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娱乐圈](144)
外面就是走来走去的人。白宏礼脸颊潮红,一句话也说不出了,咬着他的衬衣。
出去时,白宏礼有点站不稳。
桓俞体贴地扶着他。白宏礼只能靠着他,隐约觉得自己之前的判断兴许是有些错误的——把温柔体贴的壳子撕破,人骨子里头还是野兽。
而他——他这么条只是看起来有点胖实际上柔弱又无辜的小鲤鱼,真的能受得住这样的野兽吗?
白宏礼回忆了下自己刚刚所见,有点怀疑。
桓俞满足地直舔嘴唇。
白影帝回去后,把经纪人发来的剧本又细看了看。仍然是他和桓俞在拍的这一部,只是桓俞角色的份量似乎又重了,大篇大篇都是两人的感情对手戏。这回不亲亲了,改成表白,各式各样的花样表白看得白宏礼直牙疼。
“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改?”
经纪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可能是投资商比较喜欢感情线……”
白宏礼不说话了,对着里头的一个词研究,半晌后蹙眉。
“这个壁咚——”
“就是撑在墙壁上困住他,”经纪人解释,“哎呀呀,这个实施起来还有点难度呢……”
身高不够。
现场拍时,白宏礼不得不穿了内增高站在了小板凳上,脸色发黑。
桓俞穿了件白裙子,特别乖巧,一改那天恨不能把他吞下肚去的模样,眼睛水汪汪冲他嘤嘤嘤。
又是摸头,又是壁咚,又是背后抱。现场妹子少女心爆成烟花,都围在一旁看。
白宏礼愈发羞臊。可偏偏对演技的认真又让他不能糊弄,只好按着剧本上所写单手抚上对方脸侧,满含深情地凝望他。
桓俞也满含深情地凝望回来,欲语还休。
白宏礼:“……”
这情景怎么看都有点不太对啊!
这怎么……
他硬着头皮,摸摸对方的头。对方毛茸茸的脑袋顺势靠过来,紧贴着他的胸膛。
台词说的很顺畅,在那之后,白宏礼只需要静静抱怀中人一会儿。
就这一会儿,他清楚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砰砰,砰砰,砰砰。
跳的速度那么快,好像要把他的胸膛撞破了。他知道桓俞也一定察觉到了,面前人稍稍移动了下头,正正靠在那声音来源处。
导演满意道:“卡!”
白宏礼微微一哆嗦。
他低下头,面前人也恰巧抬起眼来注视着他,那双眼睛里头含着笑,好像是受了主人宠爱的大型犬,有点儿得意,又透著明晃晃的狡黠,好像是他们潜过的深海。
那眼睛似乎在对他说:看吧?——你分明喜欢我喜欢的不要不要的。
*
拍完这场戏,白宏礼禁不住对经纪人道:“我真想知道这个投资者到底是谁。”
究竟是有什么恶趣味,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他加感情线?
虽然加的并不突兀,甚至还丰富了人物角色,可白宏礼就是怎么品味怎么觉得不对。往常就算是投资商要加戏,往往也只会加与自己要捧的人有关的戏,哪儿有这么逮着他猛加的道理?
经纪人也说不上来。只道:“可能是少女心比较强?”
白宏礼若有所思。
有理,可能是个喜欢看这种言情剧的少女。
少女桓俞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白宏礼有些好奇,暗地里找人去查。他的消息网也算灵通,却根本什么也查不出来,对方的姓名、性别、年龄……一条信息都没浮出水面。
在妖怪酒馆偶尔一说,狐狸反倒升起了几分兴趣,“有意思。你说说,我去查。”
白宏礼知道他在这方面手段了得,也就交给他去。狐狸最近正好无事,每天练习给自己又细又长的那什么打蝴蝶结练的也无聊,巴不得找件新鲜事去做,立马去布置人手。传来消息的时候,白宏礼正在见自己公公婆婆,对面俩海鱼都笑得很温和,看着他的眼神就好像看着自家养的白白胖胖的宠物,“宏礼真是越长大越好看。”
他们好相处,白宏礼也松了口气,还有些不习惯地站起身,学着给他们夹菜。
桓俞推推他,轻声说:“哥哥,你坐着。”
青年自己在剥虾。剥出来的虾仁都饱满漂亮,上头细细的虾线挑掉了,摆了一小碟子。桓俞把碟子推给他,示意他吃。
白宏礼比他照顾习惯了,这会儿却有些犹豫,当着对方父母的面,不知自己是否该展现这被人照顾的一面。
桓俞见他没有动弹,又把碟子往他面前推了推。
“哥哥?”
桓家父母也给他盛汤,“平时工作辛苦了吧?赶紧吃。”
大胖鲤鱼松了一口气,知道婆媳矛盾什么的可能是不会发生的,悄悄动动手指,删掉了电子书里一本《婆媳如何避免战争:和婆婆相处的一百零一式》。
狐狸的消息就是这时候发来的。
【总算查到了,你那个投资人明天要办一场宴会,就在之前司景带我们吃的那个酒店——】
他发来了酒店名称,还给白宏礼拍了张邀请函。
【我找客户也要了张。你要是想知道,过去看看?】
白宏礼的确有些好奇。更多的,是想和对方谈谈这部电影究竟该往哪个方向发展——对方对剧本的操控让他隐隐有些担心,害怕在剪辑和后期上对方也突然提出荒唐要求。
总得见见,才能安心。
他回覆:【好。】
这一顿饭是白宏礼抢着付的。桓家一家三口都抢不过他,白宏礼作为其中唯一一个不穷的人豪爽地刷了卡。
头一次被儿媳妇抢先买单的桓家夫妇看着表情都有些不对,殊不知白宏礼在心里算了,这一顿饭,对方得摊上俩月煎饼果子才能赚回来。
这怎么行?——一顿饭吃掉人家两个月的收入!
白宏礼不干这缺德事。
结束晚餐后,桓俞送他到家,也和他告了别,笑眯眯,“明天一起吃午餐吧,哥哥。我来接你。”
白宏礼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不提过夜的事了?
而且,约了午餐却不约晚餐,这也不像是桓俞的风格……
桓俞欲言又止,“明天有工作。”
白宏礼的脑中顿时浮现出了对方推着煎饼果子车风里来雨里去的情景,一瞬间有些心疼,“辛苦你了。”
桓俞说:“不辛苦。”
白宏礼还站在门口,问:“你真准备再学学养猪?”
桓俞一怔,随即像是忍不住要笑了,弯起眼睛,手插在裤兜里,煞有介事,“嗯……得学。我从明天起就开始学着垒猪圈。”
白宏礼从不打击恋人的梦想,鼓励他:“加油,你一定能养好猪的,说不定几年就能开个厂自己当厂长了。”
大不了猪肉全都自己掏腰包从桓俞那儿买,白宏礼暗暗想。
“你——哎,你干什么?”
桓俞忽然跨上前了,盯着他。
“桓俞?”
“哥哥实在太可爱了,”桓俞低下头,重重地啃他一口,“我不想当什么养猪场厂长,只想养哥哥。”
白宏礼盘算了下,严肃道:“也成。——我给你开工资。”
一定会比你卖煎饼果子赚钱。
桓俞哈哈大笑。
他第二天当真只和白宏礼约了午餐。白宏礼在晚上从狐狸那儿接了邀请函,和对方一起迈入酒店。入目是香槟塔细碎的反光,香风拂面,来来往往都是上流社会的人。
大胖鲤鱼没心思看这些,只等着看投资人出现。许久之后,有人从旋转台阶上一步步迈步下来,接过一杯香槟,轻轻在杯口一敲。
狐狸两眼发亮,连推白宏礼。
来了来了!
白宏礼忙整容以待,看见对方露出的脸时,却是一怔:“……”
这是……
“感谢各位的光临。”青年站在人群之中,漫不经心冲众人举杯,“在之后,也请大家多多照顾。”
白宏礼的头脑木木的一片,整个人好像变成了木雕泥塑的,痴了。
旁边有人小声说话。
“那个就是桓少啊?”
“哎,真年轻……”
“别看人家年轻,那个连锁超市听过吗?——好几百家,规模还大,更别说再加上手里头其它公司的股份……”
“一辈子挥金如土都不愁!”
狐狸说:“就是他了。你不是要找投资人?现在上去?”
身旁人许久没回话。狐狸扭头一看,才发觉白宏礼一动不动,好像呆了。
真是他吗?
怎么可能认错,这分明就是桓俞。
可桓俞……怎么会是他们口中的桓少?
不是说家里卖煎饼果子的吗?
他仍在原地站着,桓俞目光不经意在人群中梭巡。猛地看见他,倒像是愣了愣,随即马上拔腿走过来,惊诧道:“哥哥?”
大胖鲤鱼陡然回过神,看他一眼,抬腿就走。
他越走越快,桓俞心中大急,也顾不得别人了,只在他身后追着,语气绵软,又有些惶恐,道:“哥哥!”
他抓住了白宏礼手臂,因为紧张,胸膛微微上下起伏。
“不是……你听我说,不是这样……”
白宏礼说:“你撒了谎。”
又是煎饼果子又是养猪,又是蓝翔挖掘机又是新东方学厨,很好玩?
逗他有意思?
桓俞看着倒是当真不知所措了,眼睫低垂,只紧紧抓着他手臂。白宏礼问:“为什么撒谎,你说。”
青年没动静。白宏礼胸中闷气涌上来,甚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连个理由也懒得编了么。”
他又要走,桓俞慌了神,死死把他抱住。
“不是……不是这样的。”桓俞小声说,“只是哥哥当时并不知道我喜欢你,我只是想——只是想让你多疼疼我。”
只是想让你看着我。
你给我买衣服的时候,我真是开心的要死了;我每年都偷偷回来看你,但一次也不敢上来和你打招呼,就是怕你嫌弃我。
一会儿是女,一会儿是男。有谁会喜欢这样的人呢。白宏礼也是喜欢漂亮的小雌鱼的,桓俞实际上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如果白宏礼肯心疼他,那也是好的。
起码,心疼也是在乎。
桓俞声音微微有些打颤,喊:“哥哥……”
白宏礼并没真的生气。看见他这样的神情,又忽的心一软。
只是仍有些着恼,“那煎饼果子怎么回事?”
桓俞不敢瞒他了,说出实话:“我家超市里,有人卖煎饼果子。”
“……”
桓俞小心翼翼:“可能是传话的时候传错了。”
白宏礼头脑嗡嗡响。
桓俞悄悄打量着他神情,隐约觉得这一次逃过去了,颤动着眼睫,“哥哥不生气了?”
大胖鲤鱼的嘴角迅速平直回去,“生气。”
小奶狗几乎要呜咽,来回拱他,眼巴巴的。
到底怎么样才能消气啊?
大胖鲤鱼心肠一硬,决定给这孩子一点苦头吃,说:“你说出的话,得做到。”
“……嗯?”
“养猪,汽修,小龙虾养殖?”白宏礼板着脸,“一样样来。”
“!”
*
一周后,白宏礼的四合院里多了一个猪圈。
再然后,多了几个车棚。
再然后,多了个鱼塘,专养小龙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