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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兰之交(9)

作者:松理的电灯泡 时间:2018-11-08 16:17 标签:甜文 天之骄子

  孟涟闻言偏过头静静地看着身边的大男孩,“你们三个以前一直在一起吗?”
  “嗯,算吧。其实还有一个男孩,我们四个都是一块儿长大的。因为家长之间关系很要好,大概从幼儿园就读的是同一所,之后小学和初中,贺总和椰汁他们留在了国内,我和另一个去了国外,这才分开的。”
  孟涟听着无端就生出点儿羡慕来,除了未曾蒙面的U他还没有过像这么长的一段友情。
  “那叶挚他们也是附中初中部毕业的?为什么没继续读附中呢?”孟涟其实从一开始就有些好奇这个问题。
  费应行笑笑:“他俩啊,可能是因为不想住校吧。附中是全日制的,强制住校。不过他俩家里离实中都挺远的,现在在外面的公寓里住着。”
  费应行应该算是为数不多的知道实情的人,虽然叶挚和贺音杭没有明着对外出柜过,但作为两人的竹马,还能看不出那两人之间的那点儿不同寻常氛围来吗,其实心里都敞亮着,既然他俩真心喜欢,也就没什么大不了。
  叶挚和贺音杭的事儿,其实初中开始就有些苗头了。两人从来不遮遮掩掩,行事又我行我素,很是让作为好兄弟的费应行和何闻易操碎了心。
  现在两人着急着搬出去住,意图也再明显不过了。费应行还记得当时叶挚和贺音杭中考之后,当晚就去外面开了房。这件事还都是作为好兄弟的他和何闻易两人帮着给隐瞒下来的。
  费应行印象深刻,当时何闻易气得直骂娘,在电话里骂咧道:你俩倒是开了荤,让我和老费两个处男来收场,还有没有良心?
  小椰汁那时被操了顿饱,竟还有力气得瑟道:要是不服,你俩也可以来一发!
  这话气得何闻易一个月都没再搭理叶挚。
  孟涟见费应行若有所思的模样,轻轻唤了声对方的名字。
  费应行一怔,立马从关于“我的兄弟已经有性生活好几年了,为什么我还是个处男”的沉痛思考中回神。
  “那你呢?为什么也回国了?”此时孟涟正抬着头望向费应行,橙黄的夕阳打在孟涟清俊的脸上,将那一对带着柔意的眸子照得澄澈透亮。
  孟涟的五官漂亮的有些过分了,静时像一汪冰泉,那双长长的羽睫闪动之时,就像是有清风拂过,止水泛起了柔波似的涟漪。
  费应行看得转不开眼,他心想这下当真是人如其名了。
  耳边是远处足球场的哨音和呼声,身边不时有笑闹的女生经过,在这样有些噪杂的环境里,费应行只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像是一直藏在心底里的秘密,却无法抑制地想要脱口而出。
  “因为我喜欢的人在这里。”
  孟涟见费应行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此时满是赤诚的热意,他整个人也莫名地跟着一怔,随即又想到费应行曾经提到过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心里隐约有些失落,只好强装淡定地疑惑道:“你上次提到的那个女孩?”
  费应行见面前孟涟一脸疑惑的模样,看起来竟带着点儿傻气,他才意识到这些都还只是他单方面的猜测。费应行瞬间回过了神,恢复了之前的模样,他俏皮地眨了眨眼,耍帅似地轻笑了起来,竟还卖起了关子,“算是吧,以后有机会了再告诉你。”
  贺音杭见教室里只剩下了他和睡着的叶挚两人,起身将两道教室门无情地一关,迈着长腿走到叶挚身前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从包里掏出包早就准备好的“唤醒工具”麻辣小鱼干。
  他慢条斯理地将包装撕开,看了眼睡着的叶挚,英俊的脸上竟露出点儿焉儿坏的笑来。他捏着小鱼干放到叶挚的鼻尖前慢悠悠地打着转,只见某个睡沉的椰汁竟本能地鼻头轻嗅着耸动起来,不过几秒,那双清秀的眼睛瞬间就睁了开来。


第12章
  见叶挚瞬间清醒的模样,贺音杭止不住抿着唇轻笑起来,低沉的笑声在胸腔里回荡着,“舍得醒了?”
  刚睡醒的叶挚眼前还有些朦胧,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探着手揉了揉睡眼,低眉抬眼看着面前的贺音杭。
  见贺音杭也正垂眸看着他,叶挚嘴边不老实地露出点儿狡黠的笑意来。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点儿舌尖,试探性地将贺音杭手里的小鱼干一点点地咬入口中。直到连同着小鱼干的尾巴端都没了踪影时,叶挚才别有用心地用舌尖去轻舔贺音杭还沾着点儿辣油的指尖,像一只被小鱼干收服猫咪似地,意犹未尽地想要更多。
  感受到指尖的热意,贺音杭眸光一沉,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似地,带着些隐忍的微微颦起眉来,他随手抽了张纸巾将叶挚嘴边粘上的辣油一擦,低声道:“走了,再不走得天黑了。”
  叶挚一听,不乐意了。
  探着手攀上对方的脖颈,将脑袋凑到贺音杭颈间可劲儿地蹭,颇带着点儿撒娇的意味。叶挚在贺音杭耳边悄声道:“不在这,来一发?”
  贺音杭闻言背脊一僵,要不是考虑到地点场所和叶挚的身体状况,照他这血气旺盛的身体素质,能当场给叶挚撩硬了。
  他不置可否地用大掌轻拍了一下叶挚柔韧的屁股蛋儿,垂着眸柔声教训道:“昨晚才挨了好几炮,屁股不准备要了?”
  叶挚闻言,耍赖似地哼唧一声,讨好着用鼻尖去蹭贺音杭英俊的脸庞。
  见对方奶声奶气装委屈地模样,贺音杭无奈地用大掌揉了揉叶挚敏感的后颈肉,颦起眉沉声道:“撒娇也没用,给你说正经的...”
  他说着,见面前男孩儿可怜兮兮地模样,虽知道叶挚这小机灵鬼这准是装给他看的,但就是不忍心教训狠了,声音越来越轻柔,“早上还有点肿,今天不弄你了,宝贝...”
  叶挚气呼呼地翻身上桌,抽条期的少年细胳膊细腿的,像只树袋熊似地,双手双脚地把贺音杭给抱着,生怕男朋友跑了一样,委屈巴巴道:“你难得不用训练,我得吃回本才行。”
  贺音杭闻言一怔,想起了前段时间准备比赛时,饶是他那样精力充沛的大高个儿,在高强度的训练下也根本吃不消。每天回家基本洗了澡倒头就睡,看来前段时间是把他的小椰汁给饿狠了。
  他一想到这儿心里又酸又软,低头吻了吻叶挚的软发,硬朗的五官都染上了柔意,手下安抚似地用力掐了把叶挚的屁股肉,沉声道:“先回家,晚上再来收拾你。”
  初秋的晚上,没了白日的暑热,透着点儿凉意。
  晚饭后,费应行陪着他大病初愈的奶奶窝在电视机前面看晚间节目。
  沙发前的矮机上摆着个珐琅彩盘,里面装着三五个熟透了的红石榴。费应行从中挑了个模样好的,慢条斯理地剥了起来。
  说起最近在与孟涟的相处模式,费应行一有时机就小心翼翼地试探对方。
  他一开始只是觉得孟涟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可在这半月多的相处下,他发现了孟涟许多小习惯和爱好和他的“女神”L是完全重合的。
  这样的巧合倒是让费应行的好奇心逐渐膨胀着,愈发的心痒难耐起来。不知为何,到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太关心对方到底是男是女了,他只在意,L到底是不是就是孟涟。
  他有时会在心里暗自设想,如果有一天得知孟涟真的就是他暗恋许久的“女神”,他也许反倒会感到安心。
  因为他不认为还能找出第二个人,能像孟涟那样和他的理想如此接近了。
  “你哥他又不回来?”费奶奶突然出声将费应行唤回了神。
  费应行一听,翻了翻手机上的聊天记录,答道:“嗯,他今天住公司附近的公寓,让我给你们说一声。”
  “哼,”正在一旁老神在在独自下棋的费老爷子突然冷哼一声,讽刺道:“肯定又是在外面养了人。那些个小明星有什么好的?有老孙家的宝贝孙女来得贤淑端庄、门当户对吗?”
  费奶奶听了颇不屑地轻笑一声,“你这个老古董就不懂了吧,现在早不兴我们那时候的老套了。你别一天到晚乱牵红线。阿恒出息地早,他才不是那些个乱来的人,他自有打算。倒是你这个老头子,比我这个老太婆还热心肠。”
  “嘁,”费老爷子在部队里干了几十年,如今刚从高位上退下来,不免带着点儿说一不二的固执,脾气又臭又硬。不过从来都理论不过自家老太婆,像个小孩儿似地闭嘴到一旁生闷气去了。
  费奶奶见对方吃瘪的模样,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心情颇好地问一旁给自己剥石榴的宝贝孙子,“我们阿行最近新学校适应得怎么样啊,有没有姑娘家看上我家帅小伙的?”
  费应行被自家老不正经的奶奶弄得无话可说,只能敷衍地打趣道:“您猜猜看?”
  自己的孙子心里想什么,费老太太是再了解不过了,装模作样地摸了摸下巴寻思一会儿,“看来有是有,不过我们小费不喜欢。”
  费应行心下一惊,脸上不动声色地笑道:“这您都能猜到?”
  老太太轻笑:“那当然,我先话说回来啊,你要是想早恋我也不想多管,不过首先这学习不能落下,其次要注意分寸,不能毛手毛脚地欺负人女孩子。”
  “知道了...”费应行赶紧插话把自家奶奶的话给打断了,他还能不知道老太太什么意思?明着暗着都是在提醒自己别搞大了别人家姑娘家的肚子。
  他是那种没有常识的人?再说他想搞的对象应该大不了肚子,而且现在搞不搞的上都是个严峻的问题。
  此时费应行满脑子都发散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下手没轻没重地把石榴粒给捏破了,流了一手透红的汁水。
  他呆愣地看着满手的汁水,不知怎地就想起了前日孟涟的侧脸。
  心神不宁的费应行探着手抽了张纸巾,无意间抬头瞥了眼电视,此时老太太正翻着台,一张熟悉的面孔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等下!”费应行一愣,从老太太手中拿过遥控器,三两下回拨到之前的频道。
  此时镜头里黑发白肤的漂亮青年不是孟涟还能是谁。
  孟涟的脸颊被舞台的灯光照着,五官竟漂亮的像是在发光。
  镜头里的青年,此时正落落大方地回答着主持人的提问,脸颊上时不时闪现难得一见的笑意。
  费应行看得转不开眼,连呼吸都放轻了些许。
  此时摄影师拉远了镜头,孟涟身边站着的另一个青年被框进了镜头里。
  孟涟身旁的青年有着一头耀眼的金发,眉眼深邃,光凭借这外表轮廓,就能轻易判断出对方多半是个白人混血。
  而此时青年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身旁的孟涟,说不清道不明的,费应行竟从里面看出点儿迷恋的神情。
  这人谁?
  眼神是不是有点猥琐?
  费应行一怔,莫名心里就闹着点儿不愉快的意思,见青年还找着话题和孟涟搭话,费应行越看越气,隐约生出点儿酸意,心里堵得发慌。
  主持人简单的介绍之后,就是演唱环节,费应行见孟涟又是和那个叫季臣的青年合作演唱曲目,火气一下上来,抓起身边的遥控器就想关电视。
  可好巧不巧,身边的费老太太突然大梦初醒一般,惊讶道:“咦,这不是小孟涟吗?”
  费应行闻言一顿,“奶奶,怎么?您认识啊?”
  老太太一拍手心,“哟,还真是小孟涟,都长这么大啦。我不能认识吗?我和小孟的外婆算是老相识了,那时候他外婆还是戏曲家协会的主席,送了我们家好些国家剧院的演出票。你六岁的时候,我还带着你去看演出,你记不得啦?”
  费应行一怔:“去看孟涟的演出吗?”
  费奶奶:“是啊,小孟涟当时是台上最小的演员。”费奶奶话锋一转,“不过你那时觉看戏没意思,看了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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