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了一座城(35)
下一刻,我就感到腰间一痒,师城居然在挠我的痒痒肉,我最怕痒了,不由的哈哈笑了起来。
“我不生气了,哈哈,师城...你别挠我痒痒...”
师城放开了我,他说:“念念不能生气了啊。”
我搂着他的脖子,就去轻轻地咬着师城的下巴,小声说:“你怎么这么坏呀。”
师城笑着说,“那我就让念念咬到消气为止。”
我又担心真的把他咬疼了,就伸出舌头在他的下巴舔了下,但是突然想到我现在感冒了,容易传染给师城,赶紧从师城的怀里坐起,将口罩戴上,摇了摇头,说:“等我好了,我才咬你。”
师城摸了摸我的脸颊,眼里带着担忧,说:“念念总是不见好,该是怎么办呢?”
也许是因为过早地承担起家庭负担,又或者是因为家境的贫寒,师城的黑眸经常是带着少年的郁色,就像是向阳的树,投下的阴影。
我不想看到师城难过,握着拳头,敲了敲自己的胸膛,“我会马上好的,我争取明天就好。”
师城这才笑着说:“念念最乖了。”
之后等我喝完药,师城给我讲解了几道题,由于我感冒严重,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上,所以也就师城也没让我留多久。
在离开教室时,师城叫住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师城隔着口罩亲了我一下。
我笑了起来。
师城一手抵住鼻尖,有些害羞地笑了笑,“这几天没亲念念,想念念了。”
他的耳尖红红的,窗外的夕阳透过窗户照到他的脸上,使他的脸染着浅浅的光晕,让他的脸愈加柔和和俊秀。
我和师城选了条人少的路,师城牵着我的手,慢慢走着,遇到人时,我们就赶紧松开手,等到人一经过我们,我们又牵起来。
这个游戏百玩不厌,每次都让我笑。
师城笑着说:“念念像个顽皮的小猫。”
我就故意朝着他“喵喵喵”地叫唤着。
师城看着我这个样子,一手扶着额头,轻笑起来。
我怔怔地看着师城的笑,好似一下冲淡了一直围绕在他身上的忧郁,真好,师城和我在一起很开心,这比什么事都更加美好了。
“新出的这款冰淇淋挺好吃的。”
“是吗?我也尝尝。”
两女生从我们身边经过,她们手里拿着冰淇淋,一人将手中冰淇淋递给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人咬了一口,说:“好吃。”
她们走远了,我还回过头看。
师城拉了拉我,我立刻回过头,看着师城,叫着:“师城....”
师城摇头,说:“不可以。”
我一向喜欢吃甜的,最爱冰淇淋,这下勾出来味觉,握着师城的手,小声说:“师城,我好想吃冰淇淋,就吃一口。”
师城说:“念念生病了,等感冒好了再吃。”
我知道师城任何事都会随着我,唯独关于我“生病”的事他绝对是说一不二。
于是,我只好退而求次说:“那你买一个冰淇淋,我看看不吃行吗?你拿着,我不碰它...”
也许是我的眼神太过渴望,师城看着我的眼睛,叹了口气:“好。”
随后师城买了一个冰淇淋,我眼巴巴地看着他拿在手里,过过眼瘾。
师城不爱吃甜的,我想着只要师城手上的冰淇淋开始化了,到时,我再软磨硬泡,没准师城就给我吃了。
可是师城却是在冰淇淋上咬了一口,他皱皱眉头,“好甜,不好吃。”
我眼巴巴地看着他,就差脑门上刻上“我吃!我吃!”两个字了。
师城却是又咬了一口,“但是也不能浪费。”
我懊恼地不想去看师城,师城见我这个样子,笑着说:“念念又不开心了?”
随后,师城拉下我的口罩,在我的嘴上亲了一口。
冰冰的,带着甜甜的味道。
“这样念念也算吃到了。”
我赶紧推开了师城,“你别亲我,会感冒的。”
师城说:“念念想吃冰淇淋,只能用这种方法。”
我摇摇头,“我不吃了。”
然后我又捂住眼睛,“你赶紧吃完,我不看了。”
师城揉揉我的头发,说:“念念要赶紧好起来,等念念病好了,就不用受这苦了。”
我笑着点点头,然后转过身子,踩在旁边的矮小石头砌成的“小石墙”上,在上面歪歪斜斜地走着,师城一手拿着冰淇淋,一手牵着我。
我们走在这条安静的小道上,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好呀。
第37章 番外之眉间雪(捉虫)
别人一直认为王秉文是应该是幸福的,他有个这辈子都能让他有花不完钱的老爸,还有一个国名知名度极高的明星老妈,再加上他是王家唯一的小少爷,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果王秉文还说自己不幸福,那真是少年不知人间疾苦,该天打雷劈了。
事实上,王秉文也觉得自己很幸福,至少比起师城那种全家亲戚都要吸他半死不活老爸血的家庭来说,他简直就是小皇帝。
当然生活不是十全十美的,就连古代皇帝都有可能为今天晚上在哪个嫔妃那里过夜而苦恼,更别说王秉文还不是真的皇帝。他觉得生活偶尔有些焦躁和无聊。
王秉文爸妈在他小时候都不太管他,王秉文妈息影后喜欢和那些上流的贵太太打打麻将旅旅游,很少能照顾到儿子,王秉文从小就是被保姆带大,至于王秉文老爸在王秉文小时候也因为忙于工作全世界各地到处飞,几年都见不到几次面,等到王秉文八岁时,面对着从国外回来的爸爸,还搞不清状况,这中年老头是谁。
八岁后,王秉文老爸也不到处飞了,说要陪陪家人,教育教育儿子,他所谓的教育,也只是大老粗似的拳打脚踢,他坚信“棒棍之下出孝子。”因此,风光无限的小少爷也曾大冬天的为了躲避挨打光着脚冲出家门,躲在别人的车子底下,捂着嘴不敢哭出声。
就这样王秉文偶尔过着被他爸胖揍但也不算太坏的日子到了十三岁。
十三岁的那个冬天,外面大雪漫漫,王秉文还是个瘦长的小小少年模样,他将房间的空调开得最高度,上身却是光着膀子,下身却是穿着大裤衩,手里拿着饮料,坐在地上,百无聊赖地拿着遥控器对着电视调台。
他觉得太无聊了,一切都太无聊了,像是沉闷的蒸笼,压抑地他喘不过气来。
他将手中的饮料哐得一声砸到洁白的墙壁上,但是马上局促地站起来,想着他爸回来肯定又要揍他。
一想到他爸,王秉文面露厌恶,骂道:“狗/日/的/王成冰,老子诅咒你断子绝孙!”
“在xxx县城中学,一对母子正跪在大雪之中,希望学校能够接纳男孩读书......”
电视里的声音突然吸引了王秉文的注意。
王秉文的目光从墙壁移到电视上,骂了句:“傻/逼/读书有什么好。”
当他正准备换台时,电视里的镜头移到男孩的面上。
王秉文也不知道什么心态,居然向前迈了一步,想要看清电视里跪在大雪里的男孩的脸。
那男孩看上去也才十三四岁,鼻尖被冻得红红的,也许是因为哭过的原因,眼睛里好像一直氤氲着水,他的皮肤很白,再加上他戴着红色的滑稽帽子,身上也穿着廉价的红色破旧袄子,更加衬托得他比白雪还要白得透明几分,而他的下巴却是尖尖的,嘴唇红红的,要不是记者反复说“小男孩”,王秉文会以为是个漂亮的小女孩。
怎么这么漂亮呢?比起他看得任何小女孩还要漂亮。
王秉文呆呆地看着电视,等到镜头没了男孩,王秉文又将遥控器倒退回来,反复看着男孩的脸。
他觉得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让他痒痒的,想笑。
王秉文轻轻地笑了起来,稚嫩的少年模样,笑起来带着些稚气,凤眼也没长大后那么凌厉,眯起来有点像小月牙,要有人看到,定也会随着他笑起来,良善又秀气,宛若昙花,一现不见。
他是真的开心,蹦了几下,躺在床上。
他决定了他要资助那个男孩,他要见见他,还要问问他的名字,他一定很灵动,是个有趣又聪明的人。
王秉文期待着,带着满心欢喜。
高中开学的第一天,王秉文和那个男孩见面了。
王秉文穿着一身名牌的衣服,将自己打扮得像个贵公子,他急吼吼地来到学校,坐在来学校的车子上时,也东张西望,一会儿怪怎么都是红灯,一会儿怪车子开得太慢了。
王秉文老爸王成冰也是惊讶又惊喜,要知道,以前为了让王秉文去上学可是踢坏了好几双皮鞋。
当王秉文来到新的班级时,他四处张望了一番,不见那个男孩,处处都是陌生的脸孔。
他有些失望,嚼着口香糖,像个登徒子一样坐在座位上,开始打量着班上女生的长相。
“那个腿太粗了,这个腰上有肉,那个脸上痘真多,这个皮肤黑...”
王秉文将目光移到门前,进来了一个男生。
这男生个子高高的,长得也白净,一股子书生气,有些冷淡,看上去无趣得很。
王秉文听到有人小声说这个男生就是以全市第一名成绩考上来的师城。
王秉文更觉得无趣了,他一向讨厌这种只会读书的书呆子。
他撑着下巴,继续看着门外,便听到有人夸张大笑。
“哈哈哈哈,倾一念,你这个傻子怎么也能来到这么好的高中上学?”
“他是傻子?你怎么知道?”
“我跟他是小学同学,他真是个智障,我怎么不知道,想不到傻子也能进这么好的高中读书,我感觉真是日/了/狗/了。”
随后三个人进来了。
走在前面的是两个说说笑笑的男生,走在后面的是另外一个低着头,脸红红的男生。
王秉文想这后面的就是他们口中的傻子了。
他心中嗤笑一声,蠢人已经很让人难以忍受了,还是个傻子,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正当王秉文不想再多看一眼时,那个叫倾一念的傻子抬起了头。
王秉文怔怔地看着他。
那一刻,王秉文的心是极为激烈的跳动着的。
尖尖的下巴,时刻好似装满水的眼睛,还有那白嫩的很难再找到第二个人的漂亮的脸,正是他一直想要见到的那个人。
“倾一念。”
王秉文不知不觉叫出了声。
倾一念听到有人叫他,立刻看向王秉文,他不自信地四处望了望,然后才害羞地笑了笑,“你在叫我吗?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