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犯上gl(46)
卫南风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也是十分疲惫,尽管如此,她还是问道:“管娘子呢?她可回来了?”
广芝仙吩咐几句暗卫,静候消息,又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卫南风见状,心知广芝仙是装的,也顺着问道:“说吧,何事?”
广芝仙见状,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嘴巴,赔笑道:“不瞒圣人说,其实暗卫此前传来了一些管娘子的事情。”
卫南风闻言,忍不住笑了一声,才想着不必管这些事了。但她顿了顿,又道:“说来听听。”
她神情轻松,似乎已经全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而广芝仙则道:“奴婢已经查证,此前管娘子似与宫正有些往事。有婢女指认,管娘子曾受宫正照顾,似有私情。”
卫南风一顿,缓缓扭头看向了广芝仙:“你再与朕说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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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头痛欲裂
广芝仙给予的令牌十分好用, 沿路查岗,侍卫们检查后,都对管彤有了肉眼可见的转变, 变得恭敬, 说话的时候也会带上笑容。
管彤暗自称奇, 低头摸了摸那令牌, 不知这令牌是否能出入宫禁, 又或是去到一些不该去的地方。只是管彤也只敢这般想想, 她现在只想快些到掖庭去, 她有许多话想要问阿苗。
没错, 这次她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见阿苗。
只是这么走,也花了不少时间。
穿越到这里,旁的不说, 起码身体是变好了不少, 每日里这样行走,莫说一万步了,三万步怕也是有的。
再次回到掖庭, 管彤涌起一股诡异的怀念。她看看自己以往住的大通铺, 顿了顿, 她的东西在她跟着卫南风后, 就被贴心的广芝仙叫人都搬了过去。此前自己居住的地方,已经没了她的位置。
管彤莫名的觉出几分伤感。
卫南风受伤之后,春日宴匆匆暂停,如今随着圣人好转,不少人已经出宫了, 此前派往东宫照看各位贵人的仆役们也都回来。这些都是听广芝仙说的, 管彤怕自己找不着人, 特意打听了一番。
如今掖庭之中依然如同记忆里那样的忙碌,不少人脚步匆匆,只是在看到管彤后,都有意无意的停住脚步,然后绕的远了一些,不敢接近。
管彤得了天大的好运,到圣人身边侍奉的事情,宫人们早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但见管彤此刻孤零零的站在那里,身边也没有一个两个仆役之类的人物,身上衣着虽然比此前好了不少。但管彤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众人也有些摸不准。
是圣恩依旧,还是被圣人厌弃,重新发回掖庭?
众人心中揣测,却一时无人敢上来。
管彤此前在宫中就如同一个隐形人一般,谨小慎微,说话做事都与旁人隔着一层。除了阿苗,倒真的没有见到她与其他人亲近过。久而久之,大家也与她不怎么来往,如今竟是想找话套近乎都不行了。
管彤也不知原身是怎样的。她见旁人见她时窃窃私语,却并不上前来,心头微微一松。她近来被人打量得太多,对这些目光都有些麻木了,只要别凑到她面前来,一切都好说。
管彤找了找方向,很快就找到了阿苗。
阿苗又回到了此前她待着的司制局中,正埋头做着针线活。春日宴似乎没有为阿苗带来任何收益,而她带给管彤消息,似乎也没有给她带去任何的风险。
阳光很好,宫女们坐在院落中干活,这时不必用到灯烛,需要抓紧时间去做,以免到了夜晚点烛干活,伤了眼睛。
有宫人无意中抬头,看到管彤,明显是吃了一惊的模样。
她们三三两两的抬头,好奇的看着管彤。
终于有人似乎想起了管彤与阿苗关系不错,去扯了扯阿苗。阿苗懵懂抬头,顺着其他人的指引朝管彤看来。她一下子展露出笑容,伸手朝管彤挥了挥,脸上单纯快乐,就与管彤以往记忆中那个单纯的为她着想的小姑娘一模一样。
管彤也稍稍抬手,象征性的摆了摆手,她心中百感交杂,一时间也不知道做何表情来。
倒是阿苗转头与身旁的人说了几句,就放下针线来,快步朝管彤走来。
“阿绛姐姐。”阿苗走着,渐渐的变作了快跑,一下子跳到管彤眼前,拉住了管彤的手,“你没事就好。”
“我能有什么事?”管彤回了句,她感受着阿苗手指的粗糙。
这些日子里,她十指不沾阳春水,虽然卫南风总是气她吓她,但卫南风却什么也没让她干过,吃食什么的也都与卫南风一起,饮食都比以往高了好几个档次。这么一养,她整个人都白胖起来,就连手也细嫩起来。
如今与阿苗两手相握,十六岁的小姑娘,手竟比起她这个还有两年就要出宫的人的手还要粗糙。
管彤叹了一声,心头酸软,但她又随即硬下心肠。
只是管彤没有料到,还未等到她开口,阿苗就已经仿佛看透了管彤一般,主动说道:“阿绛姐姐,你可是想问我那日的事情。”
被这么一说,管彤沉默片刻,就点点头。她虽然心善,但不是圣母,自然不会为阿苗找借口和理由。阿苗的那一出展露出了太多的东西,管彤不安心。
阿苗见状,笑了一声,牵着管彤往一旁走:“我们寻一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听起来仿佛要杀人灭口似的。
管彤突然有点怕怕的。她回想起此前在现代时看到的那些新闻,什么超过半数的女性死亡是死于熟人之手之类的。
阿苗看了管彤一眼,突的一笑:“阿绛姐姐不会以为阿苗要对你不利吧?”
“没有的事。”管彤再次反省了下自己的演技,随后叹息,“只是……阿苗,你太让我吃惊了。”
“阿绛姐姐多虑了。这宫中,大家都得要生存。”阿苗说道,她左右看了看,寻了处无人的角落,带着管彤走去,又扭头看她,“阿绛姐姐,你想问什么?”
想问什么呢?想问的还挺多的。
管彤揉了揉额头,有些疲惫:“这件事,你到底知道多少?”管彤不敢问阿苗受了谁的指使,她记得自己二五仔的身份,贸然这么问,万一阿苗真的有问题,自己就陷入了被动。
阿苗闻言,她笑笑:“我一个宫人,常年待在掖庭这样的地方,又能知道什么呢?阿绛姐姐,你未免将我想得太过了。”
管彤脸色一沉,心道阿苗这是不不打算说实话了。
倒是阿苗叹气:“阿绛姐姐,你一人待在宫中,做的虽是最低级的工作,但却无人欺你……”
说话间,她扭头过去,目光盯着地面。就算是皇宫之中,其实匠人们的重心也是更多的放在圣人和后妃们的居住地的,这掖庭里很多地方并不那么精心。就像是这地面,也充满裂痕,青苔爬满,如果走近,还会闻到一股难闻的怪味。
“新人入宫,上官就会以各种理由磋磨一遍,克扣你的银钱,磨去你的血性和脾气。老人们会仗着资历,给你最脏最苦最累的活。你只能选择抱紧一个大腿。有的人依附上官或是前辈,有的人则会与阉人对食,做那些腌臜事。”阿苗低声说着,“夏日里阳光照的人晕厥,冬日里火炭和棉被都被克扣,难以忍耐……”
管彤沉默。
阿苗抿住唇:“阿绛姐姐,这些你都没有经历过吧?”
管彤回想原身,一时没有说话。
倒是阿苗似乎终于有了发泄的通道那般:“你一直远离众人,安安静静的等着出宫,看似低调,却不知有多少人在私下里羡慕着你。那些最累最脏的活,总是轮不到你身上。那些腌臜事,也总是不会靠近你的身前。我一直一直很羡慕你,阿绛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