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娱乐圈](110)
袁方的脑袋嗡嗡响,办公室里有几个知道那俩人关系的这会儿也明白了,脸红的不行。又是脸红,又不由得难以克制地想,看来老板是真的很厉害啊。
果然,本钱雄厚不是没有好处的,一看就能娶上媳妇儿……
屋子里乱糟糟一团,懂的没懂的全都伸高手臂试图抓住罪魁祸首。鹦鹉扑棱棱到处乱撞,最后好容易停在了柜子上,袁方咬牙屏息,小心翼翼靠近,慢慢伸出双手。
鹦鹉没察觉,仍然在自顾自地嚷嚷骚话。
就现在!
袁方猛地朝前一扑,鹦鹉反应却比他更快,立马就要逃——
袁方原本以为捉不住了,没想到后头忽然伸出另一双手,稳稳地把鹦鹉捉在了手里。男人手心紧紧抵着鹦鹉尖尖的嘴,不让它再到处乱吆喝,沉声:“拿个绳子来。”
连忙有人找出了条包装盒上的红丝带。
房渊道把鹦鹉的嘴扎住了,这才又把它塞回到笼子里,拿出方巾不紧不慢擦拭着双手。袁方看着他,张了张嘴,讷讷问:“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房渊道回答,侧目看了他一眼,又转开,“有工作?”
有是有,袁方把桌上的文件夹交给他,一时间突然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分明是应该谈工作,却似乎又不太想谈工作,有更深的疑惑埋在心里头,总是时不时要冒出个芽儿,想问一问。
你家人是怎么回事?他们对你不好?你准备怎么办?
——这些都是问题。可是这些问题又太亲近,他一句也问不出口,只得背了半天手,低声道:“刚才还有阚泽大粉在联系你。我替你回复了。”
房渊道扶了扶眼镜,笑了笑。
“多谢。”
袁方没再说话了,沉默地在男人身后站着。直到房间里有人问起“刚刚那鹦鹉到底怎么回事”,他才回过神来,勉强笑道:“说不定是不小心看了什么。”
“能看什么?”那人不赞同,“它除了在办公室,就去过司景家,能在哪儿看见这些东西?”
袁方说:“说不定是来办公室之前……”
“不可能!”员工压根儿不信,“这鹦鹉之前在花卉市场待着呢,就在那儿出生的,没多久就给送来了,那时候还不会叫。怎么想也是不可能在市场上学的吧?”
更别说还提到了前头后头,这词汇用的……
怎么看也不像是平常看的那种片子啊。
袁方的额头有点儿冒冷汗了。他心底暗骂一声,勉强笑着,自动自觉出面扛下了这锅,“可能是我看的时候,被它听见了。”
……妹的。
阚泽必须得给我加工资!
这回牺牲大了!
在场人目光一下子变得奇异。为首的同事难以置信,问:“袁哥,……你?”
看这片?
袁方硬着头皮,强行解释:“是啊,是啊。毕竟现在比较自由开放嘛。我有点儿好奇,所以就找来看个新奇……”
工作人员俱都沉默。
他们还没听说过直男看这种东西寻个新奇。
袁经纪人怎么也不能让他们联想到司景阚泽,因此拼了命地往自己这边揽,“我平时就比较喜欢尝试新鲜事物。”
“……”
众人均默然。
“是的,”就在这关头,房渊道突然横插了一脚,严肃表示,“我作证。”
袁方诧异地扭头望他,其他人的目光不由得更奇异。
嗯?
这俩——?
袁方头皮都炸了,为了不传出影响艺人形象的小道消息,以“我不下刀山谁下刀山”“我不下火海谁下火海”的大无畏气质,英勇地再次接过了锅,“我偶尔看这种,都会喊房渊道陪我一块儿看。”
一旁的房渊道:“是的,我作证。”
“……”
那你们感情真是好啊,还能一块儿看菊展。
瞧见众人再没提司景,袁经纪人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连忙给房渊道使眼色,示意他到此为止。但兴许是为了让锅更稳固情节看起来更逼真,房渊道还给自己加了戏,他不紧不慢道:“今天我们就可以再看,我刚刚收了一部不错的片子。”
袁方赶忙一口答应下来,“好啊好啊。”
……好个鬼啊!
咱们俩并排看这个到底是什么鬼画面,光是想象就让人鸡皮疙瘩起一身了。那得多不方便?
袁方只有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心底全部都是呵呵。
他的一世英名啊。
——
这一天的工作结束,房渊道居然真的开来了车来接自己。袁方站在车旁,头都大了,“你还真打算和我搭档?”
房渊道说:“当然。你不是都答应了吗?”
“那——”那不是逢场作戏吗??
房渊道眯起眼,“我认真的。”
“……”
“上车,”房渊道将眼镜摘了,意味深长,“你这么重要的兴趣爱好,当然得一起欣赏了。”
……艹!
第81章 第八十一只小猫咪
袁方自己都有点说不清楚这到底都算是什么事儿。他站立在车前头,难免生出点尴尬来,还有几分自己也不明白的气性,愣是没抬起步子,“那是怎么回事,你能不懂?”
他就不信房渊道真不懂。毕竟谁还不是经纪人了怎么着,整天看着两位正主在自己面前蜜里调油,好的就差找502胶直接把他们黏在一块儿了,要是不懂,那就不是傻了,那是又傻又瞎,眼瞎心盲。
智商接近正常人类的,基本都能理解刚才那一出到底是怎么搞出来的。
可偏偏房渊道这会儿推了推脸上的眼镜,装的一派正儿八经,“我真不懂。”
“……”
“你教教我,”房渊道说,“你不是说想去看看新鲜吗?——一起去。”
……艹。
袁方刚才被那鹦鹉弄出来的一身火气这会儿彻底爆发出来了。
去去去!
不就是去看个片吗,搞得跟谁没看过一样!
你有胆子喊我去看,你有胆子就别半途跑!
他当真把车门一把拉开了,自己往里头坐。房渊道虽然知道他的性子,也没想到他这么禁不住气,不由得又侧目多望了他一眼。袁方啪嗒把安全带扣上了,还在冷笑:“有胆子你就别跑。”
房渊道嗯了声,又意味深长多看了他一眼。
“我是不跑,但不确定你跑不跑。”
“我跑个鬼?”袁方说,“我可是个真男人!”
真.男人!
哪儿会搞临阵退缩的?
他坚定地坐在车里头,一动不动。忽然想起什么,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了半天安全带,终于还是憋不住问了。
“上次来的……真是你爸妈啊?”
房渊道转着方向盘,听到这个话题,脸色比起之前明显不再那么好看,却也并没生气,只淡淡嗯了声。
袁方心中怪怪的,说:“你爸妈……和你完全不像啊。”
房渊道笑了声。
“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他不紧不慢道,“在我小时候,他们工作都很不错。虽然没在大城市里生活,可养我和我哥,却没什么好愁的。每天我放学回家,厨房里都会传出香味儿,我妈做的红烧肉特别好,做了还会分给邻居吃。”
袁方蹙眉:“那……”
“后来就不行了,”房渊道云淡风轻,“他们跟着我哥一起,进了传销组织。”
生活在那之后彻底变了味儿。没人有心思做饭了,每天忙碌的、想着的,都是自己能够赚大钱,能搬到更好的地方,能买许多房子。最初蹚进这浑水时,这对夫妻还会找些理由,说是为了儿子以后娶媳妇儿、为了一家人生活更好……
以后却连这样的理由都懒得找了。一家四口,有三个都在马上要发财的幻想中不能自拔,唯一一个清醒的小儿子就变成了阻止他们赚钱的拦路虎。别说是再去疼去爱了,简直恨得牙痒痒,多说一句便是“你是不是看着你妈死了就高兴了”,丝毫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房渊道那时候自己也刚刚进入演艺公司,还不算是正统的经纪人,只能算个助理。事业正在上升期,他也没什么时间多回家,谁知再回去,情势已经大变,他成了里头最多余的那个。
给他洗脑不成功,他便几乎相当于被从这个家中逐出去了。
袁方讷讷,他自幼生活的环境挺单纯,这种词汇其实都只是在报纸电视上看过而已。因此张了半天嘴,也不知道究竟能说些什么,只轻声问:“不能报警?”
房渊道说:“报了。”
然而并没什么用。那是个大企业,正儿八经纳税大户,撼动也撼动不了。几个受害者家属的愤怒,那无异于是蜉蝣撼树,别说是有什么损伤了,拿出来说都是个笑话。
跪也跪了,哭也哭了,各种招式都用过了。他是真的再没了办法,反而让这个家与自己越行越远,房渊道如今是独当一面的经纪人,为阚泽处理过大大小小各种事宜,不是没见过棘手的。可偏偏就是这种家务事,越理便越是棘手,最后索性眼不见为净,远远走了干净,只每个月给他们打一笔不菲的赡养费。
哪里知道他们居然还能再找上门来。
袁方蹙眉,问:“那现在呢?”
房渊道说:“昨天给了他们钱,让他们走了。”
袁方显然不赞同,“你现在给钱也没用,给了,他们还是会投进那些项目里。倒头来连本都收不回来,没了钱,他们还是会上门来要……”
房渊道便微微苦笑一声,反问:“那能怎么样呢?”
袁方一时间哑然。
也是,毕竟仍然是父母,生养之恩始终在那儿。哪怕如今并不再是他幼时记忆中的模样,可到底也是父母。房渊道没本事把他们从歧路上拉回来,总不能真的硬着心肠不管不问。
他没再吭声,可能是觉着这些事过于沉重,沉默了好一会儿,手忽然搭了上来,在房渊道的手背上拍了拍。
房渊道转过头,瞥了他一眼,瞧见他神色,忽然笑了。
“心疼?”
“心疼个鬼,”袁方唏嘘,“早知道你家庭背景是这样,我就不让人在贴吧造谣你有后台手握三千营销号了……”
房渊道笑出了声。
他觉得袁方真是个神奇的人。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境遇,这个人总有本事让自己笑出来,就跟刚才满屋子抓鹦鹉一样,做的都是令人忍俊不禁、偏偏又生不出反感的荒唐事。
仔细想想,甚至还挺可爱的。
袁方说完这话,自己也觉得脸上辣辣的,悔不该又提起当年当对家的那些事,忙往回圆:“后头咱们在一个工作室了,我就让他们把那些黑料都删掉了。”
房渊道若有所思:“那我实际上被富婆包养了的那条……?”
袁方特憋屈,赶忙澄清:“那不是我!我没有说!我最严重也就只编到了你可能有后台那里,压根儿没具体到后台男的女的!”
房渊道哈哈大笑。车里气氛有点古怪,袁方被他笑得浑身不自在,又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司景家那只蠢得蹦着下台阶的短腿猫。他闷闷道:“别笑了。”
房渊道说:“我只是觉得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