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了教授以后(63)
沈奶奶看着她,心里有些愧疚,轻声说道:“容容,我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
话音刚落,她就看到沈锦容对自己露出了一个笑容:“没事儿,我也没放在心上,您就当个笑话听就好了。反正他说的话也不重要。”
真的不重要吗?沈奶奶看着沈锦容的侧脸,心里这么想。她担心自己的孙女回想起不好的记忆,可是她又不能问。
怎么会不重要呢?
沈锦容知道,起码在自己还没有对这个世界完全失去希望之前,是一直渴望得到父爱的。可是直到后来,她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做、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得到那个人的肯定之后,她大脑里始终绷紧的那根弦断了,接着整个人就陷入了无边的痛苦和自我怀疑中。
可是现在,她知道,自己是真的不在意了。她只有在听到那个男人说“遗孀”这两个字的时候才感觉到愤怒。那个女人可不配,不过是想来争夺遗产的又一个手段而已。
沈奶奶见她开车离开原地,就不再说话了。可她却突然发现沈锦容的脸上有些发红,像是喝了酒一样。
沈奶奶“哎呀”了一声,问道:“你不是喝酒了吧?喝酒可不能开车呀!”
“没有。”沈锦容对着后视镜照了照自己的脸,确实有些发红,像是不正常的红晕,但她确实没喝酒,“您放心,我没有喝酒,可能就是刚才有点热了吧。”
“真的没事儿吗?”沈奶奶还是有些担心:“你不会是生病了吧?”
沈锦容被自己奶奶的话逗笑了:“我没有!哪儿那么容易生病啊,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她打了一把方向盘,“剩下的半块蛋糕我给您放在冰箱里,得抓紧吃,这会儿天气还不算太冷,两天没吃的话可能就坏了。”
沈奶奶点了点头。
“我把您放下就得走了啊,我最近有个课题开始了,得赶紧去准备。”
.晚上,沈锦容就病倒了。
她是在下午工作的时候觉得不对劲的。原本一切都很顺利,新课题开展的也非常流畅。她接了杯水走在回会议室路上的时候,突然觉得走路有些发飘,走起来也没有之前那么稳当。
她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上明晃晃的灯,脚下踉跄了一下,差点没有站稳。一旁的学生正好路过,见到脚步虚浮的样子急忙扶了她一把,确认她站稳之后,关切地问道:“老师,您没事儿吧?”
沈锦容摇摇头说道:“没事儿,我就是一下子没有站稳,谢谢你啊!”
确认她没事之后,两个路过的学生就离开了。沈锦容推开会议室的大门,坐在里面的赵教授抬头看了她一眼,惊讶地说道:“你这脸也太红了吧,不会是发烧了吧?”
沈锦容摸了摸自己的脸,是烫的。她的大脑有点混乱,居然联想到自己被小朋友吻过之后、脸是不是也是这么红呢?
旁边的一个女教授闻声走了过来,皱着眉说道:“像是生病了。”她伸出手在沈锦容的额头上摸了一下,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笃定道:“你这肯定是发烧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这儿有我跟老赵呢,现在也没什么事情。”
沈锦容还想辩解两句,可是她提不起力气,浑身酸软。她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把这点工作处理完就走。”
“还处理什么工作呀!你这看样子烧的挺严重,赶紧去医院吧!”女教授叹了口气:“工作可没有身体重要。”
虽然这么说,可沈锦容还是坚持到处理完工作才拖着无力的身子开车回家。躺在床上,她才摸出手机,看到小朋友发来的语音,点了一下。
晏何的声音在空空荡荡的房子里出现,温柔的又带着少年人有些青涩的声音。沈锦容眯着眼睛,仔细地听着小朋友说的每一个字,甚至听着她每一处咬字断句。
语音放完了,她半睁着眼睛把音量调高,又点了一下那条语音。
小朋友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呀?
这么可爱是会犯规的。
沈锦容又放了一遍语音。
她的房子里显然因为这条语音多了一点点烟火气——但只是一点而已。她很快就意识到,等到这简短的几秒语音放完,一切就又会恢复原样,她的生活依旧波澜不惊。
沈锦容吸了吸鼻子,在床上翻了个身,她趴在床上,试图缓解自己大脑中的眩晕。她有点头晕又很困,可是还是强撑着给小朋友发了语音。她知道自己的声音现在听起来有些有气无力,便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装成依旧活力四射的模样。
可是她太累了,以至于语音发了一半,手机就从手上掉了下来。
“谢谢你啦小朋友,我觉得你——”她的语音戛然而止。
作者有话要说:晏何:!!!!
沈锦容:困困,累累,抱抱晏何:这就来!!!
——————————来了!
虽迟但到!
最近在忙考试的事情QAQ……所以一直都有些抽不出时间码字,在努力了!
等我考完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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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见她
沈锦容发来的语音戛然而止,晏何收到的时候接连听了几次,还以为是她手滑不小心按错了,可等了两个小时也没有见到姐姐再发来消息。
晏何心想,该不会是已经睡着了吧?
她看了一眼手机左上角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刚刚出头。姐姐这么早就睡了吗?
直觉告诉晏何这件事不大符合常理,可是她不敢深入想下去——要是真的胡思乱想的话,说不定她会觉得姐姐是晕过去了。
不过,怎么可能呢!
晏何在床上打了个滚儿,她知道自己不能一个人胡思乱想,于是就去骚扰李修溪——“姐妹,你说,要是有人给你发语音发到一半就消失了,是怎么回事啊?”晏何打着字问李修溪,她删删减减,到底没有告诉李修溪纠结的人是自己。
正在洗碗的李修溪咬着下唇想了想,抽出一只手擦干给她回语音:“我觉着,可能是睡着了,也可能是临时有事儿。”她自言自语地说道:“按照我的经验吧……什么可能性都有,也可能是不想理你。反正总不可能是人昏过去了吧?”
晏何赞同了她的想法。
那……姐姐是因为什么没有回复自己呢?
晏何想,反正不可能是因为不想理自己。
她洗了澡之后,关上灯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想自己未来的路——如果自己可以顺顺利利地完成外派工作的话,毕业之后留在央台应该就稳了吧?之后呢?要做些什么呢?忙碌自己的工作、还是要接着去读研呢?
工作方面的事情有点讲究缘分,晏何想,那自己和姐姐感情的开始也是靠缘分的吧?
姐姐其实是对自己有好感的吧?可是姐姐没有提过这件事,自己也没有说。两个人也没有率先开口,谁也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就好像说出了那句话后,之前的所有关系都有瞬间崩塌的可能。
晏何不愿意冒这个险——或者说,她不敢。
她觉得告白应该是宣言而非试探,在对方说出结果之前——晏何的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荒谬的想法,她觉得这就像是薛定谔的猫:告白之后,在等待着对方回答的这段时间,你不知道她会答应还是会拒绝,又或是会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一切都是未知,可能你就此能够得到和她一起走下去的权利,也可能一切分崩离析、再也回不到从前。
天花板上的灯是她和何女士一起挑选的,在夜晚会发出莹莹的光亮。可也许是时间过去太久,这盏灯也老了,她总觉得没有从前那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