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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娼(22)

作者:临风独回首 时间:2018-01-23 13:52 标签:甜文 破镜重圆 欢喜冤家 三教九流

  浮宵却道:“不急。”嘴上这般说,手已温柔触上那一片滑腻。知晓时候差不多了,浮宵柔声嘱道:“许会有些疼,你忍着些。”末了加上一句:“可以咬着我。”
  流宛莫名失神,意乱情迷之下脱口问道:“姐姐初次很疼?”说完懊恼,暗悔起来,但……又想听浮宵的回答,想知晓她的过去。
  浮宵没有说话,在流宛肩上轻咬一口,而后才道:“还有心思问这个?……与你不痛。”后面的声音极低,流宛却是听了个分明,不由想到,若是她早些遇见浮宵,便好了。
  面上滴水不漏,抱紧浮宵,将头埋在浮宵颈间道:“姐姐不会教我痛的,我知的。”
  “傻子。”浮宵笑骂一句,愈发温柔小心。终于进了里,流宛不觉泄出声,而后难得羞赧咬唇,不肯出声。终于知晓素日浮宵被她折腾的感受,自己还总爱看浮宵情难自已,一定折腾得她唤出声来。
  “不必忍着,痛就告诉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浮宵温声道。她的确随时可以停下,甚至她希望流宛反悔。
  “我从来不后悔。”流宛道。说完狠狠咬上浮宵脖颈,势似啖血噬肉。浮宵痛呼一声,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恨这小蹄子说咬就咬,招呼都不打一个,咬得人生疼,只觉那块肉都要被她咬下,却依然温柔探进,生怕教她痛上分毫。直到触到最紧致地方,浮宵停下动作,问道:“还要继续么?”片刻后,得到那小蹄子咬得更狠的回答,浮宵叹了一声,轻轻搅动向前。
  水中飘散淡淡血迹,浮宵脖颈流下一条血迹,顺着沟壑滴溅水中。
  如江流入海,溶于水中汇合。
  浮宵却一辈子再忘不掉,流宛亦再忘不了。
  流宛松口,枕在浮宵肩上喘气,不算太痛,却也是浮宵极温柔的结果,她不能想象,当时的浮宵会有多痛。眼中渐渐有了些泪光,二人都是趴伏在彼此身上,相依相靠。
  “是不是更喜欢我了?”流宛笑问,努力隐去眼中泪光。
  那边沉默良久,回来一句:“嗯。”
  水尚且温热,无需忧虑着凉,浮宵缓缓抽手,开始算账:“我叫你咬这么狠了?”
  流宛顿觉空虚,本来是酥痛难耐,此时真抽离了,倒有些不适应,却也不好再要求其它,道:“姐姐叫我咬的,又没说要多轻。”
  浮宵被她气笑,其实心底也没多气,反倒多的是甘愿。
  作者有话要说:
  章节名其实不只是字的意思
  emmm是字出处的意思的意思,也是取这个字的意思
  2333好像有点绕?


第70章 留灯
  “起来吧,等会儿水该凉了。”浮宵道。
  岂料流宛摇头,道:“还有一事。”
  浮宵诧异,问道:“什么事?”
  流宛浅笑,轻绯媚色,初经人事的那一梢媚,盈盈于眼,于眉。轻轻在浮宵耳边呼气,道:“既然我不会让姐姐痛,有舍该有得,姐姐说我要做什么?”
  似乎嫌浮宵的脸色还不够红,欢愉笑道:“自然是好好疼疼我的好姐姐。”
  浮宵啐道:“不成体统!”
  “我何时成过?”流宛全然不当回事,学着先前浮宵的动作,加倍温柔小心,也分外急切迫求。占有作祟,爱欲作祟,而今自己亦说不清,究底几分真心。
  浮宵闷声受着,觉身周包裹着的水都滚烫非常。不时难抑几声低吟,只能不住恨声咬牙唤流宛,唤她的字,好似要刻进骨血里。心中残余伤悲,不想竟以这样的方式冲淡。
  但那是附入了神魂的疼,但凡自己活在这世上一日,就会记得一日。儿时总是欣羡,少年忘却,而今重提,被告知真相,结痂的伤疤再被揭开,成为一种生来的残缺。
  愈痛,便愈紧拥,浮宵难得主动许多,低喘道:“没关系……你,嗯,可以重些……”流宛得了允诺,本就觉不够尽兴,正是求之不得,动作愈发无所顾忌,惹得浮宵声声低唤轻吟连连。流宛最喜欢浮宵在这时候这般唤自己,欲念渐重,愈发深入那桃花源中,愈发用力贯穿,同时坏心地吻住浮宵不许她出声。
  片刻后松开,浮宵已溃不成军,眼神失焦,最后清明时刻唤道:“坏人……”
  再没了下文。
  感受到寸寸抽离送入,浮宵从未如此希冀这人如是充实自己,她已沉沦,只求个痛快,似俘虏只求解脱一死。何苦悲哀桎梏,暂时忘却也好。不知是情到深处,还是悲从中来,落下滴泪,不知滴到哪里,再不见踪迹。
  从未见过而无比想见的人能否见到?
  这份欢喜相悦,又是否能够紧握手中?
  浮宵其实比谁都清楚其中绝望,走在沙漠中的人找不到方向,海市蜃楼没有绿洲。每次缠绵许都是最后一次,浮宵并不想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相守,她们没有明天,所有的只是今朝。索性,抵死缠绵。流宛总不知节制,浮宵却也总纵容她,便是这个原因,总归情愿。
  借着此刻泣不成声,纵是有了流宛承诺,依然患得患失。
  “姐姐?”流宛唤道,觉察不对。体内深切牵连未断,浮宵断续恸切喘道:“宛儿……”只有这一句话,只有两字轻唤,却惹得流宛为之纵狂。一个格外用力,一个格外放纵,放纵自己也放纵流宛,都像是要将彼此融于血肉,铭记此夜,铭记这贪欢,纵欲时刻。
  最后不知多久,起身时水已凉透,拾掇一番,二人才瘫软回到榻上。
  浮宵身心疲惫,又累又困,被流宛揽在怀中就要粘眼睡着。流宛轻手轻脚给她盖上被子,柔声道:“姐姐先起来,我去熄灯。”
  浮宵抓紧流宛衣襟,蒙茫道:“不要。”毫无防备说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抓住最想抓住的人。
  “为什么?”流宛问道。
  浮宵又贴紧流宛一些,脑袋蹭在流宛颈边,轻喃道:“我怕黑……”
  “那为什么我从未见过你留灯?”
  “……你在,不怕。”
  “……我现在不是在吗?”
  “我怕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离开了。”
  现在她怕她离开,怕她不在,依然怕黑,最怕一人待在没有她的黑暗。
  流宛没再说话,静静紧拥浮宵睡去,一声轻叹散在夜里。
  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晌午。
  这回流宛先醒,醒来人仍在她怀里,于是静默看浮宵安静睡颜,心绪颇多,不知不觉看了良久,直至浮宵醒来。
  浮宵醒来,精神尚未休养好,半眯桃花水眸,张口就唤:“坏人。”
  流宛不由一阵轻笑,道:“情难自已。”
  “无赖!”轻掐流宛一把,闹腾一阵,二人才起床洗漱。
  弄妆梳洗迟。对镜梳妆时,浮宵才发觉自己颈上咬痕,伤口鲜红,痕周乌青,总算明白先前晓枝欲言又止的神色,这下倒好,没个三五日怕是不能见人。
  只好拿粉先遮盖着些,罪魁祸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若无其事坐在一旁。
  极平常的事,恨得咬牙,又拿她没法。
  流宛只得意偷笑,一旁趁那人不注意,暗窥镜中人恼恨神情。
  “这两日记得避着人些。”浮宵突然道。
  “好。”流宛乖乖应道。
  浮宵骤然回头看她。流宛疑惑,道:“怎么了?”
  “往日不见你如此乖觉。”浮宵道。
  “姐姐眼里我就这么不听话?”流宛道。
  浮宵重重点头,道:“是很不听话。”
  流宛刚要辩驳,听到门外脚步声,于是收声作出一幅正经模样。浮宵看得好笑,欲要问她何事,门便响了。晓枝叩门是轻快的,这人叩门却是一停一歇,不缓不急,想来不是个着急忙慌的性子,浮宵即刻猜到是谁,疑惑看流宛一眼。浮宵修琴,耳力自是不能差了去,她都未听到,流宛是如何知晓的?
  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打定主意此事了了私下再问,便快步走去开门。
  “宵儿。”
  果是梧湘。浮宵将人迎进门,流宛便自觉道:“不扰姐姐休息,妹妹先回去了,晚上再来寻姐姐。”说完同梧湘笑打个招呼,悠悠走了。
  浮宵无奈纠结,梧湘看着她的背影一震,唯独流宛自在,步子看着悠,溜得却极快。


第71章 无可
  “你们……”梧湘问道,神情难言。
  “嗯,是那般。”浮宵颔首道。
  梧湘叹了一声,道:“你们往后可怎么办呢?”
  浮宵苦笑,是未曾在流宛面前展露过的愁容,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二人坐下,梧湘无心玩笑,单刀直入道:“昨个……到底是怎么了?”
  浮宵沉默良久,才将事情原委说出。其实比起流宛,梧湘更值得相信,所以倒没什么不能说的,虽然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梧湘听完,也沉默许久。
  半晌,笑道:“看不出来,这些年倒是我高攀。”
  浮宵瞪她,道:“你就不能正经些?”
  梧湘笑得温柔,道:“不能。正不正经,你照照镜子,就知不重要。”而后换上认真神色,道:“宵儿当真不考虑认回他?”若能认回,处境自然比如今好上千万倍。
  浮宵似笑非笑,道:“认回又如何?不过换个地方寄人篱下,何况……这里还有你们。我早当自己无父无母,有你们,便够了。”她不要他,她要她们,反正,是他们先不要她。那人若真想有个女儿,早该来了,可浮宵希望早已破灭,他迟迟出现,却只为不让那个女子受辱,浮宵不恨,不爱,不怪,但也绝不会原谅。给了性命,却没有给她为人权利。
  “孝心可嘉。”梧湘笑道。
  “不要脸!”
  这厢二人一如既往,离去回房的人也同往常。
  只是换衣时,碧青见到流宛背上红痕,惊诧道:“姑娘?!”
  “大惊小怪什么?”流宛问道。天颇有些冷,教她不自禁打了个冷噤。
  碧青忙将衣物给她披上,神情为难,吞吐道:“姑娘……是否同她太亲近了些?”十日有九日都是同浮宵厮磨在一起,晚间从不回来,白日也只待上一会儿。
  流宛沉吟片刻,眼神添上几分暗色,道:“莫急,我自有分寸。”
  “奴婢多虑。”碧青垂首道。说完安静服侍流宛理好衣衫,心中半信半疑。不是她不相信流宛,只是事实怎看都是……流宛认真了。即便只是不讨厌也不喜欢,莫提流宛的性子,就是常人,又如何能与无甚感觉的人日夜共度,时刻相处?就是没什么感情的人,怕也难免生出些感情来。日日见得到一朵花,习以为常后,花凋零枯落,不伤感也会有几分不习惯,何况是活生生的人。
  碧青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反而正是因为太理所当然,不得不防。
  流宛惯来喜新厌旧,喜欢样物什不过三天,这回的热情,却好像经久不退。那是只有她遇见真正喜欢东西的时候,确定再无可替代才会出现的情形。真正好的,错过了就再不会有,因此而珍贵,因此而无可取代,因此而独一无二。
  得到真正好的,喜欢的,便不会再想着去换,那些个图个新鲜的一时玩意,如何能比较入眼?
  她太了解流宛了,而今却又不懂了。
  流宛此时想的却是昨夜是不是真的太过动情,浮宵从前再怎样也没有划伤她过,想到她因自己哭红的双眼,情动眸中只剩自己,只能看到自己,全部心神只能用来注意她的模样,压抑哭吟切切唤她,求她不要离开她,脆弱地像是她一句话就能将她推入地狱,惹人生怜,也愈想占有摧毁。想要一个东西想到极致,是会想毁掉它的,完完全全的拥有,至死占有。
  被自己弄得喘不过气,始终包裹的温热紧致,不知是渴求自己深入还是放过的难耐的不成句的只能听出啜泣的哭求,分明受不住了却依然求她不要停的莫名伤悲,一滴滴砸到她身上滚烫的眼泪,滑过泪痣濒临崩溃断线的凄美……想到这些,流宛便有些意动,心神俱动,不过才一刻,已又想回去守着那人,她昨夜那么难过。
  可是碧青刚刚说了什么?自己回答了什么?
  不过是自己都无法再分清真假的话。
  “信可送出了?”流宛问道。
  “是。”碧青点头。
  流宛不动容,素日挂着的笑也不见,反倒阴沉一片。
  —————————————————————
  浮宵正心神不宁地翻着书。
  说避就避,连她也避,不过三日,竟觉阔别几月。
  目光转向一旁针线,这些日子手上添了不少针眼,该怪那个人。甜蜜又烦恼地笑了笑,思念滋长。
  “哐——”
  门忽然被人砸了下,预觉不好,合书理衣起身,快步走去开了门。
  “关姨。”早有预料,浮宵并不惊讶。说多错多,只能如此先唤出一句,暗中担忧流宛。
  关月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冷声道:“走吧。”神情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浮宵嗯了一声,眉眼低敛。
  “也不知那小狐媚子哪里迷了你,教你瞎了眼。担心她?那就快些跟我过去。”关月话音一落,浮宵猛然抬首,神色不复方才平静。
  关月愈发恨其不争,但也未上手拉扯,冷喝道:“快走!”
  浮宵一语不发地随走关月身后。
  等到下了楼,却直向堂外而去。
  脚步骤停,问道:“这是?”
  “有人想见你,她已在那里,切莫开罪,你可开罪不起。”关月意味深长道。
  浮宵垂首,心中猜测,不论是谁,都只盼晓枝快些传去消息。


第72章 逆鳞
  一路车马疾疾。
  下车入眼的便是一座古旧宅邸,依稀可想百年盛景。被人打理得很好,草木葳蕤。
  浮宵不想多看,垂首随人自偏门而入。
  想来也是莫大耻辱。当然,于此处主人而言。
  这样百年宅府,洛阳寻不出几处。
  穿过一道回廊,那厢群人簇拥一富态老妇,猝然相逢,抬首望来。
  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后退几步,原先红润的脸色煞白,似是见到离人回魂。
  “若……若辞卿……”
  浮宵略略抬眼看去,目光冷凝,为免冲撞,虽然显然已经冲撞到了,随人行了一礼,而后头也不回。她不想关心那些,她只想快些知道另个人的安危。
  一进门,她的目光便再离不开地上生死不知的人。
  关月押着她跪下,无从抵抗,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来了。”座上低沉声音响起。
  “大人何事?”浮宵声音同样低沉,毫不管礼数,冷冷望去。也是极克制,才没有变成质问。
  下一霎,脸上便挨了一掌。
  “大人恕罪!”关月赔罪道,自发跪下。
  浮宵仿若无事,依然冷冷望回。
  那人不喜不怒,道:“无事。”
  一旁得座的妈妈也连忙起来赔罪,道:“老奴未能教好,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进犯大人……”
  “她教不好。”那人打断妈妈,依然喜怒难测。
  浮宵竭力按捺自己,一语不发,可是心神如何都离不开不远处倒着的人。
  “你不愿离开,就是因为她?”那人忽然问道。
  此话一出,几人皆惊。
  事到如今,浮宵知也无甚好隐瞒,他怕是已全部知晓,再瞒也是无用功,索性直接跪爬过去,跪着揽过那人,探探鼻息,看她觉察自己到来,对自己露出一个虚弱至极的笑。关月不知为何,这回未拦住她。
  “是又如何?”浮宵道,心疼得无以复加。
  “一个同你一样的人,一个同你一样的女子?”他又问道。
  “是。”浮宵毫不犹豫地承认。
  “我不许。”那人道。
  浮宵霍然抬头,道:“你凭什么?!”
  “大胆!”妈妈连忙斥道。
  那人淡淡看妈妈一眼,道:“我说了无妨。”也不等妈妈再说,接着回浮宵道:“我替你物色好了才俊,四年,你也只服侍过他。荒唐妄事勿要再提,你是我义女,嫁妆我会替你备,下月初七。”
  “至于你一时糊涂犯下的错,杨知州也不会介意,我说的可是?”那人侧首笑看坐在他左边的男子。
  “晚生怎敢。”男子亦笑,却也说不清喜怒。
  浮宵这才注意到他,倏然感觉奄奄一息的人捉紧了自己的手,像是叫她不要答应。
  “纵是,没有我,你,以为她……愿意,咳,答应?”流宛极弱声道,好似随时会了了生息。
  “你别说话……我不答应,不会答应!”浮宵急道,倔冷模样一对上这人就不知丢了哪去,甚至带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害怕,隐忍哭腔。
  好怕她会就此睡去,好怕她离开自己。好不容易熬过黑暗遇见的人,好想抓紧。
  她从未拥有过什么,不想仅有的也过早失去。
  流宛再没气力说话,冰冷的身体取暖似地向浮宵怀中缩。
  “你说不答应便能不答应?”那人道。
  浮宵忍住痛楚,告诉自己要冷静,快些带流宛离开。漠然抬首道:“别的我决定不了,自己的生死总归是可以决定的。”
  “你以为我会在乎?”
  浮宵闻言只笑,笑出泪花,道:“我自然知道你不在乎。”
  一堂几人,从未见过浮宵这模样,说恨不是恨,说怨不是怨,好像悬崖边即将粉身碎骨的人,眼中蒙尘,但又决然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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