着一盏油灯,趴在棺材盖上,神情专注地画着什么。
已经打好和上了漆的棺材身雕刻着精美的浮雕,两端各刻着“五福捧寿”“天官赐福”的纹样,就连棺沿这些细节的地方都雕刻了与寿命有关的鹤、鹿,可见雕刻之人的心思细腻、灵活多变。
苏北顾怕自己发出声音会打搅覃如意,便又默不做声地退了出来,回到覃家的正屋等着。
钟氏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她聊着天,等覃如意忙完出来,种昇跟她提了一嘴:“阿覃姐姐,苏道长来了。”
覃如意讶异:“她何时过来的,来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她方才见阿覃姐姐在忙,便没有开口打扰,先到正屋等着了。”
覃如意急匆匆地将手上沾的颜料和漆给洗了,一边擦手一边往正屋赶,在门外听到苏北顾的声音,她才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走。
“北顾,你怎么过来了?”覃如意脸上的喜悦掩饰不住。
苏北顾微微一笑:“担心你夜里赶路不安全,来接你回去。”
夜里赶路不安全,覃如意完全可以在娘家留宿的,不过钟氏并没有开口,覃如意也没有想到这一层面,自然地缠上苏北顾的纤纤素手,道:“那我们回去吧!”
“你忙完了?”苏北顾没有避开与覃如意的亲密接触。
“嗯,都画完了,剩下的阿爹和种昇都能完成。”
苏北顾点点头,向钟氏提出告辞,钟氏问她们:“可要灯笼?”
“不用了,我看得清路。”苏北顾道。
覃如意也道:“今晚月光明亮,我们看得见脚下的路,娘放心吧!”
钟氏没再说什么,将她们送出门。
夏夜的晚风徐徐,两旁的树影幢幢,不远处的竹林里传出了“嘎吱”的声音,覃如意往苏北顾身边靠近了些,与之纠缠的掌心也沁出了细汗。
“阿覃姐姐。”苏北顾开口,分了覃如意一丝心神。
“嗯?”有人说话,覃如意果然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
苏北顾沉默了片刻后,再度开口询问:“你可有想过要如何与苏南城过下去?”
覃如意道:“没想过。”
这个答案倒是有些出乎苏北顾的意料,毕竟她想着,覃如意既然选择嫁给苏南城,那么对夫妻和婚姻生活应该还是有期盼的,可是这个答案表明了她对此并无期待。
“是因为他让你失望了?”苏北顾又问。
“也不是对他失望,而是……”覃如意顿了下,思索了会儿,道,“人的一生总会有这样或那样的过客经过,有些是能留得住的,有些则留不住。像官人,从成亲之前至今,他在我的生命中仿佛不曾存在过,连过客都算不上,又谈何失望?”
苏北顾有些疑惑:“可是成亲前——”
成亲前她明明不是这个态度的。
覃如意望着她,心知自己说出这些话后,自己在苏北顾心中的某些形象必然会崩塌,可她不说不行,因为有什么特别的情感在她的心底深埋,隐约要破土而出,现在不说,到时候可就晚了。
苏北顾有些犯迷糊,不过她并非不明白,她只是不愿意把覃如意想得太复杂。
“是不是官人又做了什么?不然那天你不可能如此生气。”覃如意发问。
苏北顾道:“这事本轮不到我来处理,但我不想瞒着你,你知道后情绪不要激动可好?”
覃如意点头:“好,你说吧,我都听着。”
“他,他在建州纳了妾,而且那个妾有了身孕。”
覃如意的脚步一顿,未曾停步的苏北顾因惯性反倒被扯了回来。
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大地上,覃如意的身影恰巧被树影遮挡,让人看不真切她的表情。苏北顾眯了眯眼,覃如意却往前走了一步,面容沐浴在月光之下,带着两行清泪。
“他竟然——”
苏北顾料想过覃如意会难过,可没想到她会难过得落泪。
这一刻,这些眼泪就像流进了苏北顾的心底,泡软了她的心肝,叫她也忍不住垂怜这位被背叛的无辜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