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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恋同桌(43)

作者:归荼 时间:2019-02-02 20:21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成长 校园

  中午的餐桌上依旧只有大鱼大肉。路敞发射出不解的信号,关浔顺利接收,“别想了。就这老爷子,让他吃口蔬菜跟吃药似的,让他去买点儿绿色食品他都能给你捎回两罐雪碧。”
  “到我这个岁数,当然要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才是人生乐事。”关爷爷被劝过太多次,总是不以为意。
  “还乐,你那血压血脂都高成什么样儿了。”
  “我血压高,也比不上某些人脾气大呀。”
  关爷爷说着又突然一乐,对着路敞开始叨叨,“今儿上午我去买菜,你猜我碰见谁了?哦你肯定猜不着——我跟你说,老吴!”
  “......”路敞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能乖巧坐着保持微笑。
  “这名字我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关浔的直觉告诉他应该打断这段对话。但扛不住他家老爷子比他还能叨叨,祖传话痨,“可不是得耳熟吗。前几年,就因为一点儿破事,你把人家宝贝孙子揍得够呛。把吴老头气的,我们两个老头子都差点没绝交。这就忘啦?”
  “......我现在就准备忘了。”
  关浔说。
  路敞有点好奇,“因为什么事?”
  
  “这个我是真不记得了。”
  关浔想了半天没想起来,转头问他爷爷,“是因为什么来着?”
  “我哪记得。”
  关爷爷说,“左不过就屁大点事儿,搁别人身上说过去就过去了。你可不,你脾气多燥啊,一句话说不对都得挨你白眼。惹不起惹不起。”
  “......有那么严重么。”关浔回忆起不堪回首的日子,心虚得音量都降低了点。
  这祖孙俩都特别能聊,凑在一起整顿饭都安静不下来,还一言不合就拉着要跟人家谈心。于是关爷爷又拍了拍路敞的手,指着关浔语重心长道,“这孩子以前皮的愁人啊,还差点走错了道。现在好不容易改过自新了。你呢,看着就是个好孩子。在这个学习上啊,生活上啊,能互相帮助是最好的了。”
  “哎哎哎老爷子,干嘛呢,说这个干什么。能不能给你宝贝孙子留点面子了还。”
  关浔说,“我还是有自理能力的好吗。”
  “你要个屁的面子。想当年我跟我那帮兄弟上山趟河,同吃同住连裤衩都换着穿。好哥们儿之间有什么不能知道的。”
  关爷爷说着又惆怅起来,“现在都不在喽。走的走散的散,说不定下一个就轮到我喽。”
  关浔皮笑肉不笑地接了一句,“你少吃点肉多吃点青菜,再多活个百八十年不成问题。”
  “......”
  气氛突然紧张。路敞清了清嗓子,负担起救场的重任,“关浔......他的成绩挺不错的,上课也很用功。其实不需要我怎么帮助就很好了。”
  “是吧。”
  听见这话,关爷爷眼睛又眯了起来,“脑子好使,随我。”
  这次关浔倒是没再反对,只是小声嘟哝了句“脸皮厚也随你吧?”被路敞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没再说出来。
  午饭后关爷爷去找朋友打牌,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本来是好好儿的坐着,看着看着就抱到一起去了。关浔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人已经躺在路敞大腿上,正懒倦地打着哈欠。
  既然我没有印象,一定不是我先动的手。
  这么想着,他翻了个身,心安理得地抱着自家男朋友的腰蹭来蹭去,舒舒服服睡起午觉来。
  很久没有过这么悠闲懒散的时候。路敞也难得放松下来,意识里电视机的声音渐渐远离。再醒来时,天色都已经昏暗了。
  竟然睡了一下午。
  还是傍晚时打完牌回来的关爷爷把他俩叫醒了。他们俩是抱在沙发上一起睡的,刚醒的时候还有点紧张。但关爷爷对“是好兄弟就要换裤衩穿”的概念根深蒂固,看他们这样的亲密似乎也没觉得有什么。
  关爷爷打了一下午的牌还意犹未尽,晚饭后就又被老伙伴叫走了。路敞跟关浔一起收拾碗筷,刚整理停当,一转身,看见他从房间里抱了床毯子出来。
  “这是要干什么?”
  “带你去登高望远。”
  说的地方就在村子后面,是个不过几百米的小山坡。但爬到顶上时确是能使得视野开阔不少。晚上的风贴着脸颊划过去,凉嗖嗖的。关浔把毯子抖开披在身上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展开一边手臂抖了抖,示意他过来坐。
  路敞紧挨着他坐了下来,跟他一起裹在毯子里吹冷风。
  “怎么想要突然来这儿?”
  “下午睡得太久了。反正待在家里也睡不着,不如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关浔仰着脸望天,感慨道,“乡下里的天空比我们住那地方好看多了。”虽然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哪儿不一样,反正看着就是舒心。
  他心里不怎么痛快的时候,就喜欢来这儿待着。看看星星什么的。这里跟那些高楼大厦城市化的建筑明明也就隔了几十公里,却好像是逃到另一个世界。
  “你看那边。”
  关浔突然从毯子底下伸出手,指了指天空,“特别亮的那几颗,是猎户座。冬天特别好认。”
  路敞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问,“应该怎么认?”
  “一共有七颗。”
  关浔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在意外他居然会不知道。“通常是用排成一直线的腰带三星来当做辨别的指针。参宿一,参宿二,参宿三就是猎户的腰带,三颗亮星由东向西连成一线。就这一个星群,就可以认出猎户座。”
  “看见没,那颗是猎户的头。右肩和左肩分别是参宿四和参宿五。参宿六和参宿七是猎户的右膝和左膝。再跟腰带连起来看就是了。”
  关浔认认真真给他指完,突然又感慨,“当初知道这些的时候,我就想着,以后有机会说不定能用来约个会把个妹什么的。想想还挺浪漫。”
  路敞笑着起来,饶有兴趣地看他,“现在呢?”
  “现在就厉害了。”
  关浔骄傲地说,“没想到小姑娘还没找着,居然给我追到一个小哥哥。”
  “追?”
  路敞想了想,问,“不是我追的你吗?”
  “不是字面意义上那个的‘追’。”
  关浔以为他问的是汉字的含义,解释说,“也有表白的意思。”
  “那也没错。”
  路敞说,“那天晚上下雪了,雪落的声音太大我没听见。”
  “所以应该是我先的。”
  “......”
  还有这种说法?关浔听得目瞪口呆。
  还挺不要脸的。
  我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浔:行吧。你说是就是吧。

第48章
  关浔突然想起之前在通讯中答应过的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对着夜空中清晰明亮的星座咔嚓咔嚓排了两张照片。
  “下雪的事你好像跟我提到过。”
  他把手机丢回口袋里, 隐约记起圣诞节前,两人聊天时一带而过的那个话题, “但是没怎么详细说。我就也没往心里去。”
  “因为有点丢人。”路敞说。
  “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但我还一直难以忘记。”
  那是一个家境优渥的白人小男孩。梳着一丝不苟的中分发型, 小皮鞋锃亮, 连鼻尖的小雀斑都透出满满的优越感。这样的小男孩,身后总还会跟着那么两三个孩子, 以服从命令为形式准则, 似乎能通过这样的途径分享别人的优越感。
  他有时候会想, 或许在自己心里, 对于这些人是有些羡慕的。不像他,总是迟钝又软弱,除了学习什么都做不好, 走在路上都自卑得抬不起头来。
  “当时的我就是他们最看不惯的那种样子。”甚至不用刻意去回忆什么。那些堆积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历久弥新。
  “我才转学过去以后不久, 没什么认识的人。有天放学的时候被堵在墙角......唔, 那个地方,跟我们前一段时间去买奶茶的那条街有点像。”
  “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很害怕。”路敞笑了笑, “所以印象非常深刻。”
  关浔没说什么,只是又往他身边蹭了蹭, 挨得更紧了些。
  他其实有点费解,因为很难站在路敞的位置去体会他的心情。在这样的故事里, 他对事情的看法或许要跟那些霸凌者更接近。
  关浔并不是没见过那些被堵在小巷子里收“保护费”的学生。双方大多数都是同龄人,有些被欺负的,看起来比那些欺负人的体型还要壮硕,真的动起手来未必一定会吃亏。
  可他们还是任由那些嘲笑和侮辱落在自己身上,甚至都没有反抗的意思。他偶尔见到这种场面,都会把“关我屁事”四个字在心里念一遍,然后懒散冷漠的走开当没看见。
  他觉得那样的人,甚至都难以让人生出伸出援手的念头。
  “他们怎么欺负你的?”
  路敞想了想,“拿走我的书包和外套。把我的脸按在他的鞋子上?”
  然后被一个人丢在雪地里发抖,一直到天黑都找不到回家的路,被巡夜执勤的警察发现带回了警局里。
  同样是当年的第一场雪,那一天简直冷到了骨子里。妈妈去外地拍摄,他在警局里待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才被接回家。因为感冒反反复复的发烧,有一周都没去学校。
  “......操。”
  关浔自动在脑海里把路敞的脸p了上去。觉得不管是行侠仗义还是多管闲事,自己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得这种场面了。
  “你不反抗吗?”他问,“为什么?”
  如果是他,就算形式再恶劣也肯定不会任人宰割,至少能拉一两个当垫背的同归于尽。也比这么由着人欺负强。
  “我要怎么反驳他们?”路敞说,“因为那时候,连我自己都认为他们没有说错。我的确是他们口中说的那种,毫无存在价值的人。”
  连自己都否定自己的话,就真的很可悲了吧。
  或许跟身体条件无关。除非从心底里让自己强大起来,否则就无法拥有负隅顽抗的勇气。
  “开玩笑呢?我这么优秀的审美,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毫无存在价值’的人。”
  关浔说,“后来怎么着了。”
  “被人狠狠‘鼓励’了一番。”
  像是回想起什么有趣的经历,路敞笑了笑,“我有一个朋友,遇见你之前只有那么一个。他问我,是不是就愿意永远这么任人欺负下去。”
  “你怎么说?”
  “我说不是。”
  如果不这么回答,路敞觉得自己会被他隔着电脑屏幕骂到删好友。
  虽然那人的语气不太友好,但效果立竿见影。那是他第一次认真审视自己,发现自己就是要被逼着才肯往前走的那种人。在很多事情上都是这样。
  但他并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别身上,不能每件事情都等着别人的点拨。所以以后的路,只能自己逼着自己往前走。
  “这次......如果是以前的我来面对,可能还要再躲很久。”
  按照关浔的脾气,一旦放弃就真的是放弃了。这是他在来的路上才想到的事。
  如果他没有鼓起勇气把剩下的路走完,那么以后,可能再也找不到通往关浔的路了。
  幸好这次他没有怂得太久。路还在,他走到了终点。
  路敞说,“我要是能像你这么勇敢就好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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