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犯上gl(48)
可是,这样不行,这样太靠近了。
管彤忍不住后退一步,低着头,小声道:“圣人,此举不妥。”
卫南风手上一空,看着管彤重新退了回去。
卫南风觉得头痛。
她很想直接问管彤,但又担心管彤自己有什么想法。
卫南风本就是个思虑很重之人,在关系到管彤的时候就更是如此。
此刻卫南风就觉得自己的头上青筋乱蹦,她想要问管彤,也想要问管彤和宫正的关系,还想要问这十年的时光,管彤怎么就那么狠心,从来没有见过自己一次?她就不知道自己思念成狂吗?
她是故意逗弄自己吗?还是她要考验自己,并不想现在相认呢?又或是姐姐有自己的想法?
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一个假设又接上另一个假设。
卫南风脸色一白,坐回椅子上。
管彤倒是吓了一跳,也顾不得自己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急忙靠拢过来:“怎么了怎么了这是?哪里不舒服?太医……”
卫南风一把抓住了管彤的手:“不必了……”她脸色苍白,看着管彤。
管彤眼底顿时升起心疼。
卫南风见状,她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诧异和顿悟,随后,她就蜷起了身体,可怜巴巴的看着管彤:“我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管彤伸手摸了摸卫南风的额头,声音都变得柔和起来,“我去叫太医,太医来了就好了。”
“……不要太医。”卫南风低声说,嘴扁了扁。
这副模样真是像极了管彤记忆中的卫南风,管彤的表情也就变得更加温和:“那要什么?”
“要姐姐抱……”
管彤只觉得头上被浇了一盆冷水。
她的表情顿时冷冽起来,她退后两步,躬身行礼:“圣人,奴婢可不是姐姐。还请圣人认清楚眼前人才是。”
卫南风一愣,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而管彤则毫不留情,转身出门,去唤广芝仙寻太医了。
“圣人身体无碍,就是血气澎湃了些……”太医沉吟着,而卫南风则生无可恋一般坐在一旁,垂目听着。太医看看卫南风,又看看卫南风身边那位被传的沸沸扬扬的管娘子,思虑片刻,他才悠然道,“圣人呐,你的身体关系国运,万不可郁结在心。”
“太医有话直说无妨。”
卫南风不说话,管彤也不说话,广芝仙忠心护主,见状也是十分焦急,他看眼卫南风,见卫南风没什么反应,于是暗自揣摩一番,就问了出来。
太医露出了点为难之色,摸着胡须道:“此前……圣人已经是这个年纪了,有些事情嘛,宜疏不宜堵。人之常情,憋着不,太好。”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顿时明白过来。
广芝仙阴沉着脸,巴不得回到方才,将自己胖揍一顿。卫南风则默默的看了眼管彤,管彤察觉到卫南风看自己,羞的脸色通红,她警告一般瞪了卫南风一眼,朝她龇牙,奶凶奶凶的。
卫南风忍不住露出点笑容,她捏拳放在唇边,轻声一咳:“芝仙,送太医。”
广芝仙急忙应是,送着太医出门,在带上门那瞬间,他又有些犹豫,总觉得将自家圣人与管娘子放在一处,就仿佛是放了只狮子入羊群,自己圣人怕是要被这心思深沉,又有手段的管娘子吃干抹净了。
“圣人,若有事,你就喊一声,奴婢们都在外面随时候着。”广芝仙道。
卫南风莫名的看了广芝仙一眼,又觉得这是下属的一片好心,于是她随意的点点头:“知道了,退下吧。”
广芝仙这才松一口气,合上门送太医了。
而卫南风则抬眼看着管彤,说道:“你看,太医说要朕顺从心意才好。却不想朕连个拥抱都不能拥有。”
太医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管彤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再次用了让卫南风扎心的那个借口:“圣人想要抱的那个人不是奴婢,奴婢很清楚。就算奴婢抱了,圣人也不能和心意的。”
卫南风沉默片刻,这才道:“不是旁人,就是你。是你就可以。”
管彤闻言,顿时就好似刺猬一般立起浑身的刺,她看着卫南风,本来弯下的腰都挺直了,大声道:“圣人!此前你曾在奴婢面前故作情深,说什么姐姐是你的心上人之类的话语,而今才不过几日的时光,当时话音仍犹在耳,圣人就变了副模样。圣人是天子,天子一言九鼎,难不成圣人此前说的话都是诓奴婢不成?”
卫南风:“……”
她现在回到过去,把信誓旦旦的自己掐死还来不来得及?
她要是承认还挂记姐姐,她就不配得到管彤的拥抱。她要是倒向管彤,那此前借机袒露的心声就是故作情深,是渣女行为。
卫南风想,她这名字起的真好,她现在就好难,真的,真的好难。
作者有话要说:
卫南风:你看,前面有块石头
管彤:哦
卫南风:我给你表演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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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你说的奴婢都记得
时间渐渐过去, 自打管彤与卫南风那一出“交锋”后,一晃眼,就已经过去了数日时光。
春日宴早已落下帷幕, 而天气终于灼烧起来, 真正的酷暑盛夏来到。
卫南风所居住的寝宫是安静的, 但一出宫门, 知了的叫声就没日没夜的响起, 夜深的时候, 还有蛐蛐声, 叽叽喳喳, 终日不绝。
冰窖里冷藏了半年的冰砖终于发挥了用途,房门被封闭,冰块堆积在四个角落里, 努力的抵御着酷暑, 让房间里有种空调房的从容。
因了这一点,管彤从未这么喜欢与卫南风待在一起过。如果不是为了刻意保持距离,哪怕是为了这份可贵的温度, 管彤都巴不得当个卫南风的腿部挂件, 天天跟卫南风挂在一起。
要知道, 就算没有冰砖, 卫南风也是有人形风扇为自己打扇的,简直看得人眼红。
而自从管彤将卫南风堵得话都说不出来后,这小崽子安分了许久,管彤乐得轻松。
卫南风的一旨圣意降下,给了管彤一个身边打杂的差事, 算是从此绑定在卫南风的身边了。
制衣局的人知道如今的管彤开罪不得, 紧着时间就来给管彤量体裁衣, 没几日就把成衣和鞋袜都送了过来。
卫南风也给管彤赏赐了一些金银首饰,方便她随同出朝的时候戴上,以免太过寒碜。
就连住所,管彤如今也有自己的一个单独小房子了。
只是可惜,去的时候不多。
卫南风就管彤这么一个贴身的婢女,她得时时待在卫南风身边,经常睡在卫南风的外面,以防有什么急事需要唤她。
只是隔了这么多日,卫南风一次也没在深夜里唤过她。
而隔了这么多日,那个在暗中给管彤递消息的神秘人,也再也没有出现过第二次。
管彤心中十分担忧,她担心自己被眼前的安逸所迷惑,时常会反复回想,提醒自己。这日也不例外,卫南风在办公时,管彤就一面磨墨,一面沉思。
此时,卫南风微微抬头,她将管彤的表情都落入了眼底。
隔了数日,卫南风一直悄悄的在查宫正与姐姐的关系。
姐姐自十六岁入宫,到现在已有七年时间。七年里宫中人事浮沉,知道当初事情的人已经很少。卫南风只查到如今宫正与姐姐并无联系,但她还是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
比如曾经梦中的姐姐与现在的样子并不相同。
比如如今的姐姐怎么多出来了一个完整的家庭,有父母,有兄弟。
这与在梦中姐姐说的全然不同。而卫南风不认为姐姐是欺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