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50)
常止搂着他的腰,原地站了几分钟被他吸精神鸦片一样吸了个遍。
可惜振奋的时效短暂,车停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常止扶着人扔到卧室床上,正准备给他脱衣服就被一把拉住手腕扯了过去,旭泽翻身压住他,燥热的吻紧随而至,闭合的眼睑使近在咫尺的脸显得沉醉而深情,唇压着唇吮吸辗转,常止眸底很快起了雾,张开嘴放任他的舌头探进来舔弄摩擦,滋滋啧啧的声音粘腻的响在耳边,旭泽狂吻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离开常止的唇,看一眼目光迷离的老婆,又伏身嘬在软唇上,贴蹭着低哑呢喃道:“爱你。”
然后吐息变得匀长,他趴在常止身上睡着了。
快速的心跳还没缓过来,常止喘息着咬了咬唇,两手下意识的在肚子上护着,抵着旭泽的腰避免他压得太实。
身上像盖了一床又重又暖的被子,他笑着揉了揉旭泽的头发,在心里对宝宝说:你爸爸工作累到了,我们这次就原谅他吧。
休息了一晚,旭泽再醒来常止已经上班去了,他之前在常盛朋友开的证券公司实习,现在刚转正不久就怀了孕,再过一个月宝宝大了他肯定不方便工作,休息时间他靠在椅背上思考着辞职的问题,借着他爸爸的面子,应该不会闹得太难看。
六点下班走出公司大门,远远的看见旭泽靠着车朝他招手,脸上笑容灿烂,已然没有了昨天的颓废模样,高个子引得好多人回头打量他。
“那谁啊?你朋友吗?”同事也好奇的问常止,常止笑了笑,摇头说:“是我家人。”然后迎着旭泽走了过去。
他明明开了车这人还来接他,傻不傻啊。他如此想着,眼里却全是柔情的笑意。
一个月没见,旭泽跟块牛皮糖似的,趁着堵车凑过来亲他,后面响起催促的喇叭声,他才意犹未尽的舔一口踩油门跟上,等又堵了,他就再次倾身吻住常止,反反复复的把自己给弄硬了,常止抹着湿漉漉的唇笑他,被他咬着耳垂轻声警告道:“回去你就笑不出来了。”
然而他没想到,笑不出来的人并非常止。
“我怀孕了。”
旭泽正抱着常止往卧室走,听见他这一句,整个人都懵在了原地。
“真的,宝宝快两个月了。”常止以为他不信,挣脱下去拿来检查单,薄薄的纸张后面一双眼睛略带羞怯的眨着,说:“你看,这是我们的宝宝。”
灰蒙蒙的扇环形区域里,深黑的那块藏着一个鲜活的小生命,是流着他和常止血液的孩子。
旭泽愣愣的看着下面那些字,信息进入混乱的大脑后被全部打散,零碎的字眼中只有一个完整的概念在不断放大,直到占据他所有理智——小止怀孕了。
喜悦是第一反应,但它淡得像一缕烟,之后而来恐惧和茫然铺天盖地,让旭泽的脸色变得僵硬而苍白。
他拿开那张纸,张了张嘴,艰难的从喉咙里把声音挤出来:“不,不行,太危险了。”
常止笑容一滞,根本没料到他是这种反应,激动的心脏仿佛被灌了铅,皱着眉要说什么,就被旭泽紧紧抱在了怀里,手臂用力到他腰背发疼。
“我不要你生,”沙哑的嗓音听上去竟有一丝脆弱:“怀孕不好,会让你很痛的,你会变得不开心,我妈妈她就是……我不要你怀孕,我不要……”
说到后面他的肩膀颤抖起来,虽然极力忍住没掉眼泪,但他的眼眶已经通红了。
常止无言的捧着他的脸逼他看向自己,这男人悲伤起来比小孩子还让他心疼,成熟的面孔绷出坚毅的轮廓,可眼神已经将他出卖得彻底。
柔软的唇像花瓣飘落到下巴上、脸颊上还有极力撑开的眼皮上,常止垫着脚吻他,良久后旭泽身体放松下来,腰上的力道也卸了,他牵着男人的大手覆在自己小腹处,柔柔的笑着问他:“真的不要吗?宝宝现在还没你手掌大,你真的舍得不要吗?”
“我……”他垂头凝视着那里,手有点发抖。
“你要相信现代医学。”常止安慰他,细长的手指摩挲着肚皮上经络浮凸的手背,少顷,才低下头极小声的补充道:“我很想……给你生宝宝。”
旭泽稀松的防线被他一句话彻底击溃,心头剧烈颤动,嘴里却吐不出一个字,他甚至感到手脚发麻,巨大的欢欣和巨大的痛苦同时燃烧,释放的热量焚尽了脏污的瘀血,新生拥抱着他,未来正在母体内悄悄发芽。
夏日的尾巴依然炎热,秋天又快来了,许多浪漫的故事还在继续。
蜜月宝宝!!!!~\(≧▽≦)/~
第53章 番外 七(上)
又工作了半个月后常止递交了辞职书,部长亲自挽留他,还说要给他保留一个月职位,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孩子要是一个月能生完他也挺乐意的,可惜自然规律不允许啊。
罗颜玉现在三天两头的往他们这边跑,常盛工作不忙也会来,至于旭永建,听说常止怀孕的隔天就从国外飞了回来,还带了大堆营养品,要不是旭泽拦着,营养师都要登门了。
而旭泽更是寸步不离,直接给公司请了长假,他股份在手不去上班也没人管得了他,合伙人们都是一路打拼过来的兄弟,知道他是照顾怀孕的媳妇儿,都表示了恭喜。
家里的摆设也发生了变化,多余的装饰品被全部收走,过道清理得干干净净,稍微尖锐的家具都安装上了防撞角,浴室铺了防滑垫,但旭泽仍旧不放心,每次常止洗澡他都要在旁边站着,定力极佳的充当没有感情的人形扶手,衣服湿了也不管,非要等常止安生的躺在床上才去收拾自己。
罗颜玉都觉得他紧张过度了,常止开始还以为这只是一时的反应,结果有天半夜醒来听到旭泽在洗手间干呕,他悄悄藏在门后,揪心的看见旭泽跪在地上吐了好几分钟,吐完后又撑着洗手台边洗漱边缓神,水滴从发梢上砸落,他埋着头,在深夜里独自承受着不可言说的压力。
悄无声息的,常止走进去从他身后静静的抱着他,旭泽颤了下,两人都没有说话,抱了一会儿他扯下毛巾将自己的手和脸擦干,转身弯腰搂住常止膝窝,沉默的把人抱回了床上。
“怎么不穿鞋。”他捏着常止的脚顾左右而言他,常止不买账,沉沉的喊了声“旭泽”。
很久没被叫过全名了,旭泽抬头,深黑的眼眸还残留着湿意,眼白微红,定定的看着他。
“多久了?”常止摸上他的眼角,掌心触到了冷水冲刷后凉凉的皮肤,“这种情况什么时候出现的?”
“……上周。”旭泽睫毛微掩,涩声回答道。
一周多了,他竟然被瞒得死死的,要不是今天突然醒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现。
常止有看到过丈夫过于担忧怀孕的妻子而产生孕吐的案例,却没想过旭泽就在此列,一时间又是感动又是气恼,想骂他的话到底没舍得骂出口,只缩进他怀里狠狠吻上去,把他的唇咬出了血,才磨着牙齿哼哼说:“再忧心那么多我就定个闹钟半夜查岗。”看血溢出来,他自然的伸舌舔了,抬着眼皮瞪人:“明天跟我去医院,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