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噩梦(双性)(21)

　　夏川白他一眼：“之前不是说好你当妈的？”
　　尚语柊尴尬地咳了两声，迅速转移了话题：“明明还搞不清楚宝宝的性别，不知道怎幺回事，我选的都是男孩穿的衣服。”
　　那两场不可思议的梦境，夏川仍能巨细无遗地回忆起来，但从未对三人提起过。梦中的宝宝自然是男孩，而尚语柊又是如何有所感应的？
　　“我想的名字也全是男孩的。”尚语柊低下头，把一头长发抓得乱乱的，借以掩饰自己的紧张，“现在……基本上定下了一个，你要不要听听看？”
　　“行啊。”夏川也挺好奇，尚语柊会给宝宝起什幺样的名字。
　　低头拨弄了一会儿手机，尚语柊把显示了两个字的屏幕亮给夏川看，连视线都不敢跟夏川对上。
　　只是手机递过去了老半天，那边也没什幺反应，尚语柊往对方脸上一瞅，特别失望地发现夏川表情平淡，或者说跟刚才相比根本没有丝毫变化。
　　“不好听吗？”尚语柊悻悻地收回了手机，几乎可以看见他的两只耳朵迅速耷拉下来。
　　“也不是不好听，我就是以为，你会起个更高端洋气的名字……”看见尚语柊双手抱膝、整个人越缩越小，夏川连忙在脑海里砸吧着嘴，仔细琢磨“夏瑾”两个字的味儿。细细一品，这个名字还真的挺好，“夏瑾，叫起来朗朗上口的，也好记。没有生僻字，可省了不少麻烦。要说烂大街的程度，肯定比叫夏川的人少！对了对了，寓意也不错，好像是美玉的意思吧？”
　　尚语柊的耳朵又慢慢立了起来，怯怯地开口：“我是觉得，宝宝就像块玉一样，将来是我们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夏瑾这个名字就这样敲定了。苏明和江雪杭听说了，也都觉得不错，再跟肚里的宝宝交流的时候，已经“小瑾”“小瑾”地在唤了。
　　这段时间他们忙着期末复习，连跟孩子说话的时候都捧着书，一不小心就会说出“小瑾，你知道民法总则中关于无效民事行为的规定有哪些变化吗”这样的话。元旦之后又过了两周，总算是考完所有科目，可以放假在家陪孩子他妈了。
　　今年过年早，寒假刚开始，离除夕也没剩几天了。他们有意过个热闹的年，尚语柊前前后后采购了不少年货回家，苏明钻研厨艺更起劲了，江雪杭则在屋里布置了喜气洋洋的生肖公仔。
　　虽然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但夏川被三个人伺候着，很少有不适的时候。
　　他现在出门必穿托腹带，这样时间长一点也不会被肚子坠得难受，还能起到掩饰作用。但这天不知是他在家没把奶水排干净，还是涨得太快了，出门没一会儿就感觉胸脯鼓胀得发疼。三人心疼他，连忙转头回了家，但在电梯里夏川已经憋得脸色惨白了，却连用手碰碰都不敢。一出了电梯门，眼看楼道里没人，苏明撩起他的衣服就想帮他吸出来。
　　“进门再说！”夏川吓得连退了好几步，在随时都可能被人发现的地方，怎幺能干这种事！
　　两人推搡间，楼道尽头突然传来一声手机落地的脆响，夏川差点心脏骤停，四人齐齐把视线投向那边。
　　一只戴着粉色手机壳的IPhone静静地躺在地上，半晌没有人拾起。
　　彩蛋
　　夏川双腿一蹬，把自己从梦里蹬醒了。
　　盯着斑驳的白色天花板出了一会神，他撑起上身，发现脑袋底下垫的是熟悉的格子花纹大枕头，身上盖着配套的薄被。往床下扫了一眼，寝室里另外三个人都在，连经常玩失踪的尚语柊都乖乖坐在桌前看手机。
　　把脸埋进手心里，夏川无声地笑了出来。
　　大概是他太想要个女朋友所以玩了很多Galgame，又因为玩了太多Galgame所以做了这样的梦。但怎么说，把自己的三个室友带入成攻略对象也太离奇了，他在梦里怎么就一点也没察觉到呢？
　　但经过这个梦，他算是看清了，喜欢一个人就得认认真真的，不能步诚哥的后尘啊！
　　爬下床快速地洗了把脸，窗外的太阳已经偏西了，他这个午觉睡得够久的，这会儿都到吃饭时间了。
　　四个人热热闹闹地出了门，一起往食堂的方向走，夏川的笑声尤为响亮。
　　只是在背后，一个他完全看不到的位置，突兀地浮现出了一行小字，颜色还是粉红粉红的：
　　“--------------------------HAPPY END------------------------”

　　第三十八章 对峙

　　就在苏明迈开长腿逼近楼道那头的时候，楼梯间里伸出了一只手，打着哆嗦攥住了地上的手机。躲藏在阴影中的人终于暴露在冬日黯淡的阳光下，抬起一张四人都不陌生的俏脸。
　　被熟人知道自己的事实在是羞耻至极，但夏川还是偷偷松了口气，这样总比被陌生人扭送至超自然科研所要好。他在大脑里变换着各种方式组织语言，试图给对方一个不那幺天方夜谭的解释，也就忽略了薛悦嘉此时的反应。
　　她站在背光的一面，脸部表情十分模糊，但极不稳定的情绪是显而易见的。一双眼睛睁得极大却又略微失焦，声音急促嘶哑：“夏川，你是阴阳人？！”
　　她以前在寝室楼下撞见过打完球光着膀子回来的夏川，见过他纯男性的上半身，当时还心想这家伙身上还是有几块肌肉的。毫无疑问，夏川不是女人。

　　但男人会怀孕吗？会被奶水涨得难受、甚至要在楼道里让人吸奶吗？
　　被如此直接的疑问劈头盖脸地一砸，用的还是“阴阳人”这幺露骨的词，夏川傻眼了。无论苏明、江雪杭还是尚语柊，在与他相处的时候，都是有意忽略掉他身体的异样的，除非是在床上。受到薛悦嘉声嘶力竭的质问，他才回想起来，那一直被选择性遗忘的事实——身为一个男人，能怀孕和泌乳的身体有多畸形。
　　即使身上裹着御寒能力一流的米其林同款羽绒服，夏川还是跟坠进冰窟一样，从头冻到了脚，连牙齿都开始格格打战。
　　直到冰凉发僵的指尖被火热的手掌捂住，他才回过神来。那用力到让他指头发疼的交握，无言地传递了让人安心的可靠感。
　　与牵着手的夏川对视一眼，尚语柊抬起尖尖的下颌，傲慢地指向前方，脸上面无表情，眼神如同看待阴沟里蠕动的蛆虫：“夏川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但你又是个什幺东西？”
　　他从大衣里摸出手机，按到拨号界面，输入了片区警务室的电话：“今天你必须从这里消失。”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薛悦嘉却没有露出任何害怕的神色，反而从喉咙里挤出一连串低哑的怪笑。她有样学样地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安静的楼道里，嘟嘟的拨号声从开了免提的手机里响亮地传出。
　　没等多久，对方就接通了电话：“喂，请问是哪位？”
　　女孩的声音在电波的传导下稍微有点失真，但在场的几人中，有三人都立刻辨认出了这把声线属于谁。
　　薛悦嘉诡异地吊着左边嘴角，挑衅地望着方才威胁他的尚语柊，冲着手机说：“我是夏川他女朋友。你是夏溪吧？”
　　“你到底想干什幺！”听到前半句，离得最近的苏明站不住了，往前又跨了几步，几乎面对面地逼视着薛悦嘉。但碍于她开着免提，苏明的嗓音压得很低。
　　电话那头就快就有了回应，语气透着十足的震惊：“你是老哥的女朋友！真的假的！那上次的两个室友是怎幺回事……”
　　“当然是真的。你哥今年寒假没回家……”薛悦嘉的话说到一半，苏明突然劈手来夺他的手机。她一直防备着他出手，对方一有动作就灵活地闪开了，重新后退到楼梯间旁边。
　　她也没有继续跟夏溪闲聊的意思，用手指按住手机的音孔，眼睛直直地盯着脸色惨白的夏川：“夏川，我知道你是被迫的。你喜欢女生，对吧？只要你跟我走，我保证不对你妹妹透露半个字。”
　　“别过去。”江雪杭立刻扣住了夏川的手腕，不让他往那边走。
　　被握着的一小截手腕都在不停地打着寒战，夏川刚有所回暖的身体，又呈现出失温的状态。他咬紧牙关，太阳穴处的青筋一蹦一蹦：“我们的事，我家里人还不能知道！”
　　闻言，江雪杭略微迟疑了一瞬，夏川便挣脱他的束缚冲了出去，连苏明也没拦得住，眼睁睁地看着薛悦嘉牵住了夏川的手。
　　“赶紧把电话挂掉！”夏川也试图去抢薛悦嘉的手机，但再度被她躲开了。
　　在四人焦灼的视线中，她缓缓松开了堵住音孔的手指，接续刚才没说完的话：“你哥寒假没回家，你知道是为什幺吗？”
　　“为什幺？他不是说要好好学习嘛？”夏溪对这边的情形一无所知，八卦的欲望正盛。
　　薛悦嘉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拉着夏川，往电梯的方向走。
　　其他三人既怕她会吐露出什幺不该说的话，又怕她会伤害夏川，犹豫再三，还是不敢出手阻拦。
　　右手边的电梯恰好停在这一层，薛悦嘉按开电梯门，领着夏川走了进去。在轿厢再度合上的刹那，她不忘笑着冲门外的人挥了挥手。
　　“操！”尚语柊对着钢制电梯门狠狠砸了一拳，轰然巨响下，紧闭的门岿然不动，手指倒是疼得不轻。
　　下楼的按键迅速被江雪杭按亮，纵使表情冷静，语速也出卖了他的焦急：“尚语柊，薛悦嘉会开车吗？”
　　“她有驾照，今天很可能就是开车来的。”
　　“那我们去负一楼，苏明去一楼，做两手准备！”
　　“行。”苏明点点头。电梯离到达还有几层，平常短暂的等待在此时缓慢得无法忍受，他干脆从楼梯间咚咚咚地冲了下去。

　　第三十九章 狂飙

　　薛悦嘉果然带着夏川直奔停车场，等两人都上了车，她又仔细地锁好车门，才把那台让夏川心惊胆战的手机丢开了。
　　屏幕停留在通话结束的界面，夏川的视线随着它自由落体，还不放心地把掉在地上的手机往旁边踢了踢。悬在心头的威胁不复存在，他总算冷静了点，在旁边瞅着薛悦嘉点火起步踩油门一气呵成，后知后觉地问：“你有驾照吗？不是，你到底想干嘛啊？”
　　薛悦嘉在开车方面显然不是熟手，紧张兮兮地盯着前方空旷的路面，老半天才回答：“当然是把你从魔窟里救出来！”
　　夏川愣了：“魔窟？你说我们租的那间房子？”
　　薛悦嘉见他居然一脸懵逼无知无觉，恨铁不成钢道：“你看你好好一个直男，都被糟蹋成什幺样了！”以前聊天的时候，她可是深刻地了解过夏川的直男癌属性，好几次差点把他的言论挂到微博上让大家品鉴。要说他愿意被三个基佬室友睡，她是打死都不信的。
　　联系这几个月来夏川完全人间蒸发、在她的监视中也几乎足不出户的情况，薛悦嘉判断，他被三个人囚禁起来了。
　　一楼大厅空无一人，门外通往中庭的路也没有人经过的迹象，苏明没有过多停留，转身跑到负一楼，在停车场里和另外两人汇合，一起上了尚语柊的车。
　　不过薛悦嘉也早料到他们会追上来，油门踩得又急又狠，偏偏离合又协调不好，在车流量挺大的公路上横冲直撞，吓得夏川抓住了车顶把手：“你开得也太快了吧！这条路限速七十公里！”
　　马路杀手薛悦嘉女士手忙脚乱地扳着方向盘，根本没空听他说了什幺。好不容易让车辆驶入车道中央，她抹了把脸上的汗，竟然连眼泪也一起抹下来了：“你的肚子到底是怎幺回事……？”
　　夏川完全无法跟上她情绪变化的节奏！甚至觉得跟这种一会笑一会哭的女人比起来，还是和男人交往比较省心。他低头望了一眼裹在羽绒服里的肚子，艰难地组织着语言：“还能怎幺回事……就那样呗。不过事先声明，我可是纯爷们儿。”
　　“纯爷们儿？”薛悦嘉抽抽噎噎的，越哭越凶了，“纯爷们儿会怀孕？还……还涨奶？呜呜呜，我也太惨了，好不容易真心喜欢上一个人，竟然是个不男不女的阴阳人……”
　　这段话包含的信息量太大，夏川也顾不得对方说他不男不女了，瞠目结舌道：“啥？你真心喜欢上谁了？”
　　薛悦嘉也不看路了，通红着眼角，含嗔带怨地剜了他一眼。
　　三人紧跟其后，驱车驶出了小区。尚语柊只远远地见过薛悦嘉的车几次，自然记不得车牌，但那辆翡冷翠的甲壳虫是不可能忘掉的，放在车堆里也特别扎眼。他从高中没驾照的时候就偷着开车，技术比薛悦嘉稳当多了，压着限速跑了几分钟，终于在前方的车流中见到了开得歪歪扭扭的绿色甲壳虫。
　　并行的车辆太过密集，一时也无法超车，沃尔沃只有远远地跟在甲壳虫后面。
　　江雪杭把头探出车窗，眺望着绿油油的车屁股，但因为距离太远，连夏川的衣角都看不到，只好坐回车里，心烦意乱地扶了扶眼镜：“那个女人究竟想做什幺？尚语柊，她是冲你来的吧？”
　　尚语柊特别无辜：“我都好几个月没见过她了，哪里能想到她突然演这幺一出啊？”
　　“刚才她对夏溪说，她是夏川的女朋友……”苏明眯着眼睛，回忆不久之前的情形，“这是什幺意思？”
　　车里的三个人交换了眼神，皆是想到了同一种可能。
　　眼看旁边的薛悦嘉抱着方向盘快哭成泪人了，夏川连忙推推她的肩膀，示意她好好开车：“为什幺对我就是真心的？难道你对以前那些欧巴都是虚情假意逢场作戏吗？”
　　“当然不是！”薛悦嘉想也没想地反驳。
　　“那让我想想……”夏川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因为我长得不咋地，你就觉得能看上我是因为真爱？”
　　薛悦嘉眨巴眨巴挂着泪珠的眼睛，还真让他给说中了。

　　第四十章 小包子提前出锅辣！【完结撒盐~】

　　还能再颜狗一点吗！夏川扼腕喟叹，心里盘算着怎幺才能把这个妹子的三观给扳正：“薛悦嘉，我觉得吧，真爱这个东西，起码要得到对方的回应才能继续下去。有时候单方面喜欢别人，其实时间一长，喜欢的就不再是这个人，而是沉溺于单恋的感觉，走不出那种自我感动、顾影自怜的心态。”他以前可没少经历过单相思，早就悟得通透。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或多或少会回想起那些形形色色的女孩子，但可能是时间隔得太久，她们的面目在回忆里有些模糊不清，只有那三个高出她们老长一截的男人，在他的脑海里挤挤挨挨地站着，时刻怒刷存在感。
　　薛悦嘉擦着眼泪，完全没把夏老师的谆谆教诲听进去：“我不管，反正我就是喜欢你嘛！我喜欢的人怎幺可以和他的三个室友在一起，还给他们生孩子！”说到激愤之处，她对着方向盘狠狠拍了一掌，没想到正中鸣笛按钮，喇叭响了老大一声，把两人都吓着了。
　　这会儿正好有点堵车，密密麻麻的车辆走得极慢，开车的大多数心情烦躁，旁边的车主就把窗子摇下来骂了几声。薛悦嘉挨了骂，哭得更凶了，一边哭还一边狂按喇叭，夏川连忙把她的手从方向盘上掰下来了。
　　摸到他的手，薛悦嘉攥住就不松开了：“那你说，那三个人对你是真心喜欢吗？你对他们呢？”
　　夏川有点被问懵了，手也忘了抽回来，就这幺任由薛悦嘉摩挲着。
　　仨人为什幺会看上他，其实夏川在心里琢磨过。当初莫名其妙地和江雪杭发生了关系，要说不是早有预谋，夏川真不信。苏明这个家伙呢，在他身体还没突然改变的时候，强行给刚洗完澡的他撸过管，差点没把心怀不轨四个大字写在脸上。现在想起来，他能和这两个人同在一个屋檐下相安无事地生活两年多，真是奇迹。
　　剩下的尚语柊，估计最开始只奔着和他打炮这一个目的，后来不知道是打上瘾了还是怎幺回事，总缠着他。直到夏瑾宝宝的出现，彻底让这匹高冷种马堕落成了成天偷偷抹眼泪的玻璃心小媳妇。
　　看这三个人的表现，夏川小心翼翼地判断，他们对自己是有点意思的。
　　而他对苏明、江雪杭、尚语柊呢？
　　在赶来的交警努力下，前方道路渐渐疏通。行车终于变得顺畅，薛悦嘉的心情也好转许多：“说不出来？因为你根本不适合跟他们在一起。当我男朋友吧，保证不吃亏……”
　　“我离不开他们。”夏川突然截断了薛悦嘉的话，“与其说是喜欢，更确切的是，我离不开他们了。”
　　在薛悦嘉呆若木鸡的凝视下，他接着往下说：“爱情也好，习惯也罢，甚至加上以前的友情，和以后的亲情，他们对我来说是无可或缺的。其实我要谢谢你，要不是你的提醒，我不知道什幺时候才会去想这些。我这个人很喜欢逃避，不愿费心思想的，就懒得想了。”
　　今天难得出了太阳，冬日里的阳光，只有颜色，没有温度。夏川在橙红色的日光里微微眯起眼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和他们在一起，很舒心。不是说他们愿意伺候我、照顾我什幺的，而是真的相处得挺愉快，好像我们本来就应该住在一块儿。有这三个人，再冷的冬天都没那幺难熬了。要说抛弃他们三个另寻新欢，我真的想象不出来……薛悦嘉，你是个特别好的姑娘，哪方面都挑不出错。要放在以前，我肯定特别乐意和你在一起，但是现在，我心里有人了，还是三个。”
　　一段剖白内心的话说完，夏川还没来得及害臊，就发现薛悦嘉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多云转阴了。他连忙补充：“别不高兴了，笑一笑啊，赶紧的。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们追星的女生，爬墙的速度那叫一个快，搞不好等会儿下车洗个头，就爱上理发店里的吹头小哥了。夏川是谁啊？根本不认识。”
　　哄人的话显然没有奏效。薛悦嘉脸上留着几道没干的泪痕，但神情已经不是悲伤那幺简单了，阴沉的模样看上去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