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败垂成(4)
所以他不知道,成顷在听说肖先生要见自己时,周身上下的颓败不安一扫而空,一双过去漂亮,如今却英气多过漂亮的眼睛刹那间光彩大盛。
肖衢从不等人,今日却为成顷破了例。经理说成顷在别间沐浴,他便站在窗边,俯瞰着整座城市的夜色。
心情似乎很矛盾——迫切地想要占有成顷,否则也不会中途折路来到花拾,但又不吝惜等待,仿佛这个人值得他为数不多的耐心。
这便愈加矛盾。
于他,成顷不过是个在床上承欢的工具。工具再完美、再可心、再好用,也终究只是工具。
他的耐心,只给予过一个人。
盛羽。
那个与他一同长大,映在他眼里,住在他心里的人。
想到盛羽,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他眼尾微弯,目光似水。
这些年,想起盛羽时的心境,时常让他感到困惑。好似回忆像盛羽那样桀骜不驯,成天黑着脸抬杠的人,不该用温柔至极的心情。
应当像他们少时斗嘴那样,你一言我一语,吵得热闹非凡。
“肖先生。”
门外的扣门声与轻唤让他回神,他怅然若失地转过身,过了几秒才道:“进来。”
成顷仍穿着一身齐整熨帖的军礼服,眉宇间有种矛盾的俊朗。
好似那张扬的俊气不该出现在如此柔美的脸上。
肖衢轻皱起眉。
成顷上前,行至窗边,勾着唇角,未失礼仪,“肖先生,抱歉,让您久等了。”
肖衢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向来冷冰冰的目光微不可查地带上了些许热度。
上次醉了酒,这次才得以清醒地审视这个称手的工具。
不像。
不像盛羽。
成顷站在原地,心跳如雷,肖衢的目光像在他浑身点了火。他指尖微颤,渐渐承受不住。
真是怪事。
当年他隔三差五就与肖衢大眼瞪小眼,没哪次落过下风,如今寄居在别人的身体上,就变得力不从心,难以招架。
可认真想来,似乎也并不奇怪。那时他还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肆无忌惮地招惹肖衢,如今却仅有“拥有肖衢”这一个简单的愿望。
像熬过了一个寒暑,落在身上的目光终于撤离。
成顷抬起头,“肖先生。”
他现在的声音很动听,该有的清澈与甜美都有,就像肖衢喜欢的那个人一样。所以他喜欢用现在的声音唤肖衢,一声接着一声。
以前他从来不叫“肖先生”,开口不是“肖衢”就是“衢屌”,嗓门大声音粗,被肖衢摁着脑袋教育了无数次。他自然也不示弱,仗着声势将满腔酸味压下去,粗声粗气道:“你就喜欢娘了吧唧娇滴滴的声音!”
肖衢是怎么回答的?
“你难道现在才知道?”
都是往事了,过眼云烟,如今想来,只剩一声叹息。
肖衢没应这一声“肖先生”,只说了两个字。
“脱了。”
成顷一愣。
脱掉这身军礼服的话,与那人的相似处便减了一半。
肖衢的目光充满审视,他来不及思考太多,只得退到一边,将刚穿好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来。
肖衢已经坐在沙发上。
浑身只剩最后一片布料时,成顷犹豫地看了肖衢一眼。肖衢脚尖点了点地面,示意他过去。
他跪在地毯上,望着肖衢。肖衢向前一倾,力道不轻地捏住他的下巴。
他极浅地皱了皱眉。
他们隔得太近了,近得他能看见肖衢眼中的自己,嗅得到肖衢身上若有若无的烟味。他屏住了呼吸。
须臾,肖衢将他放开,靠在沙发枕上。
他在急促的心跳中缓过神,膝行两步,单手扶在肖衢膝盖上,停顿两秒,见肖衢没有露出不悦的表情,才埋下头去,咬住了对方的拉链。
突然,后脑被按住,他就势贴在肖衢胯间,乖顺地为肖衢褪下西装裤,隔着黑色的布料,亲吻那隆起的形状。
压在后脑的手一直没有放开,却也没有加力,成顷并不挣扎,微闭着眼,用吻与舔吮唤醒肖衢的欲望。
下腹的情欲像被火星引燃的油,滋啦滋啦在身体里炸响,肖衢不由得将手指插入成顷发间,眼神越来越深沉。
他不明白,这个跪着的“工具”为何能如此轻易地挑起自己的欲望。
这不正常。
黑色的布料已经被唾液浸透,包裹着的巨物也已经全然苏醒。成顷抬起眼皮,看了肖衢一眼,那一眼疯狂而炽热,于肖衢来讲,竟有种久远的熟悉感。
再次低下头时,成顷用牙齿将黑色布料褪下,深吸一口气,含住了硕大饱满的前端。
肖衢近乎享受地吁出一口气。
成顷舔吻着茎身一路向下,努力将勃发的性器含得更深。肖衢的手按在他头上,双腿也在他卖力吞咽时,夹住了他的头。他没有办法再抬头看肖衢,男人胯下的气息刺激着他每一处神经,像情药一般。他流了泪,自己却全然不知,只顾着吞咽,似乎只有这样,往后当他彻底离开了,肖衢才会记得他给予的快感。
突然,来自下方的刺激让他心脏一缩,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不知何时,肖衢的皮鞋已经踩在了他腿间,踩在他唯一的遮羞布上。
遮羞布下,是他早已挺立,亟待抚慰的耻物。
第06章
肖衢动作很轻,一下一下地碾着。手指在成顷发间搅弄,右手往下一滑,勾住了成顷的下巴。
成顷却是受不住一般,小幅度摇着头,让肖衢的性器退出些许,像猫一般舔吮着尚在嘴里的前端。
他眼尾的桃色像是被眼泪晕染开,如一朵生动而娇艳的花。
肖衢搔弄着他的下巴,脚上渐渐加重力道,他不安地扭动,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希望从肖衢的禁锢下逃离,还是守着此时此刻的快感万劫不复。
感觉到跪在跟前的人正在发抖,肖衢眼神忽变,烦躁地抓住成顷的额发,迫使他看着自己。
嘴里含着一个男人的阳具,而自己的欲望被对方踩在脚下,这姿势无疑屈辱丑陋至极。成顷脑子却突然宕机,竟双手握住唇边的性器,当着肖衢的面,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然后从铃口吻到根部。
肖衢脚下一重,踩得他浑身颤栗。
不知是害怕在情动之时磕伤肖衢,还是单是凭着本能动作。他没再将性器含入口中,而是不停舔舐亲吻两边的囊袋与鼠蹊。巨物不停从他秀气的脸上擦过,他闭上眼,任由肖衢的气息充斥自己的全部呼吸。
肖衢忽然停下。
成顷眼中早已情欲弥漫,来自下方的快感却平白抽离,他在恍惚之下,左手竟哆嗦着向下探去,先是摸到了肖衢的西裤,接着抓住肖衢的脚踝,情不自禁地蹭了上去。
他不知道自己像什么样,理智臣服于欲望,他由慢到快地在肖衢脚下索欢,若即若离地望着肖衢,喉咙发出含糊而甜腻的呻吟。
肖衢眸光深邃,终于再次踩了下去,踩得毫不留情,半分怜爱都吝于给予。成顷剧烈颤抖,那一处却兴奋到了极致,晃动着射出股股浊液。
但他的叫声,却被生生堵在喉咙里。
肖衢站起身来,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脸按向自己胯下,开始了泄欲般的抽插。
他被顶得难以招架,只能紧紧抱着肖衢的腿,抻长脖颈,卖力收缩口腔,让肖衢进得更深,操得更爽。
他虚着眼,只看得见肖衢挺送着的小腹。
很久以前,他与肖衢比谁的腹肌更帅气。他赢了,肖衢却趁他不留神,弹了他的额头,取笑道:“臭美!赶紧洗澡去,汗都糊我身上了。”
干嘛比腹肌呢?
他想,十七八岁时的自己,真是蠢得可笑。喜欢肖衢却不好好追,非得抬杠,非得比腹肌。
难道腹肌生得更帅气,就能追到心上人?
简直扯淡。
高潮前,肖衢退了出来。
成顷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精液浇了一脸。
他茫然地跪着,右眼因为眼皮上全是精液而睁不开,半睁着的左眼眼神空洞。
挂在他头发与眉毛上的精液轻轻往下滑,拉出火辣的痒。
不由得想起刚上高中的时候,男生之间最爱用“下面”互相问候。有一次他逮住肖衢,给了对方一拳不说,嘴上还耍流氓:“射你一脸!”
肖衢说了什么?
已经记不得了。
如今却是自己被射了一脸。
感觉似乎没有多坏。
也对,为肖想了那么多年的人口交,本来就不是什么糟糕的事。
他抿了抿唇,舔掉了嘴边的精液。
脸庞再次被扶住,糊住右眼的精液被手指抹开。他适才睁大眼,望着肖衢。
肖衢的神情还是淡淡的,仿佛并没有被他取悦。
他心头一动,在肖衢的手即将离开时,握住了对方的手腕。
手指被含住,肖衢本能地拧眉。
跪着的人正在舔他的手指,就像刚才舔他的性器一般。
的确是顶级调教师的作品,每一个动作都足以挑起情欲。
肖衢有些走神,怔怔地看着成顷将自己的手指舔干净,回过神时,成顷脸上的精液已经不见了。
成顷端正跪好,腿间的内裤已经湿透,布料上有些许鞋印。
他看着肖衢,说:“肖先生,等一下我们可以关上灯做吗?”
肖衢一听便知,他后面的伤还没好。
“内裤脱掉。”肖衢道:“我看看。”
成顷褪掉内裤,伏在地上掰开臀瓣时,心几乎从胸膛跃出来。
那里时不时还会痛一下,但基本看不出异状。来之前,他忍着疼痛做好扩张,因为担心肖衢见他私处微肿,不愿意做,还特意插了一根玉势。
那玉势是调教师给的,他从来没有用过。
果然,肖衢一看到玉势,眼色就变了。
“把东西取出来,去那边站着。”肖衢指了指落地窗,语气不善。
原本,他明白成顷上次被自己弄伤了,若是伤处没好,今日他不会动成顷。但成顷竟然在私处插了玉势,这显然是引诱与讨好。
既然如此,他便懒得委屈自己的欲望。
没了内裤,成顷只能紧紧收着臀,小心翼翼地往窗边挪,不让玉势掉出来。直至行到窗边,才单手撑在玻璃上,另一只手往后探去,准备将玉势抽出来。
肖衢却抢先一步,猛力一拔。
强烈的异物感激得成顷当场发出闷哼,腿险些站不住,哀声道:“肖……”
肖衢没有给他适应的时间,握住再次硬起的性器,直接插了进去。
接着便是摧枯拉朽的侵犯与挞伐。
成顷贴着冰凉的玻璃,两条腿抖得如筛糠一般,灭顶的痛楚与快感同时袭来,无数光影在脑中汇集,身体随着肖衢的抽插律动极有节奏地耸动,腿间半软的耻物被操到挺立滴水,欲液弄花了一尘不染的落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